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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就转身离开了,湿透的身影挺拔如杨,迅速淹没在夜色里。
她看着手心里那瓶尤带余暖的药,神色立时复杂难明。
这个人不知道吧,她就是他口里的王,这瓶对他们来说弥足珍贵的药,对她来说却什么都不值!
尽管是萍水相逢的人,也可以无条件付出么?
才是初见啊,就仿若已明了了你是怎样的人!
固执的,倔强的,无私付出到不需要理由的!
狐族和犬族,自族群诞生起,就从未交好过。犬族领地在狐族边界,分布的很零散。犬本是恋土的种族,但由于在群妖初生,为夺领地进行大混战的时候失利而被众妖驱逐,自此就一直居无定所的漂泊。
时刻为生存忧心,族群缺乏安全感,致使这个本来忠良的种族变得彪悍嗜血,众妖几乎无不畏惧,日夜担心他们觊觎自己的土地,甚至拒绝与犬族往来。
被各族恶意孤立,终于彻底激怒了犬族,就连一直平和避世的狐族都被牵连了进去。
这几日,狐族边境老是被sao扰。犬族群起席卷村子,抢完就跑,让狐族很是头疼。
长老们一大早就在大殿内坐着,神情肃穆。子弦端坐在正坐上,眼睛静静的看着底下的忠心的臣子,未动声se。
她在这里坐着其实只是形式,长老们商讨过后自会作出定夺。
“不能再继续纵容犬族下去,我们对他们一再隐忍,他们不思感谢,反而得寸进尺,再这么下去,他们会以为咱狐族好欺负,到时候爬到我们头上来撒野,我们狐之一族颜面何在?!”
“乔长老说的对,不能继续纵容犬族为所yu为下去了,我看当务之急就是要赶快派人去边境,要给犬族一个狠狠的教训,不然这些狗崽子们不晓得其中厉害!”
岚长老点头,微微沉吟片刻,“可是派谁去?一般的人可压不住他们!”
这一问,众人齐齐沉默了。
狐族的右将军子墨正带军在东边征战,蛇族也不是一个可以小觑的种族,若是贸然调回的话,怕东边的土地就会有危险。
“大家心里有无合适的人选?”
大长老见众人神色变幻,出口问道。
众人遗憾的摇头,长长的叹一口气。
恐怕这几年狐族真的是太安详平和了,狐族的子民都沉溺在享乐里,几乎没有人再重视军事跟武力,这样下去,这个种族非得被别族吞了不可。
“各位长老,”静默了半响,岚长老忽然开口,“我心中有一个人选,不知可不可用……”
“是谁?”乔长老问。
“他叫司然,是皇宫侍卫长,术法造诣在族内恐怕要数一数二,行兵布阵也颇有见地,打退犬族对他来说,应该不是难事。”
“哦?”乔长老道,“我族竟然还有这等人,我怎么没发觉?”
岚长老笑道,“此人刚入军不久,乔长老自然不熟识了!”
“哈哈,好,”乔长老笑着捋着胡须,“就这样决定,让这个司然带兵过去,希望他能给我族带来好消息。”
出兵那日,各长老校场赐印,亲手把代表军队第二荣誉的左将军印章交给了一身戎装的司然。
那时候,没人知道,这个意气风发银甲耀眼的青年,会成为狐族最伟大的战神!!
也没人知道,这个后来忽然被定为狐族储君的青年,会那么决绝的抛弃一切,独身远走。
有人说,是因为他亲手将最爱的人推上了沥血狐的祭台,他接受不了这个命运的玩笑。
有人说,不,那仅仅是王血给他们的诅咒。
军帐内,他正专心的翻看着地形图,思索着下一步的行兵计划。
忽然,帐外传来一声报!
“进来。”思路被打乱,他不耐的微微皱眉。
“将军,犬族抓走了几名我族子民,在边外叫嚣着要我们撤军,不然就杀了人质。”
“什么?”司然猛然站起,“我族子民不是前日就安全撤离了吗?怎么会被犬族抓走?”
那士兵垂首,“怕是回家取东西的,不料却被敌军发现,抓去做了人质。”
司然沉怒着凝眸,“对方怎么说?”
那士兵顿了一下,似乎无法开口。
“说!”司然冷声。
“是将军,对方说……要么我族撤军三十里,要么用您交换人质,一日内给出答复,不然就……”
“呵,”司然冷冷笑道,“倒是考虑的周全,不必一日,你立刻去交涉,要对方带人质到东边的舞雩台去,我马上就到。”
士兵一怔,急道,“将军,不可。”
司然冷笑,“你只管去,就凭区区犬族小子,还不能拿我怎么样!”
“那……属下遵命。”士兵抱拳退去。
一身轻装赶到舞雩台,他一眼就看见了被犬族士兵押解着的狐族子民。
恐怕受了惊吓,那几个女子脸上都带着泪,看来都是哭过。
不过却有一个另外!
那个女子脸上蒙着纱,虽然看不清楚容貌,但一眼就能辨别出她与其他人的不同。
那个女子,眼睛里凝着一抹罕见的镇定沉稳,不急不怒,走在犬族士兵与狐族女子的中间,似乎在有意无意的保护着其他人。
司然稍稍诧异了一下。
“司将军。”
还没走近,犬族士兵就扬声喊道。
司然微微皱眉,“你们想怎么样?”
“看来您为国家而牺牲了自己,我们犬族崇敬您这样的人,可惜您是敌人,所以对不住了,请您自缚双手,站到舞雩台中间来。”
司然没说话,轻袍缓带站到舞雩台中间。
“那好司将军,我们相信您不会耍手段。”看了司然一眼,那个犬族士兵沉沉道。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一听说被释放,狐族女子们慌忙跑离犬族身边,簇拥在司然身侧。
“将军……”
司然看了看本族子民,确定没有大碍,才松了一口气,“你们快回去吧。”
“可是将军,您怎么办?”
“我没事,记着以后不要那么大意了,两军交战是大事,我不想因战争而误伤了我族子民。”
“将军……”
“快走!”
说出的话已是将军的命令语气。
女子们看了司然一眼,终于离开了。
但是刚走了不久,那个蒙纱的女子却悄然退出了队伍。
静默的,却坚定的站在了司然的身边。
司然诧异的挑起眉。
“将军,我留下来陪您。”那女子说。
“我不需要人陪,况且你的家人会担心,你还是赶紧回去。”
那女子摇头,忽然伸手取下面纱,露出一张明丽无双的脸,“我叫子弦。”说完微微一笑。
“是你。”
“是我,还未感谢将军的赠药之恩,子弦在这里谢过。”
说完微转身,面向犬族的士兵道,“白送一个人质,要不要?”
犬族士兵诧异,却点了头。
“好,如此巾帼女子我族也当崇敬。”
子弦微笑,抬首望了司然一眼,“走吧,我伟大的将军。”()
正文 36。 被诅咒的血祭2
狐族宫城。
大殿侧的密室内,众长老面色凝重。
“祭子的事,弄得怎么样了?”乔长老蹙眉问。
沉吟半晌,席长老才打破了死寂般的平静,“那个孩子近几日很平和,倒是没出什么乱子,但是……”
“但是什么?”
席长老叹气,“就是因为太平和了,我才有不祥的预感,甚至……甚至还出现了凶兆,前夜里孩子的家人齐齐暴毙,尸体里一滴血都没有……婴祭的危险太大了……”
“什么?”乔长老一震,“齐齐暴毙?!”
席长老点头。
“难道……”乔长老颤抖着抬起手,“是祸害吗?不,不能,我们只有一个王,不能牺牲啊,王脉不可断绝,席长老,你要压住……再大的凶兆,拼了命也要压住,否则,否则狐族……就要有大难了啊……”
众长老听闻皆是一颤,神色复杂。
上天啊,您一定要保佑我们,保佑这个非王室血脉的金狐孩子,保佑狐族的王!
虽然被囚在敌方的监牢里,但是狐族败退的消息还是一点一点的传到了牢中之人的耳里。
狐族副将狄艾勇气有余,智谋不足,看来少了司然,的确担不起大任!
犬族扣押了司然,谎称司然已投敌叛变,现在就在犬族帐中,高坐军师之席,与犬族共谋伐敌大计。
这一消息传至狄艾耳里,无疑就是一把浇了油的火把,足以把他的所有自制烧得干干净。他本血气方刚,一心忠于狐族,忍受不了将军的叛变,发了怒的猛攻犬族。
毫无章法的乱打,只凭借着一腔怒火前进。这样的打法,或许在气势上可以压制对方,可若一旦被敌军mo清了内情,识破了军心,只需略施小计就能赢得最后的胜利。
狐族一味猛打,不顾伤亡情况,损失极其惨重。
“哈哈兄弟,”一个犬族的黑衣狱卒大笑着进了地牢,“我们又赢啦,那个狐族的小子简直就是个傻蛋,就连我们是在假装逃跑都看不出来,乖乖的入了我们的瓮……”
“真的?”另一个狱卒也大笑道,“抓到狄艾了么?”
黑衣狱卒有些遗憾的摇头,“让他跑啦,不过跑得了初一可跑不了十五,我看狐族的司然一倒,他们西边的大片土地就差不多该归入我们囊中了,狄艾那个小子根本成不了气候。”
“那倒也是,走,咱们去喝酒庆祝,犬族漂泊了一世,也该安定安定了。”
“好,咱喝酒去。”
潮湿的地牢里,司然蹙紧了眉。
“子弦姑娘,”想了想,司然忽然转头看着子弦,“狐族有难,看来我必须得出去了。”
“嗯,可是你怎么出去?”子弦道。
司然微微一笑,傲气道,“这个地方还困不住我。”
子弦一愣!
对啊,岚长老说司然是族里数一数二的高手,要离开这个地方根本不在话下。可既然能走,为什么还要一直呆在这个地方呢?狐族每日败退,士气大跌,难道他都不担心吗?
“将军,”子弦抬头,有些莫名的紧张,“你是不是因为顾念子弦,所以才一直隐忍着没有离开?”
司然一顿,好半天才极不自然的点头,神色有些懊恼,“子弦姑娘一介女子,若是贸然丢下,实在有损我大丈夫威名。”
扑哧——
子弦忍不住一笑,“将军可是多虑啦,将军能走得了,子弦自然也就走得了。”
司然没懂子弦话里的意思,微蹙眉,“这个在下也想过,只怕逃出去的时候,不免要对不住姑娘……眼下形势紧张,司然也只能无礼了。”
子弦抿唇微笑,也不解释,“那就有劳将军了。”
司然点头,伸手熔了门上的铁锁,“那走吧。”
静静的朝着子弦伸出手。
愣了愣,她就果断的把手放到那只xiu长清劲的属于男子的手心里。
后来的后来,她一直都在想,当初那样的果断,或许除了爱,还有信任吧,愿意无条件无立场的相信这样一个人,不管结局是什么!
仅仅挥了挥衣袖,狱卒就毫无预兆的趴下了。
明明是在敌方的牢狱里,却彷佛身在自家花园,出入如入无人之境。
“难怪呢,”子弦微微笑,“岚长老会说你是狐族最厉害的人。”
私心作祟,把数一数二换成了最,在心里,原本就是这样想的吧!
“岚长老这样夸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