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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鸢鸢愣了愣,又会心地笑了。小虎还是很关心她的嘛!
默默看了眼白鸢鸢开心的模样,翾弈又补了一句:“我只是随口一说。”它停了下来俯下身子,道:“上来,带你去别处看看。”
“好!”白鸢鸢爬上黑虎背,黑虎“呼”的一声又飞到了魔林之上。
白鸢鸢一路吹着凉风,好奇地看着魔界之景。魔界的风景虽不似人间那般清新明丽,却暗沉妖异,别有一般滋味。这里与人间差别那么大,那魔界是在哪儿呢?
“翾弈,从人间要怎么到魔界啊?”
“魔族人必要学会传送之法,可从人间传送到魔界,但从魔界自由传送到人间却只有魔力极高的人才能做到,魔力低下的魔族就只能去魔族与现世的衔接之门才行了。”
“那是不是魔族以外的人要从现世来到魔界,也要找到那个衔接之门?”
“是。”女娃智商终于回来了。
魔界和人间果然是两个世界,不像妖界那般就在人界之中。
白鸢鸢抓着翾弈颈部的毛,怎么都觉得翾弈和布叽差别太大了,不论是体型还是名字……当初她怎么就起了个那么幼稚的名字呢?哪像这只黑虎这么霸气……
“翾弈,我也有只灵兽,不过不在魔界,它怎么就不会说话呀?”白鸢鸢问道。
翾弈的语气都已经呆滞了,被白鸢鸢问了那么多在它认为再简单直白不过的问题,它已经只想机械地说话了。
“灵兽幼年时期都是不会说话的。”
“那啥时候才能说话?”
“灵兽成年一般要三百年,你慢慢等着吧。”
“……”
翾弈又飞了片刻,前方地面上便出现了如人间一般的市镇,翾弈带白鸢鸢落在地面上,而后走进了这个镇子。
除了色调有些阴暗,这里和人间的集市似乎没什么差别,店铺、酒楼应有尽有,就连人的打扮都和人界相差不远。
“这些都是魔界的平凡人家,过着安静日子,一般不参与六界的争斗。”翾弈见白鸢鸢有些讶异,便跟她解释道。
街上的人们看到翾弈和白鸢鸢,都惊奇地看着他们,甚至停下了正在做的事,白鸢鸢看过去时,他们又恭恭敬敬地低头施礼。
白鸢鸢凑到翾弈耳旁问道:“他们这是在干嘛?”
翾弈的眸中忽然就多出了丝自豪的色彩,它道:“吾乃魔界之主之灵兽,魔界皆知,故凡魔见到吾身如同见到君王,自然要恭恭敬敬。”
“哦~原来是这样!”白鸢鸢忽然笑道,“我是不是也跟着沾光啦?好棒的感觉!”
“……”翾弈嗤了嗤鼻。
看着这集市上的景象,白鸢鸢不禁想道,这魔界竟也是如此安静祥和,也稍稍颠覆了一下她的观点。若是凡人看到魔界这番景象,也会对魔族有很大的改观吧?
白鸢鸢一路上蹭了许多魔界的食物,手拿不下的都给挂翾弈脖子上了,翾弈的脸越来越阴沉,奈何长得一身黑毛看不出它泛黑的脸色。
白鸢鸢看着天已经变的十分暗了,才想到自己已经在外面逛了一天了。“翾弈,天都黑了,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翾弈显然还没玩够,它长年在魔宫,也是难得出来逛一趟。“魔界才不在乎白天黑夜。”它俯下身子,道:“上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嗯?”白鸢鸢咬下一个糖葫芦,懒懒爬上了翾弈的背。
翾弈一下子飞得老高,直朝北边而去。太空现出了繁星,市镇中的灯火也变成小小的亮光,绵延数里。
翾弈飞速前行,渐渐地地上已经看不见房屋,它自山中穿过,最终落在一处悬崖之上。
“这……”白鸢鸢怔怔看着前方,俨然已经呆愣住了。“好美……”
悬崖垂直而下,看不见底部,而在前方,却能看见是一片海洋,海洋上空是彩色的如巨大飘带一般的光芒,在天与海之间缓缓浮动,那方彩色的光芒将那方圆数里的黑夜都照亮,从那亮光到这边的悬崖,逐渐变成黑暗,光亮与黑暗的过渡,简直美妙绝伦。
作者有话要说:
☆、绮晕海
白鸢鸢跳下了翾弈的背,走到悬崖边上,远远看着那如同奇幻国度的景象,双目中都映上了那飘带般的云彩光芒。
“这是哪里?”
“绝望之崖。”浑厚低沉的声音自背后传来,翾弈朝背后忘了一眼,恭恭敬敬地退到一旁坐下。
“弑千流?”白鸢鸢惊讶地看着从身后走来的人,不知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弑千流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到她身边,黑发与黑袍都与夜色融为一体,只有那面向彩光的脸庞和双目才有着明亮的颜色。
他双臂环胸,静静望着前方,显得庄严而肃穆,若非发丝与披风随风拂动,还真会让人以为这就是一尊雕塑。
白鸢鸢抬眼看着弑千流光暗交织的侧脸,忽然觉得这魔像一位天神。
可她都没见过神,哪里知道天神是什么样子,这纯粹是她瞎想的罢了。
“为什么叫绝望之崖?”白鸢鸢看着前方,“前方明明那么美,为什么会绝望呢?”
白鸢鸢问话的时候,弑千流已经屈膝坐了下来。“魔界最高之崖,深不见底,已令人十分绝望。而那奇幻的景色太过飘渺,反而给人虚无之感,临死之人若看到此景,会以为这是生命中所能见到最后的美丽景象,一切都是虚幻的罢了。”
白鸢鸢也坐了下来,双臂环住膝盖,道:“可若不绝望,看到这景象却会觉得十分美丽,还会更有希望呢!”
弑千流侧头看着白鸢鸢,白鸢鸢正看着前方安静地笑着,如黑夜之中悄然探出的梨花一般令人迷醉。
白鸢鸢侧头正见弑千流静静看着自己,不禁疑惑地歪了歪头。
弑千流若无其事地转头看向前方,道:“的确很美。”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白鸢鸢似乎看见弑千流笑了,可当她眨了眨眼,那浅浅的笑又从木头脸上消失了。
他这般冷漠肃穆之人,原来也是会笑的啊?
她在想什么,谁都会笑吧!
弑千流如此冷淡,怕是没有什么朋友,就连偌大的魔宫之中也没有别人,他一直摆着这般面无表情的脸,看似不近人情,却能对陷入险境之人出手相救,对她的问题悉数回答,还能那么耐心地处理魔界各种鸡毛蒜皮的琐事……
他这个魔,定然十分孤独。
所以那一闪而过的笑容,才显得那么美丽珍贵。
“你……不会觉得寂寞吗?”白鸢鸢支吾着问了出来,想了解弑千流的事情,却又怕戳了他的痛。“魔宫里都没别人……”
弑千流目光直得依然如木头一般,声音没有起伏,仿佛在说着别人的事。“习惯了。从出生一刻起便一直孤身一人,孤独的强大让我最终坐上魔君宝座,习惯了。”
白鸢鸢觉得有些心酸,不知怎么的,这高贵强大的魔君在她看来却有些可怜,若他知道她可怜他,一定会十分不愿吧。
真是不可思议,她居然感到自己和弑千流有一丝心灵的牵连,忍不住想凑近他让他开心,是因为他们体内都有上古魔血的关系吗?还是说……她从他的孤独中看到了师父孤寂的身影吗……
“我和你还真是不同呢!我啊,从小在重英谷长大……虽然作为妖怪来说,我还是个幼娃娃,重英谷的妖怪们都对我可好了,一直以来跟我玩、对我特别关心,即便我的魔性对重英谷造成过伤害,他们还是一样待我,一点都没疏离我。所以我从小便过得很开心,从来不知道孤独寂寞是什么。
“后来由于我体内的魔性越来越厉害,榕老夫子和姐姐已经遏制不住,我便只能上路去找独月仙人帮忙,路上我遇上了枫子叔叔,虽然他一路陪着我,但是我总会想到、梦到重英谷,那是我第一次离开他们,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孤独思念的感觉。
“再后来呢,我被独月仙人收为徒弟,虽然和师父、师兄过得很开心,师父每日也是笑容扑面的模样,可经常……他的眼神都是空虚的,夜里师父的身影看上去更加寂寞,琴声、箫声也无不透出悲凉忧郁之感,所以我一直逗师父开心,想把他内心的孤寂驱除掉。
“出山之后,就在不久之前……我知道了师父过去的事情,才知道了自己想要帮师父驱走孤寂的努力很微不足道,我似乎稍稍能够触摸到师父的心灵……可是师父从过去一直埋在心里的心结,要怎么才能解开呢……”
弑千流默默听着白鸢鸢的诉说,一句话也不插,他缓缓侧头看向白鸢鸢,却看见她映着彩光的双目已经染上了水光,只差一点就要泛出眼眶。
白鸢鸢静默了片刻,忽然又笑出了声,她擦了擦眼睛,笑道:“讨厌,我怎么都变得这么伤感了……”
弑千流不发一言,也面无表情,不知道是在想着事情还是什么都没想。
两人一兽就这般坐着看着前方的彩光,没有人再说话,气氛安静,却没有尴尬。他们都望着前方,各自想着心事。
崖上的风格外的大,吹乱了二人的头发和衣衫。多年以后,白鸢鸢回想起此刻光暗相接梦幻绮丽的一刻,还会觉得感慨万千,忍不住怀念这惬意潇洒的场景。
“你,叫什么?”
低沉的声音将白鸢鸢从幻想中拉了回来,她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告诉过弑千流名字呢!弑千流这般性格,拖到现在问她的名字,应该已经算是十分看好她了吧……
“我叫白鸢鸢,鸢飞戾天的鸢。”这个词可一点都不适合她。
“你可以叫我鸢鸢、小鸢、鸢子啥的~”
“小白。”
“啊?”
“叫你小白。”
“……”对于这么亲密可爱的称呼白鸢鸢简直不知道该受宠若惊还是欲哭无泪。“为啥要叫小白啊?”
“‘鸢’字写起来费劲,叫起来也绕。”弑千流说得十分笃定。
“……那你为什么要给小虎起‘翾弈’真么复杂的名字?!”
“年轻的时候,总会有些二。”
“……”
“何况,吾乃特立独行之魔,必要叫出与众不同之称呼。”
“……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白鸢鸢忽然怀疑弑千流的冷漠深沉是不是装出来的。
“那我叫你小千好了!”
“不要。”弑千流一口否决。
“为嘛?”
“如此直白之名不合吾魔君身份。”
——好幼稚的一块木头。
“……那我要叫你什么?”
“随意。”
“……!”白鸢鸢忽然觉得额上有青筋暴起了。可看弑千流一副无面无口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故意在捉弄她。
白鸢鸢长舒一口气,看向远处的海面,却发现海面上倒映的星辰十分清晰,点点光亮从海面升起,在空中缓缓飘浮,最终融入微微起伏的彩色云带之中,那情景,仿佛是朦胧的星光从海面上升起一般。
“那是什么?”白鸢鸢见之惊叫,擦了擦眼睛,觉得眼睛都要花了。
弑千流道:“每入亥时,海上魔力涌动,便会出现此等情景,那片海独属于魔界,叫绮晕海,每夜泛起绮丽的光晕,因美丽之至,在此处跳崖投海之魔数不胜数。说不定夜里还能听见幽魂凄嚎。”
“……”突然感到这风有些渗人了起来。
为啥要殉情呢,爱上别人有那么痛苦吗?实在是想不明白。
唉……想到师父和姐姐两百年前的事儿,她又感到心里堵得很,她将手肘放在腿上,拿手撑着脸,一张如浴清水光洁白嫩的脸拧成了苦瓜。
弑千流不知道白鸢鸢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烦闷,也不知道她在烦些什么。他将黑袍朝地上轻轻一扫,地上便出现一坛酒。
“会不会喝酒?”
“……啊?”白鸢鸢愣然看着他实在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对她做出邀请。
弑千流也直直看着白鸢鸢,片刻后又道:“吾不言二遍。”
白鸢鸢急忙答道:“我没喝过酒……也不知道会不会喝……”
“那就学。”弑千流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