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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五尺之距,却也是杜美人掌力所能及的极限。
“呼呼”风响中还能听到“哧哧”破空声,是杜美人折扇中发射出的小玩意儿吧——倒让他专美于前,不爽!
可惜了,这么一个巧笑盼兮的灵动美人!
我叹息,无奈地闭上双目,振腕轻轻一抖——
“敕!”
我幻想,流光如烟花般寂寞。
潋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第145章
相思不吃鹅肝,任我软硬兼施总之他不吃就是了。
我和小鬼齐齐纳闷:这么绝品的美味耶!
大鬼在一边皮笑肉不笑,讥讽我连枕边人的胃都抓不对,哪有资格号称什么猎艳圣手。
随后大鬼被相思一顿好揍,狠的。
我咬牙,赌上绝世食神一生英名,发誓非得让相思乖乖咽下鹅肝不可——哪怕只有一口。
小鬼欢喜吃鹅肝,因此他心甘情愿与我合作。多次实践之下,我们终于发现,用猛火烤鹅肝,数三下后取出即食,此时鹅肝外酥内醇、肉嫩汁甘,是为极品。
可是用这种方法泡制出来的鹅肝过火后必须立刻进食,否则时间稍长长鹅肝微冷腥味立盛,那是万万入不得口的。
然而相思又不会乖乖任我们摆布说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
为了解决这一技术难题,在小鬼帮助下,我制成了这么一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天上少地下绝惊天地泣鬼神仅此一家别无分号的火树银花筷。该筷通体用纯银铸成,筷首裹以青铜,筷尾饰以暖玉,外直中通,内藏机关,分有三个暗格。小鬼曾细细演示给我看,先是这么——嗯,一按筷尾机关,最上层暗格中的一种叫“磷”的粉末便会落入第二层暗格的火油中,两者相融生出火花,火花点燃第三层暗格中的一种不知叫什么东东长得有点儿象生铁的金属条,接着该金属条发出强光及火苗,从筷口喷射而出,若此刻挟着鹅肝的话直到这根内藏的金属条燃烧殆尽,恰好可将鹅肝烤成我们所需要的七分熟状态,这时就势将鹅肝送入口中,只要小心莫烫着舌头,便可尝到鹅肝尽善尽美之滋味。
我和小鬼屡试不爽,百试百灵。
只有一个小小问题:这种奇怪金属所发出的光实在太强,每次我们都被它熏得两眼发黑,足足一盏茶功夫才回复得了原状。
偏偏此种金属所发出的高热一时间又找不到其他适合的替代物。
所以直到现在,相思也没吃成我亲手烹制的绝世鹅肝。
对此,我有点点遗憾。
……非常遗憾。
相思,看到了吗?
虽然知道它的美丽与黑暗结缘,但是,还是打心里希望你能亲眼目睹、打心里希望你能够欣赏这绚烂的、张扬的、强烈的、不可一世的夺目光华……
因为,这是我为你做的火树银花筷……
……这是为你一个人而放的火树银花!
我闭上了眼,依旧感受到强烈的光刺激着瞳仁。人群中惊叫声迭起,我搂紧相思背转身,用背向着杜美人。
“吴大用,你放开我,快放开我,不然……”
相思凶巴巴低声威胁我,可他却虚弱到连我没有内力的双臂都挣不脱。
——不能闪不能躲呀,不然,也许会牵连到相思和他家那一窝大小美人……
我苦笑,怪不得四师兄常常哀叹:“你们别看我左拥右抱倚翠揽红好不写意,其实我有我的苦衷……”
当时六师兄用花生米砸他笑骂他得了便宜还卖乖,现在我终于体会到,六师兄的做法是不对的。
我们不能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须知他人的痛苦可能有朝一日会报应在自己身上……
例如现在的我。
希望杜美人下手别太狠……
希望杜美人放的暗箭别太多……
希望杜美人暗箭上千万千万别喂毒……
我只有这么祈祷着。
一直拼命挣扎的相思忽的不说话了,我颊上微微一温,原来是他摸索着,将唇贴了上来,最后停在了我的唇上。
我不知道这叫不叫“吻”,他的唇只是静静地贴在我唇上,我们俩,紧紧依偎着,仿佛尽可能地汲取着对方的温暖,也仿佛尽可能地给予着对方更多的温暖。
我们尽我们最大的力量相互拥抱——却也只是拥抱而已。
那时候有如强光一般蹦入我脑海的一个词,唯一的一个词,便是——
唇、齿、相、依。
第146章
世人品菜,讲究色香味型四者皆具,同理,要想晋身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超超超级大厨,自然得五官皆敏、六艺俱精、软硬兼施、男女通吃。凭着我那只天下数一数二的金鼻子,空气中掺进的每一丝新鲜血腥味都立马被我准确捕捉到,我边和相思舌戏边吸溜着鼻子使劲嗅,排除旧血的干扰根据空气中不断弥散开的血腥味紧张推导其成色及质量——着实是新血,嗅起来有一种极其微乎其微的热呼呼的感觉,而且血流量相当大,照这般放法,不到一柱香的功夫非得被放掉这么七、八两不可,便是一头血牛一个时辰也准得叫它四蹄趴下——妈呀!被扎这么深的一道口子,今天我准被玩完了我!相思相思,你害我,这下不敲你十两百两银子我本亏大了妈呀痛!
相思重重咬了我舌头一下,惩罚我的不专心,我气苦。口内淡淡溢出血腥味深深的痛,痛得我直想咬回相思却又不敢……怪了,为什么被相思咬那一下还比被杜美人扎那一下痛得多?
……杜美人到底扎着我哪儿了?怎除了舌头外我哪儿都不觉出疼哩?纳闷!
我刚想回头瞧瞧怎么回事,相思双臂一紧圈牢了我——咦,咦,似乎又哪点不对。没等我想明白,身后忽听到极浅极浅的一声叹息,接着,一个沉重的躯干从我背后迫了上来,重重撞上我后背,我被撞得一个趔趄,脚下不稳向前倒去——前面可是相思呀!情急中我松开抱着相思的手,五指大张,“喀啦”一声硬生生在压上相思之前将自己身体撑住了——连带背上扛住的那百来斤。
一时间我听到自己两条胳膊的大骨小肉中筋齐齐哀声悲鸣——奶奶的熊,我更想哭,哪怕以前天天被师兄们支使着烧洗脚水洗马桶担米挑柴刷锅洗碗也没试过这般被上百斤的重物砸个血气上涌胸闷欲呕呀,更不用说如此凌虐我这双生花妙手……呜,痛,痛死了!双手腕骨痛疼欲裂,会……断吗?
我痛得眼泪鼻涕一齐流,不哭,不哭,我不哭,我对自己说。相思若下的真是离忧,现在我那张脸,连自己都不敢看,再哭个一遢糊涂那脸还能用么?四师兄在准买块豆腐送我劝我早死早超生便了。
——涕泗交流不是我的错,我双手撑地上,用啥把那些零碎擦掉?但哭出声就不成了,相思看着我。
相思在我身下,黑暗中眼睛亮亮的。我不相信他被强光刺激后应该陷入暂时性失明状态的双目能如此迅速地恢复正常,然而,我不想冒险。
只有今天,只有现在,在相思面前,我希望自己能以保护者之姿站在他面前——哦,不对,准确点儿是趴在他面前……好象也不太对……哎呀不管了,不管是什么,我只知道再这么下去自己那对一直抖个不停的胳膊绝对撑不了几下。我咬咬牙,深深吸入一口气,一字一字把话迸出来:“相、思,你、用、胳、膊、肘、撑、地,撑、着、地,往、后、挪……”
又是极淡极淡一声叹息,在我耳后根响起。
较之方才,距我更近,却由于夹杂在愈来愈凌乱的喘息声中,比方才更不清晰。
一声叹息。
于是我更剧烈地抖,身子如筛糠一般,双手越发支持不住,鼻子一点点地贴上了相思的脸。
“是……由冰大哥吗?是由冰大哥吗?!……由冰,伍由冰,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回答我的,是耳后一声乱过一声的呼吸。
眼前相思的眸子,明亮得让我无法正视。
忽地,那忽重忽轻的呼吸变得很轻很轻,我心里跟着一紧,忍不住大哭出声:“伍由冰?!”
“别、别再这么……不爱惜自己……”
……其实,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答案,谁叫我拥有着这么一只天下无双的金鼻子!尽管在中人欲呕的血腥味中,由冰的味道,便是再远个丈把两丈的,我依旧分辨得出,我依旧……分辨得出……只是,我不愿相信自己,不愿相信自己啊……笨蛋由冰,我不愿伤害相思,难道就乐意看到你受伤害?你和相思一样,都是那么那么优秀的大美人,我讨厌看到你们受伤,真的好讨厌!
“大用别哭……只、只要你……没事……”压在我身上的躯体蓦地一沉,我再也撑不下去,双手一软,“啪”地往下直压下去——
第147章
“砰!”
——没有发生奇迹,没有出现神通,我毫不意外重重、生生、硬硬、沉沉地砸在相思身上。
继续毫不意外地,这么近的距离里,清清楚楚地看到相思蹙紧了两道纤长的眉,额上也冒出细密的汗珠——哪怕是在这没有月光的晚上。
……是哦,我和由冰加起来,足有两百多斤呢,对身受重伤、气力尽失的相思而言,这实在是个太以沉重的负担……对啊,还有由冰啊……
背上由冰渐渐变凉的温度一点一点透过衣裳沁过来,身下相思细细的鼻息有一下没一下地喷到我脸上,我动不了,相思自然也起不来,而由冰,由冰……呵,这种感觉,是不是有点儿象羊肉泡馍?而且还是那种夹生的、嚼不烂的羊肉泡馍,呵呵……
“大用,”相思静静地看着我,静静地道,“现在的你,在为谁哭?”
我哭了吗?没有啊,我根本不觉得,自己是在哭!而且,而且,被夹在中间的我连说话都很成困难,哪有这个闲功夫去哭?——我不哭,相思,我不哭!
沉默良久,相思又是低低一叹:“放心,他还没死。”
相思声音不高,然而在寂静的黑暗中,却突兀得格外诡异……对啊,寂静的黑暗……怎么会这样?满大厅的人都怎么了?为什么到处死一般的寂静,就连伤者痛苦的呻吟都奇怪的完全消失了,甚至可以说是连呼吸都若有若无……毒,有人用毒?!
难道,我之所以还能保持清醒的意识,是拜相思离忧所赐?……倘若真是这样,那么下毒者又是谁?不会是相思吧,杜美人应该没这么高竿……
我突然发现,自方才到现在,杜美人再也没有发出动静。
……杜美人,他,在哪里?
火树银花筷对人体所能造成的伤害,至多也不过是使人双目暂时无法视物而已。难道说刚才那一瞬由冰在替我挡剑的同时乘杜美人行动不便之际乘机袭击了杜美人,使杜美人自身难保、无法再找我们麻烦所以才一直察觉不到他的声息?——我愿这么想,但,无法令自己相信。
我不相信,杜美人所布的,是这么一个不堪一击的局。
我更不相信,相思是因为忌惮杜美人,而宁犯奇险在我身上离忧深种。
局后,必有黄雀。
——问题是,这只黄雀在哪里?
……还是,已经来了?就在这大厅里?
这只黄雀真正的目的是什么?被盯上的人,是我,还是相思?
……相思啊,相思啊,为什么一想到你,我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