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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魔·道-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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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大叔,您来啦。这里这么荒凉,人迹罕至,会不会有土匪出来打劫啊?”有人出声问道。

    小同抬头一看,发话的叫做方三儿,因为头上有癞俐,所以也叫“癞俐三”,刚刚干镖师不足半年,在小同来之前就是镖队中干杂活的,由于小同来之后接替了他许多的活儿,因此对小同的感情不错。

    只见郝天云从怀中抽出一杆旱烟袋,不紧不慢地点上了,先抽了两口,才说:“怎么了?怕死啊?”

    郝天云的话引起了一阵讪笑,癞俐三也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跟着大伙儿一起傻笑。

    略略笑过一阵,郝天云说道:“就是因为人迹罕至才不怕土匪啊,你想啊,哪个不开眼的土匪会在没人走的道儿上找食吃?有也是连毛也没有长齐的嫩蛋子,你还怕那些嫩蛋子?”

    又是一阵哄笑,不过这次比笑声比先前爽朗地多了,先前紧张的气氛也一扫而空。

    “郝大叔就是厉害。什么都知道。”

    “糊弄你大叔是吧。大叔真要厉害,早就退休想清福咯。”郝天云笑了笑说。

    众人又哈哈笑了起来,郝天云一来就笑声不断。
镖行天下 第二章 惊蛰?惊讶!
    “不过说正经的,出了这个森林前面有座黑岩山,听说前一年真有群嫩蛋子在上面做了窝了,专抢西边大道上的客商。明儿我们打东边的小道过也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腾龙镖局的镖旗也要插在显眼处。”郝天云严肃了起来说道。

    “郝大叔,那群土匪厉害不?”癞俐三由于再三又问道。

    “没见过,不知道。不过应该没有什么厉害的主儿,不然也不会窝在这种地方。我说癞俐三啊。半年过去了个头有长,怎么胆子却越缩越回去了?”

    边上几个人纷纷起哄,嘲笑癞俐三。

    癞俐三被说的不好意思,讪笑道:“咳,我要是有大叔您的本事,我也不怕啊,这不是本事不到家嘛。”

    郝天云笑了笑,深思了一会儿,问道:“你们说干我们这行的最重要的是什么?”

    “武功呗,只要有了好武功还怕什么?”马上有人回答道。其余人也纷纷点头深以为然。

    “武功?武功高只能护的了自己,能顾得上众多兄弟吗?没有一条心的兄弟怎么打天下?”郝天云摇头道。

    “那……那就是经验。好像郝大叔这样经验丰富,走镖也就事半功倍了。”

    “恩。经验是重要……”郝天云一边说一边点头,“不过,照你这么说那些新开的镖局不都要倒了?可那蛟龙镖局不还生龙活虎吗?再说了哪个老镖师不是从嫩蛋子开始的?”

    随后,众人有纷纷说了些东西,不过郝天云都一一摇头否定,最后见众人都满头雾水,才缓缓地说道:“最重要的啊,就是运气。”

    “运气?那东西看不见摸不着的。”癞俐三不服地说。

    郝天云毫不介意,说道:“当年我们五兄弟从威武镖局出来自己打天下,说道武功,那最厉害的就是大哥许宗奇,然而武功最高的大哥却是最早死的。五弟最足智多谋,但在虎跳堑走了‘背’字,被人削去了半拉脑袋。三哥虽然年纪不是最大的,但是8岁就跟着父亲走镖的他无疑是经验最丰富,结果最后却是死在一杯毒酒上。最后活下来的就只有二哥和我了。我是要什么没什么,可是为什么我却活了下来?有时候我也经常这样问我自己。问多了我也就想通了,为什么呢?就是因为我名字好啊。天云天云,就是天天好运气。武功高?江湖上总有武功更高的,经验丰富?出道的时候要是就不小心埃着一下,哪儿还有你积累经验的机会?只有运气好才是实在的啊,我这样的一个无能的混吃混喝的家伙因为运气好混到了现在也成了‘足智多谋’‘经验丰富’‘本领高强’。所以啊,运气好就关键,只要运气好,再加上肯努力,二十年后就是癞俐三也能成为总镖头。”

    郝天云的一番话说的大家是血气翻腾,大家都憧憬着自己美好的未来,如果现在遇到土匪那一定是能杀得对方丢盔弃甲。

    不过,小同却在郝云的话中体会到了另外一种味道,一种沧桑的味道,也有着少许“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意境。

    “有劲儿留着下回用,没什么事情今天就早点睡。”郝天云敲灭了烟杆儿说。

    “郝大叔,我有个问题。”小同突然插嘴问道。

    郝天云少许有些意外,将烟杆往腰间一插说道:“小鬼头,是你啊,问吧。”

    叶小同要比癞利三还要小着几岁,所以郝天云就喜欢叫他“小鬼头”,至于另外一个和小同差不多大的人嘛,那是绝对不能被称呼为“小鬼头”的。

    “大叔先前说,明天过黑岩山,要把镖旗亮到明处,可是为什么呢?偷偷摸摸地过去不是更好吗?”小同问道。

    郝天云笑了笑道:“也怪不得你。小鬼头啊,光靠武力和智谋来走镖是远远不够的啊。走镖最重要的就是避免冲突。不然的话,一场场打下来,就算场场都赢了,自己的兄弟们也会有所损伤吧,一次走镖赚的还不够兄弟们的汤药费。”

    “既然这样,那不是更加应该偷偷摸摸地走吗?”小同更加迷茫了。

    “偷偷摸摸是个不错的注意,但是如果被发现呢?被发现了以后不但免不了一场打斗,最重要的是镖局的名声都坏了,你想啊,谁会看得起一家不敢正面面对土匪的镖局?这样的话主顾就少了。偷偷摸摸地走镖,一般是小镖局或者是运大镖的时候才用的。平常走镖,我们就将镖旗挂在明处,让所有人都知道是我们腾龙镖居的人。这样一来,稍微有点脑子的土匪都会衡量下实力是否吃的下。即使是本领高超的强盗也会顾及人情面子不来下手。那么,来动手的就只是一些刚刚入道的嫩蛋子咯。”郝天云进一步解释道。

    小同连连点头,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问道:“本领高超的强盗会顾及人情不来下手的吗?”

    郝天云耐心地解释道:“做镖行,三分靠实力,七分靠人缘。这几十年镖走下来,厉害的绿林好汉基本都照过面了,在加上我们总镖头隔三差五地送点东西过去,他们还好意思抢我们吗?再说,他们那些人小镖看不上,至于大镖嘛……腾龙好歹也是四大镖居之一,名门正派也结交不少,他们抢了去难道不怕我们发英雄贴上山论理?”

    “恩,恩,恩。”小同开始本以为走镖只是件很简单的工作,却没有想到其中有这么夺的讲究,“对了,四大镖局,除了腾龙还有哪里三家呢?”

    对于小同的旺盛的好奇心,郝天云心中只有叹服,瞥了一眼正跃跃欲试地癞俐三,郝天云说道:“让癞俐三告诉你吧,癞俐三!”

    听到被郝天云点名,癞俐下下意识地兴奋了下,随后又做出为难地表情道:“郝大叔,这不太好吧,我才入行没半年……”

    “别好不好的。从刚才小同问第一个问题的时候你就一脸期待的样子,知道你肚子里面有东西要翻出来溜溜,说吧,我怕憋坏了你。”郝大叔笑骂道。
镖行天下 第二章 惊蛰?惊讶!
    给郝大叔这么一说癞俐三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才说道:“四大镖居就是指东北的威武镖局,江赣的福威镖局,江浙的飞剑镖局,还有就是我们——两湘的腾龙镖局。四大镖局中,原先是以东北的威武镖局为首,我们的总镖头和郝大叔以前也是威武的人呢。不过,最近两次的‘天下第一镖局’的称号都被飞剑镖局夺了去,威武镖局也已经大不如以前。”

    别看癞俐三之前是一脸窝囊的摸样,一旦说起这些江湖轶事来人也正经起来,自信地侃侃而谈。“

    “天下第一镖局?那是什么?”小同又问道。

    “天下第一镖局是一个称号。每隔五年全国较为有名望的镖局就会聚在一起交流下经验,顺便以武力决定‘天下第一镖局’的名号的归属。原先是交流为主,切磋为辅。然而现在却是变得争夺‘天下第一镖局’的名号为主了。其实,走镖的武功并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不过,飞剑十年来因为两次夺魁,使得他们的名声蒸蒸日上,现在也名列四大镖局之一了。”癞俐三说道。

    “飞剑的那些人只是武功高的外行而已,如果没有新的方法,飞剑永远成为不了真正的‘天下第一镖局’。哪次他们失手夺不了魁了,他们也就完了。”郝天云似乎对飞剑镖局很不以为然。

    “郝大叔说的对。最近崛起的蛟阳镖局总局也在江浙一代,总镖头冷千秋武功厉害,听说飞剑镖局在他手上吃了不少暗亏,只怕现在飞剑正因为蛟阳而头疼吧。”癞俐三补充道。

    “好了,不早了。大家早点睡,明天还要赶路。”郝天云说道。

    一边说郝天云一边用拨火棍拨弄着篝火,让火苗小了些。

    看着小同一脸好奇的样子,郝天云解释道:“猛火烧的快,后半夜熄了容易着凉。火苗烧的持久些,灭了以后也不容易受寒。癞俐三,你守头夜。”

    清晨。

    森林中的清晨略微有些寒冷。小同守的是最后一班夜,天已经蒙蒙亮了。少许的雾气飘浮在空气中,即便是小同也受影响看不太清晰远方。

    篝火早已熄灭,在柴火上也有了少许露水即便再点也很难烧着了。

    又过了一会儿,森林中的雾渐渐淡了,太阳也撒下了点点软弱无力的光芒。

    睡在早地上的诸多镖师也逐个逐个的爬了起来,无需别人叫醒,多年的镖师生涯让他们能够很好地控制自己起床的时间。

    穿过森林之后,镖队走上了一偏僻绕山小径,据郝天云说沿着这座山往前走再向右拐,下午就能到达衡阳,比走官道至少能快两天。

    虽然郝天云说得很简单,不过小同却听的头大,向前走?向右拐?向前走到哪里才向右拐呢?所幸,这些事情现在不用小同关系,跟着走就好了。

    让小同引起注意的是另一件事情,从早晨开始小同就感觉到有人跟在后面,而且似乎不止一个人,并且都是高手,小同只能朦朦胧胧地感觉到有人跟踪而已,具体的位置却查不出来。

    是不是该向郝天云或者两位小姐说一声呢?想到这里的小同瞥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几个骑马的郝天云等人。正巧,三小姐许文萘也正回头看向这里,眼神中似乎显得很无聊。

    小同心中暗吃了一惊,文萘小姐的这种眼神小同是十分熟悉的,这几天小同的大劳动量的工作往往就是从这样的眼神开始。小同赶忙低下头,装作没有看到,至于先前是否要告知他们有人跟踪的想法早就抛到哇爪国去了,现在小同想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突然之间,山上某处草丛无风自动,而且晃得厉害,不一会草丛中站起一人,手中提着裤子,慌慌张张地向山上跑去。

    “郝叔,那个是探子吧。”许文萘眼睛一下就炯炯有神了起来。

    “……大概,大概是吧……”郝天云尴尬地回答道。虽然郝天云并不介意暴露行踪,但是,因为对方的一泡屎而被发现,即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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