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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过涛点点头,直视着这个苍白的美女,心里有某种预感:他长久以来相信的东西即将毁灭;他所赖以维生的仇恨,那些堆砌在他身上的仇恨,只是一个女人的嫉妒所导致的……“郭至中其实是个婚姻骗子,他入赘阎家是为了钱,但是他在结婚之后遇见了我母亲,决定抛下家庭,来纠缠她。整件事情说来,我母亲也是受害者。”蜜儿咬着下唇,想起多年前的事情,直到如今,她提起那个男人的名字,仍旧有些恐惧。
“我听过这个名字,婚姻诈欺的惯犯,几年前被受骗的女人活活打死了。”商栉风说道,冷眼看着阎过涛。
他还在考虑着,是不是要给这个男人一顿好打,毕竟他可以轻易地看出,这个男人正在为萼儿担心。如果这两人之间有的只是仇恨,为什么这个男人要如此在乎萼儿?
“他一辈子都在做这种事情,对上钩的女人就花言巧语,对不理会他的女人,就逼上了绝路。他不只想沾惹我母亲,甚至想要欺凌我。我的母亲虽然软弱,但是还看得出他心怀不轨,当然不肯答应,他就用尽办法威迫利诱,一直纠缠了一年多,他才放弃地松手,之后反而是阎雨妍,用尽办法要置我们于死地。”蜜儿的双手颤抖着,想起郭至中可怕的嘴脸。
郭至中不做赔钱的生意,身为职业的婚姻骗子,他累积了大量的金钱,而冷家母女的美貌,是他肯放弃阎家大笔家产的主因。然而,他没有想到,一旦扯上女儿们的安全问题,那个姓冷的女人竟然毫不妥协。
“你应该告诉我的。”雷霆的眼里有着杀意,无法想象妻子在年幼的时候,遭受过什么样的威胁。
“我根本不想提到那个人。”蜜儿叹息,抬头以澄澈的眼神看着阎过涛。“这些事情你知道吗?还是阎雨妍只告诉你,关于冷家的女人有多么可恶的种种?”
阎过涛站在原地无法动弹,想起那么多年来的仇恨,竟然只是阎雨妍捏造出来的假象。她将他当成了发泄的标靶、复仇的工具,那些仇恨也只是她用来折磨他的借口。
那么,他到底对萼儿做了些什么?他强占她、绑架她,甚至还让她暴露在阎雨妍的伤害之下,就连他们未出世的孩子,也因为阎雨妍的疯狂,在来不及降临这个世界之前,就陡然死去。
阎过涛走回病床前,小心翼翼地将萼儿抱进怀里,紧闭的双眼里有着陌生的热气,他皱着眉头,连唇也是紧抿的,想起这段日子对她所做的种种,几乎就想要当场自尽。
“如果你不肯相信,那么阎家有的是资源,我想你可以自己去调查出事实的真相。”商栉风说道,开始觉得阎过涛并不是那么讨人厌。他看了一眼唐心,猜想小恶魔到底知道了多少。
只是,雷霆还无法平静,更别说是原谅阎过涛了。他紧抱着妻子,双眼危险地眯起,想要上前去,继续先前未完的私刑。听见了郭至中的恶行后,他对阎家的厌恶又增添了几分。
“该死的家伙,放开你的手!你没有资格碰她,你对她做的一切还不够吗?”
雷霆吼道。
阎过涛的身躯猛然一震,缓慢地松开了怀里的娇小身躯。他不愿意再伤害她,只是众人的指责让他百口莫辩,他已经夺走了那么多,如果她醒过来,会不会决定恨他一辈子?他们之间难道就注定了只能有仇恨吗?
雷霆不满意他的举止,小心地松开蜜儿,之后冲上前拉起阎过涛的领子。“你这辈子休想再碰她们姊妹一根寒毛,你所做的一切,已经足够让我杀了你千百回。给我留在台湾,我会将阎家所做的一切,全都分毫不羞地还给你。”他阴狠地笑着。
“姊夫,让他走吧!”病床上传来小却清晰的声音,虽然听来有些虚弱,但是却十分坚定。
所有人的视线聚集到病床上,萼儿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苍白的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萼儿!”阎过涛陡然挣脱雷霆的钳制,冲到病床旁,急切地看着她。他好想抱紧她,安抚她的疼痛与伤心,但是当他的视线接触到她平静到接近绝望的眼睛时,他的动作凝结在半空中。
“你走吧,如果冷家真的欠你什么,那么一命偿一命,那也该足够了。”她在朦胧间听到他们的争吵,听见了她失去孩子的消息。她曾经有过一个孩子,但是当她还不知道那个孩子的存在时,她就已经失去了。
她不愿意再多想什么两个家庭之间的恩怨,只是他与她之间的纷扰,就已经让她不知如何是好。她不断地想起,阎雨妍先前所说的话,那些话让她不敢相信他。
如果他真的那么残忍,认定了她亏欠他什么,留下她只是为了折磨她,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因为极度的失望而崩溃?就算是让他知道真相又如何?她要的不只是让他不恨她,而是希望他能够爱她。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他从小就被教导着要恨冷家的女人,他怎么能够爱她?
萼儿没有勇气去探知答案,她已经太过恐惧,禁不起更多的失去。
“萼儿,不行的,他……”唐心想要开口,替这对男女说些什么话,但是她才一张口,就被萼儿挥手制止。
“你不愿意听我说吗?”他看着她,黑色的眼睛里再也没有仇恨与冰冷,却充满了绝望。他是一个拥有强大权势的企业总裁,多少人都必须臣服在他面前,但是在面对这个小女人时,他变得无助而没有半点把握。
“我不要再听什么,我们之间的仇恨已经够多了。”她深吸一口气,虽然心痛到极点,但是眼里却没有泪水。她勉强坐起身子,要自己最后一次看着他,然后永远地忘记他。
“萼儿……”阎过涛伸出双手,却不知道能够说什么。
“走啊,你为什么还不走?!你还想要什么?”她痛苦地蒙上脸,知道要是他再不离去,自己很可能又会软弱地趴进他怀里,可笑她对他寻求安慰。“我不想看到你,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一点怜悯,我求求你放过我。”她低喊道,已经耗去太多力气,失血过多的身子在颤抖着。
蜜儿上前来,紧紧抱住唯一的妹妹,再也不忍心看见她受到这些折磨。“一切都够了,请你离开吧!”她温柔的声音里带着哭泣,从没有想过竟然会有恳求阎家人的一天。
知道继续待下去,只会带给萼儿折磨,那是他最不愿意做的。阎过涛的脸色凝重,黑色的眼睛里充斥着绝望,就算是心也在淌血疼痛,他还是转过身,缓慢而坚定地离开。
大门被打开后关上,病房里的气氛还是十分凝重。
萼儿咬咬唇,稍微拥抱着哭泣的姊姊。“姊姊,我好累,你让我休息一下好吗?”她勉强挤出笑容。
“让我在这里陪你。”蜜儿关怀地说道,摸摸妹妹的头发,心疼她这些日子来所遭受的痛苦。
萼儿摇摇头,坚定地说道:“我想要独自一个人休息。”
蜜儿张嘴还想说话,雷霆已抱住她的腰。“就依萼儿的意思吧,她实在需要休息,我们留在这里也只是打扰她罢了。你别担心,我会守在门外的。”他劝蜜儿。
蜜儿又担心地迟疑半晌,才在丈夫的陪伴下离去。而唐心与商栉风也沉默地离开,整个房间就只留下萼儿独自一人。
她躺在床上,泪水终于滑出眼眶,不论身体或心里都好疼、好痛。
只是不可思议的,她在此刻竟然还是只能想到阎过涛!地想要忘记他,想要跟他再无瓜葛,但是当她的心里还有着他的身影时,她怎么能够不想他?
就算是知道他们之间的一切,都是以仇恨为出发点,那也太迟了。她的心,已经遗落在他的身上……
第九章
阴暗的阎家,在宴会结束后显得格外凌乱。
灯火仍旧通明,但是气氛宁静得接近诡异,整栋屋子是明亮的,但是那种令人厌恶的气氛挥之不去。阎雨妍独自坐在大厅的一张椅子上,手中拿着酒杯,一口又一口灌着酒。
她的手在发抖,必须用酒精来镇定。在她行凶之后,所有的宾客都尽速离开了,她不明白,那些宾客为什么用恐怖的眼神看着她。
她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大吼大叫,甚至连仆人都被她骂得逃走了。喝酒得多了,她又开始胡言乱语。
“你们这些人是怎么了?也不过是个低贱的女人罢了,她是冷家的女人啊,我要怎么对付她,都是理所当然的。你们也是上流社会的人,跟我一样有优良的血统,为什么要理会那种低贱的女人?她只是个贱民,跟优秀的我们是不同的。”她发出一阵狂笑,躺在椅子里,原本优雅的打扮已经变得凌乱,此刻她不再雍容华贵,只是个疯狂的中年女人。
高大的身影踏过满地的杯盘狼藉,静默地走入大厅。他站在那里许久,看着不停喝着酒的阎雨妍。这是他的母亲,在血缘上最亲近的人,却也是长年来让他痛苦的根源。
“她不是低贱的女人。”他缓慢地说道,低沉的声音意外地平静。
阎雨妍吓得从椅子上跳起来,脸色十分苍白,连头发都散落了。她瞪大了眼睛,就算是看见来者是唯一的儿子,紧张的情绪还是没有松懈下来。
“她死了没有?”她急切地问,双眼里闪烁着期待。
阎过涛眯起眼睛看着她,无法想象一个人怎么可以那么恶毒?这个女人就是他的母亲吗?他继承了她的姓氏,身体里流着她的血液,如果没有萼儿,长年被恨意浇灌的他,应该也会变得跟她一样吧!
“她受了重伤,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孩子没有保住。”他提起那个失去的孩子,心中既是痛苦又是愤怒。“该死的,你怎么能这么做?那个孩子是我的骨肉,也是你的孙子啊!”他握拳嘶吼着。
“孙子?什么孙子,我才不承认。那孩子是应该流掉的,她根本不够资格孕育阎家的子嗣,凭她的身分,怎么能够怀你的孩子?”阎雨妍冷笑着,根本不把先前的恶行当一回事。
他的眼神一黯,充斥着愤怒与绝望。“我的身上也有低贱的血统,或许就连我都不够资格继承你的姓氏。”他走到母亲面前,知道有许多事情必须作一个了结。
当一切已经事过境迁二十年,竟然只有仇恨还被传递着,他不要永远背负着那些仇恨,让阎雨妍的嫉妒,截断了他寻求幸福的希望。这么多年来,他的世界里就只剩一丝微弱的美丽,就因为血缘上的牵绊,他忍耐与退让,但是当阎雨妍恶毒地伤害萼儿时,他再也忍受不下去了。
阎雨妍眯起眼睛,不悦地看着儿子,眼底眉梢都是鄙夷的表情。
“老实说,你是不够资格,如果我有选择的余地,我根本不会让你继承阎家。”对她来说,优秀的血统重于一切,她对阎过涛十分不满,但是不可否认,他是她唯一的儿子。
“在你的眼里,根本没有人有资格,不是吗?除了你之外,所有人都是下贱卑劣的。”他终于看清母亲的严苛,是来自于疯狂的自以为是。她活在一个封闭的世界里,看不起所有的人。
她哼了一声,没有回答,不打算接受儿子的盘问。她站起身来,虽然双脚因为不胜酒力而有些虚软,但她还是勉强维持优雅的步伐,想走回房间里去。
走了几步,他却突然出手握住她的手臂,狠狠地逼近她。
“我有话要问你。”他的眼里有着愤怒的火焰,决心要得到真正的答案。
在回来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