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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我说出全部实情,你不肯再要我,我,也不要再骗你。
当年那一句谎言,已经叫我付出了半生的代价。
闭上眼,他猛吸一口气,“可是,为了你的以后,你还是应该想起来。我问了圣女乌玛,她并没有给你下任何苗疆的蛊毒,你忘记,只是你心里深处,不愿意想起来罢了。”
她仔细地听着,眼泪一滴滴落下。
她是胆小鬼锦霓,她宁愿无忧无虑地活在桃花谷,有姑姑,还有听得懂她的话的玄白。
“望月……你别吓唬我……我不要想起来……”
就算她想不起来,他已经同意,用“龙公子”的身份,保住苗疆的老老小小,还有姑姑,一定会拼尽全力为族人,她没什么可担忧的了。
既然他说,是她自己不愿意想,那一定是很惨痛的过往,她不要!
这一次,没有再叫错名字,锦霓很清楚,自己面前的男人,是,望月。
他说,我是望月,我这几年到处寻你,所以,我才是神秘的龙公子。
望月,头顶一轮皎洁,是么。
他温热的手掌拂过她散乱的发丝,一声叹息脱口而出。
“好,那咱们不想了……”
她抱得太紧了,像是一只小狼崽儿一样,勒得他喘不过气。
轻轻将锦霓推开一些,抬起手将她脸上的泪水擦净。
他明明已经看不见了,可是,锦霓却觉得,他的眼里,仍有自己的影子。
望月忽然翻身,下床,穿上鞋,将她轻轻放平,又替她掖紧被角。
“我回自己房间,你好好睡,我就在你隔壁,有事情喊我。”
见他转身就要离开,锦霓慌了,忙从被窝里将手臂伸出来,一把拉住他。
“别走,你干什么去?”
望月回头,再次叹了一声,“我怕我在你身边,你睡不好。”
其实,他还是说了违心的话,他恨不得一天从早到晚,都守着她,听着她的声音,想象着她的笑容。
锦霓一掀被子,飞快地坐起来,紧紧地圈住他,脸儿贴着他的背脊。
“别走,我想要你……”
说完整句话,她已经是脸红得无以复加,只好闷闷地再也不发出声音。
男人的身体,猛然一僵,本来抓着她的手的自己的手,也停下了动作。
时间彷佛凝滞了,就在锦霓暗自后悔不迭的时候,身体一空——
原来,他转过身来,将她打横抱起,又放下,自己也欺身上来大床。
“好主动的小丫头……”
望月的左手紧紧托着那不盈一握的小腰儿,右手顺势将她的腿,缠到自己身上。
男人明显的突硬一下子抵过来,锦霓一下子想要退却了,想到他过人的尺寸。
他却拉得更近,喘道:“现在后悔了?怕了?”
撅起嘴巴,锦霓最受不住别人用言语激自己,当即咬牙道:“谁说的?”
才落音,只觉得身上一重,床榻颤动了几下。
天旋地转,再一睁眼,男人已经飞快地除去了贴身衣物,带着她滚落在床里。
细密的吻如轻柔的雨丝滑过,眉心,鼻梁,嘴唇,脖颈,锁骨,最后,停留在胸前的突起处。
若有若无的力道,使得锦霓本能地“嗯……”了一声,□一凉,原来,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褪去了她的小裤儿。
吻逐渐加重,轻柔的吮吸,时不时重重咬一口,每一次他咬住,她都要受不了一般,颤动一下的同时,哼出一声。
大手托着她光滑的背脊,迫使她影响自己,贴得紧密,另一只大手,顺着腰际,缓缓下滑,直探雪臀。
猛地颤抖,她条件反射地夹紧了自己,迷茫出声:“不……”
他的唇从濡湿的胸口移开,用一个缱绻轻柔的吻,飞快地堵住了她未说完的话语。
“没有‘不’。”
男人霸道得可爱,唇和呼吸都纠缠着她,叫她大脑缺氧,思考不得。
“朵朵……”
他情难自已,忽地唤出她原来的名字,锦霓迷惘的眼神蓦地清明过来,推着他的头,“叫我锦霓……”
虽然知道,自己就是原来的“朵朵”,可是,没有记起过去,听他这么叫,还是觉得别扭。
激情中的男人,没有察觉到她的心内婉转纠结,只是用力让她环住自己,准备闯进她的两腿之间。
浑身都是火烧一般的滚烫温度,喉咙里痒痒的,干干的,任由他来操纵一切。
望月笑,热热的掌心一遍遍摩挲着她的肌肤,“这么紧张做什么?”
说完,腰微微挺动,顿时,一种初识略疼,很快又有种饱足的感觉,溢满全身。
锦霓合上眼,全身心地体会着,那种深入到灵魂深处的感觉,瞬间席卷吞噬了自己。
他见她没有不适,俯下头,在她无比柔软的唇上轻吮辗转,撩拨着她。
果然,她开始慢慢放松自己的身体,一次次迎合着他的撞击。
双手死死地困在他的后背上,因为他的技巧而弓起身子,浑身颤抖。
“其实,我不在意了,只要你喜欢就好,哪怕,我只是几分之一……”
在即将带领她攀上最高峰时,望月吐出一句暗哑的话语,滚落一滴热泪。
☆、051
春|宵帐暖,一室旖旎,夜色朦胧,人儿妩媚。
“给我生个孩子?”
许久才平复心跳的男人,嘎声问着,将身边女子额前湿漉漉的碎发,拢到一边,温柔地轻吻着。
温热的气息,将她缠绕,心底的柔情尽数溢出。
如今她体内的残毒已经逼出来,这样的身体,是可以孕育子嗣的吧?
“也许,也许现在就有了呢……”
锦霓握着他的大手,缓缓探向自己的小腹,那里一片平坦光滑,却是天底下最神奇的沃土,繁衍着生命,延续着希望。
望月有些倦了,眼底却含着笑,神采飞扬,隐有醉意。
他们这边厢抵死缠绵,却不知道,在遥远的京城,正有暴风雨,在悄然酝酿。
一弯凉月,冷照九州。
连日来,年轻的帝王愈发沉迷酒色,长夜饮酒,杯盏高歌,左拥右抱,美人在侧。
他甚至将大臣都夜夜召来,宫殿摆宴,舞曲助兴,文武百官看着龙座上的帝王,个个面有踌躇之色,却是终究嗫嚅不敢言。
彻夜歌舞,酒杯不空。
异域的舞姬身形柔美,丝竹悦耳,衣袂蹁跹,胡旋舞、兰陵舞依次登场。
然,皇帝却只是偏好一种叫做“霓裳舞”的表演,每每有身穿霓裳羽衣的伶人献舞,都会得到令人咂舌的奖赏。
“唔,很美,很美……”
第五鹤啜了一口身边美人儿递上来的葡萄酒,眯着眼,朦胧间似乎看到少女踏云而来,舞动双臂。
再一睁眼细看,又不见了。
他粗喘着,奋力夺来那酒盏,猛灌了一口,每秒的幻景,果然又出现了。
歌姬衣着霓裳衣,眉目斜飞,眼波流动,裸着一截雪白腰肢。
四周环绕着宫廷乐师二十四位,琵琶笙箫一一俱全,演奏着动人的乐曲。
第五鹤嘿嘿笑着,兴致却越发高了,手里握着一双犀角筷子,用力地敲着面前的金杯瓷器,不时与身边的宫妇们狎昵放荡起来。
已有忠心老臣,看不下去,敛衽起身,苍老的声音在大殿响起。
“陛下恕罪,沉溺声色,并非贤德之君所为,还望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保重龙体……”
年迈的臣子,胡须鬓发皆如雪,因为激奋,连带着老迈的身体都在颤抖。
第五鹤闻言,扬了一下手,音乐骤停。
宫人迅速离场,满座群臣,都为这老臣子,捏了一把汗。
“爱卿这是在说朕,不贤,不德么?”
老臣子吓得变了脸色,“噗通”一声跪下,哆里哆嗦地口中喊着“陛下赎罪陛下饶命”。
满朝文武,顿时纷纷跪下,头狠狠磕在地上,无不恐骇。
这一句“不贤不德”,当真是吓坏了大家。
第五鹤推开腻在身边的宫娥嫔妃,挽了挽袖口,站起身来,踩着玉阶一步步走下来。
众人屏息,将头埋得更深,身如筛糠。
他走到那老臣面前,站定,忽然大笑起来,伸出手,将他搀扶起来。
“爱卿果然是谏臣,唐太宗有魏征,朕有爱卿,可喜可贺,国之大幸矣!”
说完,他抬手,亲自为那老臣抚平肩上的衣衫皱褶,眼中亮如鬼魅,叫人看了心惊。
“爱卿,如果朕没记错,你的小儿子已过弱冠之年,文笔斐然,名动京野。既然如此,朕有心提拔,前几日西北送来奏折,说是西北军中缺一名随军文书,便让小公子去锻炼锻炼吧!”
满堂哗然,第五鹤勾起嘴角,阴恻一笑,不等老臣子谢恩,转身重回龙椅。
僵在原地,老臣双腿发软,再次跪下,口中谢恩,再抬头时已是老泪纵横。
天啊,谁人不知,他的幼子体弱多病,西北苦寒之地,这一去,怕是不复返,他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皇帝这一次,当真是耍狠了。
众人心知肚明,除了暗暗压下心悸,再无人敢多说一句。
“对了。”
第五鹤重又端坐在龙椅之上,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闭上眼长出一口气来。
“既然诸位爱卿都赞同招安,朕也下达旨意,可那无往城城主实在是冥顽不灵,归降无果。朕,打算亲自去一趟,诸位以为然也?”
说完,他一拂龙袍,不等有人出声,大步离开宫殿,明黄色的身影一动,已经走出好远。
身后的宫女太监急急跟上,只余了跪了一地的王公贵族,群臣愕然。
旖旎糜艳的气息流荡在皇帝的寝宫,早有灵巧的宫女点亮了全部红烛,一支支,足有婴儿手臂粗细。
“都下去吧,朕一个人静一静……”
第五鹤一挥手,瘫坐在矮塌上,饮了太多的醇酒,昏昏然,可是脑子里依旧清醒。
金黄色的重重幔帐一动,从寝殿里,走出个人来。
“你喝醉了。”
那人毫无惧色,噙着笑,手上还勾着一个不大的银色酒壶。
第五鹤眯起眼,似乎并不讶异这人的出现,反而腾起身来,身形一晃,从他手中夺去酒壶,张开嘴仰脖便灌了一口,这才掷给他。
“我倒是想醉。”
他叹了一声,转身大喇喇地倒在矮塌上,伸直双腿,倒是破天荒地没有自称“朕”。
“我以为,这才是你想要的生活,当年费了那么多思量,铲除异己,打压手足,不就是为了今日?”
来人闲闲地讥讽着,倒也不嫌弃,也跟着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