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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忽然觉得颇为欢喜。
此时名意的兵器在体内一转。
异香扑鼻。
笑三少略微踉跄。
忽然浓眉一挑。
阿难一转。
之前攻来的几名风门教众,齐齐惨呼。
剑光下,他们身首瞬间分离。最为特别的是,几个头颅向着悬崖外的几个方向,劲射了出去,竟滚落得极远、极远,滚得完全看不见踪迹。
“你对二叔真是有情有义,最后的力量,竟不伤我,而是为他示警。”
名意淡淡道。
笑三少体内异香浓重。
一阵眩晕感觉,侵袭脑海。
陆小七已慢慢走了回来。
“化入血中一倍,等同口服三倍。‘管中刃’里七倍剂量,等同二十一倍。他可能支撑?”
名意略摇了摇头。“若论内功雄浑,笑前辈更在我二叔之上,唯有试过方知。”
笑三少终于无力软倒。
名意伸手扶住他,姿态颇为恭敬。
陆小七走过来检视一番,确认笑三少已失知觉,才笑道。“名大少爷,今次你终于是和我一样的人了。”
“是么。”名意神色平静。“你……”
“你说什么?”陆小七笑吟吟地走近他。“对了,把管中刃给我。”
名意顺从地递出去,又低声说了句什么。
陆小七一面接刃,一面凑近,“你到底说什么?我颇为好奇,你如今心中到底所思所想为何哩。”
触手微凉。
陆小七被蝎子蛰了一般缩手。
递过来的管中刃,明明是刃柄,竟如变戏法一般,换成了刃尖?
陆小七以手握住刃尖,自然刺痛。
他缩手,但管中刃如一条灵蛇一般,叼住不放。
陆小七神情大变。
双足忽然剧痛。
那名十四五岁的少年,薄薄弯刀,先前被笑三少避过,今次,缓缓出手,终于成功割裂陆小七肌肤皮肉,直切入骨。
手中管中刃异香扑鼻。
“你……”
可惜,他并没有另一只手反击。
“我留了一半给你。”名意微微笑起来。“你现今知道我在想些什么了罢?”
双足血溅。
陆小七惨呼着,仆倒下地。
名意白衣飘飞间,优雅地飞起一脚,踹正陆小七胸口。
陆小七如断线的风筝,直飞出去。
外是悬崖,并非平地。
长长的呼号。
慢慢隐没。
名意目送小七,从悬崖边直坠入云。
眸中并无余波,只是平静。
“走吧。”
他招呼众人。
(14)
云雾山下。
一袭俏生生的衣裙,如幽灵女魅,更如瑶池仙姬。
满头青丝却是在月下泛出银色,晶莹之态,竟令人不觉丑陋。
“……锦锦。”
名剑止步。
霍锦转身。
望住名剑的眼神,极其复杂。
“我来找你,是冒着天大的危险。”
她语声清幽。
“你如何知道我行踪?”名剑沉默片刻,问。
“并不重要。我有极重要的事,要同你说。”她美眸中波光盈盈。
“什么事?”
霍锦沉默片刻。“可否移步?”
名剑静静立在那里。
沉默许久。
“……三少是从水门处探知赫连诚的巢穴。你既在此截我,想来水门亦已向你们臣服。”
霍锦惨淡一笑。
“你所想知道的一切,我都可以告诉你。我们换个地方,你请我喝上一杯,如何?”
“可以。”名剑紧紧盯住她眸子,“但不是现在。”
他抛下霍锦不理,径直前行。
“名剑!”霍锦高声道,“——你又想抛下我,不理我,见死不救么?”
名剑身形凝顿片刻。
霍锦一字一字,如刀刻血,“你现在走了,便永远不要回头。霍锦今生最后一次自救机会,亦在你手中,灰飞烟灭。”
她转身,盯住名剑背影,似要将名剑的身体,盯个对穿。
名剑的身影投在地上,淡淡长长。
微风缓缓摇动夜月。
“你若想自救,随时皆可。”
名剑终于淡淡开口。
“我有约要赴,你若愿意,便在此地等我。我——会回来。”
他展开身形。
疾掠而去。
霍锦周身力气,如被抽空了一般,怔怔站在那里,望住一片虚空。
忽听山顶有隐约声响。
她闭目凝神细听,忽然露出惊喜神色。
“有人替你下了地狱……名剑。”她喃喃,“挣扎是苦,不挣扎亦是苦。迟早都是……苦海无边。”
名剑刚至山腰。
脚下一个人头,飞滚过来。
名剑遽退半步。
“是阿难剑劲?——三少!”
如大鹏展翼。
名剑全力向山顶掠去。
来到崖顶,不过片刻功夫。
人去崖空。
一轮明月。
空照地上残血。
“霍姐姐。”
一片火光映照密道入口。
霍锦一惊,抬头方见名意,站在不远处,带着一丝微笑看她。
“小意……”她振作精神,走前去。“如何?名剑可着道?”
名意摇头。“先来的是笑三少。”
“哦。”霍锦故作遗憾口气。“有三少,再引名剑来,亦不是难事。……陆小七的事情,解决了?”
名意点点头。“按总护法的吩咐处理了。”
“很好。”霍锦露出迷人笑容,“今日的罂粟子我命人送到你房中,好好享受去罢。”
“多谢霍姐姐。”名意躬身半拜。
霍锦满怀心事,坐在火海之下。
温暖感觉,令紧绷的心弦慢慢松弛下来。
“锦锦。”
霍锦霍然立起。“总护法!”
“这么紧张,是为了什么?”
霍锦垂头,“……未能拿下名剑,略觉失望。”
被称为总护法的女子未疑有他。
只是缓缓走到霍锦身侧,抚慰地按了按她肩膀。
“小意所修的名家心法,怕是这几日就要小成。”
霍锦勉强笑笑,“这是好事。他武功越高,对我们越是有利。”
“我不这样想。”总护法打断霍锦,“修成此种心法之后,你再难掌握他心境;对敌确然占优,对己亦是难测。”
“总护法不必忧心,罂粟子已将他完全控制。”霍锦黯然道,“这世上无人能逃。”
“是么?”总护法冷笑了笑。“你先试试笑三少。笑三少只有名剑之血和三十年正统内功,若连他亦无法完全掌握,更遑论外加了名家心法的名剑了。”
“是。”霍锦半跪接令。“属下会好好观察笑三少,以完全摸透罂粟子药性。”
“锦锦。”
总护法亲手将她扶了起来。
“这些年,你我之间,就如亲人一般。我至信你,你莫让我失望。”
霍锦心中猛地一跳。
面上竭力不动声色。
“属下知道。”
(15)
峨眉。
不满四十便居掌门之位的师无尘,乃是带发修行的女尼。一身祥紫法袍,一头不挽青丝,姿色姣好,直逼妙龄。
坐在宝殿之上的师无尘今日更是志得意满。
因殿内放着五张大座,少林武当崆峒青城昆仑五派魁首济济一堂,而堂下随侍弟子,各各都是面露精光眼观八面,武林俊彦,尽集在此。
师无尘环视周围,清了清嗓子开口。
“六合剑会第五次举办,今年恰逢峨眉派做东。贫尼至为欣慰之处,乃是今年与会的各派弟子外加亲朋好友,达到了一千零一十三人,济济一堂,实乃武林盛举。长此以往,何愁不能匡扶正义,光耀门楣?”
座下众人,皆都点头称是。
师无尘座下五位美丽动人的俗家女弟子“金顶五姝”,徐徐自后殿入来,为众人奉上清茶。
五名女子各着轻纱衫裙,手中所持托盘仔细看去,竟是与衣衫一色的纱巾;而水壶茶杯,便硬生生搁在轻纱之上,显露出过硬的内家功夫。而斟茶时,五名佳人手势各各不同,有如灵雀摆尾,有如仙鹤点头,飘逸中清流注入茶盏之内,杯中茶叶上下翻飞,竟如风卷碧浪一般,外家功力,亦可见一斑。
各派掌门均是赞许之意。更有随侍在侧的青年弟子,余光偷瞄五位佳人的姝丽姿容,仰慕之情,油然而生。
忽听一声哭叫。
师无尘面色骤变。
“谁人喧闹?”
一名年纪幼小的女子跌跌撞撞,从殿门外扑了进来。
“师父……有人……投帖。”
师无尘并不起身,嗔怒责道,“六合盛会期间,多的是武林同道投帖来拜,如此慌张,难道来的是凶神恶煞不成?你大师姐人在何处!”
“正……正是凶神恶煞。”少女哭了起来。“大师姐也挡不住他。”
师无尘面色一变,左掌遥遥一按,已将帖子从少女手中隔空取来。
少女哭哭啼啼,在殿上膝行了几步,哭诉道,“那人先在山下投帖,说要即刻面见师父。‘双桥清音’两位师姐当值,想要婉拒,却被那人一招制住。大师姐闻讯前来,指挥负责守卫的‘象池七英’七位师姐结成‘玉女阵’……只挡了七招,便被人破阵……后来大师姐与‘灵岩四秀’等四位师姐联手,更有各派的师兄师姐一起助阵,但……眼看着……都挡不住了,那人便将帖子掷了给我,说,要我,要弟子,先来通传……”
座下几位掌门俱都变了脸色。“这是什么投帖?这是闯山!什么人如此大胆?”
师无尘一反常态,并未再怪责自己最年幼的弟子。
她翻开手中名帖,素手微颤,将帖面缓缓转向众人。
不必眼力过硬亦能看清。
因帖上只写了俊秀的四个大字:
“名剑求见。”
霎时间,殿中鸦雀无声,只听少女的嘤嘤哭泣。
师无尘面上表情阴晴不定,半晌才道,“杀兄弑父、欺世盗名、勾结朝廷、里通外国。如此恶贼,人人得而杀之。——贫尼不信,一千零一十三名好汉联手,竟挡不住一个名剑!”
众人未及回应,便听殿门外一声冷笑。
“若要骂人,第一句便够了,师姑娘。”
一身白袍,随山风飘飞。
名剑缓缓步入大殿。右臂青丝,缠于腕上,雪练光华,并未沾血。
师无尘惊退了两步,手抚胸口。
“名……名剑!你,你想要怎么样?六合剑会开得不如你意,妨碍你独霸武林?还是,还是看我们峨眉派不顺眼,特意来折辱我等,不堪一击?”
这话说得已是示弱已极。
偏偏座下五位掌门,俱都是屏息静气,竟无人敢于出来助一助阵,说一句狠话。
名剑环视周围,然后淡淡抱拳为礼。
“抱歉,在下不知各位聚会之事。贸然求见,只是有事相询。师姑娘可否移步?”
师无尘盯着名剑看了半日,才恨恨道,“你以为,你如此闯了上来,你问什么,我就答你什么?峨眉弟子不是你名剑家婢!你今日杀人容易,休想从我身上探听任何机密!”
名剑摇头。“不算什么机密。但我今日必须得到答案。”
他语气中之坚定,叫听者忍不住一凛。
师无尘瞪大双眼,“金顶五姝,结‘玄女阵’,挡不住此贼,统统门规处置!”
五名俗家女弟子一片讶然。
却不敢违逆师门,迅疾从袖中滑出长剑,排阵挡在了师无尘与名剑之间。
殿内高大,却宽窄有限。
金顶五姝所排阵法,乃是三人直面名剑,两人立在同伴肩头。配上飘飞轻纱,姿态漂亮。但真说对敌,却并无什么助益。
名剑在半空二人双足刚刚踏稳之时,便已经出剑。
青丝掠过。
空中二姝脚底忽然不稳,在半天飘摇,嗳哟两声,跌了下来。
下面的三姝被同伴视线阻挡,还没看清,眼前却已失去了敌人的踪迹。
名剑施施然站在师无尘身边,青丝垂手,十分客气,而坚定地道,“只有一个问题。你答了我,我立即便走。”
师无尘浑身颤抖。
去看殿中那无名掌门。
竟是和尚念佛,道士合掌,五人都是一副顾左右而无言的模样。
“罢了罢了。”师无尘亦从袖中滑出长剑。“今日拼却一死,保我峨眉清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