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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小双异常厌烦这种感觉,一早的好心情彻底被毁得一干二净了。她拍了拍他的脑袋,“因为……他没吃药。”
“……”
把张希来送进去后,余小双觉得脑袋变成了两个大。她这个前姐夫,说好听点叫多情温柔,说难听点叫一表人渣。从十八岁到二十二岁这四年,她简直受够了他看她时那种不可名说的眼神。她又怕是自己多心,又不敢跟家里人说,默默忍了那么长时日,终于被那天他潜入她房间时的所作所为恶心得透透的了。现在听到张希来如是说,如同吞了苍蝇一般,还是那种绿头大苍蝇!
她趴在学校门前兀自忧伤,半天不动,把看门的大爷吓了一跳,看门大爷喊了几声也不见她有回应差点都要报警了。
此时一辆车猛地刹在余小双身后,接着是一声熟悉的招呼:
“余小双,醒醒。”
余小双的耳朵动了动,显然听到了有人喊她,而且这声音,似乎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的,一抹一抹地缠绕着她的思绪,将她心底的某种千丝万缕的回忆牵了出来。
她低声念叨:“林逍南?”
他的笑声缱绻,“好久不见。”
她现在是彻底惊醒了,倏地回头,还差点拧到颈椎。眼前这个坐在车里,一副好整以暇的表情的男人,与记忆中林逍南的容貌缓缓贴合在一起,完美无缺,若说有什么不一样,大概只是他的轮廓变得更立体了,眼神更是多了几分锐利,探究和打量。
余小双下班后,已经有车等在楼下了。她一开始没认出来,直到车窗下摇,林逍南对她说了句“上车”,她才知道他是专门来接她的。
她本想钻到后座,林逍南又道:“到前面来。”
余小双人都钻进去一半了,听到他的话后,不得不退出来再钻到前面去。
“系安全带。”
她看了林逍南的侧脸一眼,呆呆地应了声哦。可是他这车太高档了,她弄了半天还是一头雾水,安全带扯都扯不出来。她莫名地有些紧张,越紧张手也越不利索,突然一阵温热的气息靠了过来,吓得余小双一动都不敢动。
他的手臂围过去,面无表情地把她的安全带弄好后,嘱咐了声坐稳,便开车上路了。
余小双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好像,变得不会笑了,微微压着的眉角看起来肃然又冷漠,说话言简意赅,寒意袭人,周身上下都散发着强烈的压迫感,让人难以喘气。
他不说话,她也不敢说。平时她觉得放屁和喷嚏都是根本忍不住的,现下她才发觉,没有什么是忍不住的,只看你想不想忍,是不是不得不忍。
“想吃什么?”
“随便吧。”
她才说完,他的方向盘便一打,绕进了另一条道,速度之快让余小双以为刚刚自己就要被甩出去了。
林逍南又开口了,语气依旧冷冽刺骨,“这附近有家粤菜,做得不错。”
“哦,我都可以。”
他看了眼挡板镜里的余小双,淡淡道:“你很害怕?”
余小双握着沙发的手越攥越紧,颤巍巍地答:“不、不害怕。”
于是,他油门一踩,车开越来越快,几乎只是飞得比较低……下车的时候,余小双吐得上气不接下气,林逍南站在旁边,看她吐得差不多了,才递过去一张纸。
她擦了嘴,过好久才顺过气,若是以往,她肯定会骂他变态,开车开得这么着急。也不怕出意外后你的脸变得着急。但是现在,给她二十个胆她也不敢说。
“好了么?”见余小双勉强点点头,他道:“上车。”
余小双简直想哭,那个粤菜馆到底在哪里啊!
又坐了十分钟的极速飞车后,车子七拐八弯地进了一个小巷子口,林逍南领着余小双进去,坐下后他熟稔地点了一堆菜式,也没有问她她想吃什么,仿佛根本没有余小双这个人。
她想努力一把,甩掉脑海里那种“他变了”的感觉。她环视了一周后,惊道:“这个店我认识呀,是以前C县的一个百年老字号了。”
老板听闻后眼睛一亮,用方言问了余小双一句:“你是C县人?”
余小双连忙点头,方言她依旧说得蹩脚,“你们家的菜我小时候总是吃的。”
人在他乡,遇见乡亲自然会亲切一些,老板一高兴,便免费送了他们一盘菜。余小双终于觉得,自己还算有点用了。
林逍南听着他们的话,也没有任何表态,依旧面瘫脸。
吃饭的过程就更别提了,场面几乎从头冷到尾,余小双完全食不知味,她坐得越久越觉得浑身不舒服,也不得不承认,林逍南不再是她记忆里那个林逍南了,变得寡言少语,一意孤行,根本难以沟通,这个世上的人,她最害怕的就是这种。
到最后,老板娘上了一盘拌凉菜,见余小双只吃莴苣时,他的表情微微一动,问了一句:“为什么只吃莴苣?”
余小双如获大赦一般赶紧解释:“因为这个季节的莴苣口感最好,白菜黄瓜什么的都不够甜,吃着没味儿。”
他好不容易有了点表情,因为这个答案又逐渐消散,余小双惶恐,难不成是自己说错了什么?
其实不然,林逍南每年都会光临这个店很多次,有一段时间甚至天天都来。就是在这个店里,谭真真跟他吃完了最后一顿饭。
那时候,老板年看谭真真嘴甜可爱,最后送了一份凉菜来,她瞅了好几眼,只挑莴苣吃,还逼着他把剩下的都吃掉,因为这是老板的好意。当时他问了同样一句话,谭真真说的是:“因为莴苣颜色最漂亮。”
他看着埋头吃莴苣的余小双,躁乱不堪的心,竟慢慢平静下来。他也不知为何,在外出席会议时,一听到何宴知说,一个叫余小双的女孩把丢失的文件送回来后,他就坐不住了。
心里一个声音反复地告诉他:余小双是唯一的人选,最适合的人选,错过了,就别再想找到第二个。
思及此,他自嘲地笑了笑,没想到三年前如此机缘巧合下认识的女孩,如今竟成了他唯一的渴求,命运到底是如此的荒唐。
吃完饭后,林逍南没把余小双送回家,连问都没问,便直接拉到了外交部办公厅的大楼。余小双吓了一跳,怎么又是这里?她跟这地儿是有缘还是有仇啊……
看林逍南毫无顾忌地往里走,余小双脑子一热便拉住了他,“里面不能随便进的,我们没有会见书啊……”
他皱起眉头,三年了,他没有和任何女人发生过一点肢体接触,第一反应便是抵触。但一想到是余小双,便生生忍了下来。他的神色被余小双尽收眼底,那种发自内心的厌恶让她猛地瑟缩了,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便道了歉。
林逍南没有说什么,只转了身让她跟上。
才进了门口,余小双就看见了警务那张熟悉的脸,她正等着他上前问他们要会见书,哪知警务却哈着腰朝林逍南说:“林司长好!”
余小双当即便傻了眼,然后站在原地半天没有动静。她这才想明白,何宴知挂在嘴边的林司长,竟然就是他,她真的认识权贵……不行让她冷静一下!
林逍南伸手,“身份证。”
她闻言赶紧把身份证掏出来递给他,只见他把身份证拿给警务,做了几笔登记,便还回来了。警务的小眼神她都看在眼里,明摆着已经惊恐到了极致,还故作淡定。其实她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本来跟他在一块儿压力就大,知道他是国家领导阶层后,压力更大了。
林逍南带着余小双进了电梯,其实这办公厅里的装潢真没有外界宣传的那么豪华,至少她没看见墙里挂着金镶玉,也没看见垫脚用的大金砖,电梯也是非常普通的那类。
她一个没注意,嘟哝出了声:“咦,难道你没有专用电梯吗……”
“没有,所有人都一样。”他知道她又在乱七八糟地脑补了一堆高干子弟多么多么牛逼的场景,索性直接打破她的幻想,“就连你心心念念想认识的外交部长,也跟我们一起挤这部电梯。”
“……”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
☆、告白
余小双跟着林逍南在偌大的办公厅里拐了又拐,走了大约半刻钟才到他的办公室。进去后他指了指沙发,不冷不热地道了声“坐”,倒了杯茶给她后,便坐到他的办公桌前开始看文件了。
她听话地坐下后,四下瞄了瞄,不由得感叹,整个办公室的装修都透着股老态龙钟的味道,大到书架桌椅,小到台灯茶壶,简直是上世纪留下的古董。她本以为,他那么年轻,办公室里至少会现代化一点的……想着想着,余小双喝了一口茶,苦得挤眉弄眼,频频砸吧嘴。
听到动静林逍南顿了顿,抬头问:“喝不惯?”
“这么苦你怎么喝得下去?”余小双起身去翻那个白瓷的胖茶壶,里头居然沉了超过半壶的茶叶。“茶喝得太浓伤肾伤肝,影响消化,还容易骨质疏松,我帮你重泡吧!”说完便蹬蹬蹬地端着茶壶走向门口,刚跨出去一步她才觉得不对头,万一他不同意呢?于是默默探回身子,追问了句:
“行不?”
林逍南斩钉截铁道:“不行。”
余小双颓了,“哦……”讪讪地把壶放回原位,她又回到沙发上坐好了。
接着便是漫长的沉默,余小双本以为他带她来是有什么特别的目的的,结果,他居然只是自顾自忙工作,完全把她晾在了一边。又等了几分钟后,她终于按捺不住想开口问了,可该怎么称呼他比较妥帖成了难题。直呼其名?人家可是国家干部,太不礼貌了。林司长?太生分了,好歹三年前还有点交情在,这么喊有点讽刺啊。不然逍南?不不不,万一他摆着臭脸说我们很熟吗,那就太丢脸了!
他现在的脾气阴晴不定的,也不知道他怎么界定他们的关系,实在难拿捏分寸。
于是,斟酌了半晌后,余小双蹦出一句:“林同志,打扰你工作我很抱歉,但我很想问个问题。”
林逍南拿着钢笔的手一颤,几滴墨汁从笔尖溢出,洒在了纸上。他皱着眉,嘴角略微有些抽动。“什么问题?”
当事人丝毫没察觉出自己这一声“林同志”杀伤力有多大,眨了眨眼睛道:“大晚上的,你来这儿是为了工作?”
“嗯。”
好吧,虽然已经八点多了,她就当他是爱岗敬业好了。
“那你把我带来的用意是?”如果她也搞政治,或者职业在这方面有点涉及,说不定还能帮他给个建议什么的,可是他知道的,她是政治渣。
林逍南似乎没想过这个问题,有一瞬间有点被问怔了,想了片刻后说:“没什么用意。”
她无语,“那……我怎么办?”
“你怎么了?”
“呃,难道我要一直在这里旁观你工作吗?”
“你不愿意?”
余小双呛了一下,支支吾吾:“倒、倒也不是不愿意……”
“那就行。”
应完这最后一声,他便低了头继续看文件,没再理余小双了。
余小双囧,缩回沙发后默默地看着他冷冰冰的脸。她腹诽着,林司长的工作模式如此希特勒,何宴知平时心里一定很苦,唉。
她本以为今晚他们的互动就此结束了,没想到没过一会儿,林逍南居然又开了口。
“你还是单身一人?”
好吧,轮到她苦了。这货不说则已,一说就直触雷区。其实她也不是没人追,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