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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的危险走上了飞机。
飞机冒着雷雨起飞,在大雨中穿云飞行。透过飞机的窗口,不时看到闪电划破乌云,耳中雷声大作。飞机被急剧变化的气流抛上抛下,极难控制,随时都有撞山和遭受雷击的危险。
由于飞机颠簸得厉害,乘飞机的人各个呕吐不止,脸色蜡黄。起初,虽然难受,但头脑还清醒,认为命已交给了上苍,死活就听天由命吧!担心也没有用。后来都渐渐昏迷过去,失去了知觉,任凭飞机怎样摔打,也不知道了。直到飞机在大托铺机场落地,才苏醒过来,知道飞机和自己安然无恙。
下飞机时,大家对机组人员在如此恶劣的气象条件下,保证了飞机安全,表示敬意和感谢。机组人员说:要不是任务紧急,这样恶劣的天气,是不会放飞的。
北京方面,二营营长岳振华和政委赵彬接受了机动作战任务,便连夜召开会议,布置安排部队机动作战事宜。
第一位的工作,是做组织部队铁路行军的准备。参谋吴桂华参照着打靶时部队使用的列车序列表,连夜制定出了《铁路运输列车编组序列图》。报营长审查后,拿着铁路运输计划就到军交局北京车站军代表处,联系车辆调度问题。
北京车站军运室早已接到了上级的指示,正在全力组织调运车皮。但因任务来得突然,铁路部门事先毫无准备,一个营的行动需要一百多节车皮,而且质量要求高,车皮的调运工作十分困难。
车皮调齐后,吴参谋又对车皮逐个做了细致的检查,从中挑出十几节质量最好的车皮,用于装载收发车和发射架。按照装载计划编好序列后,便将编组车辆推到南苑机场北端的专用车站,等待部队装车。
6月28日下午,二营将兵器撤出阵地,按摩托行军梯队的编组序列排好了队。天黑后,营长便率领部队向南苑机场车站出发。
南苑机场车站,在苍茫的暮色中,一片繁忙。部队到达时,天黑了。吴桂华参谋看到部队的车辆到了,便走到指挥车向营长报告了车皮编组和质量情况。
此时,空军作战部的恽前程副部长,第三训练基地主任张伯华和政委贺芳齐也都来到了车站。
营长岳振华迎上前去,请示还有什么指示。
恽前程副部长向营长传达了刘亚楼司令员的指示:“要求二营在铁路运输中一定要注意安全,兵器固定要牢靠,做到万无一失,开个好头。”
晚上10时,计划的装载时间到了。岳振华下令开始装车。已经熄火待命的兵器车辆,蓦然马达轰鸣。打开了车前的近光灯,车子一辆跟着一辆,向平板列车上开去。
南苑机场车站,是个军队专用的小侧面站台,一次最大量只能停放十节车皮。吴桂华站在车辆驶向平板车的入口处,手拿着《铁路运输列车编组序列图》,一辆一辆核实是否符合编组序列的要求。他核实一辆,放行一辆。笨重的兵器车辆,颤颤悠悠地通过渡板开到平板车上,平板车被压得吱吱作响,连带着把十节车皮也拉得晃动起来。
第一个十节车皮装载完毕后,加固组立即加固好了车辆,参谋吴桂华给机车发出一个装载完毕的信号,机车随即发出一声长鸣,把装载好的这十节车皮拖离车站,拉到丰台车辆调度编组场,去进行编组。然后再把第二组十个车皮送到站台,继续装载。
随着营长乘坐的嘎斯-67小吉普车开向平板车,第一行军梯队的装载任务结束了。部队即将离开南苑车站,开到丰台车站的调度编组场去编组。
前来检查二营装载情况的空军作战部恽前程副部长对岳振华说:“今天晚上的装载安全顺利。我回去向刘亚楼司令员和成均副司令员报告:二营装车计划周到,组织指挥严密,部队作风纪律严明,安全顺利。司令员听了一定会高兴。祝你们一路顺风,马到成功,等候你们的胜利消息!”
岳振华营长对恽前程副部长说:“请副部长转告刘司令员、成副司令员:请首长放心,我们决不辜负空军首长对我们的期望!”
军列在丰台车站调度场经过几次调动,编成了列车行军的编组序列。通信参谋马永连立即组织电话班架设好了指挥车厢通往各连、各警戒哨和军列守车的电话。一声汽笛长鸣,列车就沿着京广铁路经郑州、武汉向江西省樟树机场出发。
由于任务来得突然,营长岳振华在接受机动作战任务以来,整天宵衣旰食,忙于组织部队行动,还无暇思考如何打好这机动作战第一仗的问题。转入铁路行军后,如何打好机动作战头一仗的问题,就从他的脑海里蹦了出来,再也挥之不去。
他向吴桂华参谋安排交代了在铁路行军中应重点抓好的几项工作,便躺在指挥车厢的卧铺上,拿出带在他身边的《毛泽东军事文选》阅读起来。他时而看上一段;时而把书放在胸前,闭上眼睛思索一阵;时而又爬起来,在工作本上记上几笔。盘算着如何带领全营完成好机动作战的任务,打下U-2飞机,向党和人民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
军列从北京到武汉,两天多的时间,他就这样一边组织着部队铁路行军,一边学习着毛泽东的军事著作,思考着打仗的问题。他思考成熟一个问题,就找负责这个问题的干部战士们一起讨论研究,如何抓好落实。
军列到达武汉,要过长江了。那时的长江上,没有铁路桥,列车要过长江,只能通过轮渡。所谓轮渡,就是要把列车开到轮渡码头,在待渡场分解成几段,一段一段地通过轮渡船载过江。全列车轮渡过江后,再编组成原行军序列行军。
当时的地空导弹部队铁路行军,属绝密等级。军列通过的每一个大小站,不管停车与否,都有当地的公安干警荷枪实弹地在军列通过的两边警戒,以防敌人破坏。军列每到一个路局,都有一名路局的领导乘坐在列车上,负责保证军列的运行安全,处理在本路局的铁路输送中遇到的一切问题。
具体负责部队行动事务的吴桂华参谋,看到列车快要到达长江了,便找到押乘的路局领导,一起研究分段轮渡的计划。由于跨装车辆太多,吴桂华提出不经他在摘钩现场的允许,任何人不能决定列车脱钩的部位,以防摘错造成事故。
岳振华也是第一次在铁路行军中组织部队分段轮渡过江,当吴参谋向其汇报完了整个列车分段轮渡过江的计划后,他从指挥车厢里出来,站到装在平板车上的发射架旁,观察轮渡过江的情况。
宽阔的长江,烟波浩淼,波涛滚滚,汽笛声声,百舸竞流。江风拂面,驱走了几天来的疲倦,使他更加意气风发。开局的顺利,也给他完成这次机动作战任务增强了信心和勇气。
列车全部轮渡过江后,正在恢复编组序列的调动中,乘车的路局负责人向岳振华报告:接到了铁道部和军交系统的通知,江西方面因连日大雨,洪水泛滥,赣江大堤决口,铁路中断,列车不能按原计划进入,改为在长沙卸载,具体停在哪个车站到长沙再说。
岳振华接到通知后,立即召集营部各部门领导和各连的连长、指导员在指挥车的车厢里开会,布置做好在长沙下车的准备工作。他手拿着一本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地图集,翻到江西省一幅,指着樟树对大家说:“为了保密,从北京出发时没有告诉大家要到什么地方去。按原计划,我们营是进入江西樟树机场设伏。现在刚接到通知,因南昌一段铁路被洪水冲断,樟树机场进不去了,改为在长沙卸载。具体在什么地方,到长沙再说。半路改变设伏地点,给我们造成了许多困难。张副营长带领的先遣组,能不能在部队到达长沙之前,赶到长沙选好阵地,迎接部队进入,还是个未知数,现在电话也无法联系。我们要从最困难的情况出发,考虑问题,安排工作。
“另外,敌情也会有变化。今年上半年,U-2飞机为配合蒋介石集团反攻大陆的叫嚣,侦察重点多在长江以南地区。赣江大堤决口,鹰厦铁路中断,分析敌人很可能还要派遣U-2飞机进行侦察,以评估洪水对我造成的损害程度,制造一点儿福建前沿的紧张局势。
“因此部队进入阵地后,各单位要拿出拼劲来,快速做好战斗准备,争取早日赢得战机!”
军列到达长沙,天色已暗下来。上级通知部队进驻长沙空军大托铺机场。在漆黑的夜里,机车把列车推进了大托铺机场的专用车站。
20 火城长沙大海捞针
为了抢在部队的前面,乘坐的飞机在大托铺机场一落地,先遣组就立刻争分夺秒地勘选阵地。
经过仔细测量研究,决定将阵地选择在空军驻长沙大托铺机场跑道北端,靠近机窝的地面上。
这里地势稍高,而且平坦,雨季不会积水,不影响作战,也便于配置和展开兵器装备;阵地遮蔽角小,射界开阔,有利于制导雷达和目标指示雷达在最大距离上发现目标;进出阵地的道路大部分是机场的水泥地面,部队行动方便,便于迅速进入阵地,进行战斗准备;阵地靠近机场铁路的专用站台,摩托行军路程短;基本上是在机场区域内行动,以机场做掩护,隐蔽性也好。这是一个在野战条件下机动作战比较理想的阵地。
阵地位置一定下来,副营长张治国便立即给各连副连长布置任务,划分出各连的阵地配置地域,测量标定各兵器车辆的具体定位点,做出明显的标志,绘出阵地配置图,做好迎接部队进入阵地的一切准备工作。
军列趁着夜幕进入大托铺机场专用车站后,迅速组织部队卸载,占领阵地。
二营占领阵地时,正值大雨滂沱,兵器车辆进入阵地极为困难,指战员们顾不得疲劳,冒雨连夜迅速进行战斗准备,每个人心里一个念头:要抢时间,争主动,以防U-2飞机走到了前面,失去战机。
在驻地航空兵师的大力支援下,部队很快地做好了战斗准备,也安排好了生活。全营抓紧时间进行战前练兵。
七八月份的长沙是有名的火炉城市,最高气温超过40摄氏度。高温多雨的天气,潮湿闷热,使人难以忍受。阵地周围多是水泥地面,被太阳晒得烫人,用水向地面上一浇,立刻冒出一股蒸汽来。战士们穿着解放鞋走在水泥路上,脚步不敢停留太长,停留时间一长,鞋子就有被烫化了的感觉。火辣辣的太阳,晒得人又黑又瘦。战士们住的那又潮、又闷、又热的帐篷,因被雨淋湿、受热,蒸发出使人难以接受的腥臊气味。
南方蛇多。二营的干部战士,北方人居多,而北方人又最怕蛇,有个别人一见到蛇就休克,晕过去了。战士们睡的帐篷,为了减少闷热和难闻的气味,四周都用木棍架起来透风,蛇可以随便出入,到了夜间常发生蛇爬进帐篷,盘在行军床下,爬到战士的被子旁边或钻到战士的被窝与战士同睡的事件。
有一天夜里,一条蛇爬上了行军床后,又从战士的身上爬过去,因为天气太热,战士们大都赤背睡觉,蛇是凉的,正在熟睡的战士骤感一个凉的东西在身上爬,打了一个冷战,就从床上蹦起来,这条蛇被战士的举动一惊,一下子就窜到另一个战士的床上,逃出了帐篷,把全班的战士都惊醒了,久久不能入睡。
夜间战士们起来方便,或是站岗值勤,谁都怕一脚踩在蛇上,不用手电筒照明不敢下床。半夜三更,一个班起来打蛇的事经常发生,闹得大家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