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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骑眼睛慢慢眯缝起来,似乎是第一次对这个臣子发生了兴趣。半日才说道:“你说吧。”
“臣愿以身家性命担保,郦君玉郦大人的身份,绝无可疑!”
“就这样一句话么?”铁骑眼睛,威严的看着他的臣子:“朕已经知道了,你可以下去了。”
没有想到皇帝竟然是这样一个态度!一拳打在棉花上,皇甫少华的韧劲也上来了。当下又叩了一个头,说道:“臣蒙难之时,曾蒙郦大人收留。与郦大人相交日久,深知郦大人其人,为人处事,向以国家为重。臣愿以身家性命担保,郦大人,绝非小人诬告那样,是意图复国的反贼!望陛下深思此事!臣不知国家政事,却也知道,郦大人对于国家,多有补益。陛下千万不要因为这一时疑虑,自毁栋梁!”
铁骑想不到这个臣子居然也有几分胆量,听他言辞恳切,不由也有几分赞许。但是眼看着皇甫少华如此举动,心志却是更加不可动摇了。皇甫少华是大元罕见的将帅之才;但是,这个皇甫少华,却与郦君玉关系太紧密了。这对大元并非幸事!
好在自己孙子对皇甫少华实有再造之恩;自己即使对皇甫少华狠毒一点,他也不会轻易背叛自己的孙子。自己对皇甫少华越加狠毒,自己孙子将来赦免皇甫少华,那份恩惠,就越加重了。
孙子……儿子……想到这个问题,铁骑的心,又微微的抽搐了一下。但是——这天下必须稳定;自己除了铁穆,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一切都将要为他的顺利登基顺利接掌天下做准备——即使自己心底,有两分不情愿。
当下将一张冰冷的脸凝固起来,拍案而起,厉声说道:“皇甫少华,朕看你是一个可造之材,才会留你在此说话半日。没有想到,你居然胆敢如此放肆!无礼之甚!”对身边侍卫道:“捋去他的冠带,将他送回府邸里去,交给皇甫老将军管教管教!告诉皇甫老将军,他什么时候将儿子管教好了,什么时候将他送回朝廷里来!否则,就让他留在家里好了!”顿了一顿,又说道:“我大元也不缺乏你这样一个胆大包天、进退无度的臣子!回去好好反省反省,你到底该如何给大元效力!兵部的事情,就交给两个侍郎好了,他们也不见得做的比你坏!回家之后,自己写个辞呈上来!——至于忠孝侯的封号,是表彰你安南的功勋的,朕就不收回了!”
两个侍卫过来架皇甫少华。皇甫少华终于不敢抵抗,只得叩头谢恩,跟随出去。临出门,却终于忍耐不住,回头叫道:“皇上,郦大人之案,实在冤枉!如今枉杀,只怕将来后悔!”
铁骑铁青着脸,挥了挥手。两个侍卫又过来挟持皇甫少华。只是皇甫少华曾是高官,又有虎将之称,他们下手之时,也有些怯怯的态度。皇甫少华转头,也不看两个侍卫,自顾自出去了。
还刚刚迈出一步路,便看见一个人迎面奔来!
任凭儿子冷风里发愣,任凭自己的儿媳妇跪在自己身后厉声叫喊,福王转身就走,没有回头。
铁穆转过身,看自己的妃子。皇甫长华看着自己的丈夫,站了起来,终于说道:“殿下,若任凭先生被冤杀,只怕天下士子,人人寒心!而殿下的心腹之人,将人人失望!”
铁穆抓住自己妻子的手,好半日才说道:“不但对你有恩,郦君玉对我,也有大恩啊。我怎么舍得他?但是……”
皇甫长华的手,渐渐冰冷。
门口有风,实在太冷了。
两人相对无言。
皇甫长华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容里,有几分凄凉,又有几分嘲讽。铁穆的心,竟被这笑容搅乱了,却不知如何措辞安慰——还刚要说话,就听见前面有太监尖声禀报:“尹夫人进宫觐见太孙妃!”
铁穆实在想不到尹氏居然这么早就来见自己的妻子了,略略有些诧异。虽然说,在皇甫长华进宫的时候就有安排,每个月初一十五,尹氏可以自由进宫来见女儿,不需另外手续,但是现在也太早了些吧。对妻子说道:“你先见母亲,我再找父王议论一下……”还没有说完,便看见一个妇人,竟然直奔上来!远远看见自己,便直接开口大叫:“皇太孙殿下!”
如此失礼!铁穆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个人,难道就是自己的岳母——尹氏夫人尹良贞?想不到岳母这样的人才,倒可以教育出长华这样的女儿来!转身就走,却听见后面有惊天动地的声音:“老妇人有证人,那郦君玉大人的案件,全是奸人设计陷害!”
证人?铁穆似乎被雷击中一般,竟然有片刻愣神了!等铁穆回过神来,却看见,两个人已经跪在自己面前,一个是上了年纪的妇女,而另外一个,却是十八九岁的少女!少女的相貌,隐隐有些熟悉。
尹良贞知道事情紧急,只三句两句就将事情分说清楚。铁穆这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少女的外貌隐约有些熟悉了,原来这个少女,与前任兵部尚书,有些相似!
“为人子女,为何却要出来检举自己的父亲?”尽管已经相信了七八成,铁穆还少不得问上这样一句。
“为人子女,当尽孝心。妾知道,郦大人是个好人。父亲与他人密谋陷害忠良,本就是大错;妾今日出来检举作证,正是为父亲减少罪过,为父亲尽孝。”这番话,刘燕玉早有准备,说起来,声音朗朗,动情动人。
铁穆转身就走,道:“跟孤来罢!君前陈词,就这一番话,你可有胆略?”
“妾不敢畏惧。”
正在这时,一个太监,急冲冲奔了进来,在铁穆前跪下,轻轻说了一句话。铁穆脸色大变,说道:“来不及了!你们后面跟来!”拔脚就飞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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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丽君拿着酒杯,靠近嘴唇。
酒很香。幽绿的液体在靛青色的酒杯里晃荡着,自己还隐约可以分辨出自己的倒影。孟丽君啊孟丽君,你果然生了一副好皮囊!如果将脸上的草汁全数清洗掉,换回一身女装,那也该是祸国殃民的材料吧?
可惜,纵使是天生丽质,转瞬也将归于尘土。
昙花之美,只美在一瞬。也许只因为昙花之开一瞬,所以它的美丽,才如此动人心魄?
见孟丽君迟疑不动手,宣旨太监不由感到非常不耐烦。这种事情,以前也见得多了,自然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眼前这个花朵一样的少年状元,虽然没有做出一般人的那种哭哭啼啼声嘶力竭的神态,但是下手如此迟缓,一定是贪生畏死,不肯自尽了。不是什么难题,自己这些人帮一把手就是——回旨晚了,说不定皇上要怪罪。当下冲两个手下使了一个眼色,两个手下心领神会,立即上前,一左一右,将郦君玉夹在位置的中间;自己微笑上前,说道:“郦大人,咱家本也无意为难大人,无奈圣意如此,咱家也不敢违抗。咱家今日送大人一程,大人不要怨恨咱家才是。”闪电般伸手,抢夺过郦君玉手中的酒杯——而几乎同时,两边两个太监,已经将郦君玉两只手臂,紧紧抓住。
宣旨太监熟练的将郦君玉的下颚往下一扳,就要将毒酒灌下。
孟丽君忍不住露出一个苦笑——死了也就死了,没有想到死相还这么难看——不过,下颚被人扳开,她的笑容,也极其诡异。她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毒酒,顺喉而下。
却正在这时,门,被人撞开了!一道劲风,扑了进来!寒芒闪过,酒杯,碎成了粉末!酒液,撒了宣旨太监一手!
“不许动手!”片刻之后,一个威严的声音,传了进来!
皇太孙的声音。孟丽君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少年:“如鹏,是你?”李玉飞让开了一步,说道:“是皇太孙殿下命我出手。”在他身后,就是一脸急切的铁穆:“明堂!没有伤着你吧?”
孟丽君心中感动,跪下,大礼参拜:“郦君玉谢殿下。”
见廉希宪无奈离去,李玉飞就知道情况不好。连廉希宪都无法令皇帝改变主意,那又当如何?听凭皇甫少华闯宫尽最后一份力量,而自己,却来到郦君玉的软禁之处,悄悄守候。没有想到,却看见,郦君玉的面前,摆着酒杯。两边的三个太监,却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神态。当下立即派人寻找铁穆,而自己,就一直守在这个小房子的门口。
铁穆命郦君玉起身,淡淡扫了身周的三个太监一眼:“郦大人是状元身份,就容得你们这般无礼?要知道郦大人是皇上的爱臣,皇上岂会自毁栋梁?这般假传圣旨,定然是你们这帮恶奴的主意。孤岂能容你等?”
三个太监听铁穆这等淡淡说来,话语里自有一番寒意,当下不由心胆欲裂。急忙跪下,当首的宣旨太监就直喊:“殿下宽宥啊,这实不是我等主意,我们这些废人,就是有十三个胆子也不敢毒害状元啊……实在是皇上的旨意,我们不敢违抗啊……”
“大胆,哪里有什么圣上旨意?如若真有圣上旨意,孤岂敢抗旨不遵?”铁穆冷冷一笑,对身边的侍卫说道:“这等奴才,留着何用?还不快快杀了?”
可怜三个太监,片刻之前还耀武扬威,片刻之后却尿湿了裤子,瘫倒在地。自有铁穆的心腹侍卫上来,将三个软在地上的家伙拉出去。铁穆看着三个奴才张口欲叫,便冷冷吩咐:“先将他们嘴巴堵上,免得谣言四起,惊了众人。”
李玉飞心中到底有些不忍,转过头去。孟丽君见此情景,微微动了动嘴巴,却终于没有发出声音。这三个太监除了狐假虎威之外,也没有大恶。但是——铁穆与他皇祖父的对抗的事情,绝对不能传出。如果传出,让人知道皇帝与皇嗣不和,绝非国家之幸。
为了国家,个人的生命可以看作蝼蚁;为了自己的心腹臣子,奴才的生命可以当作蝼蚁;为了自己,别人的生命可以当作蝼蚁!
自己与皇太孙,本质上都是同一类人。都是可以打着国家旗号打着大业旗号或者打着别的旗号践踏生命的人……这样想着,孟丽君的心,再一次痛苦的蜷缩在一起。可是,孟丽君的人,却挺直了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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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孙之间
铁穆三言两语将事情处理停当,吩咐李玉飞道:“你就守在这里,不要走动。”对郦君玉道:“你暂时还是先留在这里。你放心,孤这就找皇上。有人举证说你的案子实是有人陷害,你放心,你的冤情,定然能洗刷清楚。事情不容拖延,孤这就去了。”带着从人离去。郦君玉李玉飞跪送。
等铁穆走远,李玉飞又走出门去,招来心腹侍卫,吩咐岗位职守。安排妥当,才回转身来,深深凝视着孟丽君,说道:“这一番,你倒是受惊了。”
言语之下,有一种淡淡的关怀。孟丽君感动,鞠躬道:“多谢。”
李玉飞却是没有什么表情,说道:“你不用谢我。我不过是奉皇太孙的命令而已。”
孟丽君站着,凝视着李玉飞,终于说道:“如果那时皇太孙殿下没有到,你也会破门出手,是也不是?”
李玉飞眉毛一跳,声音却依旧淡淡:“何以见得?”
孟丽君深深的叹息了一声,说道:“很简单,我虽然也曾在江湖上游历,却也知道,任何事情,都有其因果。单单凭借凑巧两个字来解释所有的事情,其实是自欺欺人。方才千钧一发,你却能够后发制人,及时救下了我的性命,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你一直在外面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