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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宜宣在子嗣上就艰难,这好不容易得了龙凤胎,怎么又突然出了这档子事?夫人只是打发人说两个孩子受了风寒,具体情况并未细述,侯爷心里却明镜一般,其中必定有缘由。
半晌,侯夫人才回来,眼睛还湿乎乎的一看就是刚刚哭过。
不等屏退丫头、婆子,侯爷便一把攥住她的手,侯夫人没功夫害羞,让下人退下去忍不住趴在侯爷怀里轻声的哭起来。
方才在临风居,见到孙子、孙女那模样,她心疼地不得了。可碍于在众人跟前,又生怕自己哭的一塌糊涂让若溪这个做母亲的更加受不了,这才生生忍住,却还是偷偷抹了好几下眼泪。
方才在回来的路上,她一直流着眼泪,如今屋子里没有旁人,她终是受不了哭了起来。
侯爷心里也不好受,见到她哭越发的心乱如麻。他搂住夫人,轻轻抚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道:“御医都说没事,你就别担心了。然儿不是安然无恙了吗?怡儿也会平安无事的!”
“可是她还在发热,眼睛一直没睁开过。听见那孩子小猫崽似的呜咽,我心里就像被刀搅一样。”侯夫人抽搭着说道,“御医都说要看今晚,不知道怡儿能不能捱过去。我本想留在那里,可若溪和宜宣都让我回来。她们夫妻照顾孩子我插不上手,留下只能是添乱,只好就回来了。倘若怡儿……”说到这里她哭得越发悲戚起来,剩下的话竟然连想都不敢想。
“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你忘了曾给儿媳妇批过八字?”侯爷轻柔地哄着。
侯夫人闻言一怔,随即想起若溪八字尊贵,会旺夫旺子,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心里有了一丝盼望。
“高僧说得话不会有错,不然怎么若溪进门逸竣的病就轻了,还生下龙凤胎,宜宣也被册封了世子!她命带贵气,会旺夫旺子,怡儿一定会没事,对吧?”她忐忑的问着侯爷,揪着他衣襟的手有些微微发抖。
侯爷赶紧笃定地回道:“一定会没事,一定会没事!你去泡个澡,然后好好睡一觉,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他哄着侯夫人去净室,吩咐丫头打热水进来。
侯夫人早已经心力交瘁,泡在热水里被热气一熏竟然昏昏欲睡。侯爷在外面等了许久不见她出来,进去看见她竟然睡着,浴桶里的水已经变凉。
见到她睡着,侯爷不敢发出动静,生怕惊醒了她会让她再也睡不着。
侯爷扯过大毛巾,把她抱起来裹在里面,把她冻着赶忙出来把她放进被窝里。
侯夫人睡得并不踏实,她皱了一下眉头似乎要醒。侯爷忙怜爱的轻抚她的后背,低声说道:“好好睡一觉,明天一切都会变好。”
他一直在侯夫人耳边低吟,不停的轻拍着她,让她感觉到莫名的安稳,窝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可若溪和宜宣却注定要彻夜不眠,她们一直守在菲怡的床前。菲怡被灌了一碗药,可吐出来的比咽下去的要多很多。若溪喂奶,怡儿一口都没吃,眼睛始终没睁开过,身体的热度也没有丝毫褪去的意思。
药效已经过了时辰,可似乎没有半点效果。若溪决定用老办法给菲怡降温,吩咐丫头拿白酒过来。
桂园上前要侍候,若溪瞥见她额上的伤痕说道:“你先下去歇着,这里留畅春就行了。”
“奶奶。”桂园闻言顿时眼泪汪汪。
“我不是在责怪你,只是看你受了伤。畅春懂些医理,留下来比你适合。眼下我没空理睬你,等怡儿稳定下来再找你算账!该你的板子一个都少不了,下去吧!”若溪说完便不再看她。
桂园听了脸上一喜,既然奶奶说要打板子就是不会撵她出去。没能护住小主子,桂园心中一直愧疚难受,生怕若溪把她打发出去断了主仆情分。她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只要小主子能好起来,只要能继续留下来侍候。
她退了下去,畅春过来侍候,菲怡瘦弱胳膊、腿纤细。若溪不敢用太大的力,不放心让其他人上手,就连宜宣都只在旁边打下手。
若溪用白酒小心的搓着菲怡的手心、脚心,然后是胸口和全身。她的额头有细小的汗珠渗出来,宜宣见了忙用锦帕帮她擦拭掉。
这样搓弄了一遍,菲怡脸上有了一丝红晕,再摸她的额头似乎不那么滚烫了。
若溪又吩咐畅春下去熬药,她就坐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菲怡。
宜宣看着脸色苍白难看的她,心疼的过去攥住她的手,这才发觉她的手冰凉。方才用白酒替孩子按摩了那么就,她的手却丝毫没有半点温度,她心里一定害怕极了!
“溪儿,别怕!我们的怡儿一定能挺过来!”宜宣想给她力量,攥着她的手用力起来。
“一定会挺过来!”若溪重复着,似乎在努力给自己打气。
话音刚落,就听见守在门口的小丫头给菲虹请安的声音。片刻,菲虹进来,她顾不上给父母亲见礼,几步过去紧张担忧的瞧着菲怡。
“五妹好些了吗?”她咬着嘴唇轻声问着,脸上有深深的愧疚和自责。
“这么晚了快去睡觉,你妹妹身上有寒气小心过到你身上。”若溪见到她便撵她回房去,“你妹妹没事,她会很快好起来的。”
“母亲,我……”菲虹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好像一眨眼就会滚出来,“我没照顾好弟弟妹妹,都是我不好!”
“傻丫头,关你什么事?快点回去,你若是再病了,母亲就越发的手忙脚乱了。”若溪把她搂进怀里,“你还小,眼下不会照顾弟弟妹妹。今天的事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自责。乖乖的回去睡觉,别让母亲再分心!”
“可是……我……”菲虹听了眼泪一下子掉下来,“今个儿我来陪弟弟妹妹,走了不久他们就被发现受了风寒。我……母亲……”
“不许胡说,老老实实回去睡觉!你、逸竣、逸然和菲虹是姐妹手足,都是父母亲的宝贝。等到有一日我跟你父亲走了,你们就是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我相信你们会永远相亲相爱,因为你们都是我跟你父亲生养教育出来的孩子!”若溪第一次带着怒气跟菲虹说话,“不许你胡思乱想,我会相信自己的孩子!”
“母亲!”菲虹自责愧疚了一下午,心里又担忧被人误会说闲话,最怕父母亲猜疑自己。她心里一直在委屈难受,眼下听了母亲的话竟大哭起来,又怕惊吓到妹妹使劲压抑着,紧咬着嘴唇不敢出声。她小小的肩膀在狠狠的抖动,眼泪倾泻不止。
若溪见状搂住她轻轻的擦着她的眼泪,“傻丫头,这半天指不定怎么在心里折磨自个呢?快哭了,一会儿把妹妹吓到了。”
菲虹闻言赶忙止住眼泪,若溪让丫头把她送回房间去。
看着菲虹离去,若溪的眼神里有一丝狠绝闪过。虽然她还没来得及问事情的详细情况,不过菲虹的只言片语和反应让她隐约摸到些端倪。不知道是谁这样狠毒,竟然一下子把她的三个孩子全部算计在里面!
她决不会善罢甘休,一定要让那个人付出代价!
畅春端了药进来,宜宣抢着接过去。他实在是看不了若溪太过操劳,轻声说道:“让我这个做父亲的尽尽心,你一旁瞧着,不妥就说出来。”
若溪只好点点头,小心翼翼的把菲怡抱在怀里,头部微微倾斜以防药汁呛到孩子。
宜宣舀了一勺药,先放在嘴边吹了几下,然后自己用嘴唇试了试温度,这才送到孩子嘴边。
菲怡不张嘴,他便生硬的灌下去,药汁淌出来不少,所幸还有喂进去的。
若溪用柔软的丝帕轻轻擦去淌出来的药汁,他见若溪没说话,又接着喂起来。
一大碗药全都喂了下去,菲怡只喝了一半不到,不过本来药量就多,应该足够用了。
若溪低下头,把嘴唇轻贴在孩子额头上,感觉孩子的体温还未彻底正常,不由得眉头紧锁。小孩子最怕高烧不退,药喝了,也用白酒按摩推拿过,眼下除了等别无其他办法。
她把孩子放到床上,眼睛盯着孩子,心里在暗暗祈祷。
宜宣轻声说道:“你去躺一会儿,我守着就行了。”
她摇摇头,固执的坐在床边。菲怡的烧没退,她怎么可能躺得下?夏末打里面出来,她一直在里面照顾逸然。
“奶奶,您就听二爷的话去休息一下。这里奴婢盯着,有什么情况立即就招呼您。”她见若溪一副随时都会晕倒的样子,担忧的说道。
“你们都不要再说了,看不见菲怡我心里会更加不安。”若溪的脸色难看极了,“我不会倒下,孩子们还需要我!”
宜宣了解若溪的脾气,知道再怎么劝都不管用,索性就由着她留下。
他吩咐厨房炖了些补品,二人吃了早饭便进了宫,若溪只在德妃宫里用了些点心就一直到现在。她的肚子早已经瘪瘪的,可却丝毫没有饥饿感。
宜宣也是半点胃口都没有,可是为了若溪的身子,他直说自己饿坏了,若溪要是不陪着他也不吃。
若溪只好吃了几口,可实在是咽不下去。
☆、第二百五十二
宜宣哄着若溪吃了几口燕窝粥,见到她吃不下去心里担忧的不得了。
他自责的说道:“若不是我一时贪欢,孩子们就不至于病成这样了。”
“菲虹才哭了一通,难不成你也想让我心里更难受?我不许你们父女说这样的话,孩子们的病绝不是巧合,该被责怪的人不是你们!”若溪虽然也为自己回来的太晚而自责,却不希望宜宣这样想。毕竟她们谁都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现在怡儿的热怔还未消散,忙着追究自责都不是最好的时机。
虽说若溪一回来见到孩子们的情况晕了过去,不过作为母亲,孩子们出了事情,她必须让自己尽快的冷静和坚强起来。
“可是你不肯吃东西,这样守一夜身子会受不了。孩子病了,你再熬坏了身子,我不要活了!”宜宣竟然在这个时候耍起小孩子脾气,“我不管,你一定是心里埋怨我,才这样子折磨惩罚我。你一向知道我的软肋,看着你难受,我会难受一百倍一万倍。”
若溪闻言只好又吃了几口,心里知道他是故意这般逼自己吃东西,还真是难为他了。
看着她吃了小半碗才放下,宜宣心里稍微宽慰了些。
夫妻二人一直守到下半夜,才发现菲怡的烧渐渐褪去,若溪心下一松浑身竟提不起半点的力气。
宜宣抱住她,把她放在孩子的旁边,攥着她的手轻声说道:“御医临走时说了,只要怡儿今夜能退烧就没事了。你放心的眯一会儿,我守着你们娘俩。”
若溪怎么能睡得着?她伸手轻轻摸着孩子的脸颊,眼泪一直在眼中打转。菲怡最喜欢安静的吐泡泡,若溪总是笑着喊她小鱼。可眼下这孩子连眼睛都不睁开,让若溪实在不能放心。
里屋传来逸然一声响亮的啼哭,若溪和宜宣俱是一喜,听这动静又似往日那般有力,她们不由得雀跃起来。
不等二人起身去看,夏末脸上带着笑意出来回禀道:“二爷、奶奶,小主子大便了,金黄金黄一大坨。他手脚舞得起劲,比平日里瞧着还要欢腾。”
“太好了!收拾干净抱出来给我瞧瞧。”若溪边说边坐起来,小孩子能吃能睡能拉,这才是健康的表现。
里面的嬷嬷手脚很麻利,不一会儿就把换好尿布擦洗干净的逸然抱了出来。
若溪接过去,一眼就对着一对滴溜溜乱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