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碜吡恕
“那不是林府的大少爷吗?”韩暄见到这边停住驱马过来,望着那人的背影喃喃自语,扭头朝着马车里问道,“九妹没什么事吧?”这一路走来,他大抵已经知道若溪的事情。
“多谢大哥担心,不过是马儿跑得欢踢起一块石头罢了。”若溪回着。
“嗯,那就好。”韩暄对这个三叔家的庶出妹妹没什么印象,听见她柔和中带着淡定的声音不由得往马车里看了一眼。他是个常在花丛中打滚的阔少,女人见得多倒有一番自己独特的见解,那就是女人的声音是吸引男人最重要的武器。有一个好声音的女人不一定是最美的,但一定是最有魅力的!他突然对这个妹妹感兴趣起来,不知道她有一张怎样的脸。
马车接着行进穿过闹市又拐过几个弯,最后停在一座大宅子门前。若溪被丫头扶下车,见到大门上方高悬“韩府”的匾额,厚重的红油漆大门敞开,丫头、婆子搀着各自的主子换乘小轿。留心一看,老太太的轿子在最前面,然后是三太太,大太太却是垫后。若溪上了最后的轿子,还不等撂下轿帘便感到审视的目光。她顺着目光追过去,看见韩暄朝着她微微点头。她不喜欢韩暄的眼神,轻佻中带着轻视,不过好歹是自个的堂兄只好点头回应一下。
若溪被抬进韩府,搜寻脑子里关于韩府的记忆,若是她猜得没错,现在她正被抬往老太太住得荣善堂。
韩府的宅子是三进的,荣善堂就在后院东边的位置。里面五间上房带个小小的后厦,东西厢房各五间,只见院内略略有几点山石,种着芭蕉,那边有两只仙鹤在松树下剔翎。一溜回廊上吊着各色笼子,各色仙禽异鸟。一色雕镂新鲜花样隔扇,上面悬着一个匾额,三个大字“荣善堂”写得苍劲有力。
在若溪的印象中,她不怎么来老太太的院子,此时见了处处感觉陌生。随着众人往正房走,但见里面各间并未用墙砌死,而是用雕空玲珑的木板做成各种花罩、?扇来分隔,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细细打量才分出个大概,眼下她们站得地方是中间的明间,正中是一架十二折的屏风,上面画着《烟雨图》。前面放着一张罗汉榻中间夹着小几,两边是成套的桌椅,应该是会客用的。左边花罩后面应该是卧房,丫鬟搀着老太太进去换衣裳。右边隔断上放着联珠瓶、缠丝白玛瑙碟子等陈设,里面放着碧纱橱,对面是一张大床。隐约看见里面还有个能活动的隔断,有丫头从中间出入,似乎后面还有空间。右边空间如此之大,与之对称的左边也该同样大,看得若溪不由得暗暗咂舌。
这上房后面还接出三间抱厦,加在一块可真是够宽敞。按照现代的算法,光是使用面积就足有二百多平米,还不算两边的厢房。
若溪正在四下打量,帘栊一响,一阵香风扑鼻,丫头、婆子簇拥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媳妇进来了。
第四回 荣善堂初见大嫂
帘栊一响,一阵香风扑鼻,紧跟着就听见环佩叮咚的声音。若溪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众丫头、婆子簇拥着一个美艳少妇走了进来。
她穿着浅蓝色的撒花洋绉窄银袄,袖口和领口绣着缠枝的莲花,下面配一条葱黄绫棉裙,腰间束一条青金闪绿双环四合如意绦,垂着香袋儿、荷包等物,外面披着大红鹤氅。红、黄、蓝这三种颜色在她身上搭配的极其自然协调,让人眼前一亮。
再往脸上看,她长着一张典型的瓜子脸,肌肤白嫩如玉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簇黑弯长的眉毛似画非画,一双眼睛顾盼生辉荡漾着令人喜欢的风情神韵。她头上梳着简单的双髻,斜插一支飞蝶墨雪镂宝髻花翠簪,芙蓉清淤墨顶翠色串珠步摇。耳垂带着茉莉花形的耳环,左手小指上带着金堑古钱纹指甲套,腕上套着景泰蓝的镂空镯子。整个人美艳不失俏丽,华丽不流于俗气。
她先是给三位太太见礼,然后直盯着若溪看过去,紧走几步过去。若溪忙拘谨的站起身,不等说话就被她攥住手。
“这就是九妹妹吧?让我好好瞧瞧!”她上下打量着,随后笑着说道,“真是个小美人,难怪老太太疼到心坎上。”
“是三丫头来了吧?”老太太笑着从里面出来,若溪细心的发现,扶着老太太的总是同一个丫头。
她见老太太出来,放开若溪的手迎过去,乖巧的扶住老太太坐在榻上。若溪听见老太太称呼她为三丫头,可她明明是妇人打扮,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老太太笑着说道:“这是你大嫂子,本是我娘家的近门侄孙女。因为在娘家排行第三,家里人都叫她三丫头,嫁给你大哥之后我也没改口。”
若溪听了这才过去见礼,老太太让三个媳妇回去歇息,又吩咐丫头把家里的姑娘们都叫来。
“你父亲和大伯去了府衙办差,哥哥、弟弟们都在学里,早晚都能见面。今个儿先见见你的姐妹,她们平日不过是绣绣花,端着书做做样子罢了。”
听见老太太这样说,大奶奶只笑着不语,瞧见丫头端着茶过来问道:“可是君山银针?老太太胃不好,上次大夫看过就不许饮绿茶。”
“奴婢都记着呢。”那丫头笑了一下回道,“大奶奶最是细心,只要是老太太的事都放在心里,难怪您一日不过来老太太就念叨呢。”
“你瞧着我早晚过来,不过只是陪着老太太说说话。这侍候的事情还得柠檬姐姐,老太太可是一时离不开你呀。”大奶奶笑得越发灿烂起来。
若溪只听着,端起茶杯揭开瞧,只见里面的茶叶在杯中根根直立不倒,如同刀山剑硭,并上下缓缓运动着煞是好看。汤水呈黄绿色,闻之有淡淡的清香。她本不懂品茶,喝一口顿觉齿颊留香,虽有少许苦却并不涩,细细品尝竟化作甘甜。饶是她不明白,这时候也该知道此茶的名贵。
“九妹妹喜欢喝什么茶?”大奶奶突然朝着她问道。
她听了难为情的低下头,回道:“我哪里懂茶?不过觉得没有茶末子漂在上面,能解渴便是不错了。”
老太太闻言怜悯的瞧了她一眼,扭头吩咐柠檬把君山银针、西湖龙井、太湖的碧螺春、庐山的云雾都分别装一些。
“你拿回去细细品,赶明个儿再告诉我味道有什么不一样。”老太太说着。
若溪听了忙站起来,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紧张。
“九妹妹好福气,老太太要亲自调教你呢。”大奶奶笑着说道,“想当年老太太可是京城有名的才女,琴棋书画茶无所不精,府里这么多姐妹还没谁有九妹妹这个福气呢。”
“若溪自知愚钝,恐怕辜负老太太的栽培之心。”她越发的惶恐起来。
老太太见了笑着朝大奶奶说道:“三丫头瞧瞧,旁人求我都不能如愿,她还不情愿了。这可真是上赶着不是买卖!我又没让她学了之后考状元,她倒吓坏了。”
“九妹妹性子不张扬,谨慎善良,倒是老太太喜欢的样子。”两个人只管说话,倒把她晾在一旁不理睬了。
若溪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大奶奶突然伸手把她拉了过去,“九妹妹就是心眼实成,若是换了八妹妹早就猴到老太太身边了。”
“她就是个泼猴!”老太太拉着若溪挨着自己坐下。
“老太太和大嫂又在背后说我的坏话,我可不依!”外面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话音刚落地,进来一个小姑娘。
她穿着月白底的双雁瑞草彩绣缎袄,下面是藕荷色嵌紫水晶绣花滚边长裙,外面披着盘金彩绣东珠装缎沿边儿的猩猩毡斗篷。进屋她便把斗篷解开,后面有丫头接过去。她头上簪两支金镶边祖母绿垂流苏钗,随着走动来回晃动,衬着她白里透红的小脸越发的俏生。
“原本我下面只有十妹妹,老太太和大奶奶没事拿我垫牙根也就罢了。如今九妹妹回来,我好歹也是两个人的姐姐,如今可要装着点,老太太却给我底漏。”她径直走到老太太身边,轻摇着她的胳膊撒娇。
若溪见了忙站起来,心知这进来的姑娘也是三房的人,排行老八,今年也是十三不过长她一个月。生母同样是姨娘,可待遇却天差地别。她不由得在心里感叹同人不同命,低头瞧一眼自己脚上的孔雀蓝棉鞋,没有自卑只有不甘!
“不见人先闻声,你这泼猴不用露底也装不了一刻钟!”老太太笑得眉眼眯缝,伸出手指点着她的额头。
话音刚落,外面又进来四位姑娘,一个个衣着华丽晃得若溪眼花缭乱。她们纷纷脱下外面大氅,齐刷刷给老太太请安,莺声燕语让人听了心情愉悦。
“去见过你三姐姐、六姐姐、七姐姐和十妹妹。”老太太笑着说道。
若溪听见忙过去,“三姐姐好,六姐姐好,七姐姐好。”
韩若妙赶在她前面行礼,“见过九姐姐。”
“十妹妹不用多礼。”她忙抓住若妙的手。
“扑哧~”大奶奶笑起来,“这九妹妹就是实成,非要见一个人行一次礼。”
老太太满意的点点头,让姐妹们都坐下,若溪直往下首走,挨着若妙坐好。
第五回 老太太赏赐桂园
若溪端坐在椅子上,低头喝茶却感觉到几股审视的目光。她抬起头,迎上一张高傲冷艳的脸,正是大房的嫡女韩若妍,是众姐妹中年纪最大的一个,今年十六排行老三。
她的眼神和若溪的眼神交汇,立马就错开,不过若溪还是察觉到她眼中的不屑和轻蔑。
“九妹妹平日里都做些什么呀?”挨着若溪坐着的八姑娘笑盈盈的看着她问道。
若溪轻咬了一下嘴唇,手指不停的绞着丝帕,低声回道:“我不过做些活计。不知道八姐姐都怎么打发功夫?”
此言一出,蕴含着各种不同情绪的眼神都看过来。若溪虽没有抬头瞧,不过却依稀能分辨出其中的善与厌。
“她呀,可是忙得脚不沾地!”大奶奶笑着打趣,“早上给三太太请安,再过来给老太太请安,再去我那里讨茶喝,这样一圈下来就到了中午了。她偏生还有午睡的习惯,下午就去叨扰你三姐姐和七姐姐,一整日都不得闲呢。”
三房有三个庶出姑娘,若溪常年在田庄上,所以只剩六丫头若灵和八丫头若影。这八姑娘不和自己亲姐姐走动,倒是去大房、二房找两个嫡出堂姐,不难从中看出些端倪。若溪冷眼瞧着六姐姐,见她用羡慕的眼神看着若影,随即眼神又变得黯淡无光整个人往椅子里缩了缩。
“嫂子又变着法编排人!”她跺着脚,一派天真可爱的模样,“平日里我也有看书,做红女的时候。”
“做倒是做,不过过年你送给我和三姐姐的荷包,我们可都不敢带出门!”七丫头捂着嘴巴笑着说道,“我也没瞧见大嫂子带出来过。”她长了一双杏眼,是二房的嫡女,今年十三,比若溪大了半岁。
“人家苦熬了几晚上才做出来,偏生你笑话了一遍又一遍,往后我再不送你!”她假装生气不过却看得出并不是真恼。
老太太似乎特别喜欢瞧几个孙女玩笑,一直笑容可掬的看着。
不多时,三太太换了家常衣服过来,她笑着回道:“我吩咐人打扫赵姨娘以前住的院子,还去瞧了一圈。里面的摆设、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