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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奴婢知道了。”
那对主仆声音渐远,若溪这才慢慢从树后转出来。
“奶奶,看来二奶奶不领您的情,还百般猜忌防备。”畅春轻声说着。
“哼,她这是心里有鬼。”若溪冷冷的回着,“即便没有任何人动手,她迟早都会被自己逼得崩溃。看着吧,做了亏心事的人会战战兢兢的活着。老天爷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她们会有报应的!”
却说田氏匆匆回来听雨阁,马上打发人去请大夫来。不知道是因为心里作用,还是走这一遭累了,她觉得浑身不舒服,小腹也似乎下坠的胀起来。这下她越发的心惊胆战起来,怀疑那荷包,又疑心那饺子,整个人惶恐不安起来。
不一会儿,大夫被请了过来。她赶紧让大夫诊脉,又吩咐莺歌把那个还没来及烧的荷包拿过来。
大夫细细诊脉、查看,之后说道:“三奶奶的脉象平稳,一切都很好。至于这荷包里面放的,不过是些干花瓣,有安神的作用戴着无妨。”
“那我为什么感觉小腹下坠?”田氏皱着眉头问道。
大夫赶忙回道:“三奶奶别太紧张,有时候太紧张就会有些反应,而且对肚子里的孩子没有好处。您要尽量放松心情,这样生出来的孩子才能健康。”
田氏听罢点点头,吩咐丫头封赏送大夫出去。她听了大夫的话心里稍微舒服了些,这才起身换了衣服躺着歇着。
她睡不踏实,不过是半梦半醒罢了。不知怎地,她眼前突然浮现出若溪流产后痛不欲生哭泣的样子,登时吓得醒过来。她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小腹,又感觉有些胀痛。
“莺歌,莺歌!快去传大夫!”她急切地喊起来。
莺歌正在外间候着,听见她声音不对劲忙进来瞧。
“还愣着看什么?我让你去请大夫!”田氏见她不去找人反而要过来,立着眼睛骂道,“记住,别请王大夫,换一个!”
莺歌听了忙又往外跑,打发丫头去二门,自个转身又回来。
“奶奶,您觉得怎么样?”她担忧地问着。
田氏闭着眼睛,看脸色不太难看。她稍微安下心来,若是有流产的预兆奶奶岂能这般安静的躺着?
果然,田氏摆摆手,“没事,我不过是想换个大夫瞧瞧。我这心里总是不能踏实,觉得他说得不对劲。”
片刻,另一位刘大夫被请了进来。他给田氏诊脉,说得跟王大夫如出一辙,言外之意都指田氏太过紧张。
田氏听了这才略微相信,不过内心深处还是有些恐慌。
这样一折腾,满府上下都得了消息。老太君私底下对胡嬷嬷说道:“这三小子的媳妇也太小心,在我这里吃东西还不放心!看着她是大家子出来的,可这行事做派怎么这样小气?”
“小心一些也是好的,毕竟是侯府的嫡亲血脉。倒是奴婢瞧着二奶奶不甚在意,用不用咱们帮着留留心?”胡嬷嬷对若溪的印象越来越好,看见她漫不经心的模样真是替她担心。上一个孩子不明不白的就没了,这个说什么都要保住才行!
老太君闻言点点头,“临风居里面倒是无忧,外面你帮衬着清清场,发现有谁不对劲就敲打敲打。一家子还是要以和睦为主,有些人动些小心眼,不撕破脸没得下手就不要声张了。估计没什么事,眼下三小子媳妇也怀了身孕,她照顾自己的肚子都忙不过来呢,还怎么能有心思琢磨旁人?”
胡嬷嬷答应着下去安排,这一切若溪却并不知情,眼下她正在临风居里跟晚瑕说话。
自从她怀了身孕,因为孕吐严重好些日子不能闻饭菜味道,教晚瑕做点心的事就放下了。眼下若溪精神很好,吃嘛嘛香,便又把晚瑕喊了过来。
“嫂子如今是双身子,我怎么还敢劳动嫂子教厨艺?若是被二哥知道,还不吃人?”晚瑕打趣着说道,“不如二嫂子把作法说一遍我写下来,然后我自己下厨慢慢琢磨。”
“我哪有你说得这般金贵?眼下这孩子快三个月,在肚子里安分着呢。我又不烧火,也不用颠大勺,不过是支嘴说话能累到哪里去?”若溪每天都坚持适量的运动,再加上特别注意膳食的合理均衡,她的肚子不显人也不胖。身子灵活,不知道的人看不出她有了身孕。
她不容晚瑕拒绝,拉着晚瑕去了厨房。丫头搬了个大大地太师椅,上面放了厚厚的坐垫和靠垫,若溪就坐在上面。
“等油七分热再下锅炸,翻个个就捞出来沥油,然后等油开了再下锅炸二遍。”若溪一边喝茶一边说着。
晚瑕照着她吩咐的去做,炸出来的土豆饼果然外酥里嫩。她高兴地盛了一小碟请若溪品尝,满脸期待的瞧着若溪吃进去。
“怎么样?味道还行吗?”
“何止是还行,绝对的赞!”若溪不能吃太多油炸和淀粉类,不然容易便秘。怀孕的时候便秘最痛苦,搞不好还会落下痔疮的毛病。
“真的吗?”晚瑕听了笑起来,“我也尝尝。”
正说着菲虹寻了过来,她见到吃食便露出馋猫的样子,“好香!四姑姑的手艺好棒,我也想吃。”
“还没尝就说我手艺棒,真是个小马屁精。”晚瑕一边笑着说,一边吩咐丫头侍候菲虹净手。
三个人在厨房里吃的高兴,宜宣突然提早回来。他见若溪不在上房,又听见丫头说去了厨房,便冷着脸过来了。
晚瑕见了忙见礼,看着他板着脸赶紧找个由子回去了。菲虹也瞧出气氛不对劲,脚底抹油溜了。
“你一回来就把人全都吓跑了!”若溪瞪了他一眼说着,丝毫不在乎他难看的脸色。
“你呀……”宜宣真是拿若溪没有办法,明明一再叮嘱她咬好生养着,她偏生不听话,还到这么危险的厨房里来。这里又是刀又是火的,万一受伤可怎么得了?眼下她又是双身子,有个好歹可是要命啊!可偏生又舍不得苛责她半句,宜宣是又恼又纠结。
他上前把若溪轻轻扶起来,另一只胳膊搂住她的腰。若溪脚后跟不沾地的被他带回了房间,一进上房的门又被打横抱起来。
“好轻!”他眉头紧皱,“这都快三个月了,怎么就不见你变重?是不是应该找大夫瞧瞧?”
“大夫不是每三天就来一次吗?都说这是正常现象,你怎么总是一惊一乍的?”若溪任由他抱着,“等再过几个月就会显怀,到时候你不许嫌弃我变成大胖子!”
“我怎么会嫌弃呢?即便是怀孕,你也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孕妇!”宜宣把她轻轻放在床上,体贴地脱掉她脚上的绣花鞋。
若溪的小腹虽然还不明显,腰还是那般纤细,可她的胸部却吹气似的涨起来。眼下进了四月末,天气一日比一日暖和,她穿得并不厚重。
躺在床上,衣领散开里面湖绿色的抹胸若隐若现。它似乎包裹不住下面的柔软,一抹深深的沟壑挤了出来。
雪白细嫩刺激着宜宣的神经,他移不开眼睛却又不敢盯着瞧。因为若溪有了身孕,他便每晚都乖乖地纯睡眠。这三个月不到的时间,他简直是在煎熬。不过为了若溪的健康,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他只能忍耐。
眼下这孩子还在肚子里就分去了若溪太多的注意力,若是日后生出来还了得?宜宣一想到这个就郁闷,觉得自己在若溪心里的分量越来越轻。
看着他直勾勾又收敛的眼神,若溪便明白他的想法。她知道宜宣在房事上频繁,之前为了怀孕就已经开始节制,现在更是完全没有鱼水之欢,想来他是憋坏了。
“其实……其实我问过大夫了。”若溪红着脸轻声说着,“大夫说现在那个可以,只要别太用力……别太久就行。”
“额,哪个?”宜宣不是装傻,他是一时蒙住了。
若溪听了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害羞的连耳垂都泛红。不等他反应过来就喊桂园进来侍候,把他一个人晾在旁边。
宜宣看着若溪娇羞的模样,突然明白过来。可桂园就在跟前,他又不能再说什么,心里是又急又懊恼。
看着他追悔莫及的模样若溪忍不住轻笑起来,又喊畅春把活计拿过来。眼下腹内的孩子快三个月,该是时候动手做小衣服、小被子等物了。这些物件还是在眼皮子底下做,若溪才好放心。
看着桂园拿过来雪白的棉花一朵一朵絮在棉布上,若溪问道:“这棉布可照我说得洗过,在大太阳下面暴晒过?”
“嗯,奴婢亲手做的。就是这些棉花也晒过了,摸起来分外的松软呢。”畅春笑着回道,“不过这棉布始终是没有绸缎滑溜,小孩子用会不会不舒服啊?”
“这种棉布柔软,贴着皮肤最舒服,而且还能吸汗。那些绸缎固然滑溜,可孩子一出汗盖着就难受了。”若溪笑着回道,偶尔上前添把手。
宜宣过去瞧两眼,心不在焉的说道:“这褥子瞧着挺精致。”
“二爷,奴婢做的是被子。”畅春回着。
“哦。”他哪里有心思管什么被子、褥子的,眼睛只在若溪身上打转。
桂园和畅春瞧出些端倪,可是若溪不下令她们不敢随意行事。宜宣在她们身边转悠了两圈,迈开腿出去了。不多一会儿,他又转了回来。
“奶奶……”
桂园想要说什么,若溪却打断了她的话,“快到吃晚饭的时候了,你去看看孩子们在做什么?把他们都带过来。”
宜宣听罢又是一阵懊恼,看样子只能到吃罢晚饭睡觉时才有独处的机会了。他只好按耐住心里的浮躁,把被若溪挑逗起来的欲望压制下去。
吃饭的时候,宜宣问及逸竣狩猎的事。本来原定于三月的狩猎活动,因为太妃娘娘身体欠安推迟。眼下太妃娘娘大安,皇上又有了要去狩猎的念头。
逸竣回道:“皇上还没有下旨,不过已经命钦天监看了日子,定在这个月月底。随行人员暂时没定,不过听说明日回纥公主萨莉亚会到京都。她必然会参加此次狩猎,可能还要找几个年纪差不多的同伴相陪。”
“萨莉亚姐姐要来?”菲虹听了立即兴奋起来。
自从上次萨莉亚回去,她们之间偶尔有书信往来,逢年过节有使节来京都,她们都会相互捎带些小礼物。
若溪听了却眉头微蹙,她担心皇上点明让菲虹跟去猎场。菲虹手无缚鸡之力,猎场都是刀箭,受伤了可怎么办?
宜宣看出她的心思,忙安慰说道:“你以为去了猎场就都要骑马射箭?皇上每年都要带上妃子、皇子,一些大臣还带着家眷同去。她们一般都留在驻地,即便跟去也只是在外围转悠,身边还有训练有素的御林军,什么危险都没有。况且猎场里面提前都被仔细的搜寻过,大型野兽都被驱赶到外面,留下的不过是野兔、梅花鹿之类的动物。”
菲虹听了小眼睛直闪亮,她一喜欢美食,二喜欢凑热闹。听说萨莉亚要参加狩猎,心里也盼着能去玩儿。她压根就不考虑什么危险之类,只觉得既然哥哥和萨莉亚姐姐能去,必然是很有意思的事情,她若不去便漏了一空。
晚上睡觉的时候,若溪担忧地问宜宣,“你说皇上会不会下旨让菲虹参加狩猎?我可是不放心啊!”
“父亲和逸竣都去,还有萨莉亚公主照应,即便去了也没事。”宜宣撩起她的一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