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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失望,我问自己,读研到底有什么意义,如果仅是为了一纸文凭,浪费这3年的时光值不值得?
我的大学同学晓寒,在读研究生的3年里,和导师的每一次交流都是逢年过节在饭桌上进行的。晓寒的导师带了一群研究生,自己又有行政职务,根本就无暇顾及每个学生。有时候在外面遇见学生,拍着学生的肩膀连声说你好,你好,却叫不上名字。
毕业论文,应该是检验学生是否达到培养目标的重要依据之一。可是现在,毕业生论文大都是粗制滥造之作,既无新的创见,又无学术价值。我一位师姐关于第四媒体的硕士论文被答辩委员评价甚高。你知道她用多长时间写的吗?一个星期。她一直忙着联系出国,哪有时间专注于论文,她是在网上找的资料,再找一个巧妙的角度,把材料组织好。
我想任何人都不会寄希望于这样的研究生教育能培养出什么像样的人才,所以当用人单位发现“硕士不硕,博士不博”以后,研究生学历便自然而然贬值甚至一文不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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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大学,究竟读什么》 第三部分
考研的工具价值(1)
考研的工具价值
可能有些人会觉得我因为自己只是一个本科生,所以有意地抬高本科生而贬低研究生,说得好听一点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说得难听一点便叫做“意淫”。事实上这绝对不是我的初衷。我只是希望考研不要成为一种流行病,普通的流行感冒只会影响几天工作,而盲目的考研却足以荒废几年光阴。我也绝对不是一味地反对考研,对于某些人来说,考研不但是可行的,而且是完全必要的。读研究生不一定能够锻炼能力,但我并没有说读研究生一定不能锻炼能力。我只是希望选择考研的人不要对读研究生抱有太大的期望,同时应该做好勤奋刻苦的准备,只有经过不懈的努力,读研究生才能真正带来个人素质和工作能力的提高。
对于确实希望通过读研究生来进一步提高自身能力并且能够勤奋刻苦的人来说,考研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本科阶段学的东西比较基础,每门课程都只是浮光掠影点到为止,要想针对自己感兴趣的某门课程进行更深入的研究,就可以通过研究生教育来实现。
一名高分子与材料科学专业的本科生如果去做销售或者人事,绝对不会因为学历而处于劣势,但如果想进入相关行业从事技术研究与产品开发方面的工作,那可能就很难比研究生更有优势了。高分子材料如此,生物化学、航天工程、有色冶金、基因遗传、矿物加工,如此等等莫不如此。所以,如果你觉得自己更适合从事技术性工作,毕业以后也不会有什么野心,不想在市场上呼风唤雨,不想独立门户地创业,而只想做一名优秀的技术性人才,那么,你就很有必要多花几年时间在大学的实验室里了。
不过也不是所有的技术性工作都是学历越高越好。有一些技术其实门槛并不高,以本科阶段学习的知识加上一定的工作经验就足以胜任,那就没必要去考研了,通过读研究生来进一步掌握还不如在工作中结合实践深入学习。只有那些对于本科生而言比较难深入掌握的高精尖技术才有必要通过硕士甚至博士阶段的系统学习进行更深入的研究。
对于那些将学术作为事业追求的学生来说,读研究生、读博士不但是一件快乐的事情,而且是一件非常必要的事情。因为本科阶段毕竟是比较基础的教育,要想在某一个学术领域有所成就,那就需要通过深造进行更系统更深入的学习。同时,选择学术作为事业便意味着只能去高等院校和研究所就业,而在当今的中国,如果没有文凭是绝对不可能进入这些单位的,巩俐成为北大教授则纯粹只是一个例外。如果某位大学生有朝一日被老谋子看上了,或许N年以后也能不经过考研和考博便轻而易举成为大学教授吧!
还有一些人可能觉得自己的专业索然无味,对另外某个专业则兴趣盎然。如果另外那个专业的门槛不高,那就可以一毕业便去抢那个专业的饭碗,通过专业不对口的就业来“背叛”自己的专业而进入自己更感兴趣的行业。中文、市场营销、企业管理、会计、国际贸易、外语、法律等专业的门槛都不算高。但对于门槛比较高的专业,恐怕毕业以后直接通过不对口的就业而进入那个行业就很难了。如果一个中文专业的毕业生很想做医生,恐怕没有哪家医院会聘用他,就算聘用了也很难胜任。所以,跨专业考研不失为一个明智之举。对于这种学生来说,考研的意义就更加接近于第二次高考了。
有多少考试可以重来
尽管研究生招生规模以年均30%的速度增长,但由于考研报名人数的增长速度也在20%以上,所以从绝对数字来看,每年考研落榜的考生只会增加不会减少。2003年硕士研究生报考人数79。9万,录取26。9万,53万考生落榜。2004年报名人数94。5万,录取33万,61。5万考生落榜。2003年虽然招生规模扩大了14。6万,但落榜考生却增加了8。5万。
随着落榜的考生越来越多,“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考生也越来越多。很多应届毕业生考研失败以后并没有去找工作,而是离校以后在校外租一间房子,成为了“考研专业户”。有一些工作一段时间的人也会辞去工作而回到学校附近租一间房子,早出晚归地在学校里自习、听课。我的母校后面是密密麻麻的民房,那些民房里便住着很多这种“考研专业户”。在北京,这种人更是司空见惯,传说中那位全世界最婀娜多姿亭亭玉立的芙蓉姐姐便曾是其中的一员。
我在北大附近便认识了很多专职考研的人,他们跟当时的我一样,都是准备考北大研究生的。为了听某位老师的课,这些人可能一大早就会去教室占座位,其积极性和娴熟程度令北大在籍的学生都望尘莫及。听课之余,他们便在教学楼或者图书馆自习,深夜回到“家”里还要继续熬夜。他们当中很多人考了一年又一年,精神上的压力可想而知,加上没有经济来源,生活条件非常艰苦,所以不少人极为憔悴,二十多岁的人就“早生华发”了。有一位考北大光华管理学院的人接连考了6年,我看到他的时候他的头发已经掉了一大半。
前不久我在北大一个非官方网站的论坛里看到了一篇文章,读完以后几欲落泪。文章很长,我本想节选一部分作为引文,可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全文引用。在此,我对文章的作者表示由衷的感谢。如果有幸看到这本书,请按照序言中的联络方式与我取得联系。
2000年12月16日,星期六,傍晚6点半。
我从东大桥坐了两小时的车斜穿北京城,来到北大小东门外的大杂院。我的男朋友李均住在这里。
我走在这条无比熟悉的破旧的胡同的时候,天还在下着雪,脚下的积雪发出吱吱的被践踏的呻吟。我用围巾将头蒙住,只露出眼睛,但是仍然感觉冷得刺骨。
一间破败的小平房里走出两个年轻人,穿着军大衣,衣领高高竖起,肩上搭挂着硕大的帆布包。我知道,他们和李均一样,都是为了准备考研而在此聚居的怀着高远梦想的人。由于这儿紧靠大学,蹭课蹭教室方便,信息灵通,上各种考研辅导班、串讲班也方便,几乎每家每户常年都驻扎着考研的。我每次经过北大来到这儿,总感觉时空错乱,仿佛是两个毫不相干的梦境被人为地纠合在一块,荒谬得不真实。
他的门上了锁。我取出钥匙把门打开,45瓦的灯泡发出昏黄的光,微微摇动着。这原来是房东的一间杂物室,李均不愿意和其他人一起合住,于是就租下了这里,每个月150元,倒还不算太贵。
但是屋子狭小得像只鸽笼,一张床和床头的一个小桌子就占住了大半的空间,要坐也只能坐在床上。屋里一片凌乱,空气里弥漫着怪异的味,有霉味,冰冻状态下的汗味,还有长久以来熏染的烟味。
我有些奇怪我今天竟然没有过多的厌恶的感觉。我帮他打扫起一地的烟蒂,整理好桌子上堆积如山的书本和资料,还有这张让我渐渐习惯肮脏的床。我寻思着什么时候出太阳的时候得把被套洗了,把棉被晒晒,低头看见床单上那些斑驳的污渍,用手摸都可以感觉成了一块块的。有多久没洗了?这是我和他多少次在这张肮脏的床上做爱留下的痕迹?
我买来了半只烤鸭。当然,不是全聚德的,只是我宿舍旁的菜市里的“温州烧卤”店的产品。我知道他喜欢吃鸭子,特别是很香脆的鸭皮。
他却还没回来,其实这样的情况我早就习惯了。我们每个星期只能在星期六聚一个晚上,因为他说他不想花太多的时间在和我的见面上。他是个勤奋的人,我不能拖他的后腿。
我知道他在哪。于是我走了十五分钟,来到北大三教——这里几乎已经成了他们这些考研人的专用教室。果然,他和小黄都在。两个人一前一后坐着,神情专注地看着书。
倒是小黄先看见了我,他朝我微笑的同时推了推前面的李均。然后他们一起收拾书本走了出来。
嫂子来了啊?嘿嘿。小黄一如既往的称呼我为嫂子,浓重的陕西口音加上他调侃的语气,让人感觉愉快。他是一个坦诚而面带稚气的男孩子,为了前途,在两年前离开陕西,来到北京加入了考研的队伍。
但是李均却面无表情,只对我说了句哦,你来了。
三个人回到破旧的四合院,我邀请小黄和我们一起吃晚餐,小黄礼貌而识趣地拒绝了。
我在门外的煤炉给他煮饭的时候,李均在里面突然问我:看到我的一张政治资料了吗?复印的。
没注意啊。反正你的书我都给你收拾好放在桌上了,你自己再找找吧。
那边翻了半天,又问:你不会给我扔了吧?那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搞到的内部资料啊!
应该没有吧。我说。
等我弄好饭回到屋里,他仍旧在慌乱地翻找着,眼睛瞪得很大,语气已经很生硬:你以后别动我的东西!
我没说话,到桌子前再一次翻动那些已经重新凌乱的书本。终于,在一本书里,我找到了夹在其中的那张他视为珍宝的纸片。
他接过纸片,眼里闪出光来,没有再说什么。
晚饭后已是九点钟,他上厕所的当儿,我脱掉了衣服,钻到了被子当中。他关掉了灯。黑暗中我听见他脱衣服的声音,随即他上来,压在我身上,双手粗暴地挤压我的乳房。我感觉生疼,但是我没阻止他。
马上,他要褪掉我的内裤。我拨开他的手,吻着他。
对不起,今天不行,我来那个了。
怎么搞的!妈的!偏偏这时候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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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大学,究竟读什么》 第三部分
考研的工具价值(2)
他拉开灯,起身穿好衣服。对我说:我再看一会书,你先睡吧。
嗯,你也早点睡。我说。然后我拉上被子蒙住头,开始轻轻啜泣。
我真的无法把现在的李均和七年前那个内向腼腆的男孩联系起来,那个男孩有灿烂的笑,总是穿着朴素而干净的白衬衣。他说话声音很淳厚,特别是他说家乡的贵州话的时候,那种健康的表情总让我深深着迷。
那时他大三,我大一。他是学校广播站的编辑部部长,我是他部里的一员。很自然的,我们相爱了。
我非常奇怪学法律的他怎么会有那么细腻的情感,他的诗歌简单平和,像冬夜里淡蓝的雪一样含蓄而美好。直到现在,当我把那些手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