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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穿着同样的衣服,撑着同样的红伞,迈着同样的步伐,分成两排,向这边
快步逼过来。他们手里拖着近五尺的长刀,刀尖及地,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音和零
星的火花。
萧东楼凝神看住他们,脸上的笑容也开始凝滞。
就在第一排褐衣人逼近六尺距离时,他们的刀尖忽然离地,刀风带着雨滴即将
扑面而来时,萧东楼动了。
可是就在他动的那一瞬间,几把短刀像毒蛇一样从旁边刺来,大棚也忽然倒塌。
萧东楼怒喝一声,将身形倒后了三尺,堪堪避过了这恶毒的一击。
几个卖酒人一击不中,立刻调整了阵型,呈半月状罩住萧东楼的左侧,褐衣撑
伞人从正面和左侧继续逼近,第一排的长刀已扑面劈来。
在冰冷的雨点扑向萧东楼的脸上时,一锅热热的鸡汤从他的身后泼将过来,随
即一片火炭也洒过身来,火红的木炭被冰冷的雨水激的嗞滋作响。
萧东楼退无可退,冲天而起,可是屋顶又一张更大的网在等着他。剑网。
十把长剑织成的剑网。
萧东楼长叹一声,探手入怀,一道淡蓝色的刀光呈弧形划过,在天空中有如一
道淡淡的弯月。
十个剑手的手腕处都随着刀光溅出一阵血雾。
剑阵已破。
“萧萧东楼月,悠悠月如钩。”
萧东楼身形未停,继续上纵,从他手中升起一道淡蓝色烟火,在雨夜中化作一
座小楼,静静散落。
烟花散落得似乎比萧东楼的身形还要快。
萧东楼人将落上屋檐时,长街上的两端无声地排出了两队箭手,每队两排,每
排十人。
萧东楼心中陡地一惊。
萧东楼哪敢怠慢,只见他旧势已衰,居然再生新力,“无言独上”,将身形再
次拔起。
屋下的箭手已将弓箭拉开,箭已在弦,只等萧东楼落下后,力道在最衰弱时就
会出手。
远处的天空不时滚过阵阵春雷,闷闷的。
忽然,近处天空划过一道闪电,无声地将天空撕开了一个大口子。与此同时,
一道红色的烟火冲天而起,在空中化作一朵枯萎的花朵,然后片片花瓣凋落。
花瓣还未落尽,前街的箭阵忽然倒下了四个人,倒得像布袋一样沉闷。他们是
被刀劈倒的,只一刀。
在所有的人看清楚刀光再起时,一声响雷轰然劈过。
于无声处听惊雷。
一个黑衣的年轻人随着刀光站到了箭阵的前方,在烟火的花瓣落尽时,他已将
刀劈向了第一排箭手。
他的刀朴实无华,只是比一般的刀要宽,要重。
他回过头来,大笑道:“大哥,我来了。”
“平地起惊雷,感时花溅泪”。
司空摘花瞬间已将前排的箭手又劈倒两人,可身后也中了两箭。
萧东楼在半空中将身形凝住,向长街另一端的箭阵扑去,他人未落下,撑伞的
褐衣人刀锋已至。萧东楼手中弯刀掠过,刀刀格击,溅起火花。
此时箭已脱弦而出,萧东楼回手将弯刀划出一个淡蓝的弯月,可是身后长刀如
毒蛇伴随形而至。
摘花背后因萧东楼的拦截而少了威胁,正当他挥出最后一刀时,背后一根火红
的铁钳在雨中嗞嗞的冒着白烟忽的袭来。
雨,似乎下的更急。
萧东楼不顾身后长刀,反向身后掠去。四把长刀瞬间擦着他的后背划过,他反
而借势在长刀上点了一点,身形在空中急转,月如钩脱手而出,刀先人至,深深划
入卖炊饼之人的后心。
摘花刀柄向后重重一击,弯刀竟从那人身上震得飞了出去,那人被震得一口鲜
血涂满了摘花后背,可怜这人在月如钩划入后心时已心脉俱断,居然在闭目之前又
被摘花重重一击,将心肺中的淤血一口吐出。
萧东楼在空中接住弯刀,落下后与摘花背靠背站住,两人背后均已受伤,血在
两人脊背间混成一片,又被雨水浇开。
被震出去的人无疑成了挡箭的靶子,瞬间被几十支箭射成了刺猬。
“你还好?”
“他奶奶的,这不还活着。”
“好!”
剩下的箭手与褐衣人均已显得力颓,反倒是两个沾满鲜血的人在大雨中精神奕
奕,神采飞扬。
萧东楼从怀里摸出那个一直小心翼翼的物事来,原来是一个翠绿色的酒壶:
“摘花,这可是杏花村上好的竹叶青。”
摘花也从腰间拽下一个布包:“逸华斋的酱肉还是热的。”
“可惜!可惜!”
街角又转出了一个白衣人,在风雨中似乎也是好整以暇,一尘不染。
白衣人手中拖着一杆七尺长枪,施施然走将出来。
褐衣人中有人大声道:“黯然销魂!”
白衣人微笑道:“大江东去!”
俩人心头一沉,知道来人也是敌非友。
而且白衣人此时才姗姗来迟,必非庸才。
雨,下得更急。
远方的家中,唐方和温柔已准备好了热气腾腾的肥鸡火锅,只等着这兄弟两个
回来…………
第三章 午夜兰花
夜来风急。
萧东楼盯着施施然走来的白衣人,忽然笑了:“小花……”
摘花应道:“嗯?”
萧东楼活动了一下手腕:“你去对付那些人多的罢,我的手腕有点累了,我只
负责这一个白的。”
摘花回过头来看了东楼一眼:“这个便宜能不能我来沾?”
萧东楼坚决的:“当然不行。”
话既已说完,两人身形立分,摘花掠过长街的另一端。
萧东楼稍稍整了整衣衫,抬手作了个礼:“这位仁兄……”
白衣人也连忙回了个礼:“萧兄客气,在下只是一无名小辈。”
萧东楼微笑道:“仁兄既然不愿结纳,萧某怎敢勉强?”
那边摘花已经卷入战团,在时不时溅起的血光中,摘花还是忍不住回过头来大
喊了一声:“他奶奶的,你们到底打不打啊!”
萧东楼忍不住叹了口气:“唉,我都说这个麻烦留给我了,你还偏偏不信。”
然后又抬头对白衣人歉然道:“抱歉,要不,咱们现在就开始?”
白衣人抬头看了看天:“也是,风大雨大,而且也过了晚饭的时间,真是失礼
得紧了。”
两人客气之间已各自挪动了脚步。
萧东楼忽然又叹了口气。
白衣人道:“萧兄?”
萧东楼道:“你我如此客气,少不了又要为谁先出手推让半天,不如……”
他抬眼看了一下:“下一道闪电后,会有几声雷,如是单数,就我先来,如是
双数,就是兄台占个先了?”
白衣人大笑:“萧兄所言甚是,如此甚好,就依萧兄的话便是了。”
话音未落,一道闪电裂空而至。
就在雷响至第五声时,第二道闪电又划破长空。
萧东楼不待闪电划尽,已将身形纵起,手中弯刀在空中闪过几个淡蓝色的弧形,
温柔地劈了下来,那速度竟是说不出的慢。
白衣人不敢怠慢,手中长枪单手挥出,生生朝萧东楼空中的方向砸了过去。
萧东楼大笑一声,霎那间,刀枪已经相击。月如钩顺着枪势划了过去,长枪却
突然变了方向。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如今两人正是以长对短,以强对险。
长枪足有七尺,变个方向在高手相争之际谈何容易?白衣人居然长枪撒手,在
空中一个倒转,将整个人欺入萧东楼怀中,,右手顺势捉回长枪的红缨处,将长枪
顺势倒抡回来。
萧东楼刀锋明明在长枪的中部,不知怎的便回旋至白衣人的后背。
可长枪枪尾业已夹风砸下。
两人空中一遇,身形已分,均收回攻势。
落下地面后都不住后退,以化解力道,白衣人的长枪在地上一路溅起水花。
对峙。
风雨。
稍顷,白衣人右肩渗出血色,萧东楼也一声轻咳,吐出一口淤血。
两人站直了身体,居然相视而笑。
回转身来,摘花那边业已砍倒了近半数之人,他自己的身形似乎也稍有迟钝。
白衣人看着萧东楼的眼睛,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将手中长枪在地上顿了一下,大声道:“今日胜负已无法再分,改日再去向
萧兄讨教。”
他回身作了一个手势,所有人均收住兵刃,向长街的另一端退去。
白衣人拱了拱手:“两位,后会有期。”
看着那白衣人施施然而去的背影,萧东楼搂住了摘花的肩膀:“走吧,兄弟。”
摘花不解道:“为什么放他走?”
萧东楼叹气道:“我已经饿得不行了。再打下去我肯定没力气了。”
摘花大笑道:“他奶奶的,那我们就回去吃鸡去!”
俩人一路说笑,一路将各自的烟火放上天空,在他们远去的背影,头顶升起了
一座淡蓝色的小楼和一朵红色的小花…………
衣衫是干燥的,柔软的。
火锅是滚烫的,鲜美的。
酒是醇醇的,鸡是肥肥的。
一场激战后,换下雨水和血水湿透的衣服,坐下来喝酒吃火锅,实在是一件舒
服的事情。
萧东楼现在就舒服的叹了口气:“原来,大雨滂沱,喝起酒来也是别有味道。”
温柔接口道:“哥,今天的酒好不好?”
萧东楼和司空摘花异口同声地接道:“好!好得很!”
温柔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今天下大雨,家里的藏酒又恰巧喝完了,只买到了
最普通的烧刀子,咳咳…………”
萧东楼与摘花面面相觑:“可是这酒真的很好喝啊,而且不是一般的好喝。”
唐方微笑:“那是你们的心理作用,主要现在心情放松愉快,其实喝白水你们
也会觉得好喝的。”
萧东楼皱起了眉头:“不会吧。你们连我对酒的品评也怀疑?”
温柔这才觉得疑惑,她走过来,倒了一杯酒给自己,先是闻了一下,面色就变
了,然后她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半天没有说话。
她愣了一会儿,又倒了一杯给唐方:“姐姐,真是奇怪啊。”
唐方接过杯子,只嗅了一下,就断然道:“这是江南凤家的酒。”
萧东楼握杯的手不经意地轻轻抖了一下。
温柔奇道:“这个不是灯火阑珊啊?!”
唐方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这个是……却上心头。”
此话一出,,四人皆尽沉默了很久。
良久,温柔轻声地问萧东楼:“哥,看来凤家真的是有事求你的了。”
萧东楼抬起头,微笑着说:“也许。他们连‘却上心头’都拿出来了,看来是
有大事了。”
摘花道:“那我们帮还是不帮呢?”
萧东楼沉吟了片刻:“云飞扬这件事,凤家牵连在内,想来与此有关。我们东
花就是要为此还以真相,不存在帮不帮谁。我们平心而为就是。”
窗外,雨渐渐地停了。
长街似乎全无刚才的激烈,只是有一个孤独的身影慢慢地走远,慢慢地,那身
影在这夜凉如水的长街竟显得说不出的孤单,说不出的寂寞……
大风堂内。
江别离托着下巴在软椅中沉思。
龙尾一身白衣从厅外进来,轻声道:“堂主,事情并不顺利。”
江别离身子一震,抬头道:“那东花如此难对付?”
龙尾低头道:“萧东楼在力战血伞长刀阵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