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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口夫人突然一鸣惊人的喊着:“我决定了!
江口家两兄弟皆被母亲吓得不轻,只因他们全失了神,一个是为自己今天即将要订婚而苦恼;一个则是为自己不能替弟弟解决问题而苦恼,这一叫,他们全回了神看向母亲,异口同声的问:“妈妈,怎么了?”
“我决定帮你们离家出走。”她说的意志坚决。
“离家出走?”两兄弟再度异口同声地惊问。
江口夫人点头,“如果不让老头吃点苦、受点罪,他是不会了解亲情不是用金钱可以买的。”
“妈,我支持你,我们是不该再纵容父亲如此下去,这样早晚会害了他的。”江口静信第一个开口附和。
“你们作这种决定太突然了吧?”江口静介毫无信心沮丧地说。
“你不赞成?”江口静信讶异的看着他,这已经是不是办法中的办法了,他老弟竟然会不赞成。
“我赞成不赞成都没用,我担心他会找人对秋红下手。”想到秋红,他的心不由自主地一阵抽痛。
“老大你去把那女孩带到舅舅家。”江口夫人开始发号施令。
“去舅舅家做什么?”江口静介不解地问。
“咱们若要同一阵线就得拉你们舅舅下水,你们爸爸只怕你们大舅舅,如果请舅舅出面,他还不觉悟,我们就和他脱离关系。”江口夫人深谋远虑地说。
“需要把事情搞得这么严重吗?”江口静介反而担忧起来。
他不希望为了他的事而使父母亲交恶,他也不希望秋红再度受到伤害。
“平常你最有主见,怎么反到这刻却婆婆妈妈的?”江口夫人忍不住斥责起小儿子。
“妈妈已决定非做不可了是吗?”江口静介皱眉问。
“当然,我们再不救救你们的老爸,他就要走火人魔了!所以,这一回我绝不会坐视不管的。”江口夫人下定决心了。
“好吧!那告诉我们该怎么做?”江口静介终于妥协了。
“老大把秋红送到舅舅家,我们先到会场,当面向三木道歉,然后走人。”江口夫人一副指挥官的口吻。
“三木雄一怒之下一定不肯再继续和东新合作的。”江口静介担忧地说。
“东新的海外市场已登陆成功了,少了三木财团这大客户固然是有损失,却也不至于危及公司内部,所以,安啦!”江口静信笑着为弟弟打气。
“父亲一定会气得跳脚。”江口静介终于露出了多日难得一见的微笑,他的心顿是一片光明。
江口夫人坏坏地笑说:“那可免不了!”
“妈,那我们行动吧!”江口静信高兴地说着。
“走!”江口夫人高喊着:“要拼才会赢!”
※ ※ ※
秋红已经打理好行李,她环顾了屋子几回,算算这个屋子她也已住了近半年,现在要离开还真有点不舍,但她不知自己该用何理由再待下来!
为何她的命如此悲哀?老是任人欺骗丢弃,如果她这么不被人需要,又为何要她来这世间走一回?她的心凄楚地淌着泪。
打开门时她希望自己头也不回的走,但真是很难,当爱上一个人、一个地方,想走就会像丢了心似的。
“秋红你在做什么?”江口静信突然出现在门口,盯着她的大皮箱问。
秋红呆愣了片刻,随之她拖着皮箱直往电梯方向走,边走还边说:“我求你们放过我吧!不要再来羞辱我了!”她已经快哭了!
这一刻她再也强装不了坚强了,心防一旦瓦解,她比平常人还来的脆弱,而为何她非得一而再、再而三的承受这种无情的酷刑呢?这样公平吗?她好想嘶吼,但却叫不出来。
江口静信全看进眼中了!她的脆弱、她的无助,此刻的她像个受了惊吓的小孩,让人看了又心疼又不舍,他突然忆起穆惠淳曾说过的话:“你们别伤了她,她的心早已碎的很严重了!千万别伤害秋红。”
现在他真的相信穆惠淳的话了,秋红是个十分脆弱的女孩,他也相信以前秋红的坚强全是伪装出来的。
“秋红,你听我说。”他小心翼翼地开口,深怕伤了她。
秋红猛摇头,把他当瘟神看,“别再靠近我,你们江口家的人别再靠近我,我求你别靠近我……”她哭了起来,她的心完全崩溃了!
江口静信忍不住上前抓住她,提高音量地说:“秋红,不要相信我爸爸的话,订婚是假的,不会有订婚宴了!”
秋红没有言语,只是一味地摇头,她不停地哭着,抽噎和颤抖是她惟一的言语,她不再相信任何话语,也不相信任何人了!
“天啊!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江口静信恼怒地吼着。
可是,他气也是白气,说也是白说,秋红根本没将他的话听进去,他更加懊恼了!
下了楼,走出了电梯,他强把秋红拉进车子,他还是决定依计划进行,他把目标定向赤坂的舅舅家。
※ ※ ※
订婚宴现场正一片混乱,来宾原是来观礼的,却反而成了来看两大企业的笑话,有的人惊呼,有的人暗自窃笑。
“三本先生,十分抱歉!我不能和令千金订婚,因为我已经有个论及婚嫁的女朋友了!”江口静介很诚恳地道着歉。
而江口太郎则是已暴跳如雷,但他却也只能在一旁低声警告道:“你马上给我闭嘴,否则后果你自行负责。”
在亲友和政要的面前,江口太郎和三木雄这两个上流社会的大亨都不敢太失形象,所以自始至终两个都只挂着虚伪地假笑。
“你对玲子有所不满吗?”三木雄难以平息心中的怒意,这场面太叫他下不了台了!
江口静介再度诚恳地致歉着说:“真的很抱歉!这是我个人因素,和玲子小姐无关。”
“你就只这样三言两语的交代一切,我们丢了这么大的脸怎么办?玲子的名誉又怎么办?”三木雄苦苦相逼。
“这些事,不都是三木先生和江口太郎先生搞出来的?”江口夫人忍无可忍地说:“如果你真要追究责任,就找江口太郎先生吧!”
“纯子!”江口太郎瞪着妻子低声警告着。
“请称呼我千贺女士。”江口夫人不畏惧地说着。
江口静介扶着他母亲说:“妈,我们走吧!”说着便拉起母亲往外去。
“你们要上哪去?”江口太郎惊问,并追上去急唤:“你们不能走,你们把宴会搞得一团糟怎么可以一走了之呢?‘
“静介,别理他。”江口夫人冷哼道。
江口太郎马上沉下脸警告着:“静介,别忘了你答应我的承诺,难道你不管那女孩的生死了吗?”
“你别想再威胁他,这辈子你都在想尽办法要控制你周围所有的人,现在居然连自己儿子也不放过,真是无可救药。”江口夫人生气地斥责道。
江口太郎也动了气,一副要将人生吞活剥的模样,他恶声恶气地说:“一个女人家不管好分内相夫教子的事,却出来瞎搅和,你这简直是丢尽我们江口家的脸。”
“脸皮一斤值几两?死要面子。”江口夫人依然冷哼着。
“父亲,我看你还是先想想要如何向三木家解释比较要紧。”江口静介坏心地笑着。
他看到父亲一张脸气得快淤青,他相信这会是一次很好的教训。
江口夫人和江口静介这样在众目睽睽的目送下,大摇大摆的走出婚宴的现场。
江口太郎虽气得全身冒火兼七巧生烟,可是他也只能厚着脸皮留下来处理这一场烂摊子。
※ ※ ※
赤坂千贺家
江口静介一抵达他舅舅家就迫不及待的冲进房子,但没如他预料的,客厅里并没有秋红的身影。
他扯着江口静信的衣袖问:“秋红呢?你不是把她接来了?她人呢?”
“她……”江口静信一时难以启口。
“她没来?”江口静介此刻像极了热锅上的蚂蚁,分秒都静不下心来。
“来了!”江口静信点头说。
“那就好。”江口静介稍微松了口气。
但江口静信却沉着脸说:“不好。”
江口静介又再度地把眼光调回来,紧睨着他问:“什么意思?”
“她很不好。”江口静信揪着心说。
现在恐怕没人敢说秋红“此刻”很好,她像个得了自闭症的人,而她眼神呆滞的又像是得了痴呆症,所以,屋内所有的人统统都不认为她很好。
“带我去看看她。”江口静介揪住他急切地说。
“我怕你会受不了!还是暂时别见的好,我们已经请来精神科的心理医生了。”
江口静介听呆了!他以为自已听错了!他半信半疑地开口问:“精神科!心理大夫?你确定你说的是这个?”
既没喝醉也不是没睡醒,江口静信当然确定自己在说什么,但此刻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他想了想才又接口说:“秋红知道你要和三木玲子订婚,她受了太大的刺激了,所以……”
江口静介接走他的话问:“所以她疯了?”
他的心像已拒绝跳动,他直把秋红疯了的可能性排除掉,他不相信天神会对他如此残忍。
此时的江口静介看人的眼神又冷又利,像可以杀伤人似的。
江口静信庆幸着自己心脏够强,否则早被秋红和他弟弟吓得心脏麻痹。
“她到底怎么了?”江口静介紧张地追问。
“她突然像得了痴呆症似的,不听也不说,整个人呆呆的坐着,一动也不动。”江口静信实话地说。
江口静介受了相当大的刺激,他整个人像突然泄了气的皮球,但只片刻;他又有了一线希望,他抓住江口静信追问:“她不会有事的对不对?医生还在不在?
没等江口静信说出答案,他就已经冲向长廊,一间一间地找起人来了。
终于他在一长排的和式房中找到秋红,房间内还有两个医生和他的舅舅——千贺武雄。
他大跨步的冲到秋红面前,握起她的手,心疼万分地唤着:“秋红,你怎么了?秋红,是我呀!我是静介呀!你不记得我了吗……”
“医生,我的外甥和这位小姐是男女朋友,你想她见了他会不会受到刺激突然就醒了过来呢?”千贺武雄询问道。
“有可能,但也可能她会如此下去……”医生不是很有把握地说。
“不会的!”江口静介怒声打断医生的话说:“我不许任何人咒她。”
这画面,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心酸,任谁也不忍心怪罪他的失态,因为惟有真情至性的人才会为了所爱的人在受苦而失了分寸。
千贺武雄对医生们颔首致歉,并说:“我们到外面谈好吗?”
他们退出了房间,把空间留给了这对正在接受试炼的爱侣。
※ ※ ※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秋红的情况仍不见好转,但她的生活起居,江口静介完全没有假手他人之手,这时他捧着热粥进了和式房。
“秋红,吃饭了!‘他低声唤着,就像是他们平时说话一般,他略带笑意地说:”今天是你爱吃的香芋粥哦!“
静介小心地一口口喂她吃,虽然秋红变的痴呆,但她还懂得吃东西,所以他对她复原仍抱持着很大的希望。
“惠淳说要来看你,也许过几天她就会到,到时咱们再到东京狄斯奈去玩好不好?”他对她傻笑地说着。
这两、三天他已习惯了这样的自言自语,他自己并不觉有异,但旁人却看得心疼,尤其是江口夫人,她心疼儿子,却又帮不了忙。
几回她想帮静介照顾秋红的生活起居,但都被静介一口回绝,他总是说:“我既然要娶她,不管她变成怎样,我都会娶她、照顾她,这也是我答应她的。”
“不要这么倔强嘛!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