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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角一抽,回头观望,只见自己距离马车还有三、四里。一步踏出七、八里,已是大多数“元婴”修士的遁速。他心中更加满足,再次踏出一步,回到马车边,径直走入。
璇玉本想多试几步,只因刚才一步踏得太远,只觉金丹一阵抽搐,显是境界不稳。只得暂时坐回车中打坐,巩固境界。同时传出一道神念,七马昂首高嘶,放踢奔出。
这时璇玉离开斋桑泊已有半年,时值夏季,气候和暖,牧草丰美,松针新绿。他巩固完境界,马车已行至小叶尼塞河畔。走下车厢,腾空眺望,只见塘路山脉仍在向西南延伸,一眼望不到尽头。北面的沼泽松树,也是一眼望不到头。却见河畔驻扎着不少游牧人家,远处还隐约有个集镇。
璇玉半年没食烟火,心中微觉憋屈,就想找人说几句话。他床下的上百坛“波斯”葡萄酒已将喝完,同时想买一批烈酒。如果附近安全,他更打算停下行程,歇一段时间,将修为提升到“结丹期·四段”,然后尝试凝育“元婴”。他正琢磨行程,神念忽有所感,回头望去,只见北方飞来一头怪物。
那怪物羽翅急扇,呼呼带风。碧眼森寒,似要看透人的灵魂。齿芒如刀,四爪锋利,绝非善类。璇玉眨了眨眼睛,自信没有看错,那是一头长着翅膀的银狼。
草原上的牧民称这种“怪物”为雕狼,它们是雕和狼的后代,非但凶猛,而且团结。雕狼生性群居,由一头狼王统帅。但凡狼群过处,家畜无不被擒。而奇怪的是,它们只抓牲口,从不伤人。等牧民的牲口长大后,它们又会袭来。
璇玉想起这些典故,只觉“雕狼”倒像草原猎人。一转眼间,那只雕狼已然飞近,狼腹下却已被鲜血染红,红血不住滴落,似已受重伤。
璇玉心中诧异,“难道有人追它?”。心念拂动,只听“嗤——”,一道金光划来,竟是一只狼牙箭。雕狼双翅一震,侧身躲开。箭锋寒芒闪烁,急速扎来,随后传来一声惊呼:“小心——”
璇玉神色微动,见箭锋射到身前,右手倏地伸出,掌心金光大放,径直抓住箭杆。
“狼牙箭”金光一闪,箭杆上爆发出一股灵力。灵力随即被璇玉吸纳了大半,箭势余力未衰,直将璇玉抵出百丈。他以虚化实,才稳住身形。凝神再看,仍是一支狼牙雕翎箭。
璇玉抬起头来,只见狼雕身形微侧,眼中好似闪过一丝嘲讽,斜刺里窜出,显出一个身骑飞马的大汉。那大汉年纪虽轻,却长得虎头虎脑。一对虎目圆睁,正盯着璇玉。他的眼色似激动,似愤怒,又似兴奋。
璇玉见他眼神充满战意,不禁瞳孔一缩,才见他上身穿着白虎皮衣,下身围着白虎皮裙,脚上穿着白虎皮靴。就连脚底踏的马刺,也被铸成了虎头型。
璇玉见他恨不得变成一头白虎,不禁笑了起来:“看阁下这身行头,也只有这匹坐骑和白虎无关了!”
大汉忽然一拉缰绳,胯下红马高嘶一声,瞬间定在了空中。他也笑了起来:“我这匹赤虎马,也是属虎的!”声音爽朗,显得豪迈而热情。
璇玉凝神看去,只觉红马脸型较短,马目清明浑圆。身形彪悍,四蹄健壮,蹄铁赤红,好似四团火云,果然有份虎气,不禁赞叹:“好马!”
大汉瞪视着璇玉,鼻中冷哼,沉声说:“本就是好马,可你却不是好人?”
璇玉心中微怔,讪笑着问:“怎么,阁下的箭差点射死我,怎么我倒不是好人?难道阁下的箭,还能专箭坏人吗?”
大汉冷哼一声,沉声说:“你明明可以躲开,却要显摆一手。你既然喜欢接我的箭,就再接我三百箭!”当下不由分说,举起虎脊硬弓,拉开弓弦,手中灵光一闪,五只雕翎箭已搁在弦上。
璇玉心中叫苦,顿时恍然大悟。壮士的武技,和美女的姿色一样,只能欣赏,不能触犯。接一个箭手的箭,就和掀雨轻尘的裙子一样,后果不堪设想。他这才发现自己莽撞,却见金光一闪,“嗤——”,一声急响,五支箭已劈面射来。
第十八章 成交
璇玉敛气收功,睁开眼来,见船舱中日光明亮,已是上午时分。反手推开格子窗,一阵湿风拂来,沁人心脾。临窗远眺,只见海阔天空,再也看不见陆地。
沙漠虽大,但只要敌人守住水源,总能找到他。而大海无垠,一旦入海,任是绝世高手,要想在海中找人,也如大海捞针。璇玉想到自己总算安全,又不禁幽然叹息。
他离家已愈七十年,料想父母兄嫂必已驾鹤西游。昔年燕玲、瑔冰、紫云、萧芳莹、紫鹃和青月等,群芳争艳。而今时过境迁,怕均已香骨无存。王图霸业,才子佳人,只剩一杯黄土。
伊人已矣,自然不会记得活人。人活一世,难倒就是为了记住死人?而璇玉奔波江湖,岂曾忘记那副音容笑貌?只觉活着总得有追求。他是修炼之人,自然追求长生大道。
求生本无路,路旁埋枯骨。前赴后者继,继往又开来。一将功成,尚且骨枯过万。一人求道,又会看见多少荒坟野冢,踩过几多枯骨残骸。
战争和修炼一样,均是生路。不过战胜者妄生,修炼者求生。妄生者逸乐,正因不知天地正以自己为刍狗。求生者逍遥,却更明白生路上的敌人和朋友。
故老相传,“阎王要你三更死,绝不留人到五更”。命数由天定,生机险中求,求生路更是艰难险阻。求己生者寂寞,求人生者充实。璇玉受不了寂寞,才不住闯荡。他知长生之路渺茫,又觉睥睨天下荒诞,只觉为潇璇找条生路,才最舒坦。
璇玉正回思前程往事,忽听房门“咚咚咚。。。。。。”,连声闷响。他回头观看,见自己并未关闭门上阵法,房门却不住颤抖,当是有人在外锤门。
他会心一笑,随手一拂。灵波荡开,厅中大理石圆桌上灵光一闪,多出了两坛醇酒。他走上前去,弹出一道灵力,撤去了阵法,又亲自抽开门闩,打开了房门。
门外正站着一条彪形大汉,他一脸络腮胡茬子,明显是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而他那锐利如虎的目光,和目光中那股虎威,却令旁人不敢小觑。
璇玉见他已换上富贵公子的打扮,两条绑着珍珠的小辫子,更是散到了脑后,不禁笑他:“小虎,你终于那把身虎皮脱了!”
大汉凝视着璇玉,笑着问:“你这个臭石头,别人就不能改变一下下吗?你的境界稳固完了?”
璇玉将大汉请入舱中,反手关上舱门,一指桌上酒坛,微笑说:“正想找你喝几杯!”
大汉虎哼一声,沉声说:“几杯?我不灌你几百杯,你休想走!”说着已坐到桌前。璇玉陪他坐下,欣然倒上两杯琥珀色的醇酒。一时间酒香四溢,醉人心神。
大汉端起酒杯,一口喝干,长嘘一口气,大笑说:“除了酒和女人,草原什么都比中原好!”醇酒美人,岂非大多数男人最向往的意境?璇玉会心一笑,端起酒杯,一口喝下。
那日小叶尼塞河畔,大汉身跨神驹,连珠箭发,一连射出三百箭。他箭法娴熟,箭上灵力鼓荡,均是一触即发。可谓无坚不摧,无强不破。
璇玉见飞箭既强且快,更不敢硬档,只暗运“金刚神功”,展开“生莲步”,在空中辗转腾挪。同时施展绵掌掌势,配合刚领悟的空间法则,接他飞箭。当时莲影飘忽,好似织成了一张大网,将飞箭一一打尽。
大汉当场佩服得五体投地,但好胜心强,又要和璇玉比酒量。璇玉当时只觉此人豪爽,于是拿出两坛“波斯”葡萄酒,一起在河边烤羊对饮。
草原腹地,冬季极冷,牧民多靠烈酒和烤肉驱寒。更有人戏称,牧民开始喝奶时,就已开始喝酒,因为牧婴喝的母乳就有酒味。“波斯”葡萄酒虽美,喝在大汉口中,却少了一份烈性。
两坛“波斯”葡萄酒更不够两人对饮,大汉直接扬起酒坛,“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坛中美酒,大笑着说:“这也能叫酒?”
璇玉见他面显得色,眼中颇有鄙夷,不禁轻哼一声。他从小开始喝酒,酒量虽不大,但见识过不少好酒,于是反问:“那什么叫酒?”
大汉哈哈大笑,右手在腰上一拍,带上一块镶珠嵌玉的玛瑙盒光芒一闪,他手中已多出一只大皮口袋。他拔开玉塞,摇晃着皮囊,大笑说:“这就是酒,虎骨酒,敢不敢喝?”
“虎骨酒”是天下名酒,只是中原的猛虎难寻,市上卖的“虎骨酒”,多以“牛骨”酿制。虽只相差一味材料,却少了一份烈性,难以激发其它药材的药性,璇玉也只听说过。
“虎骨酒”在中原名士眼中,是温脾养胃,驻颜生精的补酒。在修炼者眼中,更是疏通经络,促进血行的良药。若经常服用,更能强筋健骨,改善体质。
璇玉当时回想起这些典故,又反问:“真是此酒?”
大汉大笑说:“一尝便知!”说着单手一扬,将整只皮囊抛给了璇玉。
璇玉单手接住,只觉这袋美酒不下二十斤,若拿到市面上去,至少能卖两百两黄金。他仰头喝下一团,只觉入口极苦。含在口中,又逐渐生出一丝甘甜。仰头咽下,顿觉烈火焚心,热浪奔腾,直冲头顶“百汇”。他只喝下一口,脸上已泛起一丝红晕,更忍不住长嘘一口气。
大汉哈哈大笑:“怎么样?这酒怎么样?”
璇玉开怀赞叹:“好酒!正该是大丈夫所饮!”
大汉又笑着取出一只一样的酒袋,坐到火堆边,大口喝起酒来。
月华东升时,两袋酒已被喝得涓滴不存。二人熏熏然躺火旁草间,仰望周天星辰,只觉肌肤滚烫,身酥骨软,既美妙,又难受,更似赤地千里,只盼云雨降来。
酒性聚热,酒后本不益游泳,大汉却叫板:“敢不敢下河摸鱼?”
璇玉晕晕乎乎,更不示弱,径直解下衣衫,赤条条窜入水中。时为夏季,雪水初融,还十分冰凉。凉水刺激璇玉的肌肤,非但没有滋润他干旱的心灵,反而激得他更加难受。大汉哈哈大笑,也跟着脱得精光,窜入水中。一潜到底,老远才窜出头来。
草原上有许多禁忌,其中就有“水忌”。莫说在水里游泳,就是向水里吐口唾沫,牧人见了也必如丧考妣。如今两个人喝得伶仃大醉,又哪里顾得上这些繁琐的禁忌?
小叶尼塞河中的茴鱼,一向被名厨认为是烹饪“红烧鱼”的上品材料。璇玉游出一阵,一把抓住一条茴鱼,忽然想到牧人向来不吃鱼,自然没有烹饪“红烧鱼”的大厨。于是浮出水面,问大汉:“摸鱼,你会烧鱼吗?”
大汉哈哈大笑:“我又不是女人,怎么可能会烧鱼?”神秘一笑,接着说:“但你只管摸鱼,爱吃多少摸多少,只怕你到时候嫌少!”
璇玉当即会意,他身后还有一位会烧鱼的大厨。而且看他脸上得色,那位大厨的手艺似乎十分了得。于是会心一笑,游到岸边,将茴鱼丢到一湾水凼中。正要继续游开,只听大汉忽然笑问:“你是不是在想女人?”
这时明月如盆,银辉漫撒,河面上升起了一层薄雾。那跃动的波光,更像情人的眼睛,飘渺而迷人。此情此景,璇玉非但想女人,还同时想到了三个。大汉见他目光闪烁,笑容灿烂,也不禁大笑起来。
“女人”,男人间永远新鲜的话题。任何两个年轻人,只要说起“女人”,总有千言万语,只等着娓娓道来。任何两个喝了酒的年轻人,只要说起女人,更能身形并茂,如数家珍。
这个时候,情人往往代表纯美的爱情,男人更愿意向人展示自己的幸福。璇玉毫不犹豫地说起了雨轻尘,大汉更不吝惜介绍自己的未婚妻子,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