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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人?”安晓竺咀嚼着这两个字。
“没错。”
“某人曾经不是说过,男人不如钱可靠?现在还鼓励我往死胡同儿里扎?”安晓竺的眼中闪过一丝捉弄。
“话是这样说,不过具体问题总要具体分析。来来来,今天给你传授第二课,如何把男人的钱变成自己的……”
窗外,今夜的星星闪烁得格外厉害。
整个住宅小区,都已陷入沉睡。
空气中偶尔漂浮出三两声或低或高的笑,伴着暗夜的无声,怎么听都有些鬼魅。
厦门街5号。
这个城市里最有名的迪吧。
人气极旺。
治安也出奇的好。
所以童欢选在这里约会陌生的网友。毕竟人多的地方,最适合从事不轨的勾当。
要见面的男人,与童欢通过几次电话,互发过照片。童欢知道,今天是“收网”的时间,对两个人都是,相区别的可能只在于“收网”的定义不同。
嘴角勾起一道妩媚的冷笑。
挑了个屋角的位置。童欢对于将要开场的好戏,很是期待。
刚坐定,熟识的服务生就过来打招呼。“今天怎么一个人?”
“付帐的那个还没到。”抽出根烟,童欢熟练地打着火机。
“又有好戏看了?”服务生也是一副期待的神情。
“可能吧。今晚帮我注意着点儿。酒钱少不了你的。”童欢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是故意放低。“游戏开始了,请先退场吧,小林。”
前方走过来的男人,衬衫、西裤、平头,瘦瘦的,有些斯文模样。据说他有着坐怀不乱的潜力。只是还有待证实。或许今晚就是揭开谜底的时候。
男人的目光也同样在审视着眼前抽烟的女孩。冷紫色的斜肩连身短裙,将女孩的线条勾勒得凹凸有致;长发温顺地披散在肩头,淡化了短裙的妩媚又凭添几许优柔;淡妆敷面,精致而优雅;唯一令人皱眉的便是她手里的那根烟,这样的女孩,该被男人藏在家里细心呵护。
童欢适时地咳嗽了两声,仿佛被烟味呛到。男人走过去夺过她手中的烟。“不会抽就不要死撑,为什么非得把自己搞得这么颓废?不就是失恋嘛。”
“总要有个发泄的途径,不然会被困死在仇恨里,我不想恨他。”童欢的表情忧郁而伤感。
“那也不该伤害自己的身体。”男人坐到童欢身边,这个角度可以同时观看到歌手演唱以及娱乐表演。
“心都被伤了个透,难道还有什么值得害怕的?不说这个,陪我喝酒吧,今天晚上你要陪我喝个痛快。”童欢半是撒娇半是威胁。不等男人再说什么就招手示意服务生。“一打啤酒,科罗娜,谢谢。”
“会不会……太多了?喝酒也是很伤身的。”身旁的男人仍有些犹豫。
“没关系,知道你不能喝,你适量吧,还要负责送我回家,总不能都喝醉了。”男人的眼神闪了一下,瞬间而过,刚好被童欢逮个正着,她心底对这个男人的评判由此渐渐清晰了起来。哼!还被女朋友鼓吹为“最后一个坐怀不乱的男人”,看你狐狸尾巴还能藏多久?
金色透明的科罗娜,被一字排开摆在桌上。
不再说什么。童欢低头喝起闷酒。一瓶很快见了底,第二瓶跟进。男人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偶尔喝一口酒。童欢也在等,等酒精的魔力缠绕住面前的男人。
没有预警的,童欢突地抬起头,微皱着眉,眯着眼,看向坐在身边的男人问:“我长得不漂亮吗?”
“不,你很漂亮。”
“我脾气很坏?”
“你很善解人意。”
“那他为什么不要我?”
“爱这个东西,很难说。他的话语似乎包含了许多层深意。”
“爱消失了,就要抛弃吗?”
“或许。否则两个人在一起也是一种痛苦。”
“你呢?你和女朋友不是交往了很多年,为什么还能相守?”
“如果没有意外,我会娶她,但那是责任,不是爱。这么多年,再浓烈的爱也被时间磨平了。”
“意外?你所指的意外是什么?爱上别人?”
“呵呵,到了我这个年龄,即使有意外发生,大概我也不会娶了别人。”
“即使那个人是你所深爱的?”
“是的。”
“那你会怎么处置你所爱的人?”
“做情人吧。不是所有的女人都适合婚姻。”
“那……我呢?”童欢这一问充满挑衅。
“你,是个很容易让男人爱上的女人。”童欢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欲望,属于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欲望。
“是吗?有时候我渴望成为一个妖精,因为妖精只要享受被爱就好,而不需要去深爱别人。但那并不容易。”童欢的脸上闪动着凌乱的思绪,这一刻,她看起来是那么脆弱,需要被呵护。
“让我爱你吧,呵护你,给你保护。”男人冲动地开口,同时搂住了童欢的肩膀。
童欢顺势虚弱地靠在男人的怀里,她轻笑着问:“做你的情人?然后和另一个女人一起分享你的爱?我不要!那种伤害,有时比爱更痛。”
“不,我的爱只有你能享有,我现在唯一不能给你的就是一纸婚书。欢,你该知道,这相识的几个月,虽然我们不曾见面,但灵魂已经深入进彼此的心,那种悸动,我不想否认。”男人搂着童欢肩头的手更紧了紧,另一只手也轻轻抚弄着童欢黑亮的长发。
“我不知道,我现在好乱。让我想想,想一想……”童欢拿起第三瓶科罗娜,依偎在男人的怀里,轻轻地浅酌,并趁着男人激动表白时,塞给他第二瓶啤酒。男人的酒量并不好,她早已打探清楚。
迪厅里,人们各自沉迷,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有一对看似情侣的陌生人。
温柔舒缓的舞曲不知何时替代了娱乐节目。
舞池里,几对恋人般的男女亲密的摇摆着。
童欢拉了身边的男人去跳舞。
音乐愈显暧昧。
靠在男人的肩头,童欢轻轻舞动。
男人的手散发出滚烫的体热,隔着薄薄的衣料,渗透进童欢的腰间。
五分钟,足够点燃一个男人。
回到座位,幽暗的光线里,男人迫不及待地吻上了童欢。童欢却笑了起来,不合时宜的,甚至笑得有点邪气。在男人不解的目光中,她拿出手机开始拨号,30秒,一个最不该此时出现的女人挤进了“二人世界”。
“怎么样?还满意结果吗?”童欢又是一个嘲讽的笑。
女人无语。只是紧紧地盯着男主角。
男人则是一脸无措。
童欢笑得越发的甜,她拍拍女人的肩膀。“好了,游戏到此结束,该是我退场的时候了,记得追加尾款。”说完,还故意凑到男人身边,在男人的唇上烙下轻轻一吻。“不可否认,你是个好情人。但不适合我的游戏规则。再见了。”
男人这时才恍然大悟。“一切都是你们设计的?童欢,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习惯性地挑起眉梢,童欢冷漠地开口:“为什么?哼!我童欢做事从来不需要理由。”
“你……”男人激动地拉住童欢的手臂,却不知说什么好。
“放手!”
男人不语,只是紧紧拉着童欢的手臂。
“不放?”童欢的声音更冷了些,她抬起头示意小林该是他出场的时候了。
“这位先生,有事请坐下来慢慢谈,您这样会影响其他客人。”小林带着两个保安走了过来。男人的气势顿时弱了许多。他颓废的跌坐回椅子上。拉着童欢的手也在同时松开。
“别难为童欢,她只是我请来客串的局外人。”女人终于开口。
童欢甩甩披肩的长发,虚伪地对着女人吐出两个字:“谢了!”
午夜12点。
迪曲爆发在寂寥的人世间。
是该退场的时候了。
炉上的粥,火候已经差不多了。
童欢坐在炉火旁,思量着见了项奶奶要说些什么?她总是不擅长和长辈打交道,不爱说客套的假话,什么都不说吧,又被别人误会成高傲。
“做人难呢!”童欢叹了口气。
认命的起身,关火,再把锅里的水果粥倒入保温瓶。别看这一小锅水果粥,可足足折腾了她好几个小时,老人家牙口不好,不但粥要煮得比平时烂些,水果的挑选上也要格外注意。等老人家喝上这粥,谁还敢说她童欢没有“人情味”?
有时候,童欢真猜不透这老人家的心思,孙子给安排了附带医疗设施的老年公寓,她怎么就非要死守着住了几十年的老房子,不肯换地方?
是怕寂寞吗?
可孩子们都忙,自己一个人住,岂不更寂寞些?
童欢一直不喜欢医院的白。
太过眩目。
总让她有看不到未来的绝望感。
推开病房的门,没料想这个时间项南竟也在。装作没看到他,童欢直直地走到项奶奶的床侧。寒暄了几句就打开保温瓶舀了粥递给项奶奶喝。床上的老太已满头白发。但脸色还算红润。她接过童欢手里的粥碗,尝了一口便不住地赞叹,直说着好喝。童欢满意地笑笑,她对自己的手艺可是很有把握的。
突然耳边传来轻语:“我这几天也很虚弱,哪天你也煲个粥给我补补?”
童欢侧过头瞪了项南一眼。还是不说话。
转回头,童欢又跟项奶奶搭着说了几句话。没一会儿,老太太就露出了些疲惫的神色。童欢见状起身告辞。然后越过项南,推门而出。
深呼吸。
将肺里所有属于医院的气味剔除。
童欢慢悠悠地走向医院大门。她在等,身后的那个人先开口。
“童,你到底想怎样?”项南幽灵般瞬间闪到童欢身前。看起来有点烦躁。
“谁让你误会我。南,我说过别人都可以随便误会我,只有你不能!”童欢靠近项南,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气味。好多天没见面了,她着实想念这股令人心安的气味。
“是我错了。”揉揉童欢披散的长发,项南原本无波的脸上闪过一丝宠溺。
“本来就是你错嘛。童欢笑着任性撒娇。该罚。”
“不错,该罚。”
“罚什么好呢?罚你做我的影子。”
“好。”
“一辈子不能离开我。”
“好。”
“一辈子哦!”
“知道了。”
“一辈子很长!”童欢望进项南的眼瞳。她比谁都清楚,项南是个无心的人。
“我知道。”
童欢深深地叹了口气。“南,你爱我吗?”
“我爱你。”
叹息再度溢出童欢的唇。“那为什么我看不到你的心呢?”
“因为只有挖开才能看到。”
“是吗?”童欢依偎在项南的胸口。数他的心跳。
“是的。”
童欢轻轻呢喃:“他完全没有妒意,这也难怪,因为他决意占领一块迄今无人占领、甚至无人见过的土地。”
或许吧,尼采的话总是深入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