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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碗置到床边的矮桌上,望月笑着摇摇头,从怀里摸出个锦囊,打开绊扣儿,倒出个话梅大小的丹丸来,递与朵澜。
朵澜接过,问也没问,便放入口中。
果然,那似药非药的赤色丹,尝起来甜酸可口,还有股丝丝的凉意,将原本口中的辛辣一扫而逝。
她笑弯了眼,再苦也不觉。
这么一来一往,一小碗姜汤,足足喝了一盏茶的时间。
可朵澜还是觉得,时间流逝得太快呢……
见她喝过姜汤后,小脸不再那么惨白,身子也暖和起来,望月终于放下了心,径直起身。
“别走……”
她捏着他一片衣角,第一次鼓足勇气小声开口。
望月一怔,随即了然地淡笑,他弯下腰抚了抚她的小手,轻声安慰道:“我不走,我去把碗放下。”
朵澜笑,又将脸在他衣角处摩挲了两下,这才恋恋不舍地松手。
冷情如他,也有这般温和自然的时候呢。
朵澜身上虽还是乏得很,可心里仿若涂了层甜蜜,从肌理骨缝儿都透出一丝满足来。
回身的望月,刚好捕捉到了她这抹神思,不禁也跟着笑道:“在想什么?还是,觉得要再来一碗?”
朵澜惶恐,吓得赶紧摆手,吐了吐舌,“不要了不要了。”
望月坐在她身边,掖紧了丝被,轻笑:“怎么今儿这般像个孩子起来?”
眼前的男人,仿若一树桃花绽放,颜色极盛,搅乱她一池春心。
“我想你。”朵澜低低的声音里娇柔羞涩,手,不由自主地环住汲望月的脖子,温热的唇便停在他的耳畔。
望月心跳好似漏了一拍,呼吸也骤然变得粗重起来,双眸一暗,手轻轻一拉,将两个人的距离适当拉开几分。
“不是天天见,想我作甚?”假意听不懂她话中的深重情意,望月啄了她一口,宠溺地像是对着自家的金丝雀。
唇上还残留着她的柔软细嫩,汲望月淡淡,隐忍着内心的痛苦和挣扎。
朵澜忽略掉他的目光游移,亮眸一垂,眼中情动流转着,微微勾唇一笑,偏过头来,辗转地在他的侧颜上流连。
在男女情|爱上,叶朵澜不仅不是一无所知,反而在执行任务时一项选择大胆出击,主动挑逗。然而这一次,她却紧张地轻颤,双颊红似火。
隔着薄薄的衣料,她能清楚地感受到汲望月肌肤的灼热温度,他的呼吸打在她的脸上,清新纯粹,带着淡淡的药香味道。
而那火热处,两个人的衣服摩擦、勾刮着,被撩动起他的痛苦紧绷和疯狂叫嚣的火气。
说罢,急急出手,在朵澜还没有反应过来时,点了她的睡穴。
朵澜不甘,却躲不过,大眼眨了几下,终抵不过困意,皱着一双细眉,幽幽睡去。
屋子静下来,桌上燃着凝神的香,丝丝缕缕地萦绕在周遭。
望月和衣上床,轻轻靠在朵澜身畔,生怕碰到她胸口,侧过身来细细看她。
她的唇微微张着,鼻息间还残留着姜汤的味道。
眼前的人儿,和记忆中的她越发重合起来……
望月止不住心底深处泛起的一阵痛意,凑近她看她睡中的眉眼,忍不住伸手去抚摸。
“倩儿,是……是你么……”他喃喃,眼神渺远。
他掌中有一层薄薄的茧,练武所致。朵澜肌肤娇嫩,被他的手拂过脸颊,她轻轻“唔”了一声,唇瓣张得更开,左手抬起,欲拍开他。
望月顺势握住她的手,顿觉掌中滑腻温热一片,心里柔软,低下头压住朵澜的唇。
他一只手撑在朵澜身边,免得自己压到她,一只手仍握着她的手。
一吻绵长,他的舌灵活,钻入她的口腔,细细勾勒着她的贝齿,唇齿间沾满了她的味道。
许久,他略略仰起头,眼神变得悠远迷离,身下人儿唇色鲜红,娇艳动人,沾染了一丝他的口水,愈发显得饱满起来。
朵澜方才感到呼吸不畅,望月一离开她的唇,她马上急促了吸了几口气,胸前起伏了一阵子。
他二人之间只隔了一条薄薄的丝被,望月自然感觉到了她身体的颤动,刚压下的火气又有些翻腾,触目皆是她的雪白肌肤,锁骨上方一颗小小的痣更是衬得夺目。
望月重眯起了眼睛,低头去吸吮那颗小小的痣。
他用牙齿轻轻啄起一小块肌肤,慢慢地在齿间摩擦,接着用唇来来回回地吸着。
那颗痣被他吸得微微发红,留下一圈浅浅的牙印。
望月心里突然没来由的一阵满足,顺着脖子继续往下流连蜿蜒。
朵澜刚服的那颗丹药加了不少宁神安眠的药材,这一觉睡得实,只觉得颈间又痒又疼,不禁轻声呜咽起来,说不出的难过。
那低吟声音虽低,望月还是听到了。
身子一震,似被拉回现实,他赶忙抬起头,注意她的神色。
看她绞着眉头,他赶紧轻轻翻□,老老实实躺在她身侧,只是不舍得收回两人交握的手。
睡吧,我的朵朵。
我的。
一觉好眠,朵澜纤长的睫毛眨动几下,终于还是醒了。
夕阳的光从半开的窗里斜射进来,不远处,瀑布飞流,依旧哗哗作响。
身畔的床铺还是温热的,说明他刚走。
朵澜伸手,指尖一寸寸划过他躺过的地方,密密麻麻的情绪一下涌上心头。
她不记得自己的过往,十四岁以前,谜一样的记忆被剥离,可她不在乎,只因她睁开的第一眼,见到的是他。
那样高不可攀的一个男人,弯下腰,细致妩媚的眉眼里流动的俱是宠爱。
往事浮上心头,她一颤,这才惊觉,隔了个五年,一切大不一样。
她的心思,仿若被层层包裹的丝茧,她不主动去讲,亦没人肯探寻。
起身,下床,朵澜踩上粉紫色的绣鞋,她拉紧了薄衫。
一头华发早就凌乱,披散在背上,像是披了件柔软的黑色披风。
想到寒烟那阴鸷的眼,香川的笑里藏刀,她不免后脊发凉。
似乎验证了心里那抹隐隐的担忧,木屋的门,被人轻轻地敲了几敲。
那力道,朵澜晓得,应该是天弃,心想他怎么又回来了?
清清嗓子,朵澜懒懒应了一声,“门没锁,进来。”
木门“吱嘎”一声响了,一个人影闪身进来,快得带起一阵风。
站在窗前的朵澜微微皱眉,天弃何时这般毛躁了?
刚欲开口,来人先出手,一把扯过她的肩头,恨声道:“你没事招惹他做什么?!”
大惊,朵澜慌忙转身,正对上香川不善的眸子。
而天弃,正一脸担忧地看向屋里,朵澜叹气,挥手无声地安慰他,自己没事。
天弃点头,身子一闪,再次消失在暗处。
见对自己连正眼都没瞧上一眼,香川怒意更炽,他热而重的鼻息喷在她颈窝处,呼哧呼哧地压下来。
“香川少爷,您怎么来了?”
朵澜故作惊讶,刻意忽略到他眼中的怒火。
“我怎么来了?”
他猛地推开她,将她一把推到床边,欺身而上,将半个身子压在她细削的腰肢上。
“我来了你倒是不愿意了,那他呢?”
朵澜脸色微变,仍是负隅顽抗着,浮上一丝茫然,“您说笑了,哪个他,什么他,这里现在不就是只您一个男……”
他大手一探,罩上她的高耸,没有施力,只是嘴角露出深深的讥讽,“朵朵,你可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还会睁眼说瞎话了!”
说罢,他再不听任何解释,手掌收拢,任那柔软在掌中大力挤压着,不断变换着形状,漆黑的眼底里,痛恨与疼惜交错。
“唔……啊……”
朵澜吃痛,两只小手一齐去推他,无奈被他压得死死,整个上半身都被他牢牢压制住。
她无奈,只得用垂在地上的两条细腿去踹他。
困兽之斗,怕也不过如此。
他不放开,故意一捏,再一提,饱满而柔软的雪白被向上拉扯着,花蕾突出,像是一座尖尖的锥塔。
一下、两下……朵澜已被他揉捏得胸肉胀痛,而且两个人此时的姿势又实在暧昧难堪,她不禁呜咽起来。
被她不重不轻地踢了几脚,香川终于收了手,懒洋洋地支起一只手,斜着眼睛看着几欲落泪的朵澜。
那楚楚可怜而又万分无助的神情,不仅没有唤来男人的爱怜,反而激起了他的占有欲望和折磨快感。
那骨节分明,干净修长的手,沿着她自然的曲线在轻快地游走,在朵澜微微颤抖的身子上,他好似在抚弄一张名贵的古琴,神情那样专注。
就在朵澜以为,这是性格多变的三少爷新想出来的整人法子的时候,汲香川忽然起身了!
他阴阴一笑,笑里都是说不清的阴恻,“朵朵,我想起了一个好玩的游戏。”
叶朵澜在他清澈的眼里,在他纯黑色的瞳孔里,看见了瑟瑟发抖的自己。
朵澜第一个反应是逃跑,顾不得衣衫凌乱,她一个鹞子翻身,娇小的身子腾起,直直向门口冲去。
香川似乎早就料到,并不显得急迫,只是飞速出手,在半空中虚晃了几下手指。
只见朵澜的身子,忽如断线的风筝,像被箭射中一般,遥遥地飘落下来。
隔空点穴,原来,并不如传说中那样唯美好看。
“呀!”
她无力地跌落,胸前好似被重拳猛击,试着一提气,全身的真气似乎都凝滞了。
由着香川含笑接住自己,朵澜终于知道,再次惹上贪玩的三少爷,这次她是躲不掉了。
“这样才乖。”
看出了她的认命,也感到了她不再挣扎,香川甚是满意,抱着她几步重又回到床上。
他将她轻放在床上,平躺放好,自己也三两下除了鞋,半跪在床上,凑上脸,笑嘻嘻地在她脸上偷了个香儿。
朵澜无声地转过头去,大眼里盈盈地涌上泪,终于在浅浅的眼窝处,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思绪飘远,汲寒烟虽暴躁,汲望月虽阴狠,但对自己,还算适可而止。
然,这个阴晴难预料,常常挂着温润笑容的翩翩公子汲香川,却是条不折不扣的狐狸。
来到弃命山庄后,私下里,在汲望月和汲寒烟触碰不到的时间空间里,朵澜俨然成了他的独宠玩偶、爱欲禁脔。
他想知道十指连心是什么滋味,便用竹签刺透她的葱白手指;他想知道心有余悸是怎么回事,便将她五花大绑,从万丈山峦一把推下……
他想……他还想……
只可惜朵澜命大,所以他的鬼主意总是一个接一个,永无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