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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韩?生下来身体不好,三天有两天闹毛病,后来太太找了个高人一掐算原来是和人相冲。可想而知,跟他相冲的那个人就是赵姨娘,所以赵姨娘被顺理成章送至田庄,这韩?竟好了。刚开始三老爷还念着旧情,得空就去瞧瞧她们母女,留下些银子等物。后来就渐渐遗忘,最后赵姨娘死了他也没去送一程。
若溪不由得感慨男人的好色和无情,从那时起便对男人存着十分的抗拒和不信任!
第九回 同是天涯沦落人
若溪想起了赵姨娘就是因为于姨娘才会落得如此下场,可到头来于姨娘独宠后院不过一年便撒手西去,只留下个庶出的儿子养在太太身边,算起来今年也有七岁了。一举除掉两个眼中钉,还把庶子捏在手里,这让她怎么能相信最大的赢家三太太是个普通角色!
青玉端着填漆荷叶边的托盘,上面放着汝窑的小盖盅站在一旁。她把茶杯接过去,轻酌了一口问道:“这是第几泡?”
“第二泡。”青玉忙回着。
她听了又细细品一口,觉得比第一泡更有回味。绿萼在里面铺床,灌了个汤婆子塞进去,又往香炉里加了些熏香这才出来请她进去歇着。
若溪站起身,忽见窗户有个人影,忙问“是谁”。那人影不回答反而飞快地跑了,桂园离门口最近,打开门出去瞧只看见个背影。
她把门关上,回道:“姑娘,奴婢瞧着背影竟像十一少爷。也没个丫头、婆子跟着,往前院去了。”
若溪闻言一皱眉,好好的大家少爷没事做这听墙角的事干嘛!再说即便是庶子,好歹也是韩府的少爷,怎么会大晚上出来身边没人侍候?看样子他的日子过得不比她好多少,没娘的娃可怜啊!
她起身往卧房走,一进去便闻到熏香的味道,不喜的说道:“好好的屋子、衣服都熏得一个味道,反而把本身的气味全都盖住了。”
“奴婢见管事吴嫂子送的一大堆东西里有这个,以为姑娘会喜欢便自作主张点上了。”绿萼一边说着一边打开香炉把熏香弄出来。原来在府上的时候赵姨娘屋里自然是少不了熏香,后来到了田庄前两年也是点的,只是后来所有供给便慢慢少了甚至没了。她只以为若溪屋子里不点是因为没有,殊不知若溪是不喜欢熏香浓郁的味道,闻了感觉上头。
“吴嫂子?”若溪轻声重复着,脸上是一头雾水的表情。
桂园见状回道:“这吴嫂子是太太的陪房,也是这内院的管事妈妈。每个月初二各屋的奴婢都会去她那里领一个月的用物,中间若是短了什么也可以去要。侍候五少爷的大丫头芙蓉就是吴嫂子的闺女,刚刚还在前面露脸了。”
原来这里面还有这样一层关系,若不是有桂园说明若溪还真是不知道。她又想起刚刚在太太房里见到的芙蓉,低眉顺眼却也有三分姿色。
“吴嫂子还说了,虽然今个是十七,不过所有用品都是照半个月的份例给的。若是姑娘缺什么短什么尽管开口。”绿萼接着回道。
“既然已经多给岂有不够之理?你们瞧着点用,别刚来就让人说出闲话来。”
三个丫头齐声答应下,又问谁上夜。
若溪想了一下说道:“你们三个轮流住外面的卧榻,张妈就住在对面的碧纱橱里。就从桂园开始轮,可好?”
桂园听了眉眼间都是喜气,忙把自己的铺盖搬到外面的榻上。她在府里没根没派,突然被老太太给了若溪,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做奴婢的都知道,主子看得起给脸才是最大的荣耀!她原是老太太身边的人,谁用着心里没一点儿防备?没想到九姑娘对自己多有倚重,第一天上夜竟用了自己,她自然是欣喜万分。
一晚上无话,半夜的时候若溪起了一次夜,其间没什么事。第二天一大早,绿萼听见厢房有动静便进来侍候。
梳洗打扮又吃了早饭,她坐在外间瞧见正房和西厢出来人,这才吩咐丫头拿帕子来去给太太请安。
一出门果然瞧见若影、若灵就在前面,她紧走两步跟在后面随进了太太房里。太太身边站着个梳着夫人发髻的女人,看五官竟跟若影有七八分相像,应该是孙姨娘。她手里端着托盘一边伺候着一边在低声说着什么,瞥见三个人进去就安静的站在太太身后。
看样子若影灵活的大眼睛不是遗传自她,鼻梁也比她高挺。孙姨娘的五官若是分开来看,不仅是不漂亮可以说是难看,不过组合在一起却多了几分气质。听说她原是太太身边的丫头,后来入了老爷的眼。太太竟大方的摆在屋里,老太太没少因为这事说她贤良。
若溪三人给太太见礼,刚刚坐下五少爷便来了。他还像昨天那般,进来便粘在太太身旁,众人似乎早已经见惯这场景。
不一会儿,帘子外面蹭进来个身子,似乎迟疑了片刻方进来。他的模样跟五少爷有些像,身量未足偏瘦,一身簇新的长袍穿在身上却总是畏畏缩缩。自打进屋眼睛就一直垂着,不知道是看自个的鞋还在看地。
“好好的大家公子,偏生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老爷有心教导你,可你见了老爷竟连一句话都说不全,真真把老爷气死。吃穿都是最上等的,只要有暐儿便少不了你的,你整日还是这副不高兴的样子。跟在你身边的奴婢也不好好侍候,瞧瞧你嘴角的点心末子。”太太一见韩?便数落起来,跟在身旁的丫头忙上前擦拭他的嘴角。
他神色越发的惊慌,忙给太太见礼,磕磕巴巴说不出个一二。若影见了面露鄙夷之色,满屋子人竟没人为他说句话解围。若溪细细瞧过去,见到他簇新的衣袖里面露出一小段线头。看颜色已经褪了色,显然是破旧的衣裳,她心下不由得一动。
太太若是真疼他,岂会看见丫头侍候不及时不去责怪丫头,反而数落他?这些高门大户人家的下人大都是见风使舵的,明知道太太不喜,侍候起来自然是不用心。这身新衣服怕是为了请安套上的,里面却没功夫、心思给他换。唉,难怪他性子如此!整日活在嫡母和父亲的指责里,奴婢们的敷衍轻视里,兄弟姐妹不屑的目光里,一个孩子能变成什么样?若溪竟隐隐有些可怜起他来。
“带十一少爷下去洗洗脸,别整日埋埋汰汰!”三太太不喜的看着面前拱肩缩头的韩?,吩咐人把他带下去了。
这功夫有小丫头进来回禀,说是老太太那边刚用罢饭,可以过去请安了。孙姨娘把太太扶起来,莲蓉忙接过去,按规矩姨娘是没有资格给婆婆请安的。若是没有主母的吩咐,就连这清风堂的大门都出不去!
第十回 山雨yu来风满楼
众人往老太太那边请安,还是昨个那些人。大少爷韩暄在国子监做司业,是个六品的文官,平日里很忙只能得空才能过来请安。其他几个都在家族办的学里念书,要等散了学才能过来。所以那几个兄弟若溪一直没见全,心里倒有些好奇起来。
老太太见若溪换了合体的衣裳,喊过去拉住她的手细细打量起来,片刻方满意的点点头,“咱们家的姑娘就该这么穿才不失体统。”
“回老太太,我看九丫头也没什么行头,反正再有两个月就到年下,不如今年就提前些做新衣裳吧。”三太太笑呵呵的说着。
老太太听了想了一会儿回道:“再等等吧,老二不是带着姨娘过几日便回来了吗?省得麻烦再做第二回。”
三太太忙答应下,笑着说自己到底是没经验想事情不全面,若是没有老太太把关会出大乱子等等的话。老太太听了很受用,笑容越发的慈祥起来。
若溪却明白这不过是一场试探和暗示。老太太的言下之意就是不会为了自己坏了规矩,她要让三太太明白,把自己接回来是因为自己是韩氏子孙,并不是因为有多喜欢自己!看来不仅三太太心领神会,屋子里的主子大都听懂了。几道别有深意的眼神登时射了过来,有探究的,有蔑视的,还有淡淡的。
若溪迎上那道淡淡的目光,发现竟是大太太的。她微微笑了一下,瞧见大太太嘴角上扬了一下然后低头喝茶。
“最近老大都在忙活什么?整日的不见人影。”老太太突然问道。
大太太听见忙站起身,笑着回道:“本来老爷不让我说,唯恐事情没办成还让老太太操心。可如今老太太问了,媳妇自是不敢隐瞒。这几日大老爷都在四处活动,说是要捐个官做做。老太太常说经商上不了台面,咱们家又是官宦世家,先祖曾做到二品大员。大老爷想想生怕以后见不得祖宗,就动了想要做官的念头。听说这几日便能有美目,老太太就静心等消息吧。”
“大伯怎么突然开了窍?”三太太有些吃惊的问道,随即又笑着说道,“这是天大的喜事,应该早些说出来让老太太欢喜欢喜。老太太最疼大伯,总是因为他不肯进仕途伤心难过。虽说这捐得官大不了,可毕竟是做官,往后还有升迁的可能。”
老太太自然是很高兴,瞧着大太太眼里有了笑意,“我知道你常在老大身边劝导,这事倒有你的功劳。虽说出嫁从夫,可也不能一味盲从。你做得很好!想来我的这三个儿子当中,老大是最会念书的一个,当年就是进士。可惜他不肯入仕偏要做什么生意,老太爷因为这事不知道生了多少气。原来顾氏还在的时候也曾劝过,可都不管用,没想到老大竟肯听你的劝!”
“媳妇心里惭愧,都是老爷自己的主意。”大太太有些惶恐,“他说自己的儿子都是六品,自己也该进取。”
“这话说得倒是理。”老太太点点头,一想到自己的大儿子要做官,眉眼间的纹路都笑开了。
若溪瞥了一眼三太太,见她面色如常,不过端着茶杯的手却显得很用力,骨节分明!她不由得在心里冷笑,看来三太太还是忌讳长房长媳的名号啊!
细数韩家这一辈三房,二房庶出自然是早就被排开外。大老爷韩诚礼不喜读书早年经商,老爷子在世时便诸多责骂。只有三老爷韩诚信是嫡出又进了仕途,甚得老爷子心意,后来老爷子去世老太太无心理家,便命三太太打理家事。如今大老爷突然要进官场,怎不让三太太心生疑虑?
一旁的二太太笑着说道:“大伯的生意做得很好,我听说又要在东大街开分铺了。拿出个几十万两不是问题,怎么的也能捐个正五品做做!”说着还瞟了三太太一眼,要知道三老爷也不过是五品的步军副尉。听她这话里的意思,根本就没把五品放在眼里。
三太太闻言心中不喜,暗自骂道:唯恐天下不乱的下作娼妇,自个儿爷们不过是个七品的县丞,敢在这里笑话谁?
不过当着众人的面她少不得忍下这口气,假装没听见的喝起茶来,大太太倒是笑着没搭茬。
二太太又说道:“大伯吃了皇粮无暇顾及铺子,不知道该怎么办?”
原来当年大老爷做买卖,是老爷子出得本钱银子,所以每年都会分到五成的红利。这些银子就交到公里,自从生意越做越大这部分钱竟成了支撑韩府开销的主要来源。
“我听大老爷的意思正是这事为难呢。若是请个外人盯着实在是不能放心,可是大少爷没空,子侄们又都忙着念书。老爷常说,他这几个子侄跟儿子一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