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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听了他问话,嘴角勾出一缕富含有兴味的笑影!
定了定心神,垂下的眼帘瞟了桌子上那个小瓶儿。
心里暗忖:那药效果真是好!也不枉费她不畏艰辛上山去采了那么多山药!
“我是你心爱的妻子啊!”
女人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妻子?”男人咬重了这两个字音,妻子不应该是亲密无间的关系么?可是,为什么他脑子里没有一点印象,眼前的女人脸孔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是,我是你妻子,烈焰,我是心莲啊!你怎么能将我忘记?”
女人的声音尖锐而高亢,实在是受不了老公一醒来就忘记自己的事实。
所以,她先是咋呼,紧急着就哭了起来!
女人嘤嘤的哭声搅得男人心烦意乱!
“心……莲。”连喊着这外人名都觉得别扭。
“别哭,我不是有意的。”男人不喜欢女人流泪,更是没有安慰女人的经验,所以,他试着拍了一下女人的肩膀,想让她停止哭泣,没想到,他这样的动作让女人眼泪掉得更猛,哭声更大。
“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可是,我这么爱你,我们一起走过了多少的风风雨雨,就算忘却了全天上的人,你也不应该忘记我,呜呜呜。”
女人张开双臂,紧紧地搂住了他结实的腰身。
“嗯,是不该。”如果他们曾是一对患难夫妻的话,他是的确不应该忘记她。
“我会慢慢记起你的。”
男人轻柔的话语如一颗定心丸,抚平女人激动不已的情绪。
“烈焰,我出海打了好多的鱼,我去给做饭,做你最喜吃的红烧鱼。”
心莲松开了手臂,男人的柔声安慰让她破涕为笑。
“嗯!”男人从床上起身,走出简陋的房舍,望着女人在简易厨房里忙碌的身影,神情若有所思,眸光也变得迷茫而飘渺。
她说她是他妻子,那么,他自是她老公。可是,在她身上,举手投足间,他找不到一丝熟悉的感觉。
视线在不远处的山峦间游移,边绵起伏的山脉下是湖水碧绿的水潭,山峦倒映在深潭中,尤其是夕阳西下的时刻,夕阳的余辉照射在湖水中,眩晕出金色的菊花光芒!
残阳如血!天边红霞满天飞舞!
烈焰望着满天绽放的红霞,说不出来心中的真正感受,风景如画,只是,却陌生到了极到!
“烈焰,开饭了。”女人端着一大盘鱼从厨房里走出,将鱼摆到了房舍前面小坝中央一方小桌子上。
“烈焰,快来啊!竹筒饭,很香的。”
心莲把竹筒里面的白饭倒入白瓷碗中,笑咪咪地对他说:“烈焰,你的伤还没好,将这个喝了吧。”
把香喷喷的竹筒饭端到他面前时,她顺手又递过来一个汤碗,鼻冀间缭绕着浓郁的中草药味儿。
“这是什么?”烈焰剑眉微拧,目光落定在了汤药碗上。
“散於血的中药,是一个郎中开的。”
“心莲,我为什么会受伤?”在喝药前,他想把事情搞清楚,抬起眼,视线笔直地扫向了对座的女人,自称是他心爱妻子,一个叫心莲的女人。
挺直脊背,勇敢地迎视着他锐利的眸光。
她说:“我们出海捕鱼,然后,遇到一伙海盗,他们抢光了我们所有钱财,绑架了我,你为了救我找了们拼命,他们就用一块金属打伤了你的脑袋。”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他为了救她而伤,所以,她才历尽千辛万苦,独自去山中寻了著名草药师,为他医治脑袋,说不准他什么时候会好。所以,她即便是出海捕鱼,心里头一直都是乱糟糟的。
“噢!原来是这样。”烈焰淡淡地应了一声!
“喝吧!喝了你就能记起我了,瞧!我多爱你,呵呵!”女人诱哄着他喝完草药,不停地为他夹着红烧鱼。
男人不再开口讲话,只是闷声不响地扒着饭,女人的厨艺很好,他将一大碗鱼全部吃光了。
吃罢晚饭,女人要进厨房洗房,男人将她赶了出来,挽起了袖子径直干起了家务活。
如果心连真是他老婆,他自是要把她宠上天。
男人动作很笨拙,仿若天生不是干这种琐事的主,甚至一不小心,就把一个碗打破了。
女人听到声响,立即跑进了厨房,望着地上被摔得粉碎的白色瓷潭,格格地笑得花枝乱颤。
“去去去,休息去,我来。”女人把男人推出了厨房,哼着小曲儿将一地狼藉打扫完。
收拾完了家务,暮色已经完全低沉下来。
她进里屋的时候,男人已经躺在木板床上睡着了!
站在床前,定定地凝视着男人熟睡的容颜,淡淡的余辉从窗外照泄进来,在他刀刻般俊俏的五官上投上一层隐隐绰绰的光影!
无可厚非,男人很俊师,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光芒,就犹如天边的烈日。
脱了衣衫,躺到了男人身边,片刻,女人缓缓转过身,淡淡的草药香味勾引着她,伸手从他身后将他抱了一个满怀!
尼玛,一身的草药味仍然盖不住男人身上散发出来草木清香味!
也许,这正是男人魅力所在!望着男人的后脑勺,女人嘴角勾出漂亮的笑痕。
烈焰,这个名儿真不错,如果他知道她是谁的话,会不会拿枪,一枪将她崩了,恐怕恨不得将她剁成肉泥吧!只是,他永远没有这个机会了,因为,他失了忆。
男人身上仅着一件白色的衫衣,望着衬衣贲张的肌肉,女人舔了舔自己的红唇,胸口一片火热,然后,缠在他腰身上的手,越来越紧,紧到他呼吸都变得困难,当她纤纤玉指往他衣服里探去,猛地,男人张开了双眼,回过头,一巴掌狠狠地甩到了女人娇嫩的脸孔上。
毫无预警被甩巴掌,女人气得身体发抖,但,黑暗中,两只幽深的黑瞳犹如原野上发怒的野豹,正独自散发着蓝幽幽骇人的光芒!
“烈焰,你咋打我?”女人泫然欲泣!
男人盯着她看了片刻,意识似乎渐渐清醒,低咒了一声:“对不起,我刚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一条毒蛇咬我,所以……”
不是毒蛇在咬他,而是一个女人在咬他,其实,如果她真是他的妻子,咬他也是理所当然。
“对不起。
男人真心诚意地道歉,女也不好再作下去,毕竟,刚才是好不对,要不她去偷袭他,他也不会突然就醒过来,而且,她估计他的意识应该是模模糊糊的。
男人重新躺了下去,女人也跟着躺下,只是,她们之间的距离隔了好远。
女人望着中间的空隙,心里有些别扭。
被甩了一耳光,她不再敢贸然去碰他,清了清嗓子,她说:”烈焰,抱抱我好么?我冷。“
男人把被子扔给了她,可是,她还是喊冷,在后,他只得转过身体,与她面对面,视线相对。
怔怔地看了她一会儿,然的,他如她所愿抱了她。
温暖的感觉不过片刻,突然,男人整个身体就颤抖了起来,他咬着牙齿,额角渐渐有冷汗掺出,好像在歇力忍受什么似的。
”喂,烈焰,你怎么了?“
女人尖声惊叫,因为,她感觉男人连嘴角都在抽搐,不像是装出来的,所以,也焦急地大喊。
”我……头……疼。“他拼命地抱着自己的头,一把将她掀下床,然后,整个人开始在板床上翻滚。
”怎么办?怎么办?“女人见他痛不欲生的模样,吓得七魂丢了六魄,简直就是六神无主,医生,对了,她要去为他找医生,跨步冲到房舍门口,这才记起这是一带荒无人烟的森林,如今,黑灯瞎火,她要到哪儿去为他找医生去?那个江湖郎中神龙见首不见尾,再说,这里离郎中居住的地方也有好几百里路,她一个女人,不敢冒那么大的险。
想到这儿,她只好要折返回里屋。
”烈焰,对不起,我没法了去为你找医生。“
”出去,滚出去。“男从兹牙咧目,黑亮的瞳仁渐渐浮上了血红,额头青筋贲起,感觉那贲起的青筋里昂藏的怒气就快冲破肌肤爆裂开来。
”滚出去。“见女人不为所动,盛怒之余,怕自己在失去理智的时刻伤了她,所以,他随手抓起一个荼具就向她砸了过去。
女人微一闪身,只见白色的荼具从她肩上约两公分的距离擦过,然后,荼具碎裂的声音袭上耳膜,不敢看男人那双喷着火焰,似乎要将她一口吃掉的骇人模样,女人惊叫着奔出了里屋。
那一夜,男人在里屋折腾,女人却是在外面蹲坐了一夜……
当阳光穿透了云层,染亮了薄薄的天际!
女人从睡梦中醒来,刚张开了眼就急忙奔进了屋子,只见屋子里杯盘狼藉,所有器具全砸碎了。
男人则蜷缩在床上,本是浅眠,听到她仓促的脚声,睁开眼,对上女人担忧的视线。
”我把值钱的物品全砸碎了,对不起。“
这是他第二次向她道歉!
”没事。“知道他是头疼病犯了,他失了忆,又喝了那么多她特制的草药,不发狂才不正常。
”现在还疼吗?“女人关切地询问。
”好多了。“男人摇了摇头,向她道了一声谢。
”你我之间,无需说谢。“
女人望着他阳刚俊美的脸孔,说了一句:”烈焰,你这样上去不行,我带你去大城市医治吧!“
”大城市?“
”是的。“女人冲着他点了点头,昨天晚上她被他关在屋外一整夜,她一直都不敢睡觉,深怕野狼跑出来把她刁走,那种随时会成为野兽餐点的恐惧一直围绕着她,直至天亮时分,她才困得实在支撑不住小憩了片刻。
她不想再受昨天晚上的罪,她怕男人今晚又犯病,受苦的不单只有他,还有她。所以,她决定事他去大都市治脑。
”我不去。“男人想也不相直接加绝。
”烈焰,这样一去不行,而且,昨天晚上你病情来势汹涌,这种病不能拖的。“
两人一烟争辩,最后,男人还是听从了女人安排,女人收拾了行李,带着他上了竹筏,竹筏顺江而下……
这是一座妖冶而又美丽的现代都市。
女人与男人走进了一间大医院,医生为烈焰做了一番头部检查,做了一个核磁共振,包括身体也做了一番检查。
等待结果的时候,心莲带着烈焰走进了医院附近一间咖啡馆。
”烈焰,你知道是谁害我们么?“
选了一个雅间坐下,服务员刚端上为一杯咖啡,心莲端起咖啡轻呷了一口,红唇吐出话语,喃喃轻问。
”你知道?“
”当然。“心莲拿出自己的手机,食指翻下了照相薄,指节火速翻了几下,然后,将手机屏幕亮到了烈焰的眼前。
”就是这个女人。“
她指着屏划上的女人对烈焰道:”就是她指使人打伤人的头,并推你下海的。“
烈焰望着屏幕上那张女人脸孔,左心口猛然撕扯了一下,一缕剧烈的痛楚在四肢百胲里即刻蔓延,瞳仁收缩了两下,黑眸泛出一重重冷削的幽光。
”确定是她吗?“用着冰冷的语调轻问。
”是,就是她,我恨她,她伤害你了,我讨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