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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心 驯汉记(上)-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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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她再度行了个礼,轻轻转身,用最优雅,也是最缓慢的步伐,离开了操练场。

  等到她离开,射箭声才又响起。但是,约莫一刻之后,她又出现在操练场的边缘,慢吞吞地走过来。

  「夫君。」她敛裙,角度、姿势与声调都跟上一次分毫不差。「织姨说,今日要运丝绸到锦绣城,可以吗?」

  楚狂点头。

  她再度行礼,转身离开。

  两刻之后,翠绿色的身影又出现了。所有人的动作都慢了下来,看似仍在操练,实际上却瞪大眼睛,看着她走向楚狂,每张脸上都带着理解的笑。

  啊,小姐跟新城主的感情真好啊,舍不得分开太久呢!

  「夫君,小七说要送些蔬果到山里去给贫农。」她照例行礼,模样恭敬温驯。

  「小七?」

  「我弟弟。」她提醒。

  他挑起眉,猜想这方小七,大概也是反对舞衣下嫁。从大婚到现在,这么多天过去,坚持不肯露面,现在又想出城去,分明是在躲他。

  他同意方小七出城,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浓眉却皱了起来。他的心中,有种奇怪的预感——

  预感没出错,这次不到一刻钟,她再度现身。

  [秋季的丝,今日要染色,夫君认为,该以什么色为主?」她认真地问道。

  「你看着办。」他不耐地说道,瞪着那颗老是不抬起来的小脑袋。

  「是。」她又行礼、又离开。

  然后,又回来。

  「夫君,今晚的酒,要喝哪一种?」她询问着,等待他做决定。

  「照旧。」他从牙缝中迸出两个字。

  「是。」她温驯地点头,照着原路离开。

  所有人目送她离开,当身影消失在墙的那一端后,他们仍没有收回视线,盯住那一处,等待她再度出现。

  舞衣没有让他们失望。

  这次,她还没走近,楚狂已经先举起手,不让她行礼,英俊的五官,因为不耐而显得更加严酷,黑眸亮得有点吓人。

  「你又要问什么?」

  舞衣眨动双眸,没被他的坏脸色吓着。

  「厨师问,晚膳是要煮鱼羹,还是烩鱼丸?」

  「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不必拿来问我。」他咆哮道。

  该死!她就一定要在操练场上跑来跑去吗?她每出现一次,他就提心吊胆一回,来回几趟下来,他的耐心早已用光,比受伤的猛兽更暴躁!

  「但夫君先前在堤防上说了,什么事都必须由你作主,舞衣只是照夫君的吩咐做。」她无辜地说道。

  楚狂连连深呼吸,必须用尽自制,才没对她吼叫。

  「这些小事,你决定就好。」

  「那么,为了避免烦劳夫君,往后大事就由您作主,小事就由我决定,可以吗?」她垂下眼睫,秋水双瞳闪烁着。

  他点点头,如冰刃的两道视线从她身上挪开,往后一瞄。

  射箭声立刻响起,操练场上每一个人均是目不斜视,专注地瞪着标靶,不敢再将视线搁在城主夫妇身上。

  「那舞衣告退了。」她仰头望着他,对他露出笑容,眼儿闪烁得像晨星。

  楚狂眯起双眼,示意她离开,但眉头却仍紧拧着,没有松开。

  是他多心了吗?还是她的笑容,的确有几分的狡诈?

  翠绿的身影消失在墙后,如鹰的黑眸,仍旧没有挪开。

  三个时辰后,楚狂才下令,让男丁们离开操练场。

  这段时间里,秦不换先被调开,去规划南方商道;北海烈也离开操练场,前往浣纱陇,把桂花跟弟兄们接回来。

  楚狂走回方府,一路上都遇见领了任务的属下,在城内忙碌着。

  吃饱撑着的日子结束了,成为将军夫人的舞衣,替这些男人都找了差事,人尽其才,各有所用,再也没有一个人能赖着吃闲饭。

  她不但让别人忙,自己也忙於处理各类事情,直到日落黄昏,娇小的身子才走进房里。

  房里有些暗,舞衣关上门,准备要点上烛火。高大的身子从后方欺上,猛然将她抱住。

  「啊!」她惊呼一声,等闻见那熟悉的气息,才放松下来。

  「你去哪里了?」楚狂单手把她转了个圈,黑眸瞪着她,一睑的不满。才刚新婚,她就跑得不见人影,让他找不到老婆!

  「呃,沐浴。」舞衣回答,将半湿的长发拢到另一边肩上,免得弄湿他的衣裳。

  出外一趟,弄得她一身尘土,浑身不舒服。她在用晚膳前,尽速的洗了个澡,想回房来换件衣裳,再到大厅用餐。

  「需要洗上好几个时辰?」他仍是皱着眉头。

  舞衣伸出手,抚平他眉间的皱摺,对那张俊脸微笑。「我先前去忙一些杂事,那都是你允许了的。」她提醒他,笑意加深。「找我有什么事吗?」她问。

  看楚狂的表情,既不耐又阴骘,肯定是找了她许久。

  他瞪着她看了一会儿。

  「没事。」他粗鲁地说道,抱着她走到桌边,让她坐在他大腿上。

  舞衣的脸儿一红,还不太能适应这么亲昵的动作。她轻轻挣扎,扭动纤细的腰,想要逃开,但动没几下,腰间的大手就陡然收紧,不许她再乱动。

  「别动了。」楚狂嘶声说道,目光如炬,紧紧瞅着她。

  他的表情跟眼神,跟抵着她的热烫欲望,让她的粉脸更烫红了些。

  真是糟啊,她无意的动作,竟然唤起了他的欲望,这会儿还是白天呢,他总不会还没入夜就想——

  「好,不动。」她握紧小拳头,不敢再妄动,清澈的眼儿转了转,偷偷觑了他一眼。

  黝黑的手落在粉颊上,轻轻抚着,刚沐浴过,她只穿着薄薄的绸衣,粉嫩的颈子上,有他轻啃舔吻后的烙印。他伸出手,抚摸那些吻痕。

  舞衣柔软的身子、淡淡的香气,都取悦了他,就连在男女之事上,她也是最好的学生,虽然稍嫌青涩,但那生嫩的吻跟爱抚,出乎意料的,竟每每令他疯狂。

  想起这几夜的欢爱,楚狂的眸光更转深浓。

  「没弄疼你吧?」

  「什么?」

  「夜里。」他提醒道,刻意看向那张杉木大床。

  她粉脸一红,盯着红绒桌布,没有看他的脸。

  「我没那么娇弱。」舞衣低声说道,脸儿烫烫,心儿暖暖。虽然被问得羞窘,但楚狂的关心,让她好开心。

  她的回答没让他宽心,他皱起眉头,瞪着垂得低低的小脑袋。

  大概是因为处理事情,时常在城内乱跑,舞衣骨肉娉婷,肌理匀称,虽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但是看在他眼里,仍是个风一来,就会被刮跑的小东西。

  比起健美的北方佳丽,舞衣是那么娇小而纤细,几次欢爱时,他总克制不住,疯狂过后才担心是不是会伤了她。

  见楚狂不吭声,她抬起头来,却看见他绷着一张脸,不知在生什么气。「夫君的眉头愈皱愈紧了。」

  他仍是看着她,表情凝重。

  「饿了吗?」她猜道,记得他肚子饿的时候,脾气特别不好。

  楚狂摇摇头,大手在粉嫩的身子上游走。

  「我不想伤了你。」他慎重地说道。

  舞衣脸上红潮未褪,用力地推开他的手,纤足落下地去,对他扮了个俏皮的鬼脸。「夫君未必有这能耐。」她抛下这一句,立刻溜进屏风后头。

  楚狂先是一愣,接着诧异地挑起浓眉。这女人在挑逗他?!

  几夜前还不解男女之事,如今竟就敢对他说调情话,是他教得太好,还是这小女人学过头了?

  屏风后的舞衣拿起一件外袍,正准备要穿上,腰间却陡然一紧,整个人被抱了起来,外袍落到地上。

  她连忙抱住楚狂强壮的颈子,发现他正抱着她,往杉木大床走去。一双墨般的黑眸里,闪烁着炙热的光芒,连呼吸都变得浓浊。

  呃,看来,撩拨楚狂是个错误,她必须为先前的话付出代价——

  「夫、夫君,几位阿姨都在等着我们用晚膳呢!」舞衣的脸儿又红了。

  「不吃了。」他粗声回答,把她放在床上,决心享用更美味的佳肴。他用薄唇封住她的小嘴,炙烫的舌,热辣辣地喂入她口中。

  舞衣瞪大眼睛,心儿怦怦乱跳,在他的热吻间,挣扎着说话。

  「但,晚膳、晚膳——唔、有、有道酥炙野鸽。」她提醒道。上次厨子做这道菜,他爱吃得很,连添了好几碗饭。

  楚狂抬起头,皱眉考虑着。

  她看着他,身子已经被压到喜被上,而那双热烫的粗糙大手,也溜进了绸衣里,捧握住柔软的丰盈,情况危急得很。

  他一边考虑,大手也没停,轻抚过丰盈上的蓓蕾。

  「啊——」销魂的快感,让舞衣轻吟出声,身子窜过一阵战栗。

  她诱人的娇吟,倒让他尽速下了决定。

  「让她们等。」他有比食欲更迫切的需求,需要她立刻填补。

  舞衣的眼儿瞪得更大,唇儿再次被吻住,楚狂解开绸衣,将丰盈捧在掌中,另一手则往她的腿间探去,寻找那儿的湿润。

  啊,她还是逃不掉吗?不行啊,阿姨们等久了,肯定会猜出,他们躲在房里是在——是在——

  欢愉又连波袭来,她轻吟着,想要抗议,却又没有半点力气。他的吻、他的爱抚,带来连波的快感,她只能在他身下颤抖,连神智都慢慢飘远。

  软软的小手,在他的挑逗下,从原本无力的推拒,终於攀上他的胸膛,转为生涩的轻抚。这小小的动作,让他发出一阵欢愉的低吼,热烫的唇舌往下滑,将粉嫩的蓓蕾纳入口中——

  房内两情绩蜷,门上却陡然响起杀风景的重击,呼叫声响彻云霄。

  「城主、夫人,请开门啊!」不知哪个不识相的家伙,槌着门猛喊道。

  「滚。」红纱暖帐间,传来不耐的暴喝。

  门外的徐香吓了一跳,却不死心,鼓起勇气继续槌门。「夫人、夫人,大事不好了!」她没敢再喊城主,猜想城主此刻肯定恨死她了。

  红嫩的小嘴,好不容易躲开楚狂的攻击。她半爬起身子,还气喘吁吁,柳眉却蹙了起来。香姨的口气这么急,会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先顺顺气儿,一面推挡楚狂到处乱摸的手,高声问道:「香姨,怎么了?」

  门外传来回答。

  「遇狼了。」

  遇狼了。

  这可是浣纱城的大事,舞衣不知哪里生出来的力量,推开丈夫,扯了衣服就往床下跑,迅速打开门。

  「运送的人没事吧?」她焦急地问道,浑然不觉绸衣的扣子已被解了大半,粉嫩的颈儿,跟上头的吻痕,都被人瞧得一清二楚。

  「没事,只是小伤,都在大厅里休息,倒是三十车丝绸全被抢了。」徐香仔细地说着,从舞衣的背后,瞧见了楚狂的臭脸。她猜得没错,这对新婚夫妇,刚刚正在房里忙着呢!

  「我去看看。」舞衣回道,嘴里还在说着,就已经奔出门去,顺着临水回廊往大厅跑去。她衣衫不整,连鞋子也没穿,一心挂念着那些遇袭的人。

  老天,遇狼了?!今年是丰年,她本以为山狼不会蠢动,哪里知道刚入秋,送丝绸的队伍就遇狼了。

  「夫人,衣服啊,先把衣服给穿好啊!」徐香高声喊着,跟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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