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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赶紧拿了热毛巾过来,敷在茹茹眼睛上。
“一会儿稍微多敷些粉,免得等下给母亲请安让她老人家担心。”茹茹轻声吩咐着。
洗漱穿戴整齐,茹茹瞧了瞧镜子中的自己,觉得精神尚可这才去给母亲请安。
“我的儿,昨晚上没睡好?”马夫人握住女儿的手关切的问着,“瞧着你精神不振,哪里不舒服?”
“没事,昨日睡得早,到了半夜睡醒了反倒睡不着了。睁着眼睛到了天亮,就觉得浑身无力。”茹茹赶忙回着,扯出一个笑容。
马夫人心疼女儿,让她赶紧回去歇着。
她顺着园子往回走,竟然瞧见宕桑汪波过来了。
“你怎么回来了?菲怡那丫头完全好了?”她奇怪地问着。
“回姑娘,我回来看看父母,再拿几件换洗的衣裳。”宕桑汪波见礼回着,又拿出个小包裹,“昨个姑娘走得匆忙,把二奶奶给您准备好的点心都落下了,今个儿二奶奶让我捎了回来。”
茹茹眼神一滞,随即让蓝鸢接过去回了房间。看着放在桌子上的食盒,她一直迟疑着不愿意打开。最终还是忍不住,打开,果然在里面发现韩?写来的纸条。
“灵隐寺梅花林,每日静候!”上面只有一行字,茹茹看罢用火烧了。
这一天她都魂不守舍,想着韩?捎来的纸条,上面没写时辰,难不成他要每日都耗在灵隐寺?这眼瞅着过完年就要大考,他不把心思用在念书上,真真让人气恼。
约她去做什么?她想到韩?的举动,一股子委屈涌上心头。她是坚决不想跟韩?私下里再见面,可又怕他犯倔劲一直等下去耽搁念书。
思来想去,茹茹写了一张纸条打发信得过的人送到灵隐寺。派去的人回来说道:“韩公子说必须见姑娘一面,不然就常住灵隐寺出家算了。”
这样赌气的玩笑话也能跟小厮讲,他是不是疯了?没想到他这样任性,那就随便他好了。茹茹听了也有些赌气,告诉自己不去想。
不过只过了两日她就按捺不住,她知道韩?有些脾气,若是认准一头轻易不会回头。自己真不去,他真要是一直等下去可如何是好?
想到这些茹茹再也坐不住,马夫人瞧着她这三日精神萎靡吃睡不宁,想要请大夫进来。
茹茹见状说道:“母亲不用担忧,我昨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佛祖怪罪。可能是我上次过庙门而不入佛祖生气了。我想着亲自去庙里上香,还请母亲同意。”
马夫人听了深信不疑,马上派人备车,打发身边稳妥的妈妈跟着同去。
茹茹坐着马车去了灵隐寺,进香完毕到后面的厢房休息。她想办法让蓝鸢绊住母亲跟前的妈妈,独自一个人去了后山的梅林。
眼下正值隆冬,大老远就瞧见一片红梅绽放,一股暗香浮动让人闻了心情舒畅。
她脚下的步伐紧了,不知道是急于欣赏这美景还是因为别的。梅林很大,她沿着中间的小路进去,转悠了一圈不见有其他人,心里不由得涌上一股子失望和难过。
看来韩?等不到她已经走了,说什么常住寺庙出家做和尚,不过是用话哄她罢了。不过过了两日,他就没耐心了!
茹茹突然对他之前说过的甜言蜜语质疑起来,怕也都是为了哄她高兴随口说的吧。她还怕他在这里不走耽误读书,跟母亲说了谎话巴巴的赶过来,原来当真的只有她一个人。
想到这里,她不禁红了眼圈,委屈、哀伤,被欺骗的感觉全都冒出来。
茹茹是京都有名的才女,琴棋书画无所不精。上门提亲的人踩破了马府的门槛,都被马老太爷拒之门外。茹茹有她自己的骄傲,有大家闺秀的矜持,懂得自尊自爱。可在遇见韩?之后,什么都抵不过心中澎湃的激情,如今她却觉得自己错了。
常言说得好,上赶着不是买卖。这话粗理不粗,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没有人会觉得珍贵!她主动表白送上门,难怪被人家轻视小瞧。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
想明白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茹茹意识到这一点,顿时心如刀绞,眼泪忍不住涌上来模糊了视线。
朦胧中,一个身影过来把她拥在怀里。她刚想要挣扎,一股熟悉的味道传过来。
茹茹忍住眼中的泪水定睛看过去,正是韩?那张脸。
她心里突然欢喜起来,却扭着脸别扭的说道:“你怎么没回去?”
“你真是狠心,竟然冷了我三天!”韩?见她没有挣扎心里稍微放松些,满脸委屈的抱怨着。
“我不是打发人告诉你不用等了吗?不赶紧回去读书,在这里胡闹浪费功夫。”茹茹感觉到他的手冰冷,到底有些不忍,轻咬着嘴唇回着。
“我想见你!”他幽怨的说着,“见不到你别说念书,就是吃睡都不宁。你都快不要我了,即便中了状元又能怎么样?”
“我们不是有婚约在前吗?”茹茹闻言心中一动,又软了几分。
他盯着茹茹的脸,得寸进尺的收紧手臂,把她往自己怀里圈了圈,“我说得是你的心!茹茹,我们在一起从来都不是因为那一纸婚约。那日你哭罢离去,你知道我在那里望了你多久吗?
看着你渐行渐远最后不见的背影,你知道我是什么心情吗?你好狠心,连头都没回一下,我眼巴巴的盼着却只能失望的回去。
你走后九姐姐跟我谈了谈,她让我好好想想,为什么非要跟你在一起。我一晚上没睡觉,想明白了,想透彻了,便想要把心里话说给你听听。
我这才让宕桑汪波传了纸条,你若是执意不肯见面,我真要一直等下去!一天、两天、三天,我在这里等,一刻都不愿意走开,生怕错过了你。
今个儿终于把你盼来了,我这几天的冻没白挨!茹茹,你能来是因为心里有我,对吗?”这话问的有些小心翼翼,让人听了觉得他有些可怜。
茹茹听罢扭过头来,心里的委屈、气愤顷刻间全部化作柔情。她觉得自己太没出息,只不过听他说了几句好话,整个人就软了、服了。韩?就是自己的克星,没见到他之前狠下来的心根本就不堪一击。
“为什么?”她幽幽的问着。
韩?先是一怔,随即明白她的意思,赶紧回道:“如果我说是缘分让我们在一起,你或许会认为这不过是敷衍之词。可是除了缘分,我又想不出其他更合适的理由。
为何我会在大街上遇见你的马车,为何阴差阳错你看见了我写给九姐姐的书信,为何一见到你我便有种似成相识的感觉?九姐姐曾经说过,女人是男人身上的一根肋骨,茫茫人海当中相互寻找,重逢的那一刻才真正完整了。
茹茹,我们本是整体,老天爷让我们再次相遇。现在要是让我们分开,就是活生生从我身上拆下一根肋骨,连着血肉会疼入骨髓!
我想牵着你的手慢慢变老,等到我们儿孙满堂的时候还能相视而笑,该是多么温馨幸福的事啊。满脸褶皱,或许连牙齿都掉光,可是我们的心还像现在这般为了对方而跳动。这样一想,变老似乎不是一件坏事。”
她听着这些话不由得动容,感受到了韩?的真诚,被他描绘的情形深深的打动。可心底深处还是隐藏着些许的忐忑,让她焦虑不安。
“可是我并没有那么好,以后你会后悔的!”她咬着嘴唇不敢抬头看韩?的眼睛,生怕从中发现一丝的迟疑犹豫。
韩?闻言却轻轻托起她的下巴,温柔的说道:“茹茹,你看着我的眼睛!”
她听着韩?低沉略带磁性的声音,不由自主的抬起头,迎上一双炙热深情的眼睛。
“我不会后悔,也不会让你后悔!茹茹,我们在以后的相处中肯定会有摩擦和矛盾。毕竟我们的生活习惯、饮食起居、待人接物等等都不尽相同。不过这些都是小事情,我们可以相互改变慢慢融合,直到彼此完全接受对方。
我以前曾经看过一个小故事,讲得是两只相爱的刺猬,她们在寒冷的冬季想要拥抱着取暖。可是她们身上都是硬硬的刺,一接近就会刺伤对方。但是两只小刺猬没有因此而疏远,而是努力的尝试,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拥在一起度过了寒冷的冬季。
只要有爱,只要想在一起,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会找到解决的办法。茹茹,相信我,相信我们的爱!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恐慌什么,或许是我没能给你安全感。我会努力去做,用行动来证明对你的心!
我知道你不在乎什么状元之类的虚名,只是为了能娶你进门我拼命也要争一个回来。你是那么的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像天上的仙女。我会找到通向你的路,求你别跑开!等着我,就在原地等着我!”
“?。”茹茹的眼泪一下子倾泻而出,他果然明白自己的心。
听见这声久违的昵称,韩?激动极了,看见她脸上的泪水又有些心疼。
他刚想要做些亲密的举动,突然想到上次见面的不欢而散,又生生的忍住了。
“我真是滚蛋,每次见面都要把你弄哭。”他懊丧的责骂自己,满脸的疼惜怜爱。
茹茹忍住眼泪,说道:“不怪你,是我心里感动。你干嘛要说这么多感性的话刺激人,明明知道我眼泪窝子浅。”
“怪我,都怪我!”他立即自我检讨,还保证道,“你放心,没成亲之前我再也不胡乱说话,随便动手动脚了。上次在湖边是我莽撞,你别生气,我给你赔不是。”说罢竟朝着茹茹深施一礼。
茹茹见状赶忙扭身到旁边,脸上多了些绯红。
见到她这般模样韩?心情大好,笑着问道:“茹茹,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装模作样,明明都抱过了还假惺惺的问。”茹茹瞪了他一眼轻声回着。
韩?听见麻利的攥住她的手,傻呵呵的笑起来。
☆、第二百六十六
韩?见茹茹不再生气,心里这才彻底放松下来。他一想到下次见面要几个月之后,便舍不得放茹茹离去。茹茹却说天长地久又岂在朝朝暮暮,叮嘱他注意自己的身体。
两个人这才恋恋不舍的分开,一个回田庄念书,一个回马府待嫁。马夫人见女儿从庙里回来便精神大好,直说灵隐寺的菩萨灵验。转眼到了年根,她便带着阖府女眷又去了一次。
这回竟遇见侯夫人,二人见面自然是亲近。
“我原想着侯府里事多,没敢邀你同来,竟在这里碰上了。”马夫人知道宜宣状告弟媳妇,眼下田大人在京都述职,两家弄得很僵到现在都没结案。那田氏还在大理寺的收监房里待着,田大人的脸面算是丢尽了。可他毕竟是堂堂的湖北总督,侯府背负的压力也不小。
侯夫人闻言笑着回道:“府里没什么事,外面的事有侯爷和宜宣,他们也不让我操心。”
“你倒是嫁了个好夫君,生养了好儿子!”马夫人牵着她的手笑着打趣道。
侯夫人忍不住脸色微红,听出她话里的挪揄。马夫人跟她是闺中密友,相互之间什么体己话都说。马夫人自然知道侯爷专宠正室,把那几个美妾束之高阁的事。
她赶紧把身边的丫头、婆子打发出去,瞪了马夫人一眼说道:“咱们都多大年纪了,当着下人的面还这般轻狂。”
“啧啧,你还知道什么是轻狂?照照镜子看看你含羞带臊的娇俏模样,难怪你男人离不了你屋里。”屋子里没了旁人,马夫人越发的肆无忌惮起来。
她只觉得脸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