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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小双趴在门口,听得急了,“温礼你这都什么破游戏啊,别闹了,让我出去!”
温礼挑眉,“余小呆,你不想知道,你未来的丈夫有多爱你吗?他有多爱你,就有多能忍,咱们拭目以待一下?”
温礼这人,最大的技能就是一语中的。余小双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很想知道,林逍南对她在不在乎……她当然知道他对她没有什么真情实感,但在那么多人的见证下,她多少会企盼一下,就当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吧。
可是,万一林逍南不愿意忍,转头走了怎么办……
林逍南不喝酒,也不喝咖啡,这些乱七八糟的饮料里把他素来不沾染的东西都占全了,难不成这个温礼还调查过他的爱好不成?他正踌躇,就听见余小双轻轻地说:
“不要勉强他了,让他为我遭这罪,不值得……而且他对某些金属过敏,钥匙应该是碰不了的。”
林逍南目光微沉,朝温礼笑了笑,转头问何宴知:“带钱了吗?”
何宴知以为他要发红包了,连忙答:“带了,都放在您上衣内衬的口袋里。”
“你身上还有吗?”
何宴知一愣,“……有。”他亲自准备的红包,林逍南那儿放了十个,他这边特地弄了个包装了几十个,每个都有八张红票,图个吉利,无论伴娘团多狮子大开口这应该都够了吧。
“那就好。”林逍南回头看向温礼,眼神谦和,却又隐隐带着一丝挑衅,“我运气颇微,家底也不够殷实,所以‘伴娘’先生请千万手下留情。不过我也明白好事多磨,为了娶到新娘,甘之如饴。”
运气颇微这词一说出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情有点嗤之以鼻。
他年纪轻轻就能爬到现在这个位置,运气肯定不会太差,这人也太虚……唔,太谦虚了= =。
于是,林司长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内,向大家充分展示了,他的确太谦虚了!因为他运气不是颇微,而是很差,相当差,差得令人发指。
何宴知在旁边看得几乎要翻眼白了,虽说第一个就选中正确的钥匙很难,但直到最后一个才选对不是更难吗……
好在温礼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杯子里装的也并不是那些奇葩的东西,都是些五颜六色的汽水,所以他纯粹是装腔作势吓吓人而已。当然,如果不是林逍南把饮料都喝光了,温礼这些善意的小伎俩也揭发不了。
余小双出来后,立马拉过林逍南的手,端详来去,“有点红了,是不是又过敏了?”她转头对温礼又嗔又怪,“都告诉你别玩了,你看,这下怎么办,也不知道严不严重。”
温礼望天,好整以暇道:“唉唉,曾经那个情深义重的余小呆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现在眼前这个重色轻友的人是谁啊,哎呀好心痛。”
余小双脸红,白温礼一眼。
温礼走到她跟前,看着即将嫁为人妇的余小双,心生感慨,弯腰抱了抱她,小声在她耳边说:“看把你心疼的,我没看出他多在乎你,倒是看出你很在乎他了。算了,祝你幸福。”
她微怔,瞥了林逍南一眼,笑道:“谢谢。”
那么明显吗?她还刻意掩藏了些的,看来她表现得很失败……
楼下,许多辆车已经等候多时,余小飞见她下来,立马去迎,还奇怪地问:“怎么这么久?”以林逍南那个性子,她还以为大概十分钟就能完事的。
余小双笑,没说什么。
在去酒店的路上,余小飞就坐在她旁边,拼命安抚,让她别紧张。
余小双看了看前面那辆车里,林逍南的背影,还有窗外不断飞过的场景,有些莫名的怅然。
她很想说,她不紧张,就是有些忐忑不安,就如……一切只是幻想,轻轻一点便会破灭成灰,抓不住,握不紧,心里空落得像荒芜的山谷。
她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也许是来自林逍南并不热烈的眼神,也许是来自刚刚温礼那句最后的祝福,也许是来自她对自己的心意越来越无法控制的恐慌……
直到到了酒店,下了车,不经意间的一瞥后,她才恍然,刚刚那所有的假设和也许,和眼前这个人的出现比起来,那么的无足轻重。
谭真真在远处的天桥下,静静地看着她,眼眸似海一般宽阔而从容。
她好像,坐在轮椅上……
作者有话要说: 谭真真出来啦~大家快撒花!!!!!狗血准备了好几大升,大家准备好盆来接!
不要霸王窝咩,码字已经那么辛苦了,你们不甜一点,我多不星湖啊》《
差点忘了,谢谢咏mei姑娘的地雷QAQ,很感动!
修bug!!!谢谢小伙伴们的火眼金睛,是邵准邵准,不是顾准,也不是邵淮……
☆、如果
她,怎么了?
这是余小双脑海里跳出来的第一个问题,接踵而至的是,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难道她其实没有出国?或者……她根本没有离开过?
一串车流在两人的对视中快速穿过,待余小双再望过去的时候,她人已不在。
林逍南从车上下来,走到余小双身边,见她略怔,问:“怎么了?”
“我刚刚……”余小双木讷地看着他,“好像,好像看见……”
恰时,酒店里有人朝他们喊起来:“新娘新郎快点过来,和司仪窜一遍词就要开始了!已经超过了预计时间,别让来宾久等——”
余小双滚得有些遥远的理智这才回了窍。还有一大堆的宾客,在等着他们上演一场盛大的婚礼,如果告诉林逍南,他前女友来了,他会怎么样?如果他知道他前女友坐着轮椅,他又会怎么样……最糟糕的结果,大概就是他当场逃婚。如果他丢下她跑了,那么今天,他们,他们两家人都会成为笑话,成为别人酒余饭饱后的谈资,他的前途会受到影响,林爷爷年纪这般大了,经得起这种刺激吗?偏偏这最糟糕的结果,最有可能发生。
但不说,又过意不去,她并不想刻意隐瞒,怎么办?
林逍南转头应了声知道了谢谢,然后仔细观察了下余小双的耳鬓,伸手帮她把被风撩飞的发丝挽到耳后,声音在风里听着竟有丝难得的温柔,“快走吧,待会儿再说。”说完便牵起她的手一起走进了大堂。
她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久,上旋梯的时候,她不由得将另一只手也交握上去,她摩挲着他骨节清晰的手,突然有些愧疚和难过。
她是不是,太卑鄙了……她刚刚是不是应该立马告诉他?错过了那一刻,日后若她再提起,抑或被他无意中知晓,她的面目似乎都会显得狡黠而虚假。
林逍南察觉到她细微的颤抖,以为她紧张,便停下脚步,转身看她。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帮她纾解,默了半晌后,将她拉到与他齐平的台阶,反手将两只小手都握在掌心,略有点禁锢住她的意思。
余小双觉得莫名,但因着心虚,没敢与他对视,眼珠溜来溜去,只在他脸上停驻了几小下。
林逍南感受了一会儿,微微挑着眉调侃她:“手那么小,嫁过来后家务能做好吗?”
余小双心思简单,一下子就被转移了注意力,“能的,我几乎是张希来的半个妈了,还孤军奋战照顾了他一年,很有经验。”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面对余小双时,林逍南的情绪变得昭彰起来,比如现在,他哭笑不得的表情就特别明显,“照顾丈夫跟照顾孩子可不一样,你别混为一谈。”
“洗衣服煮饭做菜打扫放洗澡水陪吃陪读陪睡,还有别的吗?”她很骄傲,因为这些都是她养张希来的时候培养出来的傍身技能,全都满点有加成,可精通了呢。
他眯着眼,“陪睡?你倒是有觉悟。”
余小双大囧。呸呸呸!叫你嘴快!呸啊!
看她的脸色,貌似比刚刚好多了。他继续牵着她走,“还有一件,你必须得会。”
“什么?”
“陪猫。”他没有那么多时间陪考拉,考拉也常常会影响他的工作状态,家里多个人陪它玩,说不定它就不那么黏他了。不过考拉性子急躁,还孤僻认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好好相处。
余小双眼睛一亮,“你家有猫!我喜欢!”
林逍南不自觉笑了,低声说了句:“这一点,你和她还真不一样。”
她一怔,她知道他说的是谁,刚刚的顾虑便又忽地跳回了思绪。他还是在乎的,终究还是……在乎的。
“逍南,我想问你个问题,但你不要生气。”
他应得漫不经心,“嗯。”
“如果你前女友回来找你了,你打算怎么做?”
他顿了顿脚步,背对着她,表情余小双看不见,但漫长的沉寂让她感到懊恼和失落。过了许久,他才用冰冷刺骨的声音答:
“就算依你所说,她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因为……她知道她再也不配,既然如此,我根本不用去考虑该怎么做,她也不值得我再为她做什么。”
在众人祝福的目光下,司仪激昂地宣布着誓词,牵着她雪白的婚纱长摆的花童也在对余小双嘻嘻笑着。五颜六色的灯光晃眼,余小双看不清台下有多少人,却能强烈感受到随着这场婚姻而来的心理负担,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林逍南就站在她旁边,面容精致俊朗,侧脸的轮廓被袅娜的灯火晕染得熠熠生辉,缓缓帮她戴上戒指的时候,那认真的眼神几乎让人沉沦。
戒指正是那天晚上他突然跑来她家送来的那枚,熟悉的纹理,熟悉的轮廓,熟悉得刺人眼球。
他笑得有点僵硬和刻意,这副模样,让她忍不住地去想象,如果站在他面前人,是他渴求并喜欢的,他还会露出如此不由衷的表情吗?
到台下敬酒时,还有人开玩笑着嫌弃这枚戒指太过朴素,样式不好看,连钻都没一颗,然后吐槽林逍南的品位不好还小气,他皆一一接受,笑而不语。
何宴知身为伴郎兼下属,不能干看着自家上司被数落,笑着解释:“戒指总归还是心意最重要,其他的都是其次。这戒指是林司长早些年在桐湾一家名匠铺子那儿打的,里面的老匠工脾气古怪,不轻易给人做这活,他还有个规矩,每个男人今生只能在他那儿订制一次,立意是一心一意一生一世。”
旁人立马有人迎合:
“我听说过,那是个百年字号,那铺子的旁边有块木匾,上面刻着几个字,叫君什么诺,可多人在那儿拍照留念了。”
“是‘君诺唯此生,白首共黄泉’,这都记不住。”
“对对对!是这个是这个!”
……
后来,讨论得越来越热烈,而林逍南却越来越沉默,只敬酒,喝酒,然后微笑致意,仿佛说的那一切皆与他无关。
那句话的意思是,你如果愿意许诺我此生唯一,那我便与你白头到老生死相依。
余小双在大学四年级的时候,曾经被温礼带去过,那时候快到邵准生日了,他想弄一对儿来当礼物。温礼不像邵准是名门之后,他穷小子一个,买不起多贵重的东西,听说这个老字号的铺子又不贵又有意义后,马不停蹄地就找来了。但是他怕老匠工思想老旧,接受不了他们那种另类的情感,于是便让余小双跟他伪装成情侣,演一把戏。那老匠工很神奇,眼神像鹰一般精准,他们刚一开口,就被识破了,还毫不留情地轰他们走。
后来温礼觉得委屈,多年的沉怨一朝爆发,他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