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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君有了一丝睡意,但她不敢趟下,生怕把龙大分配的工作耽误。隔了一会儿,又有人敲门,迟书君误认为是龙大来分配工作,赶紧把门开开,哪晓得进来的不是龙大,而是一个胖老头,腆着肥大的肚皮,胯上挂着个胀鼓鼓的腰包,一见迟书君就淫笑着说:
“喔唷,有错……够丰满的。”
迟书君一阵作呕:“你是干什么的?”
胖老头色迷迷地说:“我是来陪你玩。怎么?干这一行还怕羞?”
“你快滚出去!”迟书君咆哮着,“我不是那种人,请你放尊重点!”
胖老头变本加厉:“难道你还是处女?是不是看不起我这老头儿?告诉你吧,我有的是钱,只要你好好伺候我,钱任你拿。”胖老头说着,便向迟书君猛扑过来,把她死死压在床上。这家伙还真是老手,几把就把迟书君的上衣扯了,咧着嘴笑道,“……很正点……老子喜欢这种犟性。”说着又把手往下伸……
这时,迟书君一口咬住胖老头的手指,痛得他直打滚。迟书君刚想夺门而逃,又被胖老头拦住了。他咬牙切齿地说:
“老子一个堂堂的大老板,还会败在你手下吗?老子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玩过?今天我不占有你死不瞑目!”说着,又向迟书君扑来。
这下,迟书君身上像被巨石一样压下来,她再也动弹不得了,任凭胖老头揉躏着。这时她才哭起来:
“请你饶了我吧,看样子你也是有妻子女儿的,当现在压在你身体下面的是你的女儿,你的心会怎样啊!你有钱,是党的好政策给你带来的,你应该回报国家才是啊!”
“老子的钱像捞竹叶一样便宜,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胖老头松开迟书君,说道,“老子是最怕人流泪的,别那么小气,不愿意作就滚吧!”
迟书君胡乱地穿好衣服,捋着腮边的乱发,拼命逃出了舞厅,不知不觉地就跑回了家门口。
这时,她的精神全崩溃了,瘫坐在地下。也不知隔了多长时间,她才清醒过来,梳理着蓬乱的头发,整理着皱巴巴的衣服,望着天空缥缈的启明星,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情绪。现在她已咬紧牙根,决定把这不光彩的一幕永远隐匿,切忌不能让家里人知道。
天快亮了,她才鼓起勇气敲响了自己的家门。黄为立即开了门,把迟书君接进屋,瞪着眼关心起来:
“找到工作没有?”
迟书君摇摇头:“没有。”
黄为很担心:“你的脸色这样难看,没出什么问题吧?”
“没有……是我走夜路有些胆怯,被吓成这个样子的。”
“这我就放心了。快上床好好休息吧。咳。工作没落实,你也该早点回来呀。”
“没事,去弟弟家呆了一会儿,和江雪一聊,就没有时间概念了。”
“好好好,你能安全回来,就不错了。其实我也一直没合眼。现在赶紧休息吧。”
迟书君去打了一桶冷水,忍着冰凉沐浴着,她想洗掉全身的污垢,包括心灵……
第二天,迟书君差不多中午了才起床。黄为早已搞好家务,正陪在妻子身边。他见妻子醒来,马上端来饭碗,亲切地说道:
“你累了,吃点饭再睡吧。”
“不用了,我起来吃。”迟书君支撑起身子,也关心起丈夫来,“你的脚好些了吗?”
“嗨,你买的药还真是灵丹,才用一两次就松了一大半。”黄为高兴地说着,在屋子里扭起了秧歌。
迟书君见了,噗哧一声笑起来。
这时,常淑琴拎着一提篼儿鸡蛋过来了。她关心着迟书君,又看了看儿子伤痛的脚,焦急地说:
“你们哪,要注意身体,一生长久啊,千不要把身体搞垮了。这点鸡蛋是自家的鸡产的,你一定得煮来吃,这回无论如何不能谁辞了。”常淑琴怕惹麻烦,说完就出去。
几天过后,迟书君心灵的创伤全愈合了,她对黄为说::“到年关了,马上就要交两上交,还得给孩子办点穿的,准备下学期的学费……看来只有把我们存的那部分钱取点出来,争取今年的春节过漂亮点。”
“嗯,也只好这样了。”黄为答应了。早饭后,便匆匆去了街上。
黄为中午回来的时候,又唱起了他爱唱的歌《东方红》。迟书君听了笑逐颜开:
“是不是银行营业员多数了票子给你?那样高兴。”
“真是大快人心啊!”黄为打着手示说,“天大的喜事,真比多数了钱给我还高兴哩。”
“什么喜事?快告诉我吧。”
“你猜猜看。”
“猜不着。是不是你又有工作啦?”
“不是。”黄为一字一句地说,“我告诉你吧,镇葡萄酒厂倒闭啰。”
“这有啥值得你高兴的?”
“免省他们继续害人,除了一祸根,我咋不高兴呢?听说龙二爷也被抓了。”
“哈哈哈……”迟书君一听,笑得合不上嘴,眼泪都流出来后才说出一句话来,“那龙大这个混账呢?”
“没有听倒说,肯定也要受影响,听说这事和王成也有牵连。”
迟书君咬牙切齿地说:“龙大该抓进去千刀万剐……这才大快人心哪。”
隔了几天,传来的消息又变了。说葡萄酒厂的问题不是质量问题,而是经营问题;又说王书记对处理这些问题大有功劳;还说镇里要以特殊形式慰问支持政府工作的全镇人民。
王书记还有雷厉风行的作风,第二天就给大家带来了好处:说今年为了庆贺改革开放的伟大成就,让大家过一个愉快的现代化春节,每人一瓶葡萄酒,而且就在当天下午就发到了百姓手里。
黄一之家又领回了五瓶葡萄酒。他正准备扔在厕所里时,被迟书君阻拦了:
“爸,别忙扔嘛,还是先尝尝是什么味儿。”
黄一之拧开一瓶,呷了一小口,这回他没在吐,还直称赞道:“还真甜,只是没有葡萄味儿。”说罢,便把瓶子递给了迟书君。
迟书君喝了一小口,说道:“别扔了,就当糖开水吃吧。”
现代化的春节过后,干部们才加紧催收去年的两上交。社员们都盼望着能扣除给葡萄酒厂集资那五十块钱。可是失望了,不但没有扣除,还人平又增加了十元,说是春节前那瓶葡萄酒的款子。社员们急得喘大气,有的骂道:
“王成这个混蛋专整老百姓。老子吃了他的葡萄酒还拉肚子住了医院。”
不少村民怨声载道;有的孩子还吟诵着不知是自己编的还是从大人那里捡来的顺口溜:
龙二爷
大坏蛋
喝红酒
住医院
很多村民本想找镇政府算账,但见龙二爷已经倒台了,怨气也就消了。只是巴不得龙二爷这号人永世不得翻身。
由于镇里盲目乱于,不少种葡萄的果农的积极性打消了,他们拨了葡萄苗,准备改种饲料,打算多喂猪。
黄为地里的葡萄苗子也拨了一大半,只留了一部分说是给黄娟和老人们享用。
很快的,群众大力发展生猪养殖的积极性自发地高涨起来。镇政府为了调动农民的养猪积极性,勾通销售渠道,决定办一个肉联厂。最先确定在刚倒闭的葡萄酒厂,但考虑那里已经成了危房,最后决定办在原来的养猪场。迟书君得知这个消息后,直催黄为去找活儿干。黄为很乐意。因为养猪场是他一手兴建的,其也不说,质量是满信得过的,在这里工作,他觉得心里踏实。于是,他匆匆忙忙去了镇上,准备找负责人报个名。
黄为在大街上,大老远就看见了龙二爷逍遥自在的,精神还是那样饱满,大摇大摆地朝这边走来。黄为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人时,他才有些紧张起来:龙二爷不是被关了吗?为何还逍遥法外?黄为还在发呆时,龙二爷已到他跟前,笑着说:
“你在发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是在想我龙二爷已经倒霉了,是不是?”
黄为说话也不客气:“你倒不倒霉关我屁事!我在想什么你管得着吗?”
“你别骗我了,从你的眼睛已经告诉了我。”龙二爷的嘴巴子的确操出来了,“开初是有谣传说我被取起了。……这是舆论,是巫陷。你想想,我这种大红人,名副其实的企业家,谁敢动我?”
黄为把话引上正题:“听说肉联厂要招工,是住在负责?我想报个名。”
龙二爷拍着胸口说:“我就是厂长,你给我说得了。不过,正式上班还要等一段时间。因为那里原来是养猪场,毕竟很多设施不合要求,单修两个冻库都要好长的时间。这样吧,你先去小工,卖气力你是好把式。”
“什么时候上工?”
“已经动工了。你去就是,就说是我安排的。”龙二爷说着,走了。
黄为回到家里,首先把明天上班的好消息告诉了妻子;接着又把龙二爷还若无其事当厂长的事说了。”
书君听了没有特殊反应,傻了好一阵才叹息起来:“难道一个镇这么大,就找不到一个比龙二爷强的吗?已经搞垮了两个厂子,还让他搞垮三个厂子不成?现在的领导,究竟用的什么眼光来衡干部?”
黄为说话很坦诚:“凭金钱凭关系呗。要是我今天腰缠万贯,也可能和他们一起为所欲为。”
龙二爷起死回生的消息很快传开了,人们短暂的高兴嘎然结束。就连黄大一也把烟竿儿扔在地下,抹着胡须说:
“……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只能让泥巴听你使唤。”
第二天,黄为去了镇肉联厂建筑工地。这里还是建镇政府花园的那班子人马,只是张带头不在了,现在带班的是那个在公路上驰骋的李司机。黄为觉得和他有一丝感情,便去向他打听张带班头的下落。李司机含含糊糊地:
“听说他坐牢去了。”
“坐牢?他犯了什么法?”
“没有犯什么大法。”
“那又干嘛坐牢?”
“听说是给人顶罪。”
“给谁。”
“有的说是给龙二爷;有的说是给王成……反正是顶罪去了。
黄为不想知道更多,便一个劲的埋头苦干,好冲淡胸中的杂念。
黄为这个人挺耿直的,不管将来这个场合的结局怎样,他都任劳任怨为工程效力。从此,他每天早出晚归,有时连中午饭也顾不上回家吃了。黄娟为了减轻父亲的劳动强度,给母亲提出了建议:
“妈妈,中午我给爸爸送饭去。”
迟书君说:“还是我送吧,你会迟到的。”
黄娟很有把握地说:“不会的,养猪场那里我小时候爸爸带我去过,还在那里教我学文化哩。路我很熟,从那里到学校也赚不了多少,只消加快速度,是不会迟到的。”
第二天放午饭学后,黄娟飞快地跑回家里。迟书君早已把黄为的午餐准备好,刚出门时被黄娟截住了:
“妈妈,今天我去试告一下吧,看时间充不充许。”黄娟说完,便进屋去喝了几口稀饭,还给秋芬说,“对不起,今天我不能照顾你了,让我妈喂你的饭吧。”说完,背起书包提着篼儿飞快地跑了。
黄娟送饭后赶到学校时,上课铃声刚响。她已累得大汗淋漓,喘着粗气欣慰地坐在的坐位上。
一边几天,朱老师发现黄娟都是这样,她便向黄娟打听了其中的缘由。黄娟坦率地告诉了老师。朱老师被黄娟的毅力征服了,决定每天下午顺延五分钟上课。这个优待后来被黄娟知道了,她直截了当对朱老师说:
“老师,还是按原来的时间上课吧,不能因为我一个人而影响大家的学习。”
朱老师解释说:“只是顺延五分钟,没有缩短同学们的学习时间。”
黄娟毅然说道:“反正我不能特殊,你把时间改过来吧。要不,我就不去给我父亲送饭了。”
朱老师只好软下来:“好好好,还是按原来的时间上课,你照常去给你父亲送饭吧。”
黄娟高兴地叫道:“谢谢朱老师!”
常淑琴和黄一之知道这件事后,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