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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将破衣放在少年身边,便转身背对他,走到桌边坐下。
身后少年仍无动静,过了半晌,他才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又过了一会儿,动静没有了。
殷正良问道:“好了么?”
听得那少年怯怯的答道:“好,好了。”
殷正良这才回过身来,见少年已换上刚才教主仆从扔给他的衣裳,此刻正站在床边,垂手而立。那青色的衣裳虽然制作粗糙无比,但仍衬得少年面庞如玉,白皙柔美。
殷正良看得呆滞了下,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尴尬地清咳了一声,对少年说道:“看来,你那教主是要把你我二人一起锁在这里了。既已如此,我们便好好相处吧。我再不会对你做什么逾矩之事,还请你放心才好。”
见少年只是呆立,并不答话,殷正良又说道:“那……我该如何称呼你才好?”想到这少年无名无姓,只被那教主叫做贱种,他竟是单纯的不知那是羞辱之词,以为这便是自己的名字,心里顿觉这少年真是可怜。
“既然你没有名字,我帮你起一个可好?”
那少年抬起头来,疑惑地断续说道:“名字,我有,贱种。”
殷正良闻言简直哭笑不得,只好给他解释:“这贱种是不好的词,不可以当成名字的。”
想来这少年在言辞上所知甚少,自己之前对他说的话都不知他能明白多少,只好换用简单的说法。
少年仍是疑惑地望着他,良久方道:“真的,不可么?”
殷正良想了想后说:“你那教主,对你怎样?”
少年仅仅是听到教主二字,便恐惧得颤抖了下。
“想来她对你十分不好,所以,她称呼你的词也是不好的,不可以当作名字来用。懂了么?”
那少年呆呆望着殷正良,好似在消化刚刚听到的信息,过了会,他低下头,微不可闻地轻轻“嗯”了声。
“那么,我给你取个名字可好?”殷正良接着说道。他看看少年,见他穿着一身青色衣服煞是好看,便说道:“那我以后就叫你青儿罢。”
“青儿,青儿,青儿……”那少年喃喃重复着他这新得的名字。
殷正良看到他这个样子,只觉得又是可爱又是可怜。
“青儿,你……身上还很不适吧,到床上去休息一会儿罢。”说完,殷正良将床上脏污的床单扯下,示意他躺上去。
青儿闻言慌忙摆手,道:“不,青儿,睡地上。”说完,竟真的寻到墙角,一低身躺在了地上。身体蜷缩成小小一团,闭上眼睛,开始听话的 “休息”。
殷正良见状忙道:“青儿,睡觉要到床上去,地上凉,睡在那里会冰坏身体的。”
“青儿,睡地上,教主说,床,不配。”青儿睁开黑亮的眼睛,答道。说完后,复又闭上眼。
虽然青儿的话断断续续,殷正良也已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心中暗道,那妖女着实可恨,居然这样残酷的对待一个柔弱少年。
无奈下他只得上前抱起青儿,青儿大惊,以为殷正良又要对自己做那种事,便奋力挣扎扑打。
“别动,我不会做什么,只是要把你放到床上去,听话。”
殷正良将青儿放在床上,又帮他盖好被子,抚着他的头发温和道:“好好休息一下吧。”
然后起身走到一旁,想来自己在他身旁他必不能安心。
腹部又传来隐隐疼痛,刚才事情不断,自己简直忘记了身上有伤,不过这点伤口对他来说也算不得什么,将养几天也就好了。
叹口气,他又想到不知要被关多久,那教主对自己用这等手段意欲为何,仅仅是为了羞辱自己,坏自己的名节这么简单吗?一时竟思绪纷乱,胡思乱想起来。
第 7 章 毒发
自那天以后,殷正良和青儿便被一起关在了这房间之中,除了每日有仆人按时送水和饭过来,竟是再无人来过。
还好有青儿陪伴在身旁,他倒也并不觉得寂寞。
那日过后,青儿开始还对他怀抱恐惧之心,但这青儿想是一直待在魔教中,又鲜少与人接触,因此性子显得极为单纯可爱,只要对方稍一对他和颜悦色,便会放下戒备之心,全心的信任起对方来。在殷正良和他进行过几次和善的对话之后,他就开始不再惧怕他了。
这三四日里,大部分时间殷正良都在给青儿讲述魔教之外的风土人情,并教给青儿许多普通人都该知道的常识,这样一来时间倒也过得很快。
几日交谈下来,青儿说话也不似开始那般断续嘶哑,声音渐渐变得清亮流利起来。
殷正良所料不错,这青儿不知自己姓甚名谁,自懂事时起就已经待在魔教中了,丝毫不知教外的人与事。
而且因为他身份特殊,教主严令教中众人不得亲近于他,因此,整个魔教中除了教主,再无别人敢与他接近,又加上教主称他是不男不女的怪物,大家对他鄙夷厌弃都还来不及。
青儿一直在教中做着最低贱的杂役,那些仆从总是把最重最脏的活留给他。
甚至在教主的授意下,他们连饭都不给他吃饱,还令他每晚都睡在冰冷的柴房里。
那一晚,教主只吩咐他去服侍一位新来的客人,谁知,却发生了之前的事情。
青儿自来受尽了白眼、虐待、孤立,遇到教主心情不好时还会将他叫过去训斥打骂一番。
此时突然有个人不像别人那样嫌弃他,还待他这样的好,肯亲切的对他说话,耐心的讲给他那些他从来都不知道的事,并对他露出温煦和熙的笑容,青儿心中不由对殷正良产生了深深的感激亲近之情。
这一日,傍晚时分,吃过晚饭后,殷正良正在给青儿描绘风景如画的江南水乡,青儿听得痴迷,脸上露出向往之意。
正说着,忽地,殷正良感到身上传来一阵阵燥热,这热流是如此地熟悉。
他暗道声不好,想是那伤情花要发作了。算算日子,不多不少,刚好与上次隔了5日。看来那教主所言非虚。
怎么办?这次绝不能再伤到青儿了。若再对他做出那等禽兽之事,自己以后也就无颜面对青儿了。
想到这里,殷正良略一思量,趁着药力还未加深,自己神智尚清,对青儿交代道:“青儿,你快快过去那边墙角躲着,一会儿无论我发生了什么状况,都不许你靠近过来。千万记住,不许过来。”
殷正良手上锁着铁链,这铁链长度有限,那边的墙角是他所无法到达的,因此,他才叫青儿躲到墙角去,这样自己一会儿一旦发起狂来,是决计伤不到青儿的。
可是此时青儿也发现了殷正良的异状,他没有听话的走开,而是担忧的问道:“殷大哥,你怎么了?”
这几日的相处,两人日益亲近,殷正良便一直让青儿叫自己殷大哥。
“我没事,听话,快过去!”
殷正良这时身上燥热渐甚,语气不由焦急严厉起来。
青儿许久不闻殷正良用这种语气对自己说话,不由有些害怕起来,只是他对殷大哥实在是信赖颇深,此时虽然有些惧怕,却也不愿走开,只用一双大眼又惧又忧的看着殷正良。
殷正良见青儿仍是不动,而自己体内热气更盛,已是要控制不住了,情急之下,他伸出手去点中青儿身上几处穴道,将他制住,然后发力将青儿向墙角抛去。
他力道用得恰到好处,青儿被抛至墙角,并未感到多么疼痛。
青儿躺在墙角动不了,又见殷正良已扑倒在床上扭动翻滚,似是极其痛苦。
只能又急又怕地喊道:“殷大哥,你倒底怎么了?为什么要把青儿扔在这儿?青儿动不了了。”
可是这时殷正良又哪里有功夫和他解释这许多,他此刻已被药力逼迫得有些神智不清了。
被他用内力强行压下的热流,又一次一次的冲撞上来。
终于他被伤情花毒控制住了心神,双目赤红,再一次狂性大发。
他看见倒在墙角的青儿,欲念旺盛之下,眼冒欲火,便欲直扑过去,但手上铁链已然被扯到极限,一扑之下即被绷紧的铁链拽倒在地。
青儿见他赤红着双目,满脸凶狠的向自己扑来,相似的情景令那已快被他遗忘的记忆又浮现在脑中。
这恐怖的景象令他惊恐地哭喊起来:“殷大哥,殷大哥——你怎么了,别这样,不要这样啊——青儿会怕,会怕——”
青儿的哭喊声惊醒了殷正良,扯回了他一丝理智。
他见自己这等模样,显然是吓坏了青儿,放任自己这样下去,不知待会儿还会做出什么惊吓到青儿的举动,情况紧迫,再不容他多想,狠了狠心,他抬手向自己额头拍下——
第 8 章 救兵
迷蒙中,殷正良仿佛听到耳边传来隐隐约约的哭泣之声。他渐渐地恢复了意识,睁开双眼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正是青儿,他早已哭得双目红肿,此时看到自己醒来,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自己那时怕他受不住,只用了三成内力点了他的穴道,想是那穴道早就自行解开了。
“殷大哥,你终于醒了?你睡了好久,还吐了血,青儿好担心。”
殷正良看他这等模样,显然是已为自己哭泣良久,心里不禁大为感动。随即面带微笑,安慰他道:“殷大哥只是昏过去了,没关系的,别担心。”
殷正良起身从地上坐起,想是在地上躺得时间长了,身下俱是冰凉,身上倒盖着棉被。
青儿见他看向被子,慌张地道:“殷大哥,地上凉,青儿想把你抬到床上去,可是——可是青儿没用,抬不动殷大哥,只好将被子给你盖上,殷大哥,你千万不要怪青儿。”
“青儿,我没有怪你啊,你做得已经很好了,殷大哥喜欢还来不及。”殷正良看到青儿那内疚的模样,外加上红肿不堪的双目,心里不禁浮起一片柔软。
正这时,殷正良突感一阵气血上涌,随即一口鲜血喷在衣襟上。
“殷大哥——”青儿扑到他身旁,哭着喊道。
“我没事,只是一些余毒而已。”这自然是安慰青儿的话,殷正良心里清楚,这是自己强行压制伤情花毒后,那毒素对自己身体的反噬。压制一次还好,若是每次皆如此,恐怕真的会如那教主所言,命也休矣。
殷正良苦笑一下,只希望自己能快快离开这里,出去了,也许就有办法解这伤情花毒了。
又过得一日,一切相安无事。这期间,殷正良大概向青儿解释了一下那日的情况,让他明白自己那样做的原因。青儿听后也对事情的前因后果明白了几分,知道殷大哥是一心对自己好,自此对殷正良更是依赖信任不已。
夜半,殷正良和青儿都已睡下。但殷正良乃习武之人,睡眠中也甚是警觉。此时忽听得门外传来匆匆地脚步声,忙醒来,翻身坐起。
是什么人来了?他正在心中想着,只听当啷一声,竟是门锁被人削断,接着门吱嘎地被人打开了,从门外迅速窜进二人,皆是一身夜行衣,面上蒙着黑巾。殷正良一惊,正要大声喝问,其中一人朝他一摆手,轻声道:“嘘,大哥,别喊,是我。”说着扯下脸上面巾,露出一张颇为调皮的正嘻嘻笑着的脸。另一人也将面巾扯下,面巾后的面容颇为英俊,但清冷严峻,让人一望即生出敬畏之心。
殷正良定睛一看,不由惊喜地低声道:“二弟、三弟,是你们?”这二人正是殷正良一母同胞的两个弟弟——殷正威、殷正仁。
先前说话的那人正是他三弟殷正仁。
“大哥,你让我们好找。自从你在前往青松门的路上失踪后,这几日来你不知我们大家有多着急,爹天天派人四处寻找,娘日日以泪洗面,二哥连饭都吃不下,空月整日哀声叹气,我头发更是白了一根……”
“行了,废话少说。”站在殷正仁旁边的殷正威没好气的道:“大哥,具体情况我们稍后再说,当务之急是要赶快离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