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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集不齐神器,便一日无法为师父除去魔性。所以我私自出发了……我想抓紧每一刻的时间,所以我没有告诉师父……我偷走了天虞山的裂星枪,去姑灌山取得遮天盾,又到长白山天池底夺走灵幻镜,但……却不小心放出了被封印的异化四神兽。”
凌离一直默然听着,安静得如木头一般,直到现在,才开口说道:“所以你犯下这些过错,其实是你急于救师父吧。”
白鸢鸢将头埋在膝间,轻声道:“我这些年都挺过来了,我没什么……可是一想到师父在与我承受同样的痛苦,我……我实在……”
“恐怕你师父,也是这般想的吧。”
白鸢鸢慢慢挪了挪头,艰涩地看向凌离。
“你师父,定然也宁愿自己一人承受,也不愿让你再受一分哭痛吧。”
白鸢鸢垂下了眼帘。“我……我不知道……”
小骨头道:“姐姐,可你现在已经被关在冥池了,自己的魔性也没除掉,怎么帮师父啊?”
“所以……我好伤心。”白鸢鸢道。她看着凌离,双目中都是无助。“师父为什么会忍心亲手将我打入冥池呢?他说过他最讨厌天界的规矩,想一直做个自在的散仙的,师父……他为什么要去恢复仙职呢?”
白鸢鸢的哭诉,听得小骨头都一阵心疼。“姐姐……你别伤心……也许……也许有什么隐情呢!”
“月吟寒,肯能是想保住你。”一直沉默的墨云忽然开了口。
小骨头好奇地看着墨云,道:“小猫咪,原来你会说话啊?”
“我不是猫,我是神兽白虎。”墨云冷然说道。
“原来你就是……”
“神兽封印,也是我解的,朱雀仅仅是进入了天池之底而已。”墨云说得十分干脆,似乎它根本不将这些罪过放在心上。“对我而言,这并没有错,我只是放出我万年前的同伴而已,它们也没有错。”
“可是你们都变了……你们不是以前那些守护六界高高在上的神兽,你们所有的只是野心……做六界至尊的野心……”白鸢鸢说道,声音又带了几分颤抖。尽管她知道这些,可是她很无助。她现在能做的只是一直拒绝墨云,但却没有能力将它们五只神兽的魔性都消灭。
墨云又道:“六界若有主宰,则会更加有序,紧紧为此一战,便可免去以后万世的争战。朱雀,你应该想得通的。”
“别妄想了……”白鸢鸢拒绝道。她一定不能听信墨云的话,尽管它的话有道理,她也不能听信……
“天界都以为是你解开了神兽封印,要知道,这份罪过可不会让你待在冥池两百年这么简单就解决的。”墨云道。
“何意……?”
“我猜,定然是月吟寒答应天帝恢复仙职,才为你减轻了罪罚。”
白鸢鸢心中忽然一动,仿佛有什么门被忽然打开,一时间竟忘记了墨云是自己防备的敌人。“你……你是说,师父他是为了保护我,才回到天庭的?”
墨云点了点头,不可置否。
“那……那他为什么不相信我的话,不相信我说的是白虎解开了封印的试试呢?”
“恐怕你师父猜到你就是朱雀,怕天庭也知晓了你的身份吧。要知道,我们如今可是天界眼中钉,必要抓住后永生封印的。”
“……”白鸢鸢沉默了,但却不是感到悲伤。墨云的话,全在情理之中。师父……师父说过他喜欢她的,师父一定是怕她牵挂,才故意表现出那么绝情的样子,其实那都是他骗她的吧?
如果真是这样,师父还是喜欢她的……心中还是有她的……
师父,在保护她啊……
白鸢鸢终于不感到那么难受,感动地任刚才憋住的眼泪流了下来,她苦涩地翘起嘴角,小骨头伸出手来帮她拭泪。
“太好了,姐姐,师父并没有抛弃姐姐!”小骨头笑了起来,“姐姐别哭啦!再哭真的不漂亮啦!”
白鸢鸢点了点头,自己将溢出眼眶的泪水擦干。“墨云,你追着我一同落入冥池,到底是为了什么?若是想继续说服我,为什么又要告诉我这些?”
墨云跳到了白鸢鸢腿上,抬头看着白鸢鸢,双瞳直直盯着白鸢鸢红肿的眼睛。“你是伙伴,就算你不答应,我也要守在你身边,就算是冥池区区两百年,我也守得住。”
“你……”白鸢鸢语塞了。她不知道墨云是真的想守护她,还是准备每天给她灌输错误的思想。“你心中……难道就没有一丝丝善念吗?没有曾经身为神兽的正义吗?”
“善念?正义?”墨云挑声重复着,语气略有不屑。
“就这么对你说好了。神兽之间,神兽与神器之间,本就有心里的牵连。我能感受到,其他四神兽在封印之下,与一直潜伏在姑灌山中的我一般,灵魂被分为了两半。一半继承了上古神兽的意念,我称之为白魂,一半继承了上古魔兽的意念,我称之为黑魂。
“在我们看来,无论是作为神兽守护六界,还是作为魔兽成为六界之主,都是正义,都是为了六界的延续。
“而我们的灵魂以黑魂为主导,我认为征服六界为正义,并没有什么错。只是你,你却已经是我们六个中的异类。朱雀万年前自灭之后,灵力落在你所说的重英谷旁。那里灵气聚集,渐渐地竟压过了魔性,后来你成型后又被收养,魔性次次发作皆被压制,故你的白魂压过了黑魂。”
作者有话要说:
☆、何为正义
“你说这些……是想说明你们做的也是对的吗?”白鸢鸢对墨云说道。
墨云闭了闭眼,沉默了良久,道:“朱雀,留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与我们一起创造新的六界秩序,要么能抓住我们所有,消灭魔性,六兽共同陨灭。前者,是我们的正义。后者,是你的正义。你若有走出你自己的正义的能力,也有从此真正消失在这世上的决心的话,就来征服我们吧。”
白鸢鸢愣住,征服……她没想到,墨云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也不曾想过,墨云并不是她所认为的邪恶。正如世人所认为的妖魔一般,他们觉得妖魔就是邪恶,而她所看到的妖界、魔界,却都是一派和睦。就算是凡人,也有作恶的坏人。
“若你不能,便跟我们走吧。”墨云目光灼灼地看着白鸢鸢。“白或黑,只取决于你这一只兽了,朱雀。”
一直以来,白鸢鸢都觉得自己处在被动之中。一生被魔性束缚,之后还被神兽利用,落得现在这个下场。而现在,端端正正坐在她腿上的白虎墨云,那个害得她落到如此下场的墨云,却告诉她,黑白两条路,她自己选择。神兽的结果最终如何,取决于她这个最特殊的神兽。
她没有明确地回答墨云的话,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她自然,是不会跟墨云走的。至少以现在她的决心和想法而言。
“尘世之人,多为情字所扰。身在这绝世之地,无论是何种感情,都会在长年累月中化为苦痛。”凌离如此对白鸢鸢顺道。“若是本就心怀怨念伤痛之人,在此地便更加难过了。”
凌离望向那无边的黑色冥池,一直漠然的脸上中午显出了一起感情,只可惜那感情确是无奈与惋惜。“那些自己投入冥池的,无一不是这般人。我不想,让你也成为滋养这冥池荷花之人。”
小骨头听到这话,活泼的脸上也有一丝哀伤。其实,凌离已经对不少人说过这话了,只是……最终的结局,却都不如意。那些投入冥池的人,最终都没有熬过他们的受罚期。
这么多年来,凌离每次说这话的时候,恐怕自己都已经陷入绝望之中了吧……
“凌离……”白鸢鸢悠悠叫了凌离一声。凌离静静看着她,没有表情。“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不会绝望的……师父他,并没有抛弃我啊……”
她一定会熬过冥池之苦,两百年,对她现在的人生来说太长太长,但对于师父来说却只是一丝一毫。她可以忍受自己的处罚,但她没法放下尚在天界的师父。
师父现在在伤心吗?他从她手中收走了五神器,魔性能消除吗?魔君会将韶光琴给师父吗?师父亲手处罚了她……他……会哭吗……
白鸢鸢怀着复杂的心情沉默了下去。步叽……现在在哪儿呢。是被魔君收养,还是被天界捉去,还是一只兽在人间无依无靠地游荡呢?它还是只幼兽,一只兽的话……会不会遇到危险?
小骨头忽然蹲在了白鸢鸢身前,天真的小脸上带着一丝狡黠。“姐姐,该睡觉啦。”
“呃……?”
“冥池,日日夜夜都是这个颜色,白天黑夜,没有区别。”凌离道。“今日已晚,明日再言。”
说罢,她缓缓伸出左手,冥池旁亮着的鬼火青灯,一盏一盏都熄灭了。
“这些灯向来一直亮着,只有凌离姐姐能让它们熄灭。不过……一到凌晨,它们又会自己亮起来了。”小骨头说道。“姐姐,小骨头睡啦!冥池没有安逸的大床,姐姐就将就着就地睡吧!”
“小骨头……”
“小骨头睡觉时真的会变成一堆骨头哦!怕吓着姐姐啦!”
“……不会的。”白鸢鸢道。“谢谢你们……”
果然没有灯火照明的冥池,就是这般黑暗。仅凭嘛天上挂着的几颗星星,根本就看不见任何东西。没有月亮……恐怕那星星也都是虚幻的吧……就像魔界那绚丽的绮晕海一样。
只是空虚的希望……
次日白鸢鸢醒来,池边的青灯都已经重新燃上。凌离静静地坐在自己身旁,垂眼看着地面,仿佛什么都没想,只是在单纯地发呆。她未束起的黑发都垂到了地上,可她仿佛并不在意。
“你醒了。”凌离轻声说道,声音沙哑如梵音一般。
人偶……
“嗯……”白鸢鸢抱着膝盖,微微抬眼看着凌离。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美丽却又木然的可怕的少女呢。黑得浓郁的广袖华服,红得妖冶的眼睛……正如地狱本身的颜色一样。就连她的声音、性格,也都像是冥界的化身一般。
冥女么……她还真的没听说过。她只当冥界有阎王和黑白无常。
“我也该走了。”凌离说着,便站了起来。腰间的铃铛摆动了几下,却没有发出声音。
“等等……!你……去做什么?”白鸢鸢忽然问到。她感到有些怕,在这漆黑的冥池之中,她能说话的只有凌离和小骨头了。若她们走了,她连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冥女之职责。”凌离说道。
白鸢鸢看向小骨头,问道:“小骨头呢?也要去吗?”
小骨头嘻嘻笑了几声。
“断不会让你无聊。”凌离说着,伸出手指朝池边青灯轻轻一点,而后道:“去了。”
“凌离……!”
白鸢鸢伸出手,凌离却和对她笑着的小骨头都已经化作烟尘消失,只留得清脆而绵长的“叮——”的一声。
是凌离腰间的铃铛。
走了……就剩她一个了。白鸢无赖地靠在小亭柱上,倍感无助。
池边有一展鬼火青灯忽然摇曳起来,连出神的白鸢鸢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那是……刚才凌离食指所指向的灯。
灯中之火忽然飞了过来,在白鸢鸢身前晃了几圈,忽然化为了人性。
是一个生的十分美艳的男子,他眉眼低垂地看着白鸢鸢,全身的气质都透露着高贵。他的青衣随意地披着,胸口都露出了一大块,就像是只穿了一件睡衣一般。
“哟……感到孤单无聊了?”
男子开口对白鸢鸢说道,慵懒的声音自透着与他身上气质一般的高贵。
白鸢鸢看男子这幅样子,感到有些脸热,但她并不认识这美男子,多少总有些戒备。
墨云无言地坐在一边,悠然地摇着尾巴看着他。
“你是谁?”
“我么?我叫青灯。”男子说道。“是冥女的人。”
白鸢鸢面上变得更热了,她虽然不大,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