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厦门远华大案-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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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小儿子赖文曲 
 
吃晚饭时,赖水强对妻子谈及自己的打算,并要妻子配合他一起想办法动员儿子回来投案自首。林乌圭思想虽有所触动,但仍担心儿子回来等于自投专案组的罗网,没有好下场。赖水强苦口婆心做了许多工作,妻子同意过几天让他与远在澳大利亚的赖文曲通个电话。

晚上睡觉前,林乌圭将赖水强脱下的衣服、裤子拿过来,里里外外、边边角角全摸个透,说是担心专案组会在上面安装窃听器。

林乌圭一无所获,但仍不放心。她强调说,电话还是不能在家里打,怕是不安全。还有,父子要通话可以,但得由她亲自拨号接线。总之,她不会把儿子澳洲的电话号码直接告诉赖水强。

赖文曲今年刚满25岁,是赖水强和林乌圭夫妇俩最宠爱的小儿子。他个子高挑,生性腼腆,脑瓜聪明,赖昌星刚到厦门筹建远华公司时,便看中了这个人缘好、做事勤、聪颖可人的小侄儿。他要赖文曲跟随他到厦门远华公司,施展其才华。刚开始赖文曲无动于衷,他与人在晋江老家做服装批发生意,业务红火,进账可观。加上他是个孝子,他想有更多的时间在烧厝村陪伴父母。

赖昌星锲而不舍,反复劝导。赖文曲有所动摇,三叔毕竟是位生意“明星”,跟随他或许能学到不少东西。赖文曲征得父亲同意,于1995年底到了厦门远华公司,那年他不满20岁。

赖文曲很快熟悉了远华公司与众不同的“业务”,同时很快进入“角色”。

进口汽车是抢手货,当官的要,有钱人更想要,那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一种时尚的表现。而有能耐“倒腾”进口汽车的当是远华集团,很多嗅觉敏感的各路豪杰都找上门来,与赖文曲“洽谈业务”。赖文曲忙得很,也狂得很,他根据货主所需的车牌和型号,根据市场的行情,明码标价,收取固定的通关“水费”。就这样,他靠一张嘴“买空卖空”,三天两头会有大把钞票进入公司的“秘密账册”,进入他个人的腰包,好不爽快。

1997年底,二叔赖昌标出任远华集团执行董事后,把主要心思放在“香烟业务”这一块。走私同样是一场费尽心机的战役。赖昌标认定,打仗还靠父子兵。可18岁的儿子赖纯卜正在澳大利亚上学,鞭长莫及,不能“参战”。这样,赖昌标便把侄儿赖文曲叫到跟前,说是要拉他参与操纵香烟走私,并做了一番“战前动员”。

赖文曲主要负责为远华集团走私香烟联系境外客户。冒险,改变了他原本还有些优柔寡断的性格,冒险使他变得愈发坚定、果敢。

100个货柜、8万箱的走私香烟上了岸,他像指挥千军万马似的调度这些货柜,发配这些私烟。他销售走私烟的业务红似火,而每销售一柜走私香烟,二叔赖昌标便会付给3000元的“额外补贴”,就这单100个货柜的“业务”,他足足赚了30多万元。

大河涨水还愁小溪不满吗?远华集团中的赖氏成员,还有内亲外戚全都不同程度地发财了,赖文曲也不例外。他过早地成熟了,他相信赚钱有瘾,就像抽鸦片。他还相信,钱和人一样,具有繁衍性。钱可以生钱,而男人是“生钱”的动物。

他靠走私发迹,他从这些“不义之财”中取出几十万元,与一位朋友合伙在泉州开了一家“金枝玉叶歌舞厅”。所谓合伙,其实就是他投资的钱更多,而朋友投资的力更多。他对朋友说得很潇洒,你放心大胆经营吧,能赚最好,亏了也没事,大家高兴就好。言下之意是说,他真的不太在乎钱。况且,这边损失还可以那边补嘛。
 
63 兑现政策 


赖文曲哪会想得到,1999年6月,风平浪静的海面突然风雨交加,一向航行顺当的“远华”巨轮突遭灭顶之灾,“舵手”三叔赖昌星不管不顾,弃船而逃,整个家族鸡犬不宁,人心不定,跑的跑、躲的躲,惨败至极。

赖文曲一开始躲藏在晋江烧厝的老家中,他成天猫在家里,不敢跨出大门一步,提心吊胆,神经兮兮。自己的独家宅院森严壁垒,酷似一座“城堡”,且养了几条凶悍狼狗站岗守门,可赖文曲还是没有安全感。有一回,马路对面一家厂房着火,救火车前去营救,凌厉的警笛声“呜呜”作响,煞是揪心扯肺。他误以为那就是公安的警车,警察立马要破门而入,逮他没商量。

10月18日,父亲赖水强带着司机、保镖,还有电工、修理工、清洁工等8人出去了,说是到同安远华影视城收拾台风“残局”,可天黑了还没回来。父亲被专案组“收容”去了,他被深重的恐慌所包围,连行李都来不及收拾,连夜乘“大巴”赶往深圳,第二天从罗湖口岸出境逃往香港。

赖文曲寄居在姑妈赖莲治家里,香港终不是久留之地,他想办法办理了赴澳大利亚的签证手续,于11月8日登上从香港飞往悉尼的班机,开始了同样忐忑不安的境外逃亡生涯……

林乌圭带着赖水强到镇上俱乐部旁的公共电话亭打电话。林乌圭拨的号码,她先与小儿子说话,说着说着声音开始哽咽。赖水强眼睛顿时也有了酸涩之感,他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接过话筒,与儿子叙起家常。

赖文曲一听父亲的声音,又惊又喜,在电话里抽噎着:“爸,你出来了?你没事了?”

怎么会没事呢。论走私数额和罪责,他赖水强杀头都够格。他告诉儿子,因为自己认罪态度好,又有立功表现,专案组给办了取保候审手续,还答应,如果能积极主动动员亲属回国投案自首,可考虑将来给予特别宽大的处理,兑现政策。

赖水强劝导着:“阿曲,你已经跑出去4个多月了,这不是办法呀。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听爸的话,赶快回来投案自首吧。”

赖文曲从小养尊处优惯了,远离家庭、父母,在澳洲过着寄人篱下、心惊胆战的生活,他思想负担太重,害怕被抓回来,4个月消瘦了近10斤。他想回来自首,但又不清楚专案组的政策。他在电话里向父亲诉说自己的惶恐心情,他答应父亲,会考虑回来投案自首的。几天后,赖水强再次拨通儿子的电话,转告专案组的明确态度,如果他能主动回来,坦白交待问题,不关不押,给予取保候审,和父亲一样先回家,且会考虑从轻处罚。

在距离2000年传统新春佳节的前夕,赖文曲终于放下沉重的思想包袱,选择回国投案之路。这天是1月29日,赖文曲走出机场,一眼看见父母双亲,泪水一下子盈满了眼眶。

第二天一早,赖文曲在其母林乌圭的陪同下,到专案组投案自首。他“和盘托出”,交待了他参与远华公司走私的犯罪事实,并供述所知道的一些内幕。专案组兑现政策,随即给他办理了取保候审手续。

下午,侦捕组刘处等人陪同林乌圭、赖文曲返回晋江烧厝赖宅。赖水强十分激动地对刘处说,谢谢刘处,谢谢专案组。

赖水强告诉刘处,他几次与小弟赖昌图通电话,做工作。可赖昌星在加拿大那头也常与赖昌图联系,他也在做相反的工作并施加压力。“阿图目前仍未消除恐惧心理,他想回来自首,可又担心会被判死刑。”赖水强希望刘处能在适当的时候与阿图通个越洋电话。刘处答应了。
 
64 回去怕判死刑 
 
回还是不回?自首还是继续逃亡?究竟选择哪一种?这两种选择的结果又是什么?有多大的差别?赖昌图这半年多来脑子里转得最多的恐怕就是这些问题了。

他是1999年6月20日携妻子带儿女从厦门飞往香港的。他们是和赖昌星一家一起走的,当初,三哥说得很肯定,出去只是暂时的,避避风头,顶多3个月就能回来。

因为是短期行动,所以没有准备。当时国内有几家客户欠他大笔汽车销售款,他没来得及讨债,便匆匆出境去了。那些欠条现在还攥在手里,想想真是窝囊透顶。

3个月快过去了,没想到风声越来越紧,阿星知道形势不妙,8月份早跑到加拿大去了。

跑国外?国外那么大,跑哪个国家?怎么个跑法?

香港的朋友帮他出主意,花7万多元港币,可办理孩子赴澳大利亚的留学手续,他们也可以顺势去澳洲。

赖昌图有3个孩子,大女儿17岁,儿子13岁,小女儿6岁半。为了保命,也为了孩子,他和老婆商量,只能孤注一掷了。

为了筹款,老婆把戴在身上的钻戒、手镯、项链都扒下来拿到当铺去换钱。好不容易凑足20万港元,扣除7万交学费,2万多交办理签证的手续费,也就剩下11万左右,再兑换成澳元,差不多是1.2万元。9月18日,赖昌图兜里揣着1万多澳元,带着老婆孩子,从香港飞往澳洲。

他们一家住在澳洲柏斯市一位朋友家里,朋友叫“阿群”,也是晋江同乡人。阿群在当地开了一家蔬菜专卖店,他提供一间原来堆积杂物的房间给赖昌图一家住,不收房租,但条件是赖昌图每天要在店铺里帮他搬货、捡菜、打杂。阿群碰到生意兴隆时会拿些小费给赖昌图,但事先说好的,不给工资。当然,店铺里当天进的青菜卖不出去的话,阿群会让赖昌图捡些回家炒着吃。

赖昌图除了在阿群家当帮工,没事的时候就到海边捞鲍鱼、抓螃蟹,给家人添些荤食。有时也到附近赌场转悠,买杯“可乐”站在旁边当观众,看热闹。他喜欢赌博,他们赖家的兄弟都喜欢赌,以前他常和阿星三哥到澳门赌,多少人伺候他们,围着他们团团转。现在不同了,想赌也没有赌资,能勉强维持生计已算不错。

赖昌图曾经以为,他们赖家是全世界最风光的家族。现在却认定,全世界最狼狈、最凄惨的家族也就是他们赖氏家族了。一切今非昔比。

如果他身边有几千万,哪怕上百万的资金,他或许还能选择继续逃亡这条路。可叹的是自己现在囊中羞涩,生活窘迫。他恨自己当初有钱的时候老爱赌博,多少钱财就这样被他扔进赌场的无底洞。走私赚大钱,赌博输大钱,到头来还是一场空。他现在想得最多的是老婆和3个孩子,他不希望老婆为他担惊受怕,更不希望无辜的孩子跟着过贫困潦倒的生活。

大哥赖水强在大陆这头,三哥赖昌星在加拿大那头,他们两头拉锯战,各说各的理,他被夹在大陆和加拿大中间,左右为难,矛盾至极,痛苦万分。大哥在电话里劝他回国自首,说是专案组已做出承诺,若是他3月底以前回国自首,定会得到宽大处理。可三哥却在电话里咆哮,你如果嫌活得不耐烦你就回去,肯定死路一条的。因为共产党不可能放过我们赖家兄弟。

赖昌图在电话里对赖水强说:“大哥,我真的害怕极了。我想自首,可我知道自己罪行太重,我害怕回去被判死刑。”
 
65 一条生路 

大哥赖水强在电话里反复说明专案组的政策,赖昌图听得出,大哥已完全相信专案组,相信那个叫刘处的专案人员。大哥对自己所做的一切表示了忏悔,同时要他认清形势,不要心存幻想。大哥说,我昨天刚与阿星通了电话,我跟他说了,你怎么还不清醒呀,我们“远华”星光灿烂时,好些人都想来温暖一下,现在雷响了,雨下了,他们拿着雨伞全都跑了。阿星在电话里直叹粗气。可事到如今,你竟然还和阿星一样异想天开,利令智昏,死不改悔。大哥还说,一个人跌倒了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没有勇气在跌倒的地方爬起来,而是选择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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