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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说话:“这么一阵子,你瘦了,连严妈妈也被你害瘦了!你看她,那日你醒了过来,她只说了一句:‘谢天谢地’就瘫倒在地上?还不是累着了?你再不好好养着,再胡思乱想,瞧我不揍你!”
孟丽君笑道:“是,我不说话。那日我醒来,你却是一幅理所当然的模样,一点惊喜的样子也没有,是不是我醒来早在你预料当中?还是根本没有将我这个公子放在心上,所以才一副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模样?”
荣兰啐了一口,道:“早该让你拔舌下地狱!叫你别说话,还偏偏要说话,还要说这么一篇伤人心的话!早在你不死不活的时候,我就应该卷了你的东西首饰离开,却偏偏看你可怜,一念之差,留了下来受你的气!悔不当初!”
孟丽君长长叹气,说道:“说真的,荣兰。昨日我看见你收拾东西,却看见了你包裹里放了一个瓶子,我没有见过的。我一时好奇,就下了地,打开来看了。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放这么一种东西?你这是为谁准备的呢,傻丫头?”说道“傻丫头”,声音却哽住了。
荣兰见孟丽君如此说,也哽咽道:“你那么一种状况,我不做些准备?我们是一块出来的,你一个人走了,我怎么回去向老爷交待?”
孟丽君笑了起来,眼睛里却是眼泪:“傻丫头!我跟你说过,你是自己的,不属于任何人的!你不是什么奴才,你是一个人,你应该对自己负责!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再有这些傻念头,记住了吗?”话说急了,气息又不顺畅了。荣兰忙过来帮忙。
主仆俩正说着闲话,却看见远处出现了一个人影,荣兰笑道:“你的药又来了。你猜今天严妈妈给你准备的是什么药?”
孟丽君懒懒笑道:“我猜?我已经懒得猜了。反正严妈妈的本事比我强,我猜了三天都没有猜到,今日再猜,也猜不着的。”
正说着话,严李氏已经到了跟前,说道:“今日给公子准备的药,却恰恰是公子昨日说的。昨日小妇人回去一琢磨,觉得公子的药方子也是极好的。今日就用上了。前些日子不知道,公子原来也是杏林世家出身的么?”
荣兰急忙跑上去接过药,笑道:“严妈妈辛苦。我们公子,可不是什么杏林人家出身。她不过是爱看书,又记住了几个方子,前几日生活没有办法,试验了两回罢了。虽然没有看错病,那到底只是误打误撞撞着的,可不敢再妈妈面前摆显。”
严李氏笑:“没有见过小书童有这么伶牙俐齿的。你公子,在这医药上,也真有灵性。如不是你公子有当官中状元的能耐,我还真想收你公子作个弟子,传承我家父亲的衣钵。可惜,你公子身份高贵,又是皇孙殿下看重的人选,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小妇人即使想开这个口,也要想想会不会招人笑话。”
孟丽君不由大喜,说道:“严妈妈,您说的是笑话,还是真的?说真的,我还真想拜您为师,学习医药!”
严李氏却真料想不到了,惊诧地望着孟丽君:“公子,您这是说笑话么?您前途不可限量……”
孟丽君忍不住笑道:“严妈妈,您是知道我身份的。您那些前途不可限量的言语,都只好说给不知道内情的人听。做个好大夫,一直是我想要的。今日这么好的机会,我岂能错过?”挣扎着要起来道,“妈妈如果不嫌弃,我今日就行了拜师之礼!”
严李氏慌忙上前道:“公子如果有这份心,又何必说什么拜师不拜师之类的话语?公子不是俗人,那些俗礼,咱们就全部免了罢。等过几日公子的精神好了,我就将先父留下的两本书,都交给公子研习吧。”
孟丽君大喜,说道:“多谢妈妈。”
说了半天话,荣兰已经在催促了:“公子,快吃药了,药都凉了。这大冬天的,凉快起来可真快!”
孟丽君接过药,三口两口喝完,将碗交还给严李氏,目送严李氏离去。荣兰忍不住说话:“公子,您真打算学习医药?您不打算病好后就进京去辅佐殿下,寻找机遇?”
孟丽君微笑:“学习医药又怎么了?难道就低人一等了么?再说,多一样技艺,到时候就会多一次机遇啊……这次又到阎罗殿里逛了一圈,我的心啊,还真看开了……”
孟丽君这话,荣兰不是很明白,其实孟丽君也不打算说明白。有很多事情,这个世界的人都不会明白。
孟丽君已经明白,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不能随心所欲——在这个空间完全封闭之前。这个空间完全封闭,还需要多少时间?三年?五年?
可是,自己真的希望这个空间完全封闭么?如果完全封闭……
那时,我到底还算不算一种存在?我又算是怎样的一种存在?
这种设想让孟丽君不寒而栗。
但是,她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回来——在完全可以留在主空间的前提下,选择回来。
却看见前面又来了一个人影。孟丽君病中眼神不太好,却听荣兰笑道:“王将军又来了。不知带来了什么好消息?看她走路如此轻快,定然是有好事情。”
王长虹带来的消息,的确出乎孟丽君的意料。她万万料想不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如此之快。因为太子铁霖病重,铁骑下旨为儿子祈福;铁霖病中上表,请求皇帝废去其太子之位。当然,理由都是那些非常可笑的理由。铁骑如儿子所请,太子之位暂时悬空。
而与此同时,铁穆因为湖广事有功,被封为燕王。当然,与历朝历代不同,铁穆这个燕王,不过是一个封号而已。事实上,铁骑的几个儿子,全都封了王,却全都在京城里闲呆着,一个也没有到封地去。这也正常的,铁骑又没有毛病,怎么会将自己的儿子派到封地去,让儿子有做大的机会,给自己长子造成麻烦?封地上的钱粮事宜,也都是由朝廷委派的官员管理的,每年做好做坏送上一些,面子上过得去也就是了。事实上,铁骑的几个儿子,基本上还是靠朝廷的赏赐生活着。不过名义上尊贵而已。
虽然这个燕王只是一个名义,但是却也让孟丽君确定下来了:当今皇帝,是对铁穆抱有极大的希望的。铁穆湖广事情即使有功,也没有到可以封王的程度吧?这个王,就是铁骑为传位而作的铺垫。因为这样,铁穆就有了与其他叔叔抗衡的名分资本。
但是……为什么不直接定下铁穆的名分?要来一个燕王作过渡?直接定下个皇太孙的名分,不更简单?
孟丽君想不明白。但是她没有多担心。因为她认为自己已经摸准了皇帝的心意;而如今朝政大权,都还在皇帝手里;自己胡乱猜测,那是给自己找烦恼。
说着话,王长虹拿出了一个大盒子:“荣兰,接着。殿下从临安寄回来的东西,给你公子补身子用的。”荣兰接过,随口问道:“什么东西?分量好像很轻啊。”
王长虹笑道:“好贪心的小书童!这千年的老山参,你还嫌弃它轻?你可知道它的来历?是太子殿下生病,皇上赐下的东西,可惜却不对症。殿下就赶紧禀明皇上,将东西送到这里来了。这东西在路上,也不过是耽搁了五六天的工夫!”
孟丽君心中感激,听王长虹如数家珍般的介绍这山参的来历,心念又是微微一动。这山参的来历,王长虹本来是不应该知道的。如果是对一个下属,一个关系正常的下属,铁穆绝对不会这么没有分寸,什么话都说。
但是,铁穆说了。
是想借王长虹的口进一步笼络自己,还是……他与王长虹的关系,已经超过了自己的预料?
心中未免有一点酸涩。抛开乱七八糟的念头,微笑道:“荣兰,快收起来吧。明天交给严妈妈,咱们要好好享用。这殿下的心意,咱们也不能浪费了。”荣兰笑着,答应着去了。
孟丽君看着王长虹:“你还能够习惯吧?韦勇达那边,有没有其他消息?”
王长虹说道:“她来了一封信,不过说些寻常言语,不过看来,皇帝对她也很信任。给她的官职,是临安卫副将。”
临安卫副将。孟丽君一块石头放下。临安卫,那可是直接掌握着京师安全的。尽管是一个副将,但是也非皇帝亲信莫属。而韦勇达,很明显,还不够格做皇帝的亲信。皇帝这样任命,很明显,是要给孙子铺路了。微笑道:“这我就放心了。你也好好准备着。等殿下真正掌握了权力,你的机会也来了。你给殿下的信中,别忘记再提醒一句,叫殿下多学习今上的做法。这关键时候,别让今上失望了。”
过后几日,孟丽君已经能够下地走动;而临安那边,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传递过来。孟丽君心放下了,便与荣兰商量,准备去明州康家。理由很简单,她需要一个正式从仕的身份证明。
韦勇达的确厉害,竟然成功的给自己和王长虹伪造了身份文碟,而铁穆与临安,竟然都没有起疑。但是自己,却缺乏这方面的能耐。刘真也曾经装作无意的问起孟丽君的身份证明的问题,因为一个游学学生绝对不应该在路上这么闲逛却没有任何身份证明的。好在当时湖广正在闹饥荒,自己只谎称身份文碟失落。刘真他们被自己的才华所吸引,也没有多追问。可是到临安去就不同了。自己绝对过不了朝廷吏部那个关口。所以,去明州要一个身份文碟,是绝对必要的。何况,这一次生死关口的考验,也将自己的许多想法改变了。自己还是去参加科考吧。
又过了十来日,孟丽君身体已经大好。严李氏见已经无碍,就告辞回家去了。孟丽君要了她家住址,又按照她的方子吃了几天药。寻找合适时机,对王长虹说道:“我准备过两日就回原籍去,等我走后,你告诉殿下一声。”
王长虹一怔,说道:“你不去临安么?”
孟丽君笑道:“如今殿下已经没有什么大事情了。我去临安也没有什么用。”
王长虹说道:“你……为殿下付出这么多。你如果去临安,殿下一定会给你安排一个好前程。你……”
孟丽君看着王长虹,后者的眼睛里竟然是一片热切。她急切地希望自己答应!那眼神,似乎……不是一个受恩者对恩人的眼神。王长虹,她这么急切的想自己留下,或者去临安,为什么?孟丽君想到了一种非常不可能的可能——那就是,眼前这个美丽少女,对自己,产生了感情!想到了这种可能,孟丽君突然有了一种想笑的冲动。装出了一幅淡然的模样,孟丽君说道:“经历了这么一场,我对于功名富贵,也看得淡了。在外面飘泊了几年,我也想念起故乡的桃花梨花杏花了。老父亲,也该想我了吧?毕竟,我曾经跟他说,去年就回家的,却在湖广路上耽搁了这么多时候。另外,即使想要功名富贵,也应该在科场上得,这才是读书人的本色。如果靠殿下荫蔽得官,也不是味道。”
抬出孝道来,王长虹也说不出话;半晌才说道:“既然如此,长虹先预祝先生一路顺风。不过您这一去,只怕我们相见无期了……长虹想冒昧请教,先生您故乡何处?长虹若是前来拜访,不嫌弃冒昧么?”
孟丽君见她越说越忘形,不由也着急起来了。自己得赶紧消除她的念想才是。笑道:“学生从小家贫,在舅父家里长大。舅父虽然也看重我,但是……到底有些不方便。其实我们既然相交,知心即可,又何必需要来往?将军日后名满天下,学生寻找将军,想必容易。到时将军不会没有空闲罢?”
这话就是拒绝了。王长虹未免流露出三分失望。又说了几句闲话,王长虹才离去。等王长虹离去,孟丽君就吩咐荣兰:“收拾好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