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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更从此成了一个缺了右掌的残废,得知此事而尝到深深悔恨悲痛的穆千驹,终于大彻大悟,浪子
回头──当然,是在彻底报了仇之后。
再也不想让身边的人因为自己的过错而受到牵连,穆千驹挥别了过往的堕落人生,重拾书本,死
读活背了三个多月,才勉勉强强考上某所名声不算顶好的私立高中,而这时他已经落后了同侪整整两
年的光阴,十七岁才开始就读高中。
虽然很晚才醒悟,然而重新读书却等于是开启了他颓废人生的另一扇光明之窗,穆千驹自此积极
地面对新生的每一天,更在无意中发觉自己对绘画方面的浓厚兴趣,从此以后,每当他学校下了课,
便骑着脚踏车千里迢迢到城内某个知名画廊打工赚取生活费及学费,然后顺便偷师临摹绘画大师们的
精妙笔触。
高中毕业那年,穆千驹凭着平时苦读苦练累积的实力考上某所有名的艺术学院,然而快乐的大学
生活顺遂了不到两年,却晴天霹雳地传出母亲去医院检测出|乳癌末期的噩耗。
当时穆千驹是个穷困学生,平日打工的薪水光是担负自己的画具费用就很吃紧了,除了勉强温饱
外,根本没有多余的钱可以负担母亲庞大的医疗费用,他又着急又无助,后来实在已经走投无路了,
只好厚着脸皮跟打工地方的画廊老板借了一大笔钱应急,而那个好心的老板,不但不收利息,还挑选
了一张他四年多来所有的创作品中最好的一张画作当抵押品,摆在画廊一角,期望能卖出个好价钱帮
他还债。
在画廊展出自己的辛苦创作本来就是穆千驹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却没想到会这么阴错阳差地提早
实现了。
作品一摆出后,穆千驹既不安又欣喜,一开始他对自己的创作品还是有些许信心的,然而,过了
两个多月,摆在画廊的那幅创作始终乏人问津,甚至没人多看一眼的残酷现实,终于令穆千驹大大失
望了,更打从心底生出一股自暴自弃的灰心。
五个多月过去后,他已经完完全全不奢望会有人买走它了。甚至,觉得自己不成熟的画作在画廊
摆出是一件非常羞耻的事情。若非画廊老板一直劝他要耐心地等等看,他肯定马上收回那幅根本无人
闻问的青涩作品。
所以,当某一天他接到画廊老板兴高采烈地打过来的电话,告知有某位客人以高价买下他的画作
,且那笔钱刚好帮他偿清所有债务时,穆千驹一开始简直完全不敢置信,频频确认再三后,才终于消
化这项惊奇事实。
这简直是奇迹!穆千驹欣喜若狂,差点痛哭流涕。
有人肯定了自己创作的才能,没有比这件事更能救赎他的灵魂!
穆千驹立即在电话中拼命央求画廊老板暂时挽留住那名买主,因为他非得当面向那位贵人致上自
己满腔的谢意不可。
挂断电话后,穆千驹兴匆匆地赶到画廊,心底更早已经准备好了一大堆感谢词,然而,当他与打
扮入时风流的年轻买主眼神交接的那一瞬间,穆千驹触电了,活像被一道突如其来的惊雷打中脑袋似
的,整个人就这样呆掉,手足无措地呆呆站在年轻买主的面前,像个哑巴似的笨拙,结结巴巴地一句
话都讲不出来。
对方风度翩翩地不以为意,只是点头对自己笑了笑,顺手递张署名「凌煜丞」的名片过来,接着
拿着画就走了。太过干脆的道别,反而令人生出一股极为不舍的惆怅感……
这就是他跟凌煜丞值得纪念的初次见面情景。
后来,过没几天,生母便因不敌病魔溘然病逝了,不认识其他亲戚的穆千驹自此孑然一身。
简单而不失隆重的葬礼过后,他已经身无分文,完全付不出学校高额的学费,于是他在同年退学
,入伍当兵。
一年多啃馒头的苦闷岁月转瞬即逝,从部队中退伍出来后,由于心底始终对只见过一面的凌煜丞
怎样都无法忘怀,穆千驹遂鼓起最大勇气,拿着那张写上他公司名称的名片一路追寻,经过笔试、面
试层层难关,终于进入奔驰企业的广告部门工作。
穆千驹原本只是应征一名小小文案而已,却在某次阴错阳差的情况下,被人发掘了他在广告创意
方面的天份,之后,他学会了不是用画笔,而是用电脑软体制作广告的技术,他觉得很有趣,更进一
步热爱上这份具有高度挑战性的工作。
当然,穆千驹不曾忘记过是什么样的因素及际遇令自己进入这家公司的。
所以他总是将一句话挂在嘴巴上:若不是总监的慧眼提拔,自己不会有今天这番成就……
而即使进入公司后,虽然无数则有关于顶头上司凌煜丞的种种负面消息从没听少过,穆千驹仍是
深深爱着他至不可自拔的境地,甚至,每多看他一眼,心中便多添一分对他的爱慕之意。
为了一步步缩短与远在天边、高高在上的凌煜丞之间的距离,穆千驹没日没夜地拼命工作,终于
爬到现在一人之下的地位。
比任何人都要来得靠近他、亲近他,就算……就算只能默默地看着也心满意足了。
几年前的穆千驹,根本无法想象自己能有如此幸运地看到凌煜丞毫无妨备的睡颜的一天。
克制不住冲动地,穆千驹缓缓伸出修长手指,想抚摸他的脸颊,但手伸到一半,便立刻缩了回来
,攒在腿边微微颤抖着。
任何苦痛到难以想象的磨难至今都坚强地走过来了,日后就算出现什么天大难关也不会阻碍他前
进的脚步,穆千驹拥有如此强烈的自信,却惟独,对凌煜丞、对这份情感非常……胆怯。
长叹口气,穆千驹站起身来,回到电脑桌前,强迫自己专心一意地完成眼前的工作。
别妄想了!
如今能待在他身边就该心满意足了!
工作!工作!
叩!
该用什么颜色呢?穆千驹皱眉苦苦思索。
叩叩!
唔,用鲜艳的红色好了,显示热情、大方……不,或许还是用黄|色比较好……
叩叩叩!
「总监?请问您在里头吗?」门外传来一道非常急促的女中音。
兀自沉溺在思绪中的穆千驹,这时才惊觉有人敲门,顺势伸个懒腰,起身慢条斯理地打开门。外
头不住敲门扰人的原来是负责总机的秘书陈小姐。
「有事吗?」
似乎不意外前来应门的人是穆千驹,陈小姐神色不变道:「呃,有个名叫琳娜的小姐一直打电话
要找凌总监,我将电话转接到办公室,可是一直没人接……」
当然没人接,因为他拔掉了电话线。「总监正在补眠中,不方便接。」穆千驹微蹙眉,示意她去
挂掉电话。
有些疑惑,迟迟不接电话,就代表了没空回应,陈小姐做了几年总机应该熟知这一点,根本没必
要特地前来敲门。
陈小姐露出一脸为难,嗫嚅道:「我这样回应了啊,我一直告诉那位小姐说总监现在不方便接电
话好几次了,可是,她、她……」说到后来,神态越形委屈。
「慢慢说,她怎样了?」穆千驹嗓音柔和,朝她露出一抹能使人安心的浅浅笑容。
望着噙在他唇畔的和煦笑容,陈小姐突然觉得心底什么话都可以对眼前的男人诉说,不由得怒声
直言道:「她威胁我,要是再不找总监来接电话,便要总监立刻开除我!」
气焰好嚣张的女人哪!穆千驹闻言深深皱起眉头,眉宇间一那显现的冰冷肃杀之气,令陈小姐不
由得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脑海突然浮现一股强烈预感,没意外的话,某人可能要倒大楣了……
「陈小姐,你去将电话转接进来。」穆千驹露出浅笑指示道,但眸底已灭了笑意。
凌煜丞这一、两个月的品味变差了。
「是!」陈小姐慌忙离去。
过不久,办公桌上的电话铃便响了。
穆千驹迅速接起话筒,但他还没开口说话,电话一端便霹哩啪啦地传来一顿娇嗔抱怨:「你这死
没良心的总算肯接电话了,你不是答应过我下午要接我去逛街吗?怎么到现在都还没看到人影?我最
近刚看上的蒂芬妮新款戒指要是先被别人买走的话,你要拿什么来赔?男人都是这样,昨天还对我甜
言蜜语,今天就可以立刻忘记……」
「我从来没有对你甜言蜜语过。」穆千驹淡淡道。
「吓……」电话一端的琳娜受到不小惊吓,定下神后,凶巴巴地质问道:「你是谁?凌煜丞人呢
?」
「我姓穆,不好意思,总监现在不方便接听电话,请你稍后再打来。」
「姓穆……?喔,我听过,你应该就是丞丞手下那个鼎鼎有名的忠犬吧……」琳娜一阵轻蔑,没
有任何家世背景的穆千驹,在出身豪门、背景雄厚的琳娜眼中,地位比狗还不如!弯眉一挑,不悦道
:「你不过是个小小员工,凭什么可以代接他的私人电话?快叫他过来接!」
清晰无误地接收到对方打从心底的不屑,穆千驹扬了下浓眉,对方既然不懂得礼貌为何物,那么
,自己似乎也不用太客气了。
「您叫琳…娜小姐是吧?」他慢吞吞问道。
琳娜不耐烦地闷哼一声:「对!不要啰哩啰唆的,你快叫凌煜丞来……」
「先别急,我突然心血来潮,想跟琳娜小姐打个赌。」
「什么?」琳娜蹙起眉头,没好气地问。
穆千驹一字一字沉声道:「请琳娜小姐仔细听好,我跟你打赌……总监在这一个月内就会狠狠甩
了你。赌一百万。」口气失了一惯温和,充斥恶意的嘲弄:「琳娜小姐现在就可以去筹钱了,因为,
这个赌约的最后赢家一定会是我!」
「你!」琳娜握紧手中话筒,气得浑身发抖,一时说不出话来。
穆千驹冷哼一声,不客气地道:「我想,你是总监的新欢,恐怕还不知晓他有三大最讨厌的女人
缺点吧!我现在就好心告诉你,他最厌恶女人……第一、没有家教,第二、不懂礼貌,第三、大小姐
脾气重,喜欢对人颐指气使。很不巧地,这三样严重缺点你每样不缺,通通都俱备了,若是这一个月
内总监不狠狠甩了你,我就给你一百万!」相较于语调戏剧性的起伏,穆千驹神情依旧平静,甚至多
了抹冷酷。
毫不喘息地一口气说完后,不等对方来得及回神应答,穆千驹「啪!」地用力挂了电话。
一抹顽劣邪气,悄悄染上眉宇间。
稍后,穆千驹又拨了一通内线电话给办公室外头的总机小姐。
「陈小姐,待会儿要是那个女人再打电话进来,不用听她废话什么,立刻挂断,有事我负责。」
『是!』陈小姐大声答应。
呵,骂得真……爽!穆千驹扬起笑容,挂上电话,心情大好地回到工作室里头继续埋头苦干。
喀、喀、喀……
「唔……」逐渐从睡梦中苏醒的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