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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情,让你心里有了阴影。”
潘书苦笑一下,“他说得一点没错,奈何就是没法避免。不知宋小姐是做什么的,我好像记得他提过一句,说你也是做事的。我却没有细问。”
宋小婵说:“我是一间民办大学的化学老师。”也苦笑一下,“这样的事,也真不像是我能做得出来的,总之,是昏了头。那一阵过得糊里糊涂,后来发现有了孩子,也不是没想过不要,哪里去医院一查,竟是一对双胞胎男孩。”
潘书看一下卓越兄弟,两人跳累了,挤在一处睡着了,几乎分不清哪只胳膊哪条腿是谁的。这么可爱的孩子,谁会舍得不要?要是换了潘书自己,哪怕躲到天边去,也会一个人把他们生下来带大。
三个人都不说话,屋子里只有呼吸声,还有孩子独有的甜美的气息。过了一会儿,潘书问道:“我听说这一阵一直有人在找我,是宋小姐吧?不知找我有什么事?”
宋小婵满脸愁云地说:“陈先生怕是三四年出不来了,我一个人带孩子,苦一点累一点也不要紧,我一直有保姆帮我的,陈先生也给我了一些安排。只是陈氏公司,没人经营不行。陈先生让我来求潘小姐,无论如何要帮忙维持下去,将来这两个孩子的前途都要靠姐姐帮助了。他说他知道潘小姐不在乎公司,身边又有何先生,更是不把陈氏放在心上。但看在一家人的情分上,潘小姐一定要出山。再帮他几年,等他出来,到时潘小姐要怎样都行。他已经这个年纪了,要是等出来后要想东山再起,怕是不可能了,因此让我来求潘小姐。”
说到这里停一停,拉住潘书的手说:“我从春节里起就在找潘小姐,上班后又往公司打电话,他们都说不知道潘小姐去了哪里。后来陈先生说去找何先生,何先生是潘小姐的未婚夫,一定知道潘小姐在哪里,我这才转去找的何先生。何先生让我等他回音,我就等着。昨天何先生对我说不如就来出苦肉计,潘小姐心软,一看见两个孩子,就没办法了。我就带了两个孩子跟着何先生来了。潘小姐,我只比你大七八岁,不敢让两个孩子叫你姐姐,我叫你做妹妹好不好?陈先生公司的事,我一点不懂,我一生都在学校里,外边跟我就是两个世界。潘小姐要是不帮我,我和两个孩子真是没办法了。”
潘书把何谓狠狠地瞪一眼,拍拍宋小婵的手说:“那你现在还在寒假里吧?难得出来散散心,就好好在这里玩一下。肚子饿了没有,我们去吃饭吧。我在这里发现一家店,他家做的鸡豆凉粉是全束河最好吃的。”
宋小婵说:“不了,我刚才在飞机上吃过了,再说孩子们也睡了,我想趁这个时候休息一下。潘小姐和何先生一定有很多话说,你们去吧。”
潘书确实有话要和何谓说,便不再客气,说:“那你就好好休息吧。有什么要求尽管跟老板娘说,她很和气的。老板娘也做得一手好菜,你要是不想出去吃,请她煮点东西也不错。”
宋小婵说:“好的,谢谢潘小姐。”
潘书点头笑一笑,和何谓告辞出去。
第二十一章 嗲妹妹
潘书推着何谓下楼梯,让他走下两级,然后伏在他背上,两手抱住他脖颈,弯起双腿扣在他腰间,把脸贴在他耳边,轻轻吹气。
何谓就势背起她下楼 ,说:“你就作死我算了。”
“才没有,我还没开始呢。”潘书偷偷地笑。
“要怎样才算是?放着婚不结,硬要跑到天涯海角来不算?放着活人不要,硬要跳崖不算?放着大老板不做,硬要当女招待不算?放着家不回,硬要住客栈不算?放着老公不爱,硬要给他打毛衣不算?如果这些都不算是作,那我还真不知道什么才是。”说话间到了楼梯下,站住,把她放在上两级梯上,头向后靠,正好搁在她胸间。
潘书诧异地说:“我还真没觉得是在作,不过被你这么细细数落,倒有几分像了。”
何谓点头:“不作而作,绝顶高手。潘侠女,你是最强的,我甘拜下风。”停一停,自己笑了起来。
“笑什么?”潘书拉拉他耳朵问。
“我笑那天我抢下你手上的《天龙八部》,其实我想跟你说,我有全套的金庸,你想不想看?我还想问你,你喜欢谁,乔峰还是段誉?我想跟你说,我们可以一起谈谈金庸,我们会有共同话题的。”
潘书听了心里又酸又甜,抱着他的脖子不放手,下巴枕在他肩上,说给他听:“我想看。我喜欢乔峰。我们一直有共同话题,我们废话无数。阿哥,侬听得进伐?”
“嗲妹妹。”何谓转身抱起她,让她的腿环锁在自己腰间,“我们一定要去吃饭吗?我一点也不饿。不过可以换个说法,我饥渴难耐。”
潘书大力点头,“我饿了,我们一定要去吃饭。我苗条得很,腰只有一尺七八,我不用减肥。”
何谓把手掐在她腰间,“我以为只有一尺五。我什么时候用手来量,都是只有两虎口多一点,这多出来的一点,只要用点力挤一挤,就合拢了。”抬头看她,眼睛灼灼生辉,“小阿妹,阿哥欢喜侬,侬晓得伐?”
“现在晓得了。”潘书收紧手臂,抱住他的头,“何谓,看到那两个孩子喜不喜欢?反正我是喜欢得不得了。我们回去也要一个好不好?双胞胎不太可能,但是我们两个都是独生子女,可以生两胎。而且你还很有钱,不怕罚款,那我们甚至可以生三个。”
“好。”何谓抱着她往楼上走。
潘书又说:“回去我们就结婚,我在家里当全职太太,一心一意养宝宝。”
何谓开始还是满腔的蜜意柔情,走了一半回过味来,停住脚步,借一点房间窗户里漏出的灯光看着她,见她脸上一脸的得意笑容,也笑了起来,“你又在耍我了,是不是?你这个妖女。”
潘书故作正经地问:“我到底是侠女还是妖女?说清楚。”
“当场报复非君子。你不过是气我用苦肉计逼你回上海,你就来个上屋抽梯,将计就计。到时你回是回了上海,却躲在家里不出来,让我怎么面对宋小姐?”松手把她放下,“我利用宋小姐和两个孩子诱你回去,你就要让我下不来台,还要让我当面承认是我做错了。你的报复心也太强了,做人要厚道。”最后一句是学着张国立在电影《手机》里的四川话说的。
“做人厚道对别人是好了,对我有什么好处?”潘书嘻嘻一笑,转身下楼。
何谓只好跟上,“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又加一句。
潘书吊着他的膀子问他,“我一个家庭妇女,只管在家做饭生孩子,外头方不方便我才不用担心。最多不方便的时候我叫你做司机,送我们到东到西。外面的事打交道都由你去,我躲在你身后,你给我遮雨挡太阳。你不愿意吗?”
何谓被她弄得啼笑皆非,摇头道:“看来是我做错了,我聪明反被聪明误。以为能逼你就犯,没想到反捆住自己的手脚。潘小姐,我知道你的厉害了,你就放过我,好不好?”揽了她的腰,走到青石板路上。一边水渠里的水流得哗哗的,挂成串的红灯笼和一盏盏的的六角宫灯照着路面,夜晚的空气里有夜来香的花香,还有暖融融的春意,四肢百骸都伸展舒适,像是徜徉在薰风里。“你在这里把每家店都吃过一遍了?去哪家?”
潘书说:“你要来一出《逼宫》,我只好还你一出《金蝉脱壳》。我们两个是斗惯了的,不斗就没意思了。”指着转角的一家店,“诺,就是这里。”跨过一座只有两步宽的石桥,走进店堂里,坐下来,和店主聊了两句,要了饭菜。
店主送了酒菜来,何谓倒上啤酒,替她也满上,说:“一次解决一个问题,我不贪心,我早就学会了要慢慢来。”
“你这次解决了什么问题,我怎么不知道?愿闻其详。”潘书举起酒杯和他碰一下,“为了健康。”
何谓也和她碰杯,说的却是:“为了幸福。”先喝了半杯,才说:“你肯拿过去开玩笑,说明你是真的原谅了我。我最担心是这个,其他的都不重要。”隔着桌子抓起她放在桌上的手,“要是有一点点芥蒂,就会变成祸患,说不定哪一天就成了定时炸弹。我开始瞒着你,就是想要你心里没有一点过去的阴影,这样我们可以干干净净从头开始。但有现在的结局,我更满意,这样你会对我放心,不用猜疑我为什么对你好。我也不用再提心吊胆,生怕哪一天被你发现。若是整天你猜我,我怕你,总有一天会生了嫌忌。我们分开了十四天,不过能让你放下心结,再多十四天我也愿意。”
潘书听了眼里慢慢蓄满了泪水,觉得他的每一个句话,都熨贴无比地钻进她的心里,比她自己能想到到的,说得出的都要合她的心。“其实我早就原谅你了,你离开我的那天我就原谅你了。死守着过去一点用处都没有,苦的只有自己。”她眼里是泪,脸上却是笑。
何谓拉长衣袖吸去她的泪,“都原谅了还不肯回来?让我一个人在上海吹冷风,你在这里晒太阳。真是最毒妇人心。”
“你会吹冷风?你公司的暖气比别的地方都高两度,我每次一去都要脱衣服。”
“我故意的。”何谓得意地说:“我就等你脱衣服给我看。”
潘书气得做势要打他。
何谓伸手捉住她手,说:“你肯给我打毛衣,我就知道你是原谅我了。我今天打开房门没看到你,以为你又跑了,等看到这件衣服,才放下心来。”忍不住又开玩笑说:“你的手段高超,这件衣服就是猪八戒试穿的珍珠衫,穿上去就脱不下来,越挣就越紧,会变成绳子捆住我。”
潘书扑嗤一声笑出来,“阿哥,你越来越长进了,红楼西游都看,你还藏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学问?你这几年原来是躲到什么地方去读书去了?”
“胡说,我从不看红楼,这么娘娘腔的书怎么是我看的。你别诋毁我的人品。”何谓跟她胡扯。
“那你书架上的红楼放着干什么?”潘书笑问。
何谓说:“你不知道我们是乡下人洗脚上田开公司,当然要买上四大名著充门面,就等你来我家时好骗你上当。至于西游,那个是真的看得熟,我小时候就倒背如流,并且不是看的电视剧。”
“原著?”
“笑话,我怎么会去看原著,”咳嗽一声说:“当然是小人书。”
潘书笑得绝倒,又问:“那《死水微澜》呢?”
“那个是真的看的原著了,我一直在打听你的下落,”何谓收起笑容说:“我担心我回到上海你已经成了别人的新娘,那我的一切心苦都是白搭。还好,你还是一个人。我其实觉得很奇怪,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会没结婚呢?你身边的男人都没长眼睛吗?不过我得到的消息就比较伤我的心了,你的名声真的不太好。”
潘书瞪着他,面露不快,“你一个小流氓,敢说我的名声不好?”
何谓不理,接着说:“你的名字比较特殊,重名的人少,稍花些工夫一找就找到了。我不但查到了你在哪里工作,还查到了你上的哪所大学,做过些什么,交过几个男朋友。”一看她的脸色,忙说:“你别生气,我也是管不住自己。我查到你在大学参加过话剧社,排过几出戏。除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