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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以后将脸往哪里搁?”
温明珏忍不住冷笑:“少幸灾乐祸。她脸往哪里搁,不关你的事。你今后在家老实一点,少去招惹那个野丫头。你要姑娘,我们花钱买就是。那野丫头,你不许去想,我也不会作成你这个事。”
温磬嘴巴撅了起来,央求道:“老爹,你说话不要这么决绝好不好?这野丫头的性子这么一磨砺,说不定就好了呢?将他娶回家,咱们与刘家联姻,不是很有好处?”
温明珏拍拍儿子脊背,安慰道:“你要什么事情,老爹不依从你?不过你也该长进了,别老想着人家姑娘。那刘家不是好东西,那野丫头更有心计。你不是对手。娶了她,她迟早会将你的家私都搬运到刘家去。再说,那野丫头看不上你,你已经碰过一鼻子灰了,再去碰一次,这笑话就无法收拾了。”转过话题,道:“其他东西,殿下都收下了?”
温磬见老爹如此说话,没奈何只好回禀道:“殿下没有亲自收东西。东西都是他的门客侍卫收了的。也不知殿下到底喜欢什么。”
“傻瓜,殿下哪里能够亲自收东西呢?”他的侍卫门客将东西都收下了,就说明这殿下的确是个好货的。只要愿意收东西就好。笑着吩咐儿子:“将这紫金凤钗子收拾了,另外再加一千两金子,咱们趁夜求见去。这一次的事情,已经落刘家后头了,可不能够再落陈家后头。”
“这紫金钗子……爹,凤儿很喜欢呢……再说,这钗子也还罢了,上面的猫儿眼,价值……”
“凤儿凤儿,你迟早要将家当都搬运给你那些女人是正经。少疼惜这些不值钱的东西。打点好了,以后什么东西不能够挣回来?”这个儿子,确实草包!
这父子俩正在盘算不能够落陈家后头呢,却不知道离此地几十里远的刘家小镇上,陈家的一处农庄里,陈洛已经在喜滋滋地盘算今日的收获了。
陈洛的确高兴。很简单,方才从刘家花园里出来的时候,那皇孙殿下的门客刘真,含糊地告诉了他一个消息——朝廷即日要运送几十万担粮食过来赈灾!
这消息里包含着两个讯息。第一是黄得功终于没有将消息摁住,皇孙殿下还是查访到了实情,黄得功的倒霉时候就要到了!第二的关系就更加重大了——赈灾粮食来了,这湖广一地的粮食铁定要跌了!手头有粮食,还是要趁早抛出!
自己手头的粮食,如果能够在十日之内抛出……陈洛是会算帐的,他知道这么一个消息,就至少为自己挽回了几千两黄金的损失!送给殿下门客的那一对翡翠玉马,又算得了什么?
是的,陈洛父子是很有心计的。知道自己家与刘家素来不对眼,求见皇孙殿下多半要受到刘家奴才阻挠;于是退而求其次,没有去求见皇孙殿下,却去求见皇孙殿下最得力的门客。果然,那穷酸模样的门客不像皇孙殿下那样见多了好东西,才一对玉马就轻轻搞定!
更何况,那门客不仅仅向自己泄露了这么一个消息。还泄露了另外一个消息,让陈洛认定——今年老天爷要旺陈家!
消息很简单,也很含糊。刘真说,朝廷将对于先行奉献粮食交于皇孙殿下赈灾的世家大户,授予爵位予以赏赐!奉献最多的,朝廷甚至将授予六部尚书的虚衔!
六部尚书!尽管只是一个虚衔,却也足够诱人了。那刘家不是因为自己与黄得功沾亲带故而耀武扬威么?但是假如自己有了这么一个虚衔,在官位上就不会低于黄德功,不必再看黄得功脸色行事,那刘家,就不敢再与自己争田地了——至少,要争田地之前,得先想一想了。
可是,到底拿出多少捐献才合适?
陈洛自认为不是守财奴,但是这事情关系实在太大。拿少了,官位不见得能够拿到;拿多了——到底是一个大数目啊。
儿子陈奋站在身边,沉吟着开了口:“爹爹,孩儿总以为,这事情还需要慎重才好。六部尚书的头衔,何等重大,会这么草率地授予?”
陈洛一笑,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小心。有时候不免要错失良机。笑着解释:“第一,那刘真得了我们的好处,不告诉一些有用的消息,不怕我们去告发了他?此消息的可靠程度,不需要考虑。第二,此时灾荒已经到了紧要关头,而朝廷的赈济到位还需要时间。朝廷也是病急乱投医了。第三,皇孙殿下需要粮食,需要用雷霆手段将这灾荒压制下来,让朝廷见识他的手段,给自己增加政治筹码。即使不能够得到了什么官位,我们也能够卖一个天大的人情给殿下。卖这个人情可比直接给殿下送钱合算多了。”
“不过……孩儿觉得,这事情还是暂缓两日。”陈奋说话,“反正,出了这样事情,那黄得功的好日子也不会太长久了。没有了黄得功撑腰,那刘家的威风,还能够支撑几日?”
“糊涂!走了黄得功,还会来一个洪得功、李得功!”
父子俩在为黄得功幸灾乐祸的时候,却没有想到黄得功已经将一颗心摁回到胸腔里。
不错,现在的黄得功,惊魂已定。
那皇孙殿下果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还刚让自己坐下,就抬抬手,让下人将一张纸条送到自己手里——上面也没有什么文字,不过就一个地址而已——但是就这么一个地址,就让黄得功不得不立即跳起来,跪倒在地上!
“黄大人,你以为,将这镇子上的流民都收拢关闭起来,孤就不知道真相么?你当孤是三岁孩儿,好欺瞒的么?朝廷将湖广一地交到大人手里,大人就是如此治理的么?还是大人将湖广当做自己的私有地盘,任何天灾人祸都不屑报告给朝廷知道?”皇孙殿下的声音淡淡的,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威严。
一刹那之间,黄得功的身上已经是冷汗淋漓。这关闭在香车里的皇孙殿下,从哪里知道消息?殿下路上接触的人选,都是自己筛选过的呀……“……殿下息怒。臣迟疑不报,是因为臣以为,此地灾情,尚还不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流民人数尚少。二是朝廷……正为安南战事愁烦,国库也正吃紧……臣深知当今皇上龙体欠安,故不敢草率报告。这也是臣的一片孤忠,望殿下明察。”黄得功的谎话越说越溜了,似乎那破绽百出的言辞竟然是真有其事一般。想起自己送给皇孙的礼物,他的腰板也不由直了起来。
果然,皇孙殿下没有再在这几句话的真实性上做文章。“也罢。起来吧。既然黄大人是一片为国考虑的赤胆忠心,孤也不与多加计较。黄大人既然说此地灾情尚可挽回,却不知道黄大人打算如何挽回?”皇孙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但是那个调子却已经缓和了许多。
“臣想……”黄得功又结巴了。
皇孙殿下没有等黄得功结巴太久,就将话接了下去:“黄大人治理湖广多年,已经深有经验。黄大人既然说是还可挽回,孤自然也相信大人的说辞。不知大人治理湖广十余年,诸县设置了几只常平仓?常平仓里,已经储蓄了多少粮食?是否可以立即拿出来,以贱价投放市场,以缓和粮价飚升的势头?”
皇孙殿下调子非常缓和,但是里面的意思却丝毫不放松。黄得功的冷汗又全冒出来了。“臣……”
皇孙没有等黄得功想好说辞,又接下去说话:“黄大人在官场多年,深知做官之理。孤本也不该逼迫太急。但是今日事情紧急,大人还需要自己思量,寻找一个良策,遮掩过去。只要大人能够有办法,孤也乐得少一事。大人今日先歇息此处,好好思量这事情吧。”说罢,就站了起来,离开座位。
黄得功赶紧告退。一个侍卫将他引到边上一间客房里,见黄得功脸色青白不定,不觉一笑,那笑容里却有些深意。黄得功官场打滚多年,哪里不知道道理?赶忙央告道:“侍卫大哥,下官如今正在关节上,麻烦指点一二,下官感激不尽。”
那侍卫一笑,说道:“黄大人,其实不必太烦恼,殿下……”却没有将话说下去,眼睛就看着黄得功,黄得功知道他的意思,苦于身无长物,低头看见自己身上佩带的一块玉佩,急忙摘下来,递到那侍卫手里:“侍卫大哥辛苦。下官身边没有带什么好东西,这块石头,您拿去换酒。”
那侍卫接过玉佩,对着烛光照了一番,笑道:“黄大人果然是聪明人。既然聪明,怎么不明白殿下的意思?方才见大人之前,殿下与刘师爷有一段对话,却恰巧被我听到了。殿下的意思很明白,瞧您这么客气的份上,他不愿意多与你计较。但是这事情着实太大,殿下不得不先行将您扣留。但是只要有人帮您先补上常平仓的漏子,殿下自然不会与您计较。您也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那姓程的,又是啥子东西?殿下只要能够护您,怎么不先护着您呢?您说是也不是?殿下曾说:‘只要那黄大人能在朝廷第二拔人马到来之前基本填平这漏子,我就给他担了这干系。不然,他送来的那些东西,没奈何也要上交了。’可不是?殿下是护定你了。只要你能够拿出粮食先将物价稳定下来。”
黄得功一听,一颗心才稍稍放下,但是补漏子显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心中又烦恼起来。那侍卫见他还是愁眉苦脸,忍不住笑道:“黄大人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您与这刘家,是至交好友。您帮他们也够多了。如今您有困难,只与他们开口就是,难道他们就如此绝情?再说,您安然度过这一场风险,对他们也有好处。您过不了这一关口,他们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太轻松,是也不是?他们应该懂得这个道理。所以,他们肯定会帮助您的。只要过了这一关,您依旧还有财源来路,难道还还不起这个人情?再说,他刘家财大势大,也许根本不要您还呢。”
黄得功听他分析在理,免不了将眉头舒展开来,笑道:“多谢你指教。否则我还真不知如何才好。我这就找刘漾商议去。”便想要走出门去。
那侍卫身形一侧,挡住门口,笑道:“大人,得罪了。皇孙殿下的意思,您暂且还是呆这里比较好。不然,事后事情出来,殿下也好有一个交代。您如果要安置什么事情,您只管写信就是。我是得了您好处的,您只放心,我一定帮您将事情办好。”
黄得功想,这殿下做事情的确小心。不过,在宫廷里呆着的人,谁做事敢不小心?今日如此对待自己,也在情理之中。只不过自己竟然这样无声无息地被软禁这里……只好相信这侍卫说的,都是真话。便老老实实提笔写起信来。
那侍卫接了信,走出门口,带上门出去。黄得功已经看到,门口守着一排黑压压的侍卫!叹气,倒上床,胡思乱想去,不提。
那侍卫——李玉飞笑嘻嘻掂着玉佩,来到铁穆卧房的门口。还没有开口禀告,就看见房里冲出来一个红色的影子。李玉飞不由一怔,叫道:“鸿儿,你这么晚还来做什么?”
那红色的影子——李鸿儿没有说话,却气鼓鼓地先给了李玉飞一个巴掌!李玉飞猝不及防,竟然给扇了个正着!正要询问,李鸿儿已经先开了口:“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转身跑了。
李玉飞平白无故挨了一巴掌,不觉呆了片刻;才开口禀告:“殿下,玉飞求见。”
就听见殿下的声音:“玉飞么,进来吧。”
单骑拜山
进去才知道自己为什么挨巴掌了。殿下的卧房之中,还有一个俏丽的人影。正坐在书案前抚琴呢。
这样的情形尽管在预料之中,但是到底还是有些尴尬。李玉飞不自觉地笑:“殿下……”
铁穆丝毫不以为意,笑道:“刘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