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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七“啊”了一声,叹道:“可惜。顾凌下山后,先夫曾道,此人乃不世出的绝顶剑客,将来在剑术之道上必还有更惊人之造诣,我当时只道龙隐剑法已是剑法极致,对他所言深不以为然,今日与你一番比试,方才知晓此言非虚。顾公子,你的名字是否能够见告。”
顾卿云道:“晚辈顾卿云。”
宋七面有讶色,问道:“原来你就是‘战神’顾卿云?这么说来,四年前昆仑峰之战,将墨竹公子打成重伤的就是你了?”
顾卿云眸光一闪,问道:“前辈认识墨竹公子?”
宋七沉默片刻,道:“多年以来,武林中人纷纷寻找龙隐山所在之处,欲与先夫切磋武功,所见的这些人中,能被我夫妇放在眼里的,除了你父亲顾凌,也就只有墨竹公子一人而已。”
她伸手摸了摸身侧韩婓的脑袋,续道:“十年之前,那时我与先夫刚有了婓儿不久,特意更换隐居之所,搬到此处,没想到还是被这个年轻人寻上山来,先夫本不欲与这毛头小子比试,好言劝他下山,哪知他一出手便震碎了山门前的石狮,还扬言道若是比武不成便一举荡平了这龙隐山。先夫动了真怒,与他激斗了整整一日,最后险胜了他半招。那墨竹公子败给先夫后,不但不恼,反倒哈哈大笑,又从怀中取出一只千年人参相赠,说道先夫年纪一大把了,还肯陪他打这如此爽快的一架,须得送他支人参补补气力,当时的情状,当真令我夫妇哭笑不得。”
李绯青看了眼顾卿云,心中暗道:这魔教前教主墨竹公子倒是个妙人。
只听宋七接着说道:“先夫见此人有趣,心中也自钦佩他的武功,便邀他在山中留宿一晚。那晚墨竹公子与先夫把酒论尽古今英雄,谈得甚为畅快。那墨竹公子说道,放眼当今武林,各大门派之中多是心机险恶,不能容人的小人,他准备远赴海外,寻找一个叫无涯岛的地方。相传那岛上聚集了一批不拘礼法,放浪形骸的武学高手,大多是被所谓正道之人迫得流落世外荒岛。墨竹公子当时意气风发,说若是被他寻到无涯岛,定要统领众人,杀回中土,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
顾卿云目光闪动,问道:“如此说来,墨竹公子后来想必是寻到了无涯岛,这才开创了玄衣教?”
宋七点头道:“他下山后不到半年,武林中便传出玄衣教的名头,我夫妇听闻教主名为墨竹公子,自然知道是他。顾公子,墨竹公子的武功我是见识过的,你的剑法虽高于老妇,但依我所见,你与他的武功应只在伯仲之间,故此老妇有些疑惑,墨竹公子究竟是因何被你打成重伤的?”
顾卿云缓缓道:“江湖中以讹传讹之事本就颇多,当日昆仑峰上,墨竹公子与我打成平手,相约来年再战,谁知我离去不久,便听说他下山后重伤不治身亡的消息,此事也是四年来晚辈心中的一个谜团。”
此言一出,在座众人面面相觑,均才知四年前昆仑顶峰的那场大战,竟还藏着这般隐情。想必墨竹公子死后,顾卿云不愿虚担“战神”之名,索性隐匿江湖,直至花无影死后,才接任了飞花庄主之位,重新现身江湖。
宋七叹道:“墨竹公子也算是当世一位奇男子,此子死得尤为可惜。”
顾卿云忽道:“晚辈还有一事请教,不知前辈是否知晓那无涯岛的所在之处?”
美人心机
宋七一脸诧异之色,摇头道:“顾公子何出此言?当时墨竹公子仍尚未出海,老妇又怎会知晓无涯岛所在之地?”
顾卿云深深看了她一眼,淡然笑道:“晚辈只是随口一问。”
当晚众人便在龙隐居歇息下来。夜半时分,顾卿云听到门外轻轻一响,当即起身点亮油灯,上前打开房门,微笑道:“宋前辈请进。”
宋七走进房内,见他衣冠齐整,显是早已料到自己此次夜访,便也笑道:“顾公子料事如神,老妇佩服,只是我怎么也想不通,日间你是如何看出我说了假话的?”
顾卿云微笑道:“想那墨竹公子行事挥洒率性,若是早知世间有无涯岛这样的地方,必定会一刻不停,立即前往,而不是先行去龙隐神山找韩前辈比试武功。是以晚辈猜想,无涯岛之事,应是韩前辈告诉他的。”
宋七叹道:“不错。先夫早年曾游遍天下,无涯岛确是他出海远行时无意中发现的,那晚相谈间,他见墨竹公子胸怀大志,武功绝顶,确是位顶天立地的男儿,便告知他无涯岛之事,并画了地图给他。之后墨竹公子创立魔教,被武林正道视为公敌,先夫门徒遍及整个武林,实不愿此事泄露出去,多生事端,墨竹公子想必也深知先夫心意,自归来之后,便与我们再无往来。”
顾卿云道:“魔教如今滥杀无辜,肆意妄为,已与墨竹公子创教初衷相悖,晚辈此番正欲寻找魔教总坛,不知宋前辈能否告知无涯岛的位置所在?”
宋七笑道:“老妇自知见识浅薄,不辨是非,但你父亲顾凌既得先夫如此看重,顾公子凡有所求,老妇必当尽力满足。”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幅卷轴,递给顾卿云,又道:“这幅航海图乃先夫亲手所绘,上面详细标注了无涯岛所在之处,只是还望顾公子将今日之事为老妇保密。”说罢含笑告辞。
第二日一早,飞花庄一行人便向宋七辞行下山。宋七带着龙隐随从将众人送至山脚下,忽听有人喊道:“等一等!”
只见韩婓带着柔兮雅兮一路从山上疾奔而至,宋七皱眉道:“你不是说不愿送客的,怎么又跑了来?”
韩婓笑道:“娘,我突然想起,有件重要之事还没办呢。”他含笑瞥了李绯青一眼,又转头对顾卿云说道:“顾公子,当日比剑,我已将柔兮雅兮输给了你,我韩婓一向守信,现特将她们带来交给你,柔兮雅兮,以后就陪在顾公子身边,好好伺候他,知道了吗?”
顾卿云正待设法推辞,却听宋七笑道:“我这儿子素来任性,柔兮雅兮这几年呆在他的身边,确实受了不少委屈,还不快谢过顾庄主收留之恩。”柔兮雅兮齐声答应,垂首上前,向顾卿云行礼。
韩婓面带得色,快步走到李绯青身边,冲她眨了眨眼睛,悄声道:“若是哪天你未婚夫婿不要你了,一定记得回来找我。”
李绯青狠狠白了他一眼,对这顽童的种种怪异行径实在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宋七伸手牵过韩婓,向顾卿云颔首道:“顾公子,咱们就此别过,有缘再会。”说罢领着龙隐随从转身回山。
飞花庄众人见柔兮与雅兮两人低眉顺目地俏立一旁,温婉柔弱,令人生怜,不由都朝顾卿云看去。张大头咽了口唾沫,探头探脑走到顾卿云身边,悄声问道:“庄主,这两位姑娘,该如何处置?”
顾卿云看也不看他一眼,冷冷道:“人是你揽过来的,该如何处置,你自己看着办。”说罢头也不回,命众人出发上路。
张大头愣在原地,一时冷汗直冒,不名一文剑“嘿”地笑出声来,周逸拍了拍他肩膀,低声道:“保重。”随即越过他,追随顾卿云而去。
客栈内。
李绯青看着面前一脸无辜的柔兮与雅兮,不由感到一阵头痛。
只怪她一时心软,禁不住张大头苦苦哀求,答允了他去崆峒途中暂时收留二女,谁知……
当天晚上,李绯青便与柔兮雅兮同睡一房。
进门后,柔兮伸了个懒腰,叹道:“舒服,终于无须陪小公子下棋到深夜了,今晚我要好好睡上一觉。”
雅兮做了个鬼脸,揉着自己的脸颊,笑道:“还有,不必在小公子面前装木头人了,柔兮姐姐,我的脸板的好酸呐。”
两人相视一笑,看着对面有些发呆的李绯青,齐声咯咯笑了起来。
李绯青迟疑道:“你们……”
柔兮笑道:“李姑娘,小公子的脾性你也看到了,若咱们不作出一副呆傻苦相,以后岂不真的要嫁他为妻?”
雅兮接着笑道:“若要我嫁给小公子这样的大魔头,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李绯青若有所悟,指着两人疑道:“那天你们故意把我装扮成那个样子,莫非……”
柔兮颇有些不好意思,低头笑道:“小公子若真看上了你,自然不会再想着娶我们二人,咳咳,那个……小公子他对你与众不同,你嫁给他自然不会受苦。”
雅兮眨眼道:“只是想不到小公子非但没娶成你,最后还把我们送给了顾公子,李姑娘,你不会介意吧?”
李绯青只觉一滴汗水沿着脊背流下,闭紧嘴巴,默默转身回床睡觉。
猛听雅兮一声惊叫,李绯青吓了一跳,连忙回头,见她站在床前,苦着脸抱怨道:“这客栈的床板竟然如此之硬,叫人怎么睡嘛。”
柔兮瞥了李绯青一眼,叹道:“我这人别的苦都能吃,就是挨不得饿,晚上须得吃点宵夜方能入眠。”
李绯青随口道:“吩咐小二为你做点宵夜就是。”
雅兮道:“再给我要床褥子。”
柔兮咬唇道:“我们刚跟随顾公子,就出去要这要那,给别人看到,会觉得我们不守规矩的。”
两人同时抬头,目光灼灼,一脸期盼地看着李绯青,李绯青被两人看得头皮一阵发麻,握拳道:“我去!”
李绯青东奔西走,先吩咐伙房做了宵夜,又要了床褥子扛在肩上,正欲回房,忽见迎面走来一人,抬眼看去,见花离染皱着眉头,盯着她问道:“李姑娘,你在做什么?”
李绯青伸手一指肩上,道:“给雅兮要床褥子。”
花离染看了眼她肩上的褥子,突然问道:“韩婓将那两个女子送给庄主,你不生气?”
李绯青咳了一声,道:“我为何要生气?”
花离染看了她半晌,缓缓摇了摇头,又道:“沈洛传了书信来,说是奉掌门之命,协同追查崆峒弟子中毒遇袭一事,不日便会赶来与咱们汇合。”
李绯青心中一喜,又复疑惑,问道:“奇怪,三师兄为何不直接传书给我,反倒写给了你?”
花离染一怔,冷下脸说道:“我怎知道。”说罢不再理会李绯青,转身走开。
李绯青讨了个没趣,扛着褥子推门回房,只见柔兮与雅兮正一脸兴奋之色,面对面坐在桌前,低声商议着什么。
见她进来,两人笑眯眯迎了过来,让她把褥子放在床边,便急忙拉着她一起坐到桌前。
雅兮探过头来,神秘兮兮地问道:“李姑娘,顾公子今年多大年纪?家中父母又都是多大年龄?他长得如此俊美,是不是有许多红颜知己?”
李绯青一时愣住,不知该如何回答。
柔兮也问道:“顾公子平时喜欢吃什么口味的菜肴和点心?喜欢什么熏香?喜欢读什么书?”
李绯青张了张嘴,继续发愣。
雅兮又道:“有没有什么恶习,比如赌博?逛青楼?不喜沐浴?”
李绯青嘴角抽搐,无力道:“我……我不清楚。”
柔兮一脸失望,叹道:“你不是他未婚妻子么,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雅兮也咂嘴道:“这样可不行啊,以后怎么当人家老婆?”
于是,次日清晨,柔兮与雅兮天仍未亮就将李绯青叫醒,胡乱给她梳洗了一番,套了件衣服,便推搡着她到了顾卿云房间门前,雅兮轻轻敲了敲门,便捂着嘴拉着柔兮跑了开去。
顾卿云打开房门见到李绯青,微微一怔,问道:“你找我?”
李绯青呐呐道:“那个,你还没用早饭吧,不如……一起?”
顾卿云又是一怔,随即唇边露出微笑,道:“好。”
两人要了两份粥和几样点心,坐在桌旁各自默默用饭。
李绯青想起柔兮与雅兮叮嘱的话语,清了清喉咙,说道:“那个,你今年多大了?”
顾卿云看了她一眼,说道:“二十二,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