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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鼻子里的一口气好悬没上来,这就要说练武的人,丹田里憋着口气,紧急时候提上来还能用,换了一般小老百姓,十个八个都摔冒泡了。陈掌柜在箱子里翻白眼,赤裸裸的谋财害命嘛,这些人的良心被狗给吃了。
陡直的石阶也算有个尽头,绝色和展茹终于走到了略显宽阔的小径上,往前看是一片矮林,恐怕是长在坚硬山石上的关系,这里的树木都细细矮矮并不见高大挺拔的松柏。绝色掏出手绢擦汗,富贵山庄少庄主也算是条汉子,今天被女人这套行头给憋死了,说出去好说不好听。展姑娘除了手被人捆着,其他地方倒也舒坦,开头走几步路只是觉得滑,等习惯了跟鸭子过水沟那般松快,她也不喘气更累不到,眉开眼笑瞧不起绝色,意思是这才走这些路,你怎么就喘了呢。绝色小少爷有苦说不出,一腔的愤恨算到陈青口的头上,要不是瓷公鸡的馊主意,他能这么倒霉么他。
林子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哨兵站得整整齐齐。展茹心中暗暗佩服,土匪山是土匪山,土匪山上的土匪还挺有规矩。穿过小林子眼前豁然开朗,这山中还真是别有洞天,不用开凿就留出这么一片平整的土地。这里建得也规矩,先是东西哨楼,后头是竹篱笆扎的寨门,再往后就是习武场,一排溜的兵器架子,十八般兵器样样俱全。再往后就是营地,这小房子盖的,甭提多齐整,还是按照五行八卦之说给修的,暗藏玄机。展茹吐舌头,想不到这地方这么凶险恐怕是好来不好走。
贱贼外传——抢亲——8
陈掌柜被人摇摇晃晃抬着走,不一会儿,听外头的人说:“摆这里这里,到了到了。”然后他被哐地扔到了地上,头上乓乓响两声,陈青口在箱子里甩手,这帮人一定把别的箱子落在他头上了。随后杂乱的脚步声往外走,听到关门落锁的响动,看来强盗们是出去了。
陈掌柜试着顶了顶头上的箱盖,果然是纹丝不动。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这么个小破箱子若是能困住瓷公鸡,那么他家老爷爷的脸就要丢到八千里外去了。从怀里取出特制的小片刀,沿着箱子缝滑到锁口位置,斜斜地在樟木箱口凿出一个半指宽的小洞,够到之后轻轻一挑锁头喀吧一下就应声开了。开是开了,可因为上头有东西压着,箱子盖抬不了,锁还是稳稳地挂在箱上。陈掌柜习惯性地摸了摸鼻子,这么大的活人还能被几块破木头憋死不成?破箱而出还真不是瓷公鸡的习性,日后江湖上人多嘴杂要是议论起来,肯定有人要讲,盗圣的孙子没屁本事,撬个箱子还搞这么大动静,这要是传出去,好说不好听。陈掌柜在箱子里生闷气,忽地灵机一动有了主意。
他拿出祖传的化木水,在箱子顶自己鼻子上方那块涂了一层,赶忙用袖口一遮以免木屑落在脸上。
抖去木屑这两个巴掌大的地方就空了出来,陈掌柜艰难地变换了一下姿势,亏得他从小就练就一身缩骨的软功夫,还能勉强把自己的膝盖从窟窿处顶出去。一叫丹田的气力,咬牙关说了一声:起——上面的物件就老老实实地被悬空了。身体其余的部分游刃有余地从箱子里撤出,只留一条腿顶着。双手被腾了出来,下面的事情就好办得多,神不知鬼不觉地脱了身。陈掌柜如释重负地再次摸摸鼻子,心想,这躲在箱子里馊主意不知道是谁出的!
抖干净身上的木屑子,陈掌柜悄无声息地拔腿往外,却不料这两条腿怎么都迈不开步子,眼睛也不由自主地直勾勾看着屋里那些大箱子小盒子,您说好不容易来一次,空手回去可真不甘心呐,陈掌柜对自己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明了寡妇危在旦夕这一切的利害关系;可还是没能拦住自己这双手。出门的时候怀里鼓鼓囊囊的,捞了不少值钱的物件。
出了门扭头往外走,这才察觉到自己肚子呱呱乱叫,俗话说,吃饱了才能干活。陈掌柜委屈了什么,都不能委屈自己的肚子,要是在家里那么稀饭馒头就凑合了,这好容易来了一次贼窝,吃他们喝他们拿他们一样都不能少。
厨房在哪里,陈青口也不知道,只能顺着气味闻过去,江湖上传言有这么四绝:屠龙的刀,追风的剑,盗圣的鼻子,御猫的腿。陈青口的鼻子比起他爷爷盗圣来说有过之无不及,甩着小胳膊,闭着眼顺着油腻的味道就去了。这会儿还未到掌灯,厨房里一派热火朝天,这都快要开饭了,所以忙活得很。
陈青口要叫他们发现,这还能叫陈掌柜么,这人来人往这么多人,切菜的,打下手的,备料的,没有一个瞧见屋里多了一个人。陈掌柜蹲在一堆大南瓜之后犯愁,这怎么还没有烧得啊,饭菜的味道是越来越勾人了,还是先打盹儿,一会儿他们做好之后,他捡现成的就行。
叮叮咣咣,厨房里那动静可小不了,酒啊菜啊汤啊,这些都做好了往外端,陈掌柜这才打了一个哈欠,觉得时间差不离了。
端菜的小厮很是纳闷,方才这里还有一盘红烧狮子头的,怎么就没了呢,奇了怪了,幸好锅里还剩,就再盛些出来。边走还边盘算呢,怎么就没了呢。
陈掌柜抹抹嘴,肚子里有了油水这才好办事,前几日在家净吃萝卜咸菜了,打出的嗝儿都是腌萝卜的味道。瓷公鸡很生气,凭什么山贼强盗都比他吃得强,这世界真不公平,有的贼吃糠咽菜大早晨起来还得钉板凳,有的贼大鱼大肉满屋子的金银珠宝。陈青口就瞎琢磨了,自己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地当着小贼,怎么就发达不起来呢,看来当贼当好贼,这其中还真有套学问,做一行爱一行还得钻研一行。
瓷公鸡边想着,边顺了一小壶温好的酒,喝了几口润润嗓子。这酒不错,比自己家的那些个味道都醇,当然了,也不能怪旁人,谁让自己经常手痒,总会吩咐小球给多兑点儿水。
酒足饭饱,跟着进进出出端菜的小山贼往前走,这寨子里头也不知道东西南北,随大溜就是一通瞎走。路过一些屋子,往里头张了张,只是些小头目注住的地方,陈掌柜气不打一处来,小头目就住这么好的红砖房,小头目还能大口喝酒大碗吃肉?于是乎,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给那些人的碗里下了足量的巴豆粉。陈青口叹气,吃吧,拉死你们!
走过来走过去,走到这地方有个挺幽静的院子,陈青口躲到暗处往里头斜眼,呦!还真有熟人。小余寡妇一个人捧了一杯茶,对着一盘棋子沉思呢。瓷公鸡很想冲进去给她两个嘴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杵着附庸风雅。
送饭的人轻手轻脚把饭菜往她身边的桌子上一放,悄悄地退了出去。小山贼刚走,陈青口就大大方方进了屋子。寡妇抬头看了一眼公鸡,竟然都没觉得惊讶,依旧瞅着她眼前的那盘棋不肯挪半步。
陈青口叹气,天底下怎么有这许多痴人,用扇骨一指:“黑子放这里!”
寡妇拍大腿:“杀千刀的陈青口你怎知的?”
陈掌柜继续叹气:“你们这些妇人,头发长见识短,铁匠铺老金头的书你都没看过?”
“老金头什么书?”寡妇俏目圆睁。
“名字我忘了,好像叫什么什么八部来着,总之其中就有这盘棋局的奥秘。”
“瓷公鸡你少要骗奴,你还有闲钱买书?”
陈掌柜甩手,这事情太糗他都不好意思说。去年他见一个公子哥模样的人走在街上,怀里鼓鼓囊囊的不知道有多少好东西。
他顿时就挪不开步子,脚不由自主地跟了过去,满心欢喜地把那人怀里的东西偷过来一看,唉,哪是什么银票,分明是本破书。扔掉也舍不得,索性就勉强给看了。看过之后觉得旁的都是瞎扯,什么神仙姐姐,什么移花接木的功夫,倒是棋局很详细,都拿小楷笔画得工工整整。所以陈青口就背了下来,想不到小余寡妇放着小红楼不去住,跑到这贼窝里来研究棋子儿。这都是什么事情么,胡闹真胡闹。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写完!!!!!!!!为啥越写越多了涅比起这置死地而后生的棋局,陈青口有更多的话儿要问小余寡妇。
贱贼外传——抢亲——9'VIP'
“余娘娘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瞧这也没锁着您,也没给您下药,您怎么就不走?”
余寡妇瞪眼:“你倒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奴想留想走,还要你来操心?”
得得得,这好言好语好相劝的,怎么反倒落了个罪名。对于余寡妇这样的瘟神,陈掌柜是一万个惹不起的。陈青口苦着脸摸摸鼻子,心里头盘算,嘴里一不留神吐了出来:“您屋里死了个丫环,我们还当是如何凶险。。。想不到。。。”
“想不到什么?”余寡妇朱唇微启。陈青口的七魂六魄顿时被吓退了六魂半,这女祖宗可真惹不起,想当年小余寡妇一夜间杀了佛笑楼八八六十四只金鸡,只为了村口戏台上演《铡美案》的时候陈青口没带头喊声好。那一夜,天地同泣,陈掌柜抱着那些死掉的鸡恨不得也一头撞死同它们一起去了。一只金鸡一百两,六十四只那就是六千四百两雪花白银,没了没了全没了。
到现在陈掌柜都不敢回忆当时的情景,比挖他的肉掏他的心还要疼痛千份。说白了,寡妇还真是冤枉了陈青口,瓷公鸡看啥戏都带头喊好,特别是这些手刃负心汉的戏码。陈青口知道得明明白白,在寡妇心里头什么王魁啦,陈世美啊,这些人统统都该死,所以他每逢演这些戏的时候,都喊得特别起劲,就怕这姑奶奶一拉脸给他小鞋穿。说巧还真巧了,那一天,戏台上黑脸包公大喝一声:“来人,取龙头铡!”这就要铡陈世美。同去看戏的李大娘塞给瓷公鸡一个细玉米面做的窝窝头,刚蒸出来,热乎得很。陈青口就怕人瞧见他吃这么好的好东西,一把就塞进嘴里。烫得他翻白眼,但是他舍不得吐,咽又咽不下去,就这么含在口里,把喊好的事情给耽搁了,等到处理完那口窝窝头。才发现小余寡妇恶毒的眼光居高临下直射过来,陈掌柜陪着笑脸解释了半天,最后还是没躲过半夜的杀鸡大祸。
此一时寡妇一瞪眼,陈青口吓得说话都结巴了:“娘娘,吾也是担心您的安危,所以顺道来问问,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也是,光想着破棋局了,还没顾上替我屋里那个小丫头报仇,咱们这就去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慢点慢点。。。”瓷公鸡一头冷汗,这话还没有说开呢,怎么就喊打喊杀。
寡妇这才坐下来慢悠悠把她知道的说了一遍,敢情前两日,寡妇可没在小红楼里头呆着。她跟她师傅妙玉仙姑学了一手易容的好本事,没事喜欢在家鼓捣这些零碎,前几天发现常用的一种染料快见底了,所以余寡妇上山去采用做染料的野草去了。
想不到就去了两天,家里头就闹出了人命。前天夜里回家去一看,小屋竟然被人翻了个底朝天,值钱的东西一扫而空,家具物件散得七零八落。最可恨的是,自己贴身的丫环也惨死当场。依照寡妇的火爆脾气,她能忍么,为块搓衣板她都能站在门口骂半天,这杀人越货的勾当犯在她头上,无疑是在皇母娘娘头顶上撒尿,寡妇连夜就顺着强盗走的方向追了下去。几经周折,追到这山上。进到这里头之后,她也分不清东西南北,就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慢慢搜。
寡妇轻笑着问:“你猜我瞧见了什么?”
瓷公鸡摇头,手中扇骨开合:“您瞧见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