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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公主对江凌摆摆手,示意她不要理会。
袁氏嗑嗑巴巴地解释了半天,在座的三人终于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原来,大概秦忆顾及着他跟江凌在山东成亲的事,涉及到兰陵公主的许多隐私——私生女和窦府庶子庶女抢夺钱财这种事,都是不能跟人说的。所以对于这门亲事的来龙去脉,他跟袁氏夫妇说得极为含糊。而他自小订了亲,订的未婚妻家里姓江,秦忆的堂叔秦从忠却偏又知道。再加上秦忆对于撇开父母独自在山东成亲没有个明晰的解释,便让秦从忠误以为侄子攀龙附凤,瞒着父母停妻再娶,对这门亲事极不赞同。
但听得侄子一再保证这成亲的女子就是他原来订亲的那位,自己母亲还把家传的那对镯子送给了她。而对方的母亲又是公主,父亲还是都督窦怀悊,又托了知府何夫人去提了亲。这些人对于他们而言,无不是像天一般高的大人物,一个也不能得罪的。他们要是阻拦这门亲事,自己罢官事小,要是影响了秦从毅和秦忆的前程,那可就是大事。
所以这对夫妻想来想去,就想出了这么个办法,想试一试江凌,看她见没见过这镯子。如果确实是秦忆原本订下的未婚妻,他们就放下心来,尽心尽意地帮着秦忆把这亲事给办了。
“可如果凌儿不是秦公子原来订亲的那位呢?你们打算如何处理?”兰陵公主好奇地问。
袁氏一边抹着汗,一边吞吞吐吐道:“那……那就想办法把这亲事往后拖一拖,让人快马加鞭往零陵送信,让大哥定夺这件事。”
兰陵公主点点头,赞许地道:“这倒是个好主意。”
袁氏愕然。抬起头看着兰陵公主,见她脸上没有一丝恼怒,显然刚才的那句话是真心的赞许,不由得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看到袁氏的表情,兰陵公主很是感慨。说实话,袁氏刚来时的表现,让她实在看不上眼——畏畏缩缩的一个人,一看就知道是没见过世面的。让这样的人来操办婚礼,喝喜酒的那些夫人们嘴里不说,心里不知道会怎么笑话她给女儿选了个上不得台面的夫家呢。她这宝贝女儿,不又得受委曲?
在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妇人眼里,自己这些皇族显然是一个不高兴,重则就可以叫人拉出去砍头,轻则让她丈夫罢官、一家人下狱的,否则她也不会怕成这样。但就这样一家人,为了坚守自己那点作人的原则,仍选择了来试探江凌,期望能阻止背信弃义的事,这样的人,实在是可敬可佩。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想起了秦从毅这些年对江凌的照顾;想起秦家明知有许多名门闺秀可选,却仍坚持履行那他们自己单方定下的婚约;想起秦从毅为了照顾江凌,硬是把容易升官的边关差事推掉,也要回零陵去作官的决定;想起她叫人查探回来的,秦从毅为了不让江凌受委曲,宁愿委曲自己的儿子,二十岁了仍没让他娶妻。在江凌闹着要退亲的时候,他为了维护江凌的名声,还说出了直到江凌选择了良人,再公布退亲消息,并认江凌为义女的话,丝毫没有考虑自己儿子已二十岁,没有考虑他自己只有秦忆这一个儿子……
这秦家人,还真是至诚至真的人哪怕是秦忆他这堂叔一家,也不例外。将女儿嫁到这样的人家,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这一回,她终于相信,秦忆和秦家夫妇答应江凌的不娶妾的承诺,是完全可以相信的了。
兰陵公主站了起来,亲手扶起袁氏,道:“秦将军给秦公子订的,就是小女。本宫这女儿,因本宫的缘故,流落民间,多得秦将军一家照拂,现在婚事又得秦夫人维护,请秦夫人受本宫一礼。”说完,对着袁氏轻轻一福,唬得袁氏急急侧了身子,接着“嗵”地一声又跪了下去,给兰陵公主叩了一个头,算是还了一礼,嘴里连连道:“民妇不敢,不敢……”
何夫人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上前扶起袁氏,笑道:“我原就说过,公主是最最和蔼可亲之人,夫人不必紧张。现在夫人也亲眼见到了,实在不必担心。快起来吧,往后啊,您成了公主的亲家,妾身还得秦夫人多多照拂呢。”说得袁氏又连称“不敢”。
兰陵公主转向林嬷嬷:“你把我那对尊紫檀水晶玉镯拿来。”待林嬷嬷拿了一个精美的盒子出来,她递给袁氏,笑道:“你既送了凌儿礼物,我便也回个礼。这玉镯虽然是御赐之物,幸亏没有违制,你拿着,也算是我给孩子的一点心意。”
光听那玉镯的名称,袁氏就知道那是极贵重的礼了,更不要说还是御赐之物她哪里敢要?连连推辞。何夫人和江凌上前相劝许久,这才勉强收了。
何夫人和袁氏刚出门不久,江凌刚扶兰陵公主回到房里休息,丫头便来禀,说窦怀悊又来了。这回兰陵公主没有将他拒之门外。窦家人再不争气,她顾着皇家人的脸面,也不能跟窦怀悊和离。再说,这十几年来,窦怀悊对她确实伺候得周到,她便是想闹,也得有个理由不是?既然和离不了,那江凌这亲事,窦怀悊就有义务去办。
当下让丫头领着窦怀悊进来,将江凌的亲事跟他细细说了,窦怀悊正想着如何将功赎罪呢,这一下可好,终于找到机会了,赶紧拍着胸脯向兰陵公主保证,一定将婚事办得热热闹闹的。
其实江凌跟秦忆已算是订过亲了,所以六礼之中的纳采、问名、纳吉,都不必再办。纳征便是男家将聘礼送往女家。当初秦夫人将传家的玉镯给了江凌,袁氏又代表男主再送了一对玉镯,这聘礼就算给过了。其实这些年秦家对江凌的照顾,在兰陵公主心目中,比任何聘礼都重要,所以这时的聘礼什么的,就无所谓了。而请期,则是男家择定结婚日期后,备礼去女家,请求同意结婚的日期。这个过程,就由昨日兰陵公主跟何夫人两人商议决定了。现在,就还差迎娶新娘一个环节。所以三天的时间,完全来得及。
既有窦怀悊这个壮劳力使唤,女方这边的事就不用兰陵公主和江凌操心了。兰陵公主只需动动嘴皮子,窦怀悊便屁颠儿屁颠儿地去忙乎,办完之后再回来向兰陵公主汇报结果,便将谁送亲,谁代表女主接待客人,各种杂七杂八的事办妥了。
兰陵公主给江凌做的家俱,全都是用紫檀打制,式样精致,做工精细,雕工精美。本来做家俱,得确定了婚期之后,由女主派人到男方家量过新房的尺寸,再叫人做的。但兰陵公主当时身体很不好,一得知江凌的消息,就叫人把这些好木料都做了家俱。这些家俱互相可以镶嵌,跟现代的组合柜似的,既容易拆装,又可以根据房间的大小进行配制,完全不存在不合适的问题。所以第二天何夫人派人来报院子已安置妥当了,窦怀悊便叫了几个下人来,将家俱装上,到新房安装起来。
看着窦怀悊将家俱押送出去,兰陵公主便叫人唤了江凌来,道:“照一般人家的标准,你得有四个陪嫁丫头。我看入画这丫头不错,你再选三个出来。”说完指着屋子里站着的一溜十来个丫头,”这些都是我忠心得用的丫头,你看看,哪个合你的眼缘?”
江凌看着那些丫头,眉毛微皱了皱。
“怎么?都不满意?外面还有……”兰陵公主道。
江凌摇摇头:“不是。”她转头看向兰陵公主,“母亲,我不想带那么多陪嫁丫头。”
“嗯?”兰陵公主挥了挥手,让那些丫头出去,这才柔柔地看着江凌,温言相问,“为什么?”
“您也知道我原来在江家的生活,习惯了家里人口简单。秦家虽然有下人,不过似乎人口也不复杂。我带着入画嫁过去就行了,不必再添人。这下人多了,要费钱去养她们不说,是非也多。”
兰陵公主看着江凌,柳眉蹙了起来。她从小到大,见到的不是世家小姐,就是官宦夫人。她自己就不必说了,那些小姐夫人,出嫁的时候至少带着二、三十口下人。要知道,这可是去一个陌生的家生活,要应付的是一群陌生的人,面对的是错综复杂的环境。在那种地方想要立足站稳,不被人欺负不被人算计,没有自己用得顺手的下人帮衬,那便是聋子瞎子,什么事也不知道,什么事也做不成。
所以对于江凌所说的这些,她完全不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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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那个……问题
“可是,我给你准备的下人,不仅仅是四个陪嫁丫头,还有做管家的、做厨子的、做针线活的……各色人等大概有二、三十人。”她皱着眉,看着江凌道。
江凌吓了一跳。前世老爷子虽然位高权重,家里也有警卫、司机、保姆,但也不过五、六个。她自己后来出国生活,习惯了什么事都自己做,就只请一个打扫卫生的钟点工。所以穿越过来之后,对于没有下人的生活,她很是习惯。这也是她有了钱后,在零陵的新家里没有添很多下人的缘故。在她看来,就算有钱,也没必要请那么多下人。一个家里其实也没有多少事,养着一群闲人,成日勾心斗角,那纯粹叫没事找事。
再说,宅斗小说她前世也看过不少。那些丫头们无不想着爬上爷们的床去,梦想着做姨娘。她带着一群陪嫁丫头去,让她们成日在秦忆面前晃来晃去,就算秦忆心里再有她,男人可是常常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难免有冲动的时候。出了岔子,她不是自己给自己制造麻烦吗?
兰陵公主见她不说话,以为她过惯了苦日子,不舍得花钱养下人,道:“凌儿,母亲给你那么多嫁妆,你两辈子都花不完,完全不用节省。带着这些陪嫁下人到秦家去,做什么事都方便,也有底气。”
江凌听得这话,哭笑不得:“母亲,我又不是去打架,要那么多人干嘛?您放心吧,秦夫人对我跟对亲生女儿一样,秦忆对我也好。与那些嫁进大家族里没见过公婆、夫君的小姐们完全不一样。再说,您女儿是那会吃亏的人吗?”
见兰陵公主一脸的不放心,她又耐心解释道:“秦将军和秦夫人在边关呆惯了,他们都喜欢简单的生活。我要是带着几十个下人嫁去,比他们府上连主子跟下人加起来还多两倍,他们虽然不敢说,可您想想,心里会是个什么想法?我贫穷落难时,他们不嫌弃我;到现在我认了公主母亲,反过来仗着母亲的势,带着一群下人,气势汹汹的。您想想,这样做合适吗?”
兰陵公主一想也是,只得叹一口气,道:“虽说如此,你只带一人未免寒酸。四、五个下人是一定要的。”
“那好,您就给一家人给我,最好是那种男女都能干,可以做管事的。儿子和女儿可以做小厮和丫头。”
“这个没问题。”兰陵公主笑了笑,眼睛却看着江凌,似乎有话却说不出口。
“母亲还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
兰陵公主转头看了林嬷嬷一眼,林嬷嬷赶紧将屋里的丫头都赶了出去,自己则站在门前守着。
江凌见这架式,奇怪地看着兰陵公主。
兰陵公主有些不自在的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指甲,迟迟不说话。
“母亲,您这是怎么了?”
“咳。”兰陵公主似乎下了决心,脸色有些不自然地问,“凌儿,你老实跟母亲说,那天晚上,秦公子有没有……那个……”
“没有。”江凌很干脆地答道,面色如常。
兰陵公主显然没想到江凌如此大方干脆,倒是一呆,抬起眼来看了她一眼:“可我后来叫人查过,窦瑶让人下的*药,药性烈得很。她自己不懂,生怕事不成,药下得很重。”
“母亲,我说了,秦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