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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这一切都是真的，难道你从未发现过先祖吃过药吗？”何善大声辩解“先祖知道你很爱他，如果他死了，你一定会伤心的，说不定还会干出些傻事。于是他去青楼喝花酒，装作不爱你的样子”
“他满心以为你会因此不再爱他，可是没想到你仅仅是问一下就完了。先祖无奈，不知如何是好。”
“恰巧你爹出游，不慎摔下山崖。先祖就想到用这个气你，让你恨他入骨。从而不再爱他”
“那时，先祖已经时日无多。他想，等他死后，你就可以继承所有家产。以你的容貌和财富，再嫁一次也未尝不可”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平时柔弱的你会选择自尽这一条路。伤心欲绝的先祖觉得对不起你，内心愧疚再加上重病缠身，每过多久就去世了”
何善说完，眼泪唰唰流下，似乎很同情敬佩这位先祖。
邱寒内心也深有触动，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话，那么这位何家先祖不但不是十恶不赦的人，反而是个痴情种子。
“胡说，简直胡说八道”女鬼大声吼道“他在说谎，他是在骗你们，真相不是这样的”
“先祖曾今留下了一封信，里面述说着一切，我也是从里面得知的。您要不要看一看”
“假的真相，看了也是白看”女鬼恨恨道
但是邱寒却想看一看，道“我想看看，不知可否”
“当然”何善转身往祠堂走去。
“你也相信他的鬼话，我就知道跟你们这些个整天喊着除魔卫道的正道说了也白说”女鬼不屑的望着邱寒
邱寒淡淡道“我追求真相”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的就是假的”
“不是，那只是你个人的真相，也许并不一定就是故事的真相”
十息后，何善手捧着一个檀香盒子，走到邱寒面前。
上面布满灰尘，显然已经很久没有碰过了。
何善将盒子递给邱寒，然后打开盒盖拿出一封发黄的信，道“这是我们的传家宝，每一代家主必看”
邱寒顺手将盒子还给何善，将信小心的摊开。
女鬼期间抢过一次，但被邱寒很好的避开了。
邱寒看完后，才将信递给女鬼，道“上面的文笔透露出很强烈的情感色彩，如果不是真实的，我想还没有那个人能编成这样”
女鬼随意扫了一遍，就将其撕得粉碎，道“哼，谁不会编故事”
“可是谁能编到这种程度”邱寒淡淡道“里面字字珠玑，无一不带有深深的悔意，很明显是将自己的意志贯彻进去的。就是两百多年后的我看到了也忍不住翻然泪下，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我就是死也不会再信他”
“别忘了，你已经死了”
“你。。。。。”
何善上前，道“先祖，请跟我来”
何善转身向祠堂里走去。
女鬼虽然百般不愿，但却被邱寒硬生生的押了进去。
何善指着祖宗牌位，道“先祖，请看”
“看什么。。。。。”
女鬼话还未说完，就被眼前的怪异情形吸引了“他的呢”
邱寒知道所谓的他，其实就是指的何轮，也就是女鬼的丈夫。
“先祖，您不觉的您的牌位有点高吗？”
何善一说，邱寒也感觉到怪异。
女鬼的灵位被放在最顶上，而且比其他的灵位稍微长了一些。
仔细一看，女鬼的牌位下面竟然压着另一个牌位，就像人坐在板凳上。
“这是怎么回事”
何善叹道“自从你死后，先祖内心无时无刻不充满悔恨，他觉得是他对不起你，是他杀了亲手你。”
“为了赎罪，他在临死前告诫后人，一定要将你的灵位放在最高处。并且，将自己的灵位放在你下面。他要生生世世给你当牛做马。”
说完，何善用衣袖深深抹了把泪。女鬼情绪很激动，大声吼道“假的，这一切都是假的，他亲口说他不爱我，亲口说他自己杀死了我爹的”
但是嘴上说一套，内心又是另外一套，晶莹的泪花流过脸颊“滴答滴答”落在地上碰出水花。
邱寒叹道“别装了，你已经信了。为什么要欺骗自己呢”
确实，自从看了那封信，女鬼就信了几分。
因为，他深知自己这个丈夫文采并不好，是永远也无法编出这样的传世之作的。
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写的都是真的，是因为太爱才说出那些话的。
自己所谓的真相，其实是他赋予的假象。
而现在，看到这一切女鬼真正的信了。
她相信他是爱她的，爱的要命。
“你干什么”邱寒惊道
只见女鬼慢慢飘向空中，体内一条条的黑气冒出，与人无异的身体竟然开始逐渐虚化。
女鬼笑了，这是真正的发自内心的笑了。
只不过，笑得好凄凉，好后悔。
“两百年了，我一直生活在仇恨当中，一直都在恨着那个最爱自己的男人。而今，一切真相都解开了，我也真正的可以解脱了”
“那也不用魂飞魄散啊”邱寒想挽回这一切
邱寒很同情女鬼，恨了两百年，无时无刻不想将对方赶尽杀绝。
到头来却发现，原来一直都恨错了人，恨的人到死都还深深的爱着她。
“除了这个还有什么能赎清我的罪过。”女鬼面露凄迷“他爱了我十年，可是我却恨了他两百年”
“两百年间，我无时无刻不想报复他。你不是问我杀那些男人之前为什么要跟他们玩那一套吗？获得更好的精气固然是一面，我最终目地其实是想报复他，我要让他戴尽绿帽子”
“谢谢你”女鬼发自内心的感谢邱寒“如果不是你，恐怕我会一直下贱下去。如果不是你，我还会一直恨下去。如果不是你，我还永远不知道真相。总之，谢谢你，仙华派的新一代”
“可是你不必自散魂魄，你可以去找他的转世”
“找到又怎样，我早已经不干净了。再说，相爱一世足矣，和何必去奢求更多”
“你，真的甘愿化为荒魂，永散天地”
“我曾经发过誓言，就是化为荒魂也不要轮回。所以我是入不了轮回的；除了这个以外，我再也找不到赎罪的方式”
“你。。。。”邱寒想伸手挽回，可是手伸到一般又缩了回去“一路走好”
何善虽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还是跪下“先祖走好”
女鬼身体越来越虚化，越来越透明，最后只能勉强看到一点形迹
女鬼扑向灵位“相公。。。。。”
邱寒望着女鬼慢慢消失，只能在心底默念“也许，这就是人世间的无奈”
突然，一个幽蓝色的果实从天而降。
邱寒将其接在手上，发现此果寒气逼人，几乎要深入骨髓。
更奇的是里面竟然传出女鬼的声音“这是太阴果实，是炫阴山阴脉千年所结的至宝，我将我的元神之力注入里面送给你，算是我的一点谢意”
“唉。。。”
很轻的果子，却让邱寒感到重过千斤。“也许，她最后的愿望是想再见那个人最后一面吧”邱寒在心底默念
何善感叹“我终于知道先祖为什么甘愿这样了，有这样一个女人相爱，我何善也甘愿”
何善起身，上前将压在下面的灵位与女鬼的灵位摆在一块“这位先祖最终原谅了那位先祖，他们的灵位也该永远放在一起”
邱寒没有说话，静静的走向屋外，消失在黑夜。
对于他来说，今夜实在是太不寻常，人世间的生死别离爱恨情仇让他不知如何是好，唯有仰望天空，希望上天能给与指明。
“十载的爱，百年的恨，究竟是什么让这一切不断运行。是天吗？还是。。。。”
第二十九章 炫阴山鬼王
星空灿烂，月华撒天。
又一个日月轮转，邱寒终于等到了他想要等的。
邱寒坐在城楼上手里拿着一壶酒静静的望着下面万家灯火通明。
这里一如邱寒最初所猜的那样，风华如故，繁华似锦。
“啾。。。”
天边不时有灿烂的烟火平地而起，爆炸出万朵烟花，铺满整个星空。
家家花灯四起，照亮整个州府。
一朵朵的花灯被孩童放入水中，慢慢飘向世界的尽头。
斗大的圆月伫立虚空，仿佛的月神守不住天宫寂寞，也降临人世，静静的观望着只有百载寿命的人类所创造的奇迹。
轻风吹拂着邱寒的面庞，替他梳理着披肩长发。
邱寒突然想到了什么，体冒仙光凝成另一个自己，消失在远方。
这正是仙光凝形之术。
邱寒划破天际，穿过重重云雾，再一次降临禁地。
“小子，怎么有空来看我，仙光凝形可是很耗费真气的”
老人抬头便见到一束光降临，仔细一瞧方知是邱寒再临。
虽然嘴上说的无所谓，但是老人那乐开了花的脸旁无疑将其内心世界表露无疑。
邱寒微微一笑道“刚刚在平阳州府看到些好东西，想来找你分享一下”
“哦”老人笑道“什么好东西”
邱寒微笑不语，挥手划出一道光幕，里面显现出平阳州府所展现的奇景。
“小子，你疯了，这可是损耗元神的”老人惊道
邱寒面露无所谓，道“那又有什么关系，到是你，被禁在这里，想必很想再看一看人间的风华吧”
“好好，我没看错人”
“你是我这辈子交到的最好的朋友”老人双目湿润非常激动，道“想不到上天待我不薄，在我天虚将华黄土之际，还送来一个这么好的朋友”
“他叫天虚，竟然是师祖辈”邱寒内心十分惊讶，却没有说出来。
因为人家看的起他，愿意将他当作朋友。
在邱寒心底，将他当作朋友的恐怕只有剑霄和面前这位老人了。
沐清明一家对他好也仅仅是因为邱寒救过他们的女儿，至少在邱寒心底是这样的。
为了这一声朋友，邱寒觉得损失些元神也没什么。
元神乃是一个修士的本源，损失元神可不是吃点好的就能补回来的，就是天材地宝也不一定做得到。
为了一个毫不相干仅仅只是教授了几年剑术的老人不惜这样，天底下恐怕也只有邱寒能做得出。
但至少在看邱寒心中，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怎么了”天虚看出了邱寒眼睛中的那一丝难过。
“没事”邱寒淡淡道“只是在平阳府被一个女鬼的痴情所困”
“女鬼。。。”
“嗯”邱寒解释道“一个恨了两百年却又爱了两百年的女鬼”
“说清楚点”
“一切皆以化为烟尘不提也罢”
“你这小子，有新鲜事也提一下”
“说了未必是好事，最多徒增伤感罢了”
“哪来那么多废话，快说，”
邱寒不想将女鬼的事情宣扬，奈何架不住天虚的追问。
“女鬼名叫妖姬。。。”
“是她，我知道了”
“呃。。。”
邱寒刚开始说，就被天虚打断了。
这让邱寒感到很是无语。
“你认识她”
“也不算认识，那都是两百年前的事了。告诉我她的结局怎样”
邱寒叹道“化为荒魂消散了”
听到此，天虚也感叹道“她是个为爱痴狂的女人，想不到结局真如她最初所说的那样”
“你说爱情真的有这么让人着迷吗？明知会毁了自己却依旧如此”邱寒问道
老人沉默，最后道“人间不是有一句话叫做只羡鸳鸯不羡仙吗？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最后，两人谁也没再多说一句话，就这样静静的望着繁华的州府。
谁都知道，多说无意。
。。。。。
第二天，邱寒望了一眼州府，然后飞向天边，消失在天际。
御剑飞天，瞬息万里。
自然有些虚假，但从另一方面说明御剑的速度快如闪电，眨眼间又是另一片山河。
即便邱寒在云层之下飞，常人最多也就只能看到一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