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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太阳,她喃喃的念着这个名字。
她不该想起他,王子这两个字对她这种平凡的女人而言,是遥不可及的两个字,所以她根本不该对他抱有任何想法。但是只要她一静下来,便会想起他的眼睛,温暖而多情的看进了她心深处,单单只要想起两人四目相缠的那一刻,她的心跳彷佛又要失控了。
傅千絮呻吟了一声。真是够了!她拿起抱枕重重的压在自己的脸上。
老天爷到底想要惩罚她到什么时候引就算她想得再多,时光也回不了头,只要她活着一天,就会记得自己曾经像疯子似的打过他。
两条平行线或许到最后终究只是平行线,但天知道,她真的想要再看到他的笑容。
只要再一眼!她咬了咬下唇,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只要再一眼,她肯定会乐得飞上天去。
门铃声打扰着她的耳膜,她瞪着大门。别吵!她现在正在冥想,尤其是想着一个迷人的男人,一点都不欢迎别人的干扰!
而且,她非常肯定来人不是找她的。
因为她的朋友都在新加坡,所以平常没什么朋友会来找她,十之八九都是来找和她分租公寓的那个女大学生。
现在那女学生去上课,所以只有她一个人在家。
门铃不识趣的一直响,傅千絮只有放弃游思妄想的用力坐起来。
「好啦!」她忍不住对门外嚷道,「不要按了啦!门铃都坏了!」
对方似乎没有听到她的应声,门铃依然响着。
「来了啦!」她不悦的用力将门拉开,「她不在啦!」她嚷了一声之后,随即用力的把门阖上。
不过在门将阖上的那一剎那,她的眼角好像瞄到了 Sun。
心一惊,她手忙脚乱的将手挤进要阖上的门,激动的想要阻止大门关上。
但是铁门却毫不留情的夹住了她的手,她立刻很不淑女的发出如杀猪般的惨叫声。站在门外的 Sun 见了眼前上演的这一幕,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错愕得不知该如何反应。
傅千絮哀叫着,痛得眼泪都快要飙出来。
「Flower 小姐?!」Sun 担忧的隔着纱门探问,「妳……没事吧?」
「没……」就算手痛得像要断了,她仍是咬着牙摇头,将被夹到的右手藏在身后,把外头的纱门打开,「我当然没事,我是无敌铁金刚。」一开口,她发觉自己讲了个无聊的冷笑话,尴尬的挤出一个笑容,「请进。」
Sun 依然担心的望着她。
看到他的眼神,傅千絮在心中诅咒着自己。
她不懂,为什么在这个完美的男人面前,她就不能表现得完美一点?不!不该说完美,只要表现得像个正常人就好,但是,每每事与愿违,她觉得强烈的沮丧袭上心头。
傅千絮在心中哀号着。在 Sun 眼中的她,应该很白痴吧!
「妳确定妳真的没事?」他的目光仔细的打量她,「妳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她脸色不好跟被夹到的手一点关系都没有,她脸色不好是因为她再次在他面前当了小丑。
傅千絮有些无精打采的低下头,一看到自己脚底那双小花夹脚拖鞋,先是傻了眼,几乎在同时,又记起自己身上穿着史努比图案的连身睡衣,不禁倒抽了口气。
「对不起!我去换衣服!」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她飞也似的跑进自己的房间去。
她慌张的样子悉数落进了 Sun 的眼里。
「我觉得,她不太正常!」跟在他身后的士德,嘴里吐出来的话还真是不留情面。
「她只是紧张。」Sun 淡淡的回了句,目光打量着小巧的客厅。
看得出他现在所处的这栋建筑物已经有相当的年份,但打扫得很干净,他自在的坐了下来。
「紧张?!」士德不以为然的一挑眉,「昨天她打王子的时候,我可看不出她有任何的紧张。」
想起昨天,Sun 忍不住笑了出来。
「还没有人打过我,不是吗?」他的语气带了一丝的俏皮。
士德看他的表情还挺愉快的,不由得怀疑自己的主子有不为人知的被虐待狂。
「她该被判鞭刑!」他冷酷的表示。
「这太严重了。」Sun 扬声笑道,「她不是有心的!而且……」他看着紧闭的房门,「她现在已经付出代价了。」
士德闻言,觉得莫名其妙,一点都不理解主子话中的意思。
付出代价?!就他看来,那个看来不太正常的傅小姐,可一点都没有付出代价的样子,他倒觉得这女人有点神经兮兮的。
不过因为跟在王子身边多年,他很清楚这个小王子有着过人的智慧与冷静。虽然王子总是一脸笑容,但是所言所行都有其道理,并不像外表给人的感觉那么单纯,相反的,是个内敛而且深不可测的人。
所以现在他也学乖了,遇到王子在做些他不能理解的事时,他最好选择沉默,因为通常他若是越想就会越想不通,结果只会令自己难过而已,所以他才不会去自讨苦吃。
他沉默的站在不远处,与 Sun 一起等待着傅千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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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时间可以打扮,傅千絮随意在衣柜里找了件还算能看的蓝色洋装换上,对着镜子篙单的梳了下头发,便匆忙的现身在客厅。
「不好意思,我应该先打一通电话过来。」Sun 一见到她的身影,立刻语带歉意的说。
她摇了摇头,「没……没关系。」她声音虚弱得跟小猫一样。
看着她,Sun 的嘴角忍不住轻扬。这身小洋装的打扮,使她多了些娇嫩的小女人味。
他喜欢她现在的样子。
「我们可以谈一下吗?」他柔声的提出要求。
「当然!」她猛然抬头,眼睛一亮。
这个帅哥竟然跑到她家要跟她谈话,她是再乐意不过。
「是因为工作吗?」她热切的问。
「算是也算不是。」
算是也算不是引傅千絮不解的望着他。
「因为昨天妳打了王子啦!」
士德的话使她倒抽了口气。她最不需要的,就是被人提醒这件令她感到羞耻的事了。
Sun 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己的手下,士德立刻心虚的垂下眼眸,承认自己的多嘴。
「对不起!」傅千絮脸色一黯,再次道歉,「你现在……不会是要跟我谈赔偿的问题吧?」她怀疑的看着他问。
赔偿?!Sun 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压根就没有想过这个。
「妳想象力挺丰富的。」他下了个注解。
「不然呢?不是为了工作,那你来做什么?就算我可以回到舞鹤会馆,你也不用亲自跑这一趟吧?」话才说出口,她就想要用力的踩自己一脚。
她真是个宇宙无敌大白痴,人家一副和善的样子,偏偏自己的表现就像是刺猬一样,扎得别人满头包。而且她明明想跟他讲话想得要死,但现在的行为举止却是烂透了。
「坐吧。」Sun 指着身旁,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他也看出了自己的出现似乎使她不自在,「别让我的到来,让妳失去了应有的自在。」
傅千絮正要坐下,但又跳了起来。
Sun 有些意外的看着她。
「你等一下,」她对他匆忙一笑,「我去倒杯水给你喝。」
倒水?!
「不--」
没有等他的回答,傅千絮已经飞也似的跑进厨房里。
她的想法很单纯,虽然自己不是出生在什么大户人家,但基本的礼貌,她还是懂得。
而且说难听一点,她能不能回舞鹤会馆服务还是未知数,但她好歹也在那里受过一个月的训练,送上一杯茶水给客人是主人该做的事。
「王子,我不得不多言一句,我发现她真的不太正常。」士德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批评。
「我倒觉得她很可爱啊!」Sun 脸不红气不喘的顶了回去。
士德叹了口气。他怀疑王子近视加重了!
傅千絮去而复返,这次手中多了个托盘,上头有三杯水,她将两杯放在桌上,一杯递到士德面前。
他有些意外。他不过只是个随扈人员……
「拿去吧!」傅千絮对他一笑。她不是笨蛋,她知道这个大个子还在为她之前打 Sun 的事耿耿于怀,但她一点都无法怪他,毕竟连她都还没原谅自己。「而且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站着,你已经是这么高的个儿了,不需要再长高了吧!」
他不懂她话中的意思,但他明白她是要他坐下来。
士德看了 Sun 一眼,Sun 对他微微点了下头,他才挑了个最远的位置坐下来。
直到他坐下,傅千絮这才在 Sun 身旁落坐。
「临时决定来拜访,」Sun 开了口,「我还真怕会扑空。」
他这客套话,她听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喝着水。她总不能对他说,他根本不可能会扑空,因为她从一大早就起床等他的消息等到现在吧!这样实在一点女人的矜持都没有!
「其实这次来,算是为了妳工作的事,妳可以回舞鹤会馆了。」
他的话使她整个人兴奋不已,激动的握住了他的手,「真的吗?」
看到她的笑容,Sun 点了点头,「真的,不过工作性质有些调整,希望妳不介意。」
工作调整?!她的目光转动着。
「只要能回去工作,就算要我做打扫的清洁人员,我也不会介意!」她精神饱满的说。
听到她这番话,他知道她真的很喜欢这份工作。
「不是清洁人员。其实妳职务调动的主因是因为我。」
「你?!」她不解的看着他。
Sun 反手握住她的手。
「我有个不情之请,」他徐徐说道:「我在台湾预计停留三个月,这三个月我会走访舞鹤位在台湾的五间饭店,包括现在新竹正在动工、打算明年开幕的第六间饭店。」
听起来这三个月,他将四处奔波,而且还得工作,但她想不通他跟她说这些干么?
她注意到他的手紧握着她的,害她心头的小鹿又开始乱撞,于是空着的手拿起水杯,又喝了杯水,想浇浇心头的燥热。
「所以,若妳不介意的话,可以请妳回到舞鹤会馆服务,并且担任我的私人保姆吗?」
傅千絮怎么也想不到会听到这句话,一口没吞下的水不客气的喷了出来。
脸上的冰冷使 Sun 傻了眼,他怎么也想不到她的反应会那么大,被她口中的水喷了一脸的他,一时之间无法思考也无法动作。
她发誓,她不是故意的!看着 Sun 脸上滑下的水,傅千絮苦着一张脸。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们彼此对视着,画面似乎停格了有一世纪之久。
然后士德回过神,突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暴跳如雷的开始诅咒。
「妳这个该下地狱的女人,瞧瞧妳做了什么事?」他觉得快要疯了,「妳竟然喷了王子一脸的水,这真是大不敬,我的天啊!妳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妳是不是女人啊?」
虽然不认同他的话,但此刻傅千絮实在没空理会他这满身肌肉的壮汉,只顾着手忙脚乱的抽出面纸,替 Sun 抹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