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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志明却摇着头,似乎努力在回忆着是在什么时候见过这个女子,苏子悦看冯志明的模样,似乎并不在撒谎,不由得更是奇怪了。
“我一定见过你,是在哪里呢?”冯志明努力的回忆着,“对了,你不就是那个……”
江翊慢慢走过去,拍了下冯志明的肩膀,“刚才他们说你喝醉了,我还不信,你的酒量怎么会变得这么差了。现在看来还真是这样,在国外就不喝酒了吗?喝醉了就少说话。”
冯志明听出了江翊口中的警告之意,讪讪笑着,“嗯,是喝得有点多……我去下洗手间。”
江翊看着苏子悦,露出个安慰的笑来,随即对着众人说他去看看冯志明,免得喝醉了做出什么别的事来,苏子悦也没有多想,继续和身边的女人谈起之前的话题,她没多想的原因是她知道,她肯定没见过那冯志明。
江翊与冯志明走出了包厢,走过长长的一条走廊后,冯志明的脸色阴沉,“是她吧?”
江翊不回答。
“当年夏语笑就是拿着她的那张相片来问我,这个女人和你是什么关系……我当时十分诧异,完全不知道夏语笑是在说些什么,后来夏语笑说,这是在你众多风景相片中夹杂着的相片……”
江翊没隐瞒,“是。”
“没想到你们真在一起了。”冯志明摇摇头,完全不清楚自己应该抱有什么心情,“你当年……”
“我当年那么对夏语笑说,现在也同样对你说。我拍下她的那瞬间,只是觉得她符合那个景色,与自然融为一体……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而我更不知道她姓甚名谁。”
江翊的为人,冯志明自然相信,由此也不多说什么了。
聚会结束的时间有些晚了,苏子悦在车上时,都有些睡意了。等醒了之后,已经到了苏家别墅了。
“你那群朋友可真能折腾。”苏子悦由衷的感叹。
“不适应?”他笑着问。
“还好……只是我原本以为男人的活动一向无趣,没想到你们就连喝个酒都有那么多奇怪的东西……对了,那个谁说你们的单身会是什么意思?”
“嗯,就是在闫庭涛结婚前,给他办个聚会……”
“不会是那什么吧?”苏子悦鄙视。
“没你想得那么复杂,就是聚一聚,恐婚族表达一下唾弃之情。”
苏子悦这下真笑了起来,在她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却从她身后抱住了她,她顿住,他的呼吸就在她的脖子处,痒痒的,也暖暖的。
他没想着能提前遇见她,如果提前遇见,他们未必能够在一起,现在,就是最好的时间和最好的人,没什么比当下更让人动容了。
“你……怎么了?”
“我想提前参加那个单身会,嗯,比闫庭涛早我也无所谓……”
这算变相的求婚?
“江翊,我还没答应你的追求呢!”怎么能这么越俎。
她听到的是他在她耳边低笑。
第五十九页
苏子悦最近发现;她和江翊见面的次数明显增多了;其原因是江翊现在明显的攻进了内部集团,她的爷爷最近特喜欢和江翊在一起聊聊,和江翊在一起说话的次数,远远比和她说话的次数多。而且苏子悦发现,爷爷并不是刻意的借此拉近她和江翊之间的距离;而是真的对江翊很欣赏;喜欢和江翊一起畅谈对商场的一些看法;以及一些经营理念。
苏子悦觉得自己应该体谅爷爷,爷爷这么多年在商场上都是“单打独斗”,现在终于能找到一个人,同他一起探讨那些理念了。
只是她还是忍不住吃醋;因为江翊的原因,她都快失宠了。
不过苏老真没那么霸道,占用江翊的所有时间,聊一会儿后,会让江翊自己去休息,并让他请便,意思很简单嘛,让他和小悦单独在一起,江翊自然不会辜负苏老的成全了。
江翊敲门时,苏子悦连头都没回,“请进。”
她正在玩着什么东西,门响后才回过头,看到是江翊后,不由得挑了下眉,“还记得来找我啊,我还以为你把我早忘记了。”
“忘记谁也不能忘记你。”他笑着走过来,摸了摸她的头发。
苏子悦却在看到他之后,想到了别的。那时她和他真正分手了,她打掉了他的孩子,真的就认为他们这辈子再无机会了,不伤心吗?不可能。在那老板给她打电话,让她去取她曾定制的那副水晶跳棋时,她心中十分酸涩,拿回水晶跳棋后,都不敢打开。她清楚的记得,她说要做一副水晶跳棋时,他脸上的笑容,那时她是真的幻想着他们在闲时坐在一起下着跳棋,不需要甜言蜜语和暧昧的行动,就两个人,静静的坐在一起。幻想的画面太过美好,收到水晶跳棋时,却是他们已经分手,并且有可能这辈子再无机会在一起……她看着手中的跳棋,竟然有想把它扔掉或者砸碎的冲动,只是最终没能舍得。
现在想起了这副跳棋,她便去找出来,献宝似的抱到江翊的面前。
“以前不是说了吗,我这副水晶跳棋做好后,我们来下一局。”她十分开心。
她喜欢那种以前提起,然后现在他们能做到的感觉,虽然不算言出必行,却十分满足。
江翊伸出手,摸着那被打磨光滑的水晶,轻笑的点着头。
他们过去没这样一起下过跳棋,谁都不知道对方技术如何。很快苏子悦就连连败阵,心情也不好了起来,“你都用的什么技术啊?”
“和你不一样的技术。”
她瞪着他,十分的不满。江翊咳嗽了一下,“多看,多想。”
苏子悦在他那话后默默的加了一句——多算计。
她的确是看一步走一步的人,不像他,走一步就算计着后面应该走,并且还能算到她不会去堵他的路,为了不让她得逞,她的爱好从尽快让自己的棋子快速到达对面变成了堵他的棋子,就是不让他那么顺利的走完。
于是乎,她输得更惨。
“你就不能让让我啊。”她郁闷。
“可以,但我只喜欢让我的女人,对于别人我都没兴趣让。”他笑着,“你说,我为什么要让你?”
如果不是太喜欢这副水晶跳棋了,她都想扔到他身上。
她哼哼了两声,脸上却可疑的红了起来。
江翊打量到她的脸色,而她又故意躲着他的视线,知道她这是害羞,心中感叹,面上却是笑着,“这次让你……几步?”
她咬着嘴唇不说话。
“一步?”
“……
“两步?”
“……”
“三步?”
“……”
“好吧,我大方一些,你说多少步?”
“我说多少都是多少。”
“嗯,你说多少都是多少。”
“那好,等会儿我走到哪里,让你让你就得让。”
“行。”
他答应得毫不敷衍,只是如果这样,苏子悦还是输,那就真的丢人了。
他想的却是,一辈子既然那么长,如果注定是这个女人了,那么让多少,让多久,都没有关系。而她现在是否承认与他的关系,也没关系,反正都是一辈子在一起的人,早一刻晚一刻,都没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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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翊想,他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告诉苏子悦,他与夏语笑之间的事。这些事,包括他当年和夏语笑不停的争吵,包含在夏语笑去世前,他提过好几次的分手,哪怕每一次分手都以失败告终。他绝对不会当着一个女人的面,去诋毁另一个女人,也许不算诋毁,但就是不愿。他无法分辨自己对这两个女人的感觉,只能说都是最好的时间遇上,当年的夏语笑如果换到如今,他不会和她在一起,如今的苏子悦换到几年前,他也不会与苏子悦在一起。
他看到了闫庭涛送来的画,闫庭涛的评价没错,苏子悦就是一副静态画,表面温温柔柔,内心却是狂风云卷,如同她的画,明明是静态的,却让人联想到下一刻就是狂风大雨,她的内心,波涛起伏,并且用一张表面平静的脸遮掩。如果是几年前的他,的确不会花那么多时间,去探究她的内心。
而夏语笑,则是把所有的狂风浪卷,全都放到了表面,开心时笑,不开心时闹,并且越到后来,这种作风越是明显。
他说不清楚,当年的事,他应该负多少责任,只是他知道,夏语笑的离开,和他绝对脱离不了干系,负疚,内疚,才会一直潜意识的帮助着夏家。
那时候夏语笑与他争吵的次数越来越多,电话几乎将他手机打爆,不分时间不分地点的电话轰炸,他终于累了,对那段感情累了,又或者对那个人累了。
在他感到最累的时候,夏语笑拿着了一张相片站在他的面前,“江翊,你现在百般嫌弃我,觉得我这里不好,那里做得不对,是因为这个女人吧?你移情别恋了,想离开我,才处处不满我……”
他却连解释都不想了。
夏语笑哭了,“我求了你那么多次,让你给我拍,你都不曾给我拍,你却给这个女人拍,她有那么好吗?”
他还是解释了,说明了他为何要为那个女孩拍,并表示他根本不认识这个女生。夏语笑不相信,根本不信他说的话,夏语笑当着他的面,把相片烧掉了,“江翊,你会后悔的。”
没多久,就传来夏语笑出了车祸的事,当场死亡。
意外?交通事故?
只有江翊很清楚,不是,都不是。夏语笑的占有欲太强,却也很聪明,她知道他想分手,但她不愿,可他是个那么做就会做到的人,于是她选择了另一种方式。她就这样死去了,那么江翊这辈子都会记住她,这辈子她夏语笑都是无可替代的人。
谁有夏语笑爱他呢?爱到愿意为他死去,这才是他真正负疚的地方。
夏语婷给江翊的信,更是让江翊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信上的夏语笑说——江翊,这辈子,再也没有一个女人会像我这么爱你。
江翊将那封信拿出来,用打火机点燃,亲手把它烧掉。
爱,对这个字的理解似乎总是越多越好,可太多了,就会像一双手紧紧的掐住自己咽喉,呼吸不得,举步维艰。
过重的爱,又有几个人能承受得起?
他知道夏语笑的死,和照片上的那个女生没太大关系,以夏语笑的性格,那最多算是一个导火线,她在觉察出他想分手时,大概就制定了这样的计划了。
但他还是为此有那么点耿耿于怀,于是在第一次见到苏子悦时,他告诉自己,他要离她远一点,他们之间不可能。
如果说他把自己定义成与夏语笑的死亡有关系,那么苏子悦或许也在其中担任着一定的成分。
后来呢?
他一次次的排斥,还是没有阻挡住他把她变成他的女人的事实。而他,永远不会告诉她,关于这些事。
那天,他似乎与夏语笑又争吵了一番,心情抑郁,拿着相机就出门了,随意的坐上公交车,最终却决定去到他的母校。
学校永远是人最多的地方,他不喜,于是自己走到人最少的地方。他就是那样来到学校背后的池塘的,这个池塘与学生寝室食堂教学楼都很远,在荷花盛开的时节,还会有不少小情侣来这里赏荷花,现在正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