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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桡阳盯着她看,嘴角扬的更高,目光闪烁地对着她温柔地笑了一下。邵佳佳记忆中从来没有见到许桡阳对她这么笑过。她清楚地听到了她自己心脏的跳动声。不论她对他有多少的恨,有多少的怨,如此一个笑容在瞬间就将那整页都翻了过去,将那渐行渐远的画面彻底拉到近前。
“是么?”他直视着她,研究着她脸上的起伏变化,目光带着热气和亮度直入她眼底,在她的眼珠上缓缓盘旋,然后,慢慢伸出舌尖在唇边轻轻一绕,就准确无误地舔去了粘在上面的番茄汁。那动作,性感,撩人,邪肆,几乎是挑逗的,轻佻的,从没见过的。
她看的目瞪口呆,心脏狂跳。她不是早已经对他没那份感觉了?她应该对他恨的更多。可是,如此一眼过去,她瞬间就模糊了对他的那份感觉,仍然全身心都热血盎然了。
不,她摇摇头,头有些痛了,有什么东西碾了过来。她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扶额头,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隔桌的手机响了。许桡阳的目光没有从邵佳佳脸上移开,依然亮闪闪地停在她的脸上。他望着对方脸上那越扩越大的发梦神情,不慌不忙地拿起手机,放到了耳边。
许桡阳的声音隔桌响起。她傻傻地听着。“癞头龙在东直门的老舍茶馆?”她怔了怔,挣扎着回了回神,看向对面。她看到对方瞬间就瞪圆了眼睛,跟着扬高了声音。“你确定?右手上有个青色龙头,带着一顶鸭舌帽?一米七左右的身高?”他再确定了一遍,即刻亢奋无比地,“通知刘队,在他们没到之前,你们先不要动手,一定要活捉他。”
他跟着就把电话撂了,舒了口气,继续看着她温柔地笑了一下,“你听说了么?癞头龙杀了蓝卫晨。警方布下天罗地网正到处派人抓他呢!”他开始大口大口地吃饭。他吃的旁若无人,好像根本忘了她一般。连吃了几口,他似乎才想起她来,抬头去看她,“怎么?你约的人呢?你也被人放鸽子啦?”
邵佳佳一怔,仿佛刚回过神来,想起问题所在了。癞头龙?不,不能让他们抓到他,绝不能让他们抓到他。她如坐针毡了,在座位上左右不是了一会儿。看见许桡阳依然吃的津津有味。她看着,看着,突然间,触电般地回过味来,“我还有事。”她迷迷糊糊跳起脚抓起桌边上的包,慌慌张张的想起身离开。
许桡阳动作没变,有条不紊地吃着,“干嘛走?不喝了?我还没和你喝够呢!”他扬起眼,目光奕奕地盯着她的脸,扬右手安静地指指里面的方向,特别温柔地说了一句:“卫生间在里面。”好像被催眠一般,邵佳佳真的改变了方向,往里面跌跌冲冲地跑过去。
许桡阳脸上的笑容迅速止住,眼睛直盯着她的后背,慢慢地吐出了嘴里沾着番茄酱的鲍鱼,拿起茶杯缓缓漱口。他的眉头蹙起,眼珠上的火光直直地跟着她的脚步移过去。直到她的人影风风火火地拐过走廊,他依然没有收回目光,腮边的肉跟着他的动作绷得青筋窜起。
只一会儿的功夫,邵佳佳就冲出了卫生间。她脸上的表情是怪异的,反常的兴奋。许桡阳正在接电话,遥遥看着她气喘吁吁地重新坐回来。
他的脸色和缓,眉头微蹙,脸上有抹不易察觉的戏谑的神情。他看着她,慢慢从耳边移开电话,把目光投到她脸上了。他微微挽起了嘴角,“不是癞头龙,空欢喜一场。”他的眉目弯了,冲她诡异地轻笑。“干嘛去了?”他的声音轻如耳语地。“没了子宫,上厕所都可以这么快么?”
邵佳佳脸上发梦的神情悉数落去,眉毛一掀,冲他瞪圆了眼睛。“你说什么呢?许桡阳。”许桡阳继续笑,笑的几乎捧腹了。忽而,他止住了笑,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扬手直接伸向她的脸。她有些发愣地盯着他的手过来。满以为那手是来捏自己的脸的,却在离她的脸几厘米的距离停住了。随即,他的手掌摊开,掌心中间奇迹般地多了一个拇指般粗细的彩色瓶子。
“知道这是什么么?”他扬起眉毛看着她微笑。没等她回答。他自己直接说出答案了。“这是你从来没有用过的东西,”他紧盯着她,“保证你用了第一次就想用第二次。”他的声音和气极了,笑容像水中的月亮被风丝吹过去,不断地闪烁,不断地摇曳,不断地重叠。
她的头昏了一下,真的有风丝从对面飘过来,如烟如缕,如云如雾,隐约听到一个声音,不知从哪飘过来的。“你知道你刚刚喝的是什么么?那是限量版的威士忌,这个世界上只有这一瓶,是专门为你制作的。”那声音变得遥远了,空旷了。她手下意识地扶了扶额头的地方,有个虚飘的声音从她的意识深处漾了过来:你醉了,佳佳,我都说过,你没这么大酒量。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95 章
落地长窗前,许桡阳挺直着身子伫立在那儿。握着手机的手骨节越来越白,电话那端传过来的声音使他的脸色发了青。“癞头龙当时应该是刚K完,正飘呢!击毙他的应该是警方的一个新手。”
听到许桡阳许久没有出声。对方缓了缓口气,问了一句:“阳哥,那现在应该怎么办?”许桡阳寒着脸沉了半晌,咬着牙慢慢回过话去:“我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相信警方那帮蠢材。”
对方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那邵佳佳呢?怎么处理?”许桡阳蹙起眉,望着远处的云层。有片乌云缓缓游过来,少顷,他才开口,声音像是从那冰层里飘过来的。“癞头龙死了,死无对证是么?”他的怒火已经顶出了喉咙。“那她这辈子都别想活着出来。”
阳光在玻璃窗上闪着含糊的光亮,昨夜的一场大雨,下的铺天盖地,却仍然没有洗透那天空。许桡阳僵硬地站在那儿,将手机装进兜,同时掏出烟盒,抽出一支,凝望着窗外,沉吟许久,才闷头把烟点着了。
他扶了扶额头的地方,头有些昏厥,一连几日的失眠,他的神经已经开始刺痛了。跟着这份神经刺痛的是他那份发泄不出来的情绪。有好久,他动也不动地望着那团乌云和那团阳光。阳光不鲜亮,却依然是刺眼的。
办公室的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谭东城风风火火地冲进来。“许桡阳,”他直冲到许桡阳的面前,脸色惶急,压低了声音。“为什么打你的电话不接?你到底要干什么?”许桡阳喘了口气,微微平复了一些情绪,侧过头去看他。“我能干什么?你的人不是替我干了么?”
“你别跟我装糊涂。”谭东城急的转圈子,颇有顾忌地瞄了一眼门的方向,重新看他,同时把音量压的更低了。“邵佳佳呢?佟宇说,在东大桥路口,他们的人被你甩掉后,邵佳佳的车就没了影子。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回家,也没有回公司。是不是你把她怎么了?”
许桡阳冷眼看着他,“她一个大活人,我能把她怎么着?警方那么有本事,怎么不去找人?”
“从朝阳门桥开始,邵佳佳的车就凭空消失了,同时,通往东直门,通往建国门,美术馆方向的监控录像先后在中午十一点三十四分到四十五分出现问题。而这三个方向,正好是邵佳佳那辆宝马车应该前行的方向。是不是你如法炮制,学了邵佳佳那一套,将这几段道路的监控录像找人做了手脚?”
许桡阳踅回办公桌后面坐下,把烟掐掉,低头去抽屉里找东西,“你未免把我想的太有本事,我怎么找人做手脚?那些监控又不是我们家安的。”
“我知道,交管大队的刘涛是三合会的头目黑三的亲姐夫。黑三五年前绑架你失了手,被你放了一马,会不会这是他来还你人情了?”
许桡阳停止了手里的动作,略有诧异地抬头看他,“你怎么知道黑三曾经绑架过我?你又怎么知道刘涛是黑三的亲姐夫?这件事就没有几个人知道。”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许桡阳历来不按规矩出牌,三教九流的都交。我提醒你,你现在不同别人,你是有家有口的,最好不要和黑三他们走的太近。”
许桡阳坐到了椅子的深处,古怪地冲他笑,“行啊!我还以为你除了盖房子,两耳不闻窗外事呢!看来,这么多年,你也没闲着,竟顾着惦记我了。”“少废话,”谭东城冲他挑起了眉毛,一唬坐到沙发上,“你如果没有弄走邵佳佳,你又是怎么知道癞头龙藏身地点的?”
“巧合。”
“你最好别把我当成六岁的孩子!许桡阳,我太了解你了,你不是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人,你不会憋着这口气不出。佟宇让我提醒你,如果是你抓了人,赶快把人放了,大家就当什么事没发生过。这不是动用私刑的时候,有什么问题应该由警方出面。其他什么事都好说,真出了人命,他也保不了你。”
许桡阳又咬起了一支烟,拿起火机想要点燃,“佟宇有证据就让他来抓我,用不着送我这个人情。”
“许桡阳,”谭东城急了,从沙发上起身,在原地转圈子,“你不能这么独断专行,什么事情,你应该交给警方,邵佳佳犯了法,自然有法律来惩罚她。”
“交给警方?”许桡阳腾地火了,关了火机,咬着烟,“我这辈子犯的最大的两个错误一个是不相信可儿,第二个就是相信警方。我把癞头龙送给他们,没想到,连对方的嘴巴都没来得及张开,他们就给我毙了。你还让我相信他们什么?”
“那纯属是个意外,癞头龙神志不清,他持枪挟持了一个警员,当时情况很危险,也很混乱,一个新人没来得及反应,缺乏这方面应对经验,持枪击毙了他,警方处理没有错误。”
“没有错误?”许桡阳冲他瞪起了眼,“一个意外,警方就算是给了我们交代对么?他们可以回去按程序写材料,向上面一递,大家一起出去Happy,这就算结了案。可是,我要的不是癞头龙的命,我要的是邵佳佳的命,他们就这么把人给我弄没了,我拿什么去办她?从此死无对证。她可以照样快活地数星星,看月亮,吃鲍鱼。这就是,我听你话的结果。”
谭东城口气缓和了,停下了脚步去看他,“那你想怎么样?不通知警方,自己动用私刑?你别把警察都当成笨蛋。这是个讲法制的社会,你不能因为那么两个人把自己的命也搭上。”
“我没想解决癞头龙。”许桡阳缓和了口气,把烟点着了。“我对他没兴趣,我只是想把邵佳佳送进去,就这么简单,即使她不是死刑,也是死缓。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癞头龙死了,这第一条关口就被她顺利通过。再想找她的痛脚,什么时候?是不是要用可儿做诱饵?那下一个是谁来替可儿挡?是你还是我?”他的脸色铁青了,跟着毫不避讳地说出了口,“告诉你也无妨,我本来只想通过她找出癞头龙的藏身地址,按照法律途径追究她的刑事责任,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怎样?”谭东城惊跳了一下,“你什么意思?真的是你把她弄起来了?”他研究着许桡阳的表情,脸微微变了颜色。“你别告诉我说,她人已经不在了?”
“我没那么蠢,”许桡阳半垂着眼睫,阳光照着他棱角边上的黑影,“她想死,没那么容易,我要让她比死还难受。你知道么?她的精神状况出了问题,而且情况很严重了。”“精神状况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