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脏乱先不说,青玉就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眼睛看人透着呆滞。当桂园把食盒打开放在她面前时,她先是扑过去用手抓着往嘴里塞。随即又扣着嗓子往出吐,哭喊着说饭菜里有毒。
看她的状况离疯癫不远,再这样不吃不喝,即便是没有人动手要她的小命,她也活不了几日了。
桂园虽然跟她一样是个丫头,却没有半点唇亡齿寒的感觉。她在一旁冷眼瞧着,若溪对青玉是百般退让,是青玉不知道深浅进退才有今日下场。她时刻告诫自己,丫头就是丫头,即便主子再宠爱都不能忘了自个的身份!
她跟了若溪好几年,非常清楚若溪的为人和处事风格。只要她进好本分,忠心伺主,其他的事不需要操心。若溪会给她安排的妥妥当当,指定不会让她受苦。
眼见若溪往厨房那边去,她赶忙紧走几步追过去侍候。
若溪做了几个拿手的小菜,又装进食盒里吩咐畅春送到二门。
半个时辰,食盒再次回着回来,自然又是旁人捡了便宜吃掉了。若溪听了依旧不恼,精心准备晚饭。早上、中午可以把吃食让给伙计,晚上总该吃了吧。
可是宜宣没回来,也没像往日那般派人回来送信。若溪不担心,带着孩子们吃了晚饭,哄着菲虹睡着才回了上房。
“奶奶,二爷还没回来,用不用打发人去问问?”青玉不在,畅春便顶了上来。
“算了,该回来的时候自然就会回来。”若溪摇摇头回着,“让小丫头打水进来,我要洗澡。”
她听了下去准备,若溪洗了澡又看了一会儿书,可还是不见宜宣的影子。眼看二门就要下钥匙,他到底去了哪里?虽然他生自己的气,可也不能在外面过夜!外面的青楼、画扇楼之类的地方有得是,只要有银子别说住一宿,就是住一辈子都没人撵。若是他胆敢不回来去那种地方气她,看自己怎么收拾他!
若溪正在胡思乱想,只听见外面有动静,小丫头喊“二爷”的声音传了进来。她的心这才安稳,放下手中的书上床去了。
等了一会儿不见宜宣进来,桂园挨进来回禀,说是宜宣睡在小书房了。
“那里不比内室,你去多加个火炉,再灌个汤婆子塞在二爷被子里。”若溪听罢吩咐着,看见桂园转身又喊住,“别说是我的吩咐!”
桂园闻言下去办,宜宣见了问道:“你家奶奶吩咐你做的?”
“奴婢见这小书房冷,怕二爷寒气入体。”桂园聪慧,没有直接回答,算不得撒谎骗人。
宜宣听罢却以为是她自己的主意,不觉沮丧懊恼。他见若溪接连着送吃得来,心里早已经不气。可是他又不想以后若溪有事便瞒着自己,少不得借这次机会让若溪对自己坦诚。他假装生气,想让若溪主动说出不要孩子的真相,不管是什么他都能原谅、理解。
所以他回来故意不去上房,想让若溪有危机感。哪知若溪根本就没有想要承认错误的意思,连面都没露,还不如个丫头知冷知热。
第一百六十五
宜宣一想到是若溪亲手杀死了她们的孩子,心里就觉得不舒服。他想生气给若溪点颜色瞧瞧,可舍不得朝着她发火,又不想轻飘飘翻过去。他矛盾纠结,心像被放在冰火之中来回煎熬。
他见若溪殷勤送饭心里暗喜,等着她来跟自己做小伏低,可等来桂园不由得失望。见桂园生怕自己冷着灌汤婆子,生火炉,以为是若溪吩咐心中安慰。他忍不住问了一句,可桂园没说是若溪吩咐,他又觉得一盆冷水泼了过来。谁能体会到他这种心情?
“行了,爷不怕冷!”他的语气不耐烦起来,摆手示意让桂园下去。
他在屋子里烦躁的走了两圈,抬眼瞧瞧通向内室的门,走过去又停住。不知道若溪在里面做什么,她睡着了吗?还是正等着自己过去?自个若是进去,该说些什么?质问她,安慰她,哄着、宠着,还是冷着脸等她主动说话?她不开口怎么办?
一时间,宜宣的脑子里乱哄哄,竟比做大买卖还要举棋不定。他从来没这般纠结过,瞻前顾后犹豫矛盾,简直不像他的个性!
只跟若溪隔了一道墙,却要忍住不去见她的冲动,宜宣怎么能受得了?他一扭身背手出了屋子,瞧了一眼还亮着灯的上房,硬下心肠出了临风居。
二门已经落锁,他不想惊动众人想要折回去。突然听见宜浩让婆子开门的声音,他便过去。
“二哥,我正想找人陪着喝酒,咱们兄弟去外书房!”宜浩见到他说着。
刚好他也想找个人喝酒解闷,便点头跟着宜浩出去了。兄弟二人好久没在一起喝酒,宜宣吩咐小厮弄来几个小菜,他们相对而坐俱是一脸的郁闷。
“二哥,她有七个月了吧,还好吗?”宜浩接连喝了三四杯,终于是问了出来。
宜宣知道他问得是林夕儿,轻声回道:“她很好,肚子里的孩子也很好。只要再等两个多月,你就能让若影抱着孩子回来。到时候就说她早产,她们不会知道。这件事在祖母跟前过了明路,不过林夕儿像若溪的事千万不能泄露,不然就糟糕了!”宜浩听了点点头。
当时发现林夕儿怀孕,宜宣便主张把这件事回禀老太君。这事关系重大,宜宣不敢再隐瞒下去。以林夕儿的身份,是断然进不了侯府,可孩子毕竟是侯府的血脉不能流落在外面。必须给孩子一个名分,不然等孩子长大如何面对外面的流言蜚语?
当时若影正受罚被送到府外,想来想去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做这个孩子的亲娘。因为若影曾经用过虎狼的cui情药物,怀孕的可能性很小。她能有个孩子傍身,对于她来说是最大的福气。以后的日子有了盼头,她能变得平和一些吧。
老太君同意了这个办法,并下手封锁住一切消息,所以田氏千方百计都打探不到任何一点消息,即便是二太太也毫不知情。
“若影在别院三天两头的闹,那边赶紧把孩子生下来吧。我实在是一个头两个大,暇绫虽比之前大度了不少,却也偶尔埋怨委屈。我一个人要别院、铺子、府里三个地方跑,真真是累人!”这几个月宜浩被折磨的够呛,除了林夕儿那边不用他操心,若溪和田氏都不是善茬。而且年关将至,铺子里每日都非常忙,核对账簿、结账、收账,忙得脚打后脑勺。
宜宣听了说道:“妻妾都对你关心在乎,马上还会有孩子出生,你该高兴才是。”
“她们关心在乎我?还不如像嫂子对二哥那样淡定……”宜浩说到一半突然停住,瞧见宜宣脸色难看忙解释,“二哥不要误会,我不是说二嫂不在乎你,就是能理智冷静地处理彼此关系。这样挺好,男人怎么能被女人家羁绊住?女人嘛,就该以夫为天,让站就站让做就做才行。整日黏在身边,不时就矫情哭哭啼啼的女人最烦人。”
宜宣闻言沉默不语,又给自己斟了一满杯酒一饮而尽。他看到过宜浩为了若溪变得疯狂的样子,可眼下宜浩接受若溪成为自个的二嫂便冷静客观起来。也许,当人面对你在乎的人或事时,你永远也淡定不下来,越在乎就越失常。
他面对若溪失去了一直以来的杀伐决断,他知道自己是太在乎若溪的感受,看不得她受半点的委屈。
宜宣从来没想过,自己会遇见若溪,会这样彻底的爱上一个女人!爱到没有原则,爱到快要迷失自己,爱到了骨子里!可是若溪也这样的爱他吗?不,哪怕有他对她的一半也行!
他在心里反复的问自己,回想着跟若溪在一起的每一个镜头。一直以来都是他在付出,在主动,说了前二十多年想都没想过的情话,做了几辈子都不曾做过的事情。换做任何一个女人,应该都会感动不已吧。
若溪也是女人,难道她只是被自己感动了?她对自己的爱根本就少的可怜,或者是根本就没有!想到这里,宜宣的心狠狠得痛了起来。若溪曾说过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话,也说过要他用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心、身体,才能换得她的心。
现在他做到了,他的人,他的心,完完全全只属于若溪一个人!可若溪的心呢?他把握不住,琢磨不透,这让他非常难受。他是巴不得若溪一刻都离不开自己,对着自己撒娇甚至是哭闹。最起码能让他知道若溪的喜怒,知道她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若溪不让他插手内院的事情,不用他帮着在侯府站稳脚跟,他没有半点安慰,而是感到失落。他想成为若溪的依靠,想站在她前面为她遮风挡雨。
“二哥,林夕儿是个可怜的女人。等她把孩子生下来,你帮我多给她些银子,让她远走他乡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吧。终究是我的一时糊涂害了她,若是没有遇见我,或许她被旁人买去做丫头、小妾,总比现在掖着藏着的好!”自从上次田氏大闹,他就再没见过林夕儿。对于那个长相有三分像若溪的女人,他心里到底有些愧疚。
之前他迷恋若溪,日夜对着林夕儿心中倍感安慰。可眼下若溪在他心里只是二嫂,若是再看见林夕儿会不自在。所以他从来没问过宜宣,林夕儿到底在哪里。
宜宣听了他的话眼神一闪,知道自个的弟弟始终是过于善良。既然老太君知道了林夕儿的事情,并且已经插手,林夕儿能活着的可能性为零。老太君断然不会留下后患,免得以后生出风波给侯府丢脸。既然那个孩子算做若溪生的,林夕儿这个人就是不存在的,她的消失是必然。
而且宜宣知道,老太君在林夕儿身边安排了丫头、嬷嬷。她用的物件,入口的东西都是独一份。看情形老太君早就有了安排,恐怕要去母留子!
林夕儿是可怜,不过这是她的命!宜宣不想把这些话说出来,免得宜浩心软再起波澜。他只要确保若溪安然无恙,其他人他没必要顾及。
“你放心,我会好好安排她以后的事。”他的意思是好好办林夕儿的身后事,他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
宜浩却没往那方面想,他喝了一口酒说道:“她能好好生活,我的罪孽也少得多了!”
他了了一件心事心里舒坦,便一杯接一杯的喝起来。宜宣心里苦闷,喝得比他还要凶。兄弟二人双双醉倒趴在桌子上,小厮们见了忙分别扶到床上。
若溪得了回禀,知道他们兄弟在外书房喝酒便放心睡下。只是没有宜宣在身边睡不踏实,一晚上醒了好几次,还做了噩梦。
第二天早上,兄弟二人醒了都觉得头痛欲裂。他们洗漱完毕,就见小厮送醒酒汤进来。
“二奶奶吩咐你送来的?”宜宣瞧了一眼问道。
小厮忙回道:“回二爷,是三奶奶派人送来的。三奶奶说准备了两人份,请三爷和二爷趁热喝了,免得头疼。”
“哦。”宜宣有些失望,朝着门口张望了一下。他见小城子在门口站着,不由得狠狠瞪了他一眼。
小城子见状心里这个委屈,奶奶没送醒酒汤跟他有什么关系?二爷发邪火,他这个贴身小厮第一个遭殃。还是到二门附近瞧瞧,奶奶的解酒汤是他救命的法宝!
想到这里,小城子一猫腰就往二门那边跑。片刻他便到了二门跟前,伸长脖子往里面张望,就是不见有临风居的丫头。
他心里这个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