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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团聚!」
「放屁!」宇文凌烈一声痛骂,手不由摸了摸脖子上带着的玉佩,竟是为了此等贪念就毁了他全家,他绝不饶过幕后主使之人,但今天他也不会放过这些帮凶!
「你们这些泯灭良心的混帐,我今天不杀了你们就不叫『血啸狂凌』!! 」
锦衣人闻言大笑:「你敢杀了我们,你不要你的父母了吗?我们主子早就想要你手上这把宝剑了,如果你肯乖乖交出血剑跟寒龙玉,今天或许我们可以留你尸,让你父母能领回去安葬!!」
看他一再强调自己父母的存在,宇文凌烈心里不由一宽,看来他们所说的应是事实,父母犹在人世,只是身陷圄囹不知会受到何样折磨,但是他们还活着,这就足够了!只要知道他们活着他就能救出他们,现在还是把这几个帮凶除了,先泄一下怒气!
念及此,宇文凌烈血剑横扫,心神与剑合为一体,挟着狂啸就向众人杀去,今天他要血染此处!!
两边迎上,兵器硬硬碰撞过了一招,宇文凌烈心中一愣,这几人居然功夫不弱,而且兵器也古怪得很,与如此锋利的血剑硬碰也只缺一个口子,并无折断。
收起轻视之心,宇文凌烈凝神聚气,内劲慢慢鼓足全身,血剑让他催动得啸声已近凄厉,尖锐的声响让人纷纷掩避,红光笼罩全身,眼上全是血气,这夜他要放开理性,杀这里一个片甲不留!
站在对面看此异象的七人也不由暗暗惊慌,如浪般的杀气一波波涌至,即使杀人如麻的他们一时也不由胆颤起来,相互打了个眼色,几人慢慢移动位置,打算来个群攻。
刚一动,就象触动了机关,宇文凌烈身形一动已经近在眼前,血剑破风而至,如迅雷般让人防不胜防,眼看就要砍杀三人,可没想到四把兵器挡住他的攻势,硬碰了几招,不管是杀哪个人都总有其余数人出来解围,宇文凌烈处处受阻更是来气,凭着直觉左劈右刺,人剑游走在七人包围圈中,或攻或守,虽是滴水不漏不让人伤害自己,可是自己居然也无法夺得半条人命!
争战百招始终杀不了一人,隐隐觉得焦燥的宇文凌烈这才开始把注意力分散四周,看这七人零散分布,但又有『牵一发而动全身之势』,攻其一另外六人必定会上前解围并反击过来,自己虽然武艺高强,但这样的磨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眼中精光闪过,宇文凌烈突然身形跃起,升至半空再行扑下,几人纷纷举兵器阻挡,把宇文凌烈的雷霆之势再次拦了下来,宇文凌烈一个收招落在七人中间,眼睛缓缓把七人打量个清楚:「看来你们的武艺虽不是很高强,但是这阵式很厉害!难怪你们敢不把我放在眼里!」
扯了一下嘴角,先前就已经觉得似有一种无形的能力让这七人进退得宜,把自己的攻势全挡下来,方才一跃在半空把七人位置尽收眼底,虽然他们站得零落,但隐约间似是一个阵式,而他们正站在阵眼上。这样就算再挥舞下去只有耗了自己的内功却毫无得益!
「不愧是天下第一才子,果然发现得快,今天如果你冲得了这个阵,我们的命送你又如何!」锦衣人说完立刻飘远,宇文凌烈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身边开始满布黑衣人,他的四个灭门仇人正领着他们有序地慢慢防守着,一层层地慢慢围上前来。
群攻?真是太小看『血啸狂凌』了!宇文凌烈一声冷笑,持剑硬闯,可不论他从哪个方向冲出都有无数压力把自己推了回来,就像是撞到一层层的石壁上,用力越大反抗力就越强!!
糟!对阵式不算精通的宇文凌烈暗叫一声,他早就听闻有一种阵式能让所有武林高手束手待弊,但因从没有见过所以一直以为只是讹传,哪知现在竟让自己碰上了,早知以前该勤下苦功研究阵法的!
一次次地冲出,又一次次地被拦回,宇文凌烈挣扎许久,内力几近耗尽,但也只能阻止黑衣人靠近己身,但看到越来越多的黑衣人围上前,自己的防卫圈越来越窄,心里不由暗叹,自己真是太轻敌了,他不该一人逞强探险而陆飞英、隽霖赶上京城!
眼看自己就要失守被擒,宇文凌烈心灰意冷,只想着就算自己死了也不能让他们得到寒龙玉!
把脖上的玉佩取下,特地扬了扬手,果然看到锦衣人眼光发亮如灯,宇文凌烈心里暗笑,手上用力就要捏碎此玉,就在这时,几声惨叫破空而至,听声音方向是在近处发出,遇此变故,宇文凌烈与锦衣人都同时向声源望去,只见一片黑沉的人群中一头银发分外耀眼,犹如黑暗的一盏明灯看得宇文凌烈混身发颤!
银发?银发?这人会是他吗?
◇◆◇
一阵搔动由黑衣人中心慢慢扩散,谁也不明白为何铜墙铁壁的阵式会多了一个银发蓝衣人,但在锦衣人的一个响亮手势下,原本有些松懈的阵式又恢复成井然有序,而且迅速分散,一批黑衣人继续围攻宇文凌烈,而另一批则是攻向银发人。
宇文凌烈见状不由大叫:「小心,别让他们围到你,他们的阵式很奇怪!」
在微弱的灯火下,宇文凌烈似乎看到了寒星随嘴角微微泛起波澜,只见他出手快速准而狠,每一次伸出手插中的永远是黑衣人的心脏部位,黑衣人连想挣扎的机会也没有就倒下了,虽然其它黑衣人完全没有怯懦地勇往直前,但不断扑下的尸体仍是阻碍了他们的前进,连锦衣人也为这无声的杀戮寒了心,为什么这男子杀起人来眼也不眨就像切菜一般俐索干脆?
「还愣什么?左角有破绽!」冷冷的清音打入脑中,宇文凌烈就像被泼了冷水般清醒过来,快速地挥使着血剑,也学着寒星随专挑黑衣人心脏部位下手,由于大部份人都被寒星随的杀戮吸引了注意力,宇文凌烈这次的攻击完全得到了响应,一个个接着倒下的黑衣人连痛吟也没来得及发出便跟其它人一起共赴黄泉了!
左右突围着,宇文凌烈在短短时间内用尽最后的内力快速杀出血路来到寒星随面前,带着星点血液的嘴动了动,心完全放松了,太好了,寒星随在这里,他没有什么好怕的!
突然一只手揽住他的腰把他拉近怀中,手中血剑也被接过,宇文凌烈这才发现自己竟有半刻失去了意识,窝在寒星随怀中看着他手握血剑快速的清除阻碍物,嗅着以前就在寒星随床上闻惯的青草味道,恍惚间他似乎又回到了以前跟寒星随共渡的时光中,那银白的雪山,那绽放着的红梅,那温暖的石屋,那舒适的让他沉入梦乡的怀抱……现在就在眼前!
「抱紧了!别胡思乱想,现在是什么状况!」寒星随手一紧,把宇文凌烈紧紧地抱在怀中,右手血剑再现猩红,在红光大放之下搂着宇文凌烈跳上围墙转眼消失在已经死去大半的黑衣人眼中。
「该死的,为什么会杀出个程咬金,这个人武艺这么高为什么从没有情报提及他?刚才明明差点就能得到血剑跟寒龙玉,现在一切前功尽弃,还损兵折将,这下该怎么向主子交待!!」锦衣人气得把手上武器扔向地上,这下子他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话被宇文凌烈偷听了一大半,差点到手的宝贝丢了,人也没了……
几声哀号由锦衣人嘴里逸出,几里间都可清晰可闻,不清楚事情的人全以为这陈老爷府上发生了什么丧爹爹死姥姥的事呢!!
◇◆◇
「抱够了没有?」似是过了良久,又似是过了半刻,伏在寒星随怀中一直没再动过的宇文凌烈在这声不耐烦的问话后一惊,抬头望去但见寒星点点月影渺渺,阵阵冷风吹过,不知何时寒星随已经带他来到一个山坳间,满目青树野花,眼前的一个山洞渗着微弱的灯火,忽明忽暗,衬着周围的景色隐有一种凄美!
松开了手,有些疑惑地盯着美丽之极的容颜,再次在心中感慨寒星随的俊美世间少有,宇文凌烈一时间无言以对,只是看着寒星随转眼间消失在眼前,但不知为何他知道今夜的寒星随不会离开他!心里竟一丝惶恐也没有……
果真,就在宇文凌烈找了个干净地方坐下不久,寒星随又出现在自己面前,抛下两只野鸡跟一些野菜,转身便进了山洞。
宇文凌烈摇头一笑,这个人真是的,理所当然放下所有东西却不出一声,当真以为所有人都能猜得到他心中的想法吗?
快手地处理了食物,架起火堆熊熊烧着,不久便有阵阵食物香味飘散四方,宇文凌烈望着如血剑般红的火,这才想到血剑到哪了?
左顾右盼终于看到依在洞口旁的血剑,宇文凌烈立刻抓起,在这三年间血剑已经跟他形影不离,如同手足不可分开了!
「你太依赖血剑了!!」冷冰冰的声音与在洞中换过衣服的寒星随飘出,但宇文凌烈却奇异地听出语中的关心与教训,心里不禁泛起甜意。
「我只有血剑可依赖!」宇文凌烈顶了回去,但身子却侧了侧,让寒星随坐在他身旁。
落下的身影穿着一身天蓝,衬着银蓝的发美得让宇文凌烈痴醉,假意拨弄火堆,这才免过对着寒星随失态。
「你不该去那里,你的武艺尚有不足,去那里只有送死的份!」
寒星随的语气加重了,宇文凌烈为这不经意透出的情绪而兴奋着,但仍假装丝毫没有察觉:「那你又怎么会出现在哪里?」
「月洛被人跟踪,我去查查是何人所为!」寒星随低下头,倒是有问有答。
又是月洛!!想到她当初用『缘尽』两字不让自己跟寒星随见面,宇文凌烈便出奇愤怒!
「你不是说缘尽吗?现在我们又碰见了,你倒是怎样说?」
被宇文凌烈质问着,寒星随沉默无声,最后只有一声轻叹:「你明明知道我的身世,何必又苦苦要跟我绊在一起呢!!」
「那又如何!我刚下山时所遭遇的事你做何解释,与你有了那样的关系你以为我会忘得了你吗?我不是当初那年少无知的宇文凌烈了!这些年来我每次回到宇文家高掌柜总是催促我成婚生子,这是不是你指使的?你以为这样就能打发我?」宇文凌烈从不是笨蛋,这几年浪迹江湖,很多蛛丝马迹他看在眼底只是从不揭穿罢了。
寒星随又是沉默以对,但宇文凌烈却笑了:「寒星随,你有想念过我吗?你会跟月洛提起我是因为我在你心中重要吗?」
寒星随闻言猛地抬头,冷洌的眼光直瞪着宇文凌烈,宇文凌烈看到寒星随的表情一愣,最后轻叹:「我想你啊!不知为何总是在心中为你保有一席位置,让它一天天的壮大,以为会忘却了,却总记着……」
一时轻风拂过,树叶沙沙做响,在这静寂的旷野中似为宇文凌烈的话附和,两人一惊,眼神不由对上,只觉那里面藏着一汪秋水直直把自己淹没,再也无法浮起了……
◇◆◇
寒星随看着这个不知何时已跟自己齐高的男孩……不!应该称为男子了,只觉心里那隐隐的刺痛又再次明显,长大了就会长高,慢慢地他会由男孩变成男子,由少年走进中年然后……最后自己看到的会不会又是一坯黄土,半块青碑,余留自己默默思念呢?
撇开头,不再与宇文凌烈视线相染,刚有些回暖的心又被自己硬冷冻了起来:「别说这些没意义的事!别忘了,你还有血海深仇,你还有万贯家业,你还有好友知己,我只是一个闲人,忘了吧……对谁都好!」
宇文凌烈不明白他真的从寒星随眼中看到暖暖流动的情意,为什么转眼间得到的又是冷冰冰的回答?
用力扳回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