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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最近的那张椅子上坐下,跷起二郎腿,观战。
“大用!”由冰在旁边紧张兮兮,“你怎么坐下了?现在是贾公子在为我们拼命啊,你怎么……”
“知道啊,我也非常拼命地为他加油着啊!我们这叫以心传心,懂吗?”谁说助威一定要大喊“相思必胜相思必胜”的?而且我真这么做了怀疑相思大概会先回头杀我再考虑继续和白眼狼的战局。“再说啦,以相思的孤傲决不同意我们上去三打一……站着多累啊,你要不要也坐下?”我实在不明白由冰着急个什么劲儿。由冰狐疑地扫了我一眼:“你未免太轻松了吧?那可是生死相搏啊!”
“那你有什么办法?不摆出一副胸有成竹、举重若轻的模样不是很容易给敌人摸清底细了吗?而且相思又不会输。”若连这点儿眼力都没有,师兄互殴的时候我下的注岂不就有赔无赢了吗?
由冰听后一喜:“相思不会输?”
我不说话,凝神看了一会后,忽想到一个问题:“由冰大哥,你师兄的武功与那只白眼狼相比又如何?”
“这个……”由冰颇为犹豫,看他那样就不用再听了,要能强过白眼狼的话早得意洋洋地连祖宗十八代杀过一条狗的丰功伟绩都抖出来了。最后由冰还是嗫嚅着说了:“虽然不能说稳占上风,但我想……至少还能居于不败之地……”
那就是说打不过了?我再叹:“现在贵师兄虽不在场,但如若相思打败白眼狼后贵师兄出现,由冰大哥又当如何?”
由冰全身一震,瞠视着我无话可说。
这时,场内已高下立分。
纯以功力而言,相思不能说占据绝对优势,然而当他手中使的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时,那又是另外一番局势。
白眼狼手中不管拿什么,都被他削个七七八八,而白眼狼本人的内力又不足以凝气成剑、摇控杀人,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被追着宰的料。
以相思的为人,杀人不用说的,用做的。
我站起来伸个懒腰,身子倚在椅上,相思已将白眼狼逼入死角,并封死了他所有的还击路线。这一回合,白眼狼就算不掉半条命,至少也得赔上一条胳膊——好,就现在!
我使出吃奶的力气,顺手抡起椅子就往场中掷。相思亦也知机,自然对杀气有所反应身形倒着疾退,而由冰边抢着上前去边高叫:“贾兄小心!——”
我没有估计错形势,但是没有足够的资料对对手的实力形成完整的认识。来人一指迫开由冰后顺手击碎了我掷去的椅子,不过可能由于没预料到那张椅子上只有冲力没有内力,使力过巨,反打了个趔趄。如此一来他另外击向相思的掌风便有了少许角度上的差迟。尽管这样,相思退得再快仍在他掌风笼罩之下,不得已剑交左手,硬接一掌——
“砰!”“哇!”“贾兄!”由冰惊叫下,再度起身接住相思,两人被掌风余力直往后带,撞到铁笼方才重重摔下,相思更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由冰也脸青脸白,半天呼吸不匀的样子。
怪不得白眼狼有恃无恐,他依靠的并非只有长江三十六水寨和武当派。
眼前的人给人第一眼印象是老乞丐,给人的第二眼印象还是老乞丐,一身邋里邋遢,头发、胡子根根硬直如草,上遮眼下遮嘴,我能看得清楚的只有与鼻子有关的那部分,还有,他腰中那只大葫芦。
大厅中浓浓的酒味,无风也在飞。
第21章
白眼狼显然对来者极为恭敬,敛手为礼:“爷爷,孙儿不孝!”
老人大刺刺地在一张太师椅上坐下:“就算那娃儿心狠手辣了些,你的武功也太臭了,简直臭不可闻!小俊和小芸他们吃什么去了?怎么调教你成这个窝囊样子?!”
白眼狼低眉肃手,大气都不敢吭:“是,孙儿知错!”
我叹气,再叹气,因为除了叹气之外我不知道该做什么、又该怎么做——面对一个在师父口中连他拼尽全力只能挣回一个“平局”的对手,我又能乍样?
怪不得白眼狼身上怀有不鸣……我怎就没想过这一茬?
堪以自蔚的是,好歹他属于曾师公级的人物,输了也不丢面子。
对付这种人,和经常来找二师兄的那个傻大个儿也差不多……我舒舒服服地左迈两步,往另外一张椅上坐下,与那老人遥遥对视:“以老爷子的身份和资历对我们这些晚辈下这么重的手……有失风范啊老爷子!”
“哦?”他左上侧一片毛发向上挑了挑,估计可能在动眉毛,“老夫三十年未出江湖,你……知道我是谁?”
妈的,三十年未出江湖,不好好在家纳清福现在跑出来干嘛?骂归骂,对于他我不敢不答:“老爷子因酿出不鸣举世流芳,凡酒国同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小的素日常以能睹老爷子尊容为一幸,现在,啧啧!”我摇头,“见面不若闻名啊,老爷子!”
“你犯不着激我小子,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哈哈!那娃娃手段毒辣,不教训教训他,必贻祸无穷!”
“住嘴!”听相思说话仍旧中气不足,需要更进一步的调息,他却先被老头儿激得准备再度出手。“由冰大哥,如果相思出手就点他的|穴。”
“你敢!”相思怒斥。
“不服你也可以先杀由冰大哥再杀我。”我任着相思在背后气急大吼“吴大用”,就是不答理他,目注眼前的老人半晌,笑着摇头:“老爷子说得似乎句句在理,其实全是放屁!要出手教训人不用挑你那不知下数多少代子还是孙躲得屁滚尿流的时候再来拣便宜吧?老爷子,您真忒能耐!名震天下的酒痴胡不归老来失节堕落到这般地步,唉,老爷子,您太让我失望了!”身后狠狠倒抽一口冷气,估计是由冰听到这位五十年抢了他们祖师爷爷的妹妹给拜把兄弟做老婆的传奇人物依旧心有余悸,对了,那位被抢去做新娘的姑娘似乎姓君,依照白眼狼与由冰师兄的关系……这下我全明白了!
我有点哭笑不得,扯着鸡毛鸡骨痛,没想到喝一杯酒也能惹出这么多麻烦事儿来!
胡老头儿微晒道:“你这娃儿,老夫行走江湖,你瞧得起又如何?瞧不起又如何?”
“不如何。”我扯出一个自认为阳光灿烂的笑容,模仿由冰,“只是在小素有夙愿,若今世能有幸一睹老爷子风采,必奋起挑战老爷子,今生死亦无憾!不过,现在看来完全没这个必要了!”
“你挑战我?哈哈哈哈哈!”胡老头儿仰头哈哈大笑,笑声震得我耳膜发痛,忍不住皱起眉伸手捂耳。老头儿笑声一歇,眼中充满了不屑之色:“就凭你,也配称雨荷传人?你的功力,是你们三个中最烂的!”
这回真能死里逃生,我第一个要单挑由冰追债!他妈的,好死不死认是个死人头的弟子,现在白眼狼搬出这尊佛来的理由是因失了不鸣还是为了雨荷传人再现江湖,狡黠如我亦无法判断。打落牙齿和血吞,我忍气,继续拧出笑:“老爷子果然慧眼如炬,在下不仅功力最烂,简直是全无功力,皆因不久前身中巨毒,能保小命,已是奇迹,岂敢奢望其他?至于雨荷传人嘛……”我轻蹙眉头,做出思索的样子,含笑凝注白眼狼,“不知君先生什么时候听到在下自称过雨荷传人呢?”再盈盈立起,转眸老头儿:“若老爷子不信,小的愿让老爷子把脉探功,以作定夺。”
“大用!”由冰激动地从相思身边窜过来扯着我的手,“不行!这样太危险!”
“不要紧的由冰大哥,胡老爷子虽刚才出手重了点儿,还不至于对小辈儿施阴谋诡计!”我笑着拨开他的手,举步向老头儿走去。老头儿忽仰头又是哈哈一笑:“不必了!那么,现在的你,凭什么要与我单打独斗?”
“老爷子,”我笑得更灿烂,“对于一个拼了命也要抢走不鸣的酒徒,你想什么样的比试最合适?”
老头儿的眼睛忽然亮了,与师父乍见那个什么剑方恨少时候一模一样——上钩了!我心里欢呼一声,师父与方恨少见面不打上三天三夜不罢休,老头儿下一步该接我的战书了吧?孰料老头儿的眼睛又迅速黯了下来,冷哼一声道:“我不认为你有与我拼酒力的资格……”
“我从来就没打算与老爷子拼酒力。”我好整与瑕地一笑,“我从懂事到现在,每天都在练习调制一种酒,一种足与和不鸣抗衡的酒……”
“凭你?”
“不,不是我。”我噙着笑,一字一句,“蝶、梦、未、央,可否?”
此话一出我清楚地看到老头儿与白眼狼剧震,对于自己造成的戏剧效果,我深表满意,可惜现下无茶无酒,没法营造更洒脱的气概。蝶梦未央,与不鸣齐名的江湖三大奇酒之一,世上知道这种酒不是酿出来的而是调制出来的人全部指头竖起来数还嫌多,我点出这一点,白眼狼要载我个“欺世盗名”的脏,不得不细细思量。
老头儿的眸子再度亮了起来,这次他声音很沉,一字一顿震得我脑袋“嗡嗡”直响:“你……当真会调‘蝶梦未央’?”
“爷爷,当心他使诈拖延时间!”白眼狼确实不愧白眼狼,呵呵,这种小报告,师兄在师父面前告我的多了,没人扳得倒我!“不敢说。只能说,在下承认适才本有意尽力一试,以换我们兄弟三人一线生机。”我重新在椅子上坐下,轻笑:“可惜,现在的酒痴胡不归已再激不起我的兴趣,我亦不信若我真配出‘蝶梦未央’,您老人家确能就此不究我生抢不鸣之过。说不好,因您老人家的‘不鸣’被我配出的‘蝶梦未央’比下去了,您老人家盛怒之下杀人越货以保盛名……胡老爷子,我信你当真是酒痴,故而我决定我们三兄弟今就算身丧黄泉,亦让你倍尝痛失‘蝶梦未央’之憾,算是死也不枉了,哈哈哈哈哈哈!”
原来学人放声大笑是这么痛快的事,以后有空要多练习练习。
“噔噔噔!”老头儿几步欺到我面前,不怒自威,我差点不敢与他正视:“你当真说什么都不调?”
“我哪敢这么说?正如君先生所言,小的不过在与老爷子谈条件,以期找出最利于自己的出路。”我叹一口气,“老爷子其实也明白我要的是什么,能否答应在下所求?”
今天我才发现自己的皮不是一般的厚,由着那位武林名宿这样瞪、那样瞪居然也没掉一层皮,真是师父管教有方啊,呵呵。“好小子,不管你居心为何,我看中的就你那股坦诚!”老头儿重重在我肩上拍一下,亏得我坐着,否则非一屁股墩跌地不可。我苦笑:“老爷子您试探得如何啊?废了我的胳膊可就没人调酒了!”
“慢着,爷爷,要他在酒中下毒……”白眼狼又上来挑拨离间,我头一次发觉这家伙智商这么低:“在我除了这身衣服之外什么都被你们搜走了的情况下?在所有材料都由我列单由你们准备的情况下?君先生啊君先生,我是否该佩服您太谨慎、谨慎到连这点儿豪气都没有呢?”想想,附赠他一记美人托腮笑,“难怪您会这么看重被我们喝下了肚的不鸣,真是对不起了……。”
白眼狼面无表情,老头儿脸上隐有不满之色,显然把我的话听入了心,狠狠瞪了白眼狼一眼,转向我道:“倘若你真能调出‘蝶梦未央’,我作主,你们与君家的梁子就此一笔勾销!”
“好!拿单子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