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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如到远处去运粮食呢。还是组织军队去打劫?”他轻描淡写地问,似乎谈论的不是一个与他身份不相符合的问题,也似乎说的是一句无关紧要的玩笑言语。
“打劫?如鹏兄难道想要天下大乱吗?”孟丽君淡淡地笑道,“八个字:诱之以利,胁之以威。总之,要他们自愿才行。”
李玉飞一怔,道:“如何诱之以利?如果有利可诱,还不如直接购买呢。又如何胁之以威?”
孟丽君侃侃而谈:“是啊,要让这些世家大族牺牲自己现在已经把握的利益,必须拿出比这高出几倍的利益作为诱饵。但是其实不难的。比如说,拿出铁矿的开采权,采用竞标的方法,还怕不标出天价来?当然这竞标的钱,自然是用粮食来代替。”卖铁矿这法子,还是前生看小说时候学来的。
李玉飞懵了:“竞标?”
孟丽君笑了,的确,竞标这法子还没有出现过。详细介绍了一番,李玉飞忍不住赞叹:“这果然是前所未有的好法子。竟然将其中可能出现的情弊都杜绝了。”
孟丽君笑道:“要杜绝其中所有情弊,其实是不可能的。这个法子不过是可以尽可能地减少其中情弊而已。朝廷如果想要运输粮食,也可以用这个法子。”
“不过,盐铁之事,向来是国家根本。如果出售铁矿,万一有事,谁又担当得起?”李玉飞立即甩出了一个分量很重的问题。
孟丽君笑道:“如果有法子让这些铁矿变地无利可图呢?到时朝廷再行收回其实不难。再说,我们可以不卖铁矿,只卖几年的开采权。”
李玉飞眼睛一亮:“明堂竟然有办法让这些铁矿开采业变地无利可图?”想了一想,又说道,“即使有这个法子,只怕朝廷也难以下决断。朝廷中只怕也没有什么大员敢于行这个法子。”看着她,说道:“明堂果然有许多奇思妙想。愿闻其详。”
孟丽君暗暗一笑,道:“是啊,君玉的法子,不过是空谈罢了。在下其实也没有什么见地。再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如鹏兄,我们今夜交谈,是否已经逾矩了?在下虽然是一介书生,却很羡慕剑侠风范。如鹏文武双全,正好请教。不知红线隐娘昆仑奴的故事,是否真实?又不知古越国是否真有越女剑流传?”一连抛出几个问题,转移话题。嘿,我已经将鱼饵抛下去了,看你能忍住不去吞食?除非你李玉飞不是我预料中的人!孟丽君想着,心里有些得意。我要钓鱼了!
李玉飞不意孟丽君将问题轻轻抛过,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明堂既然存有此念,又何必访问此地民生民情?红线隐娘,都是剑侠之大者,义之所在,不避生死,明堂想必知晓而心慕之。既然明堂有心为民,又何必惺惺作态?”
孟丽君听他说话气息似乎有些紊乱,心思一动,仔细端详了一下他的脸色,却也不意他反应竟然如此敏捷,笑道:“是啊。幼年时候阅读唐传奇,恨不得化身为神仙剑侠,也为国为民做一些事业。只是近年游历各地,多见弊政而无从尽力,渐渐灰心。查访民情,不过是因为少年心性使然罢了。今日你我空谈一番,又有何作用?总不成一纸投书到湖广平章政事衙门,平章政事便能够叫我得偿所愿?”静静看他的反应。
见他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孟丽君又微笑道:“我没有见过平章政事其人,却也从百姓口中略知一二。大元建国已经有三十余年,湖广一省,却仍旧没有几只常平仓,用以备灾年之需要。只此一点,我已失望之极。”见他又想说话,又说道,“此地大户陈家,据说就是湖广平章政事大人的姻亲。所以,君玉的一些拙见,都是摆不上台面的。如果不是信得过如鹏兄,就是上面这些言语,君玉也不敢说出来。虽然也有些主见,却有些惊世骇俗,如果不是君玉愿意信奉的明主,君玉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开口的。请勿再言。我看如鹏兄心肺似乎有些病症,如果信得过,就让君玉为你诊断一番,如何?”伸出手去。孟丽君不会放弃这么好的市恩机会,再说,这一路行医下来,她对自己的医术也渐渐有了信心了。
李玉飞道:“听说良医听声便可行诊,明堂竟然有这个本事?”伸出手来。
孟丽君笑道:“君玉哪里有什么本事,只是胡乱猜测的。”为他诊脉。
李玉飞见孟丽君眉头渐渐拧紧,笑着说道:“可是有什么关碍?”
孟丽君道:“不是如鹏兄有什么关碍,而是君玉有些关碍。如果猜测不错,如鹏兄是受了伤,而且是受了掌伤,被一个大力之人击中了胸口紧要部位,而且有些时日了……大约五六天了,是也不是?君玉虽然也为人看了几个病症,却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伤症。深恐用药有误,因此迟疑。”
李玉飞大笑道:“你果然不是个庸医。说得这般准确了还怕用错药?你放心,用错了药物我也绝不怪你!”
听他说得豪迈,孟丽君也不禁暗暗感动,暗暗惭愧自己的市恩心理,说道:“既然有如鹏兄这一番话,我就不迟疑了。如鹏兄忍耐些,你一口淤血积压在肺叶中,已经有些时日,如果不趁早逼出来,恐怕对性命有些妨碍。我要用针灸的法子。荣兰,将缝衣针都取出来。”
这针灸的学问,本来是中医里面最繁复难学的,几百个穴位,谁能够小小年纪就将它们记住记准?却幸好前世之时,有中医专家将这几百个穴位简化成了二十八个。李思思的父亲李群又在这基础之上深入钻研,有什么体会,都教给了李思思——就是现任孟丽君。放学没有事情干,李思思也在模型身上扎了几千针。因此,对于自己的技术,孟丽君还是蛮有信心的。
几针扎下去,李玉飞果然吐出了不少淤血血块。孟丽君又开了一个方子,递给他说:“我没有把握,这药方是按照医书记载药量的四分之一开的。如鹏兄吃吃看,如果没有什么妨碍,我们再增加药量。如果有妨碍,君玉只好说抱歉了。”深宵长谈,又行医治病,身体已经颇为疲惫,说道:“君玉想要休息了,不知道李兄做何打算?是就在这里休息呢,还是返回自己居所?”这是下逐客令了。孟丽君虽然不是这里的主人,但是先到者为大嘛,所以,她将这话说得理直气壮。
李玉飞笑道:“多谢明堂救治,不敢再打扰明堂休息,玉飞这便告辞。”
开门出去,转瞬之间就已经鸿飞渺渺。却听见荣兰的惊呼!
吹台强盗
荣兰的惊呼是:“公子,我们的包裹,您的日记!”
果然,放置在一边的包裹竟然被打开了,里面的日记已经不翼而飞!日记被偷走了!
幸好,她们没有丢失其他东西。孟丽君苦笑道:“算了,不值钱的东西,本来也没有什么用处的。里面有些不太好听的言语,不过,想必除了我们也没有人看得懂!”
结识李玉飞,不过是孟丽君生活中的一个小小插曲。随后几日的行路过程中,并没有什么意外发生。孟丽君不禁暗暗嘲笑自己的敏感多疑,想要钓鱼,却将送上门来的好朋友钓丢了。荣兰见孟丽君闷闷不乐,只道孟丽君为灾情担心,为今后的生活忧愁,却不知道孟丽君的真正心事。
孟丽君是很想为这里的灾民做些什么,可是,除了为他们免费看病之外,孟丽君实在做不出什么了。原先以为,这里发生这样的灾情,朝廷应该派大员下来了解情况;而那日路上的大队人马,轿子中的半只明黄色衣袖,就是朝廷派来公干的王孙公子。半夜又来了这么一个莽撞的小偷,莽撞地向孟丽君讨教救灾问题,孟丽君就自作聪明地以为,这小偷关心赈灾问题,定然与那想要赈灾的王孙公子有关。却不料想,这一切都是她的主观臆想!
孟丽君一边自怨自艾,一边却不得不尽自己的能力去帮助灾民。这一日被请去给一个小伙子看病。这小伙子没有得病,是受了伤——因为欠了当地大户温家的租税,妹妹被抢走,他被温家的狗给咬伤!听到这个消息,孟丽君的心也只是微微有些“世道不公”的感觉——毕竟,在灾年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太平凡了,实在不能够引起她更多的震动。她没有别的办法,她没有武艺,做不了侠客;她没有权力,做不了清官;她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治好这个小伙子,别让他落下什么后遗症。可是,没有狂犬病疫苗啊——既然没有什么办法,就只能够平静地面对所有不公平的故事。
可是,家人接下来的一句很无意的、恨恨的言语却使孟丽君震惊了:“这些做事伤天害理的,吹台山的侠客别会找上他们吧!”
正在为小伙子包扎的孟丽君一个激灵,回过了头:“吹台山的侠客?老爷子,这里有吹台山?”
那老者却说道:“我没有说过啊,大夫您听错了吧?”
孟丽君没有再问,心中却翻江倒海起来:这里竟然真有吹台山!吹台山上真有强盗侠客!
熟悉《再生缘》的孟丽君——李思思,自然熟知吹台山这个名字。总兵卫涣,兵败被擒在朝鲜(《再生缘》中的情节),其女卫勇娥逃离朝廷缉捕后,杀上吹台山,收服强盗,自己做起山大王来。后来更是干脆将朝廷的囚车给劫了,将皇甫少华的母亲与姐姐救上了山。
这个世界上,真有吹台山?而且,原先位于温州的吹台山被挪移到了这里?或者,只是音似?
不管怎么样,孟丽君都要想办法去调查一下这个吹台山,是不是卫勇娥坐镇的吹台山!
接下来的日子里,孟丽君颇花了一点机心去收集吹台山的消息。其他人等倒也不似那个老者一般讳言其事,不多日子,孟丽君也打听到了不少有用资料。
吹台山位于此地往北一百余里地,正处于入京道路一侧。吹台山上的原来只是一股单纯的盗匪,单以抢劫路人为生的。去年冬季,一个美貌的少年男子路过此处,听说情况,带领几十个从人上了山,与那山大王单挑,一剑杀死了那盗贼头目。又用武力制服了几个不听话的盗贼,自己做了山大王。之后勒令盗贼们改头换面,自耕自食,偶尔也做些合法生意。
可是故事很快发生了变化。附近有个大户刘家有个少子,最爱美貌女子。一日看中了一个有夫之妇,就找借口将那丈夫给打死了,将那妇人抢了回来。这种事情他也已经做了四五遭了,因为重金贿赂官府,一直也平安无事。但是这一回事情却落进了吹台山首领的耳朵里。首领是个疾恶如仇的火暴性子,立即带着喽喽们乘黑夜杀进刘家,杀了那个公子少爷,取了那被抢劫的几个妇女出来,发放回家。
刘家自然要报复。请了官府乡兵攻打吹台山未果,就拿那几个平民女子家庭出气。套上通匪的罪名,将这几个妇女家庭闹了个家破人亡。吹台山首领听得这个消息,从此与官府杠上。时时突然袭击,与官府稍一接触,就退回山上。吹台上方圆百里,山里有湖泊,有大片平地,入山道路却很是险峻。官府围山不得,进攻又往往吃亏,真真无可奈何。
今年夏秋两季,旱灾出现。那首领就打出顺天应民的旗子,树立起了反旗。带领喽喽们,抢劫了几个大户。如此一来,许多无路可走的贫民,就拖家带口去投奔他了。短短几个月,这吹台山上就聚集了万余灾民,有战斗力的,起码也有四五千人。虽然还没有去攻城略地,但是当地许多百姓却已经盼着他们来攻城略地了。
那首领据说因为美貌,从来不以真面目示外人,每一次出来打仗,都戴一个狐狸面具;因为喜欢穿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