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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打仗的时候,高级武将便也不是红缨,见箭射来了不带动的,敏捷的反应能力加上铠甲,直射便往往难以奏效。
因此上,花荣此刻便在练习飞射入甲。飞射入甲,一匹马载着一个穿着锁子甲的假人在百步外飞奔,一箭出去之后定要能穿透甲身才算,花荣现下已经能飞射入铁甲,但遇到钢甲,还是白饶。盖因寻常的三石弓射距太小,而强弓需要膂力奇大,大宋朝禁军虽有九石的蹶张弩,威力强劲,但此种弩必须要用脚踏才能上弦,步卒专用,不利骑射,更不宜突袭。
所以临战时最重要的便是把握时机,遇到迷瞪的高官武将便在乱军中趁其不备一箭直射面门,如若运气好,百次中有那么一次射中,便是赚到了。不过武将身旁通常便有强盾手环伺,不是那么容易得手的。
这种状况下,林指挥使面对花荣的射术只有一宗长处,便是爆发力惊人。花荣挽得六石强弓,林冲却往往能开八石,而且还是个左撇子开弓手,第一次张弓的时候林冲用左手一把拉断了泥金鹊画细弓,直叫花荣目瞪口呆,以为林冲是难得一见的左右开弓的高手,等林冲承认自己左撇子花荣才恍然,不过依旧啧啧称奇。
计算着日子,林冲知道时候到了。
梁山大营自从实行军管之后便一派大好局面,上得山的众人每每叫张安惊喜,除了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武艺绝学外,因花荣从清风寨带来的人中官军不少,平日也训练有素,省却了张安不少力气。
花荣等人刚上山的时候,林冲以不愿叫官府注意为名撤回了所有的探子,一应人等皆在山上活动,连山下的酒店都不开了,贴张告示说掌柜的娶媳妇,歇业仨月。等到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就绪的时候,林冲以密见官家回报梁山大营的状况为名,在一个漆黑的夜里独自一人摇橹出了梁山泊,在一个芦苇荡子里顿了两个时辰,周围连鸟虫都不曾出现,才隐入黑暗不见。
宋江辞别了花荣便即回转宋家庄,宋太公严令宋江不得当贼,恰逢郓城县派人来拿,跟随两个公差来到了郓城县,等到天亮之后,郓城县的县太爷升堂,宋江主动招了所有罪名,并且写了一纸招供状,在宋太公和郓城济州各位朋友百姓的周旋下,济州的宣判出来了,脊杖二十,刺配孟州牢城营。
宋江在济州一带颇有名望,盖因这人平日钱多,仗着自家有良田百亩,遇到有人落难便出手相帮,皮肤黝黑其貌不扬,却为此博得了一个及时雨和孝义黑三郎的外号。衙门里都是宋江的知己好友,那给宋江戴绿帽子的张三郎见宋江伏法势大,却也不愿去惹他,就这样,宋江在挠痒痒似的二十脊杖之后,脸上刺了几乎看不见的金印,在衙门里张千李万两个公人的押解下,奔往江州牢城营。
辞别了送行的众位兄弟亲戚好友至交,宋江一踏上大道,便跟两个公差商议,“二位公差,此去江州虽不用经过那梁山泊,可梁山泊上我却有不少的好兄弟,我担心我那些个兄弟要来劫我上山入伙,可家父千叮咛万嘱咐的不要宋江当贼,不如咱们绕道而行。”
二位公差称善。当下宋江找人问了行程,便跟两位公差绕小道而行,果然,多走的这二十多里没见有人拦截,三人一路南下,饥餐渴饮晓行夜宿,这天走着走着,前头闪出一条大岭,两位解差跟宋江说了,“宋三爷,咱们这回可有熬头了,前面这个岭叫做揭阳岭,过了这个揭阳岭,便是浔阳江,咱们换水路走即可到江州。”
宋江也是一阵轻松。即便宋江练过武艺,毕竟带枷而行多有不便,这一路上走来,也颇为辛苦。上揭阳岭的时候山坡陡峭难走,二位公差见了只好把宋江身上的枷锁去掉,一路躬身而上。
走上揭阳岭,三人腹中饥饿,便见岭上几棵大树的后头有一溜儿房子,房子边上高挑着一个酒旗,三人径直奔这酒馆而去,准备打个尖,吃点东西喝点酒休息一下再走。
酒馆门口站着一个人,光头不带帽,头挽着发髻竹簪撆顶,身上穿着蓝布的裤褂,见宋江等人过来,这人便一甩手巾:“几位爷,可是要喝酒?”
宋江点点头,三人在掌柜的的招呼下进了这酒馆,宋江吩咐掌柜的上好酒好肉,不一会儿,便摆满了桌。
掌柜的热情,拿过三个酒碗给三人摆放好,抱着酒坛子满上,再把酒坛子放到旁边,“三位,从哪儿来啊?”
宋江说:“咱们从郓城县来,去江州。”
掌柜的厚道的一笑:“您三位慢慢喝着,有事儿便招呼小的一声。”说完转身走了。
宋江见这酒有点浑浊,暗讨这山村野店能有酒,能喝到嘴里便也不容易,两位解差端起酒碗,“三爷,来,咱哥们敬您一碗。”
两位公差先喝完了,宋江只喝了半碗,便见两位解差在旁说话舌头见短,“这酒……还真有……劲儿……”,俩人一阵天旋地转,溜到桌子底下。宋江见了大惊,知道遇上黑点下蒙汗药的了,但毕竟已喝了大半碗,药力发作,咕咚一声趴倒桌子上。
那掌柜的笑嘻嘻的把宋江三人抗到后院,放到后院的三条宽板凳上,又拿来三人随身包裹,抖开一看却是两个公差一个配军,从郓城县来往江州牢城营去,银子带的着实不少。掌柜的把银子放好,也不去捆绑三人,只拿过一把牛耳尖刀上前,看样子是要开肠破肚包人肉包子。
动手前,这掌柜的嘴里咕哝:“三位,该着你们命里注定要死在这揭阳岭上,咱干这买卖也是无法,死了可别找我,找阎王去罢……”
这掌柜的高举牛耳尖刀照着宋江的脖子就要往下扎,酒店前头传来一声喊:“掌柜的,有酒么?”
第二部 奋起 第八十七章 今冬出兵
掌柜的吓了一跳,“他娘的来的不是时候,这儿正要杀人,前头却又来了送死的,这揭阳岭地界也邪气,说没买卖,便一整天不见个人影儿,说有买卖,便成堆的上赶子。得,老子权做回好人,您三位先迷糊着,等下大家伙一块儿上路便也热闹些。”咕哝罢,把那尖刀往宽板凳的头上一攮,转回前店。
前店里桌上坐着三位大架势的酒客,掌柜的出来一瞧,认识,“哎哟,这不是李大哥么,您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
中间那人扯着破锣也似的嗓门说:“今天闲暇无事,到你这岭上来瞧瞧,等个朋友,哦,走了一路口也渴了,给我来点儿没药的酒。”
那掌柜的噢了一声,又连声说不敢不敢,随手搬过来一坛子酒,拿了四个酒碗,分别倒上了,端起来:“李大哥轻易不来,干。”
掌柜的先干为敬。
四人喝了,掌柜的满上酒后便又说:“也不知李大哥要等哪位朋友,今儿小弟买卖不错,歇了三天,还就开张了,来来来,再喝。”
李大哥喝了,随口回到:“这个朋友,那可是大名鼎鼎,济州郓城县人,姓宋名江字公明,号称及时雨,你别看这人个子不高皮肤黝黑其貌不扬,却在江湖上广有人缘,不过这位宋哥哥时运不济摊了官司,刺配江州,要打这儿路过,我今天来,便是为这宋哥哥接风洗尘来了。”
掌柜的一听啊了一声,嘴里叫道:“坏了,我今儿个这买卖,便是两个官差一个黑脸小个子配军,郓城县来,刺配江州去……”
李大哥听了抓过这掌柜的脖领子,大大的怒吼一声:“你把这人怎么着了?”
掌柜的吓得屁滚尿流:“没怎么着啊,这不正准备下刀子,您来了么。”
李大哥扔下掌柜的抢入后院去看,掌柜的屁股后头跟着进去,便只见到两位公差,那黑脸小个子配军,却不知道哪里去了。
李大哥兜头就是一巴掌:“小子,那人呢。”
掌柜的张口结舌:“刚还在这儿呢,怎么一转眼没了?”
李大哥怒极,一脚踹翻这掌柜的,“小子,你麻烦大了……”
掌柜的话都说不拢了,只是浑身颤抖。
静了一会儿,李大哥虽为人粗鲁,却也粗中有细,见地上没有血迹,也不见挣扎的痕迹,想来这宋哥哥定无性命之忧,嘴里警告着掌柜的小心做人,骂骂咧咧的走了。掌柜的等李大哥走了之后,静下心来,前思后想了半天,牙一咬,拿过牛耳尖刀一刀一个结果了两公差的性命,收拾好东西,一等天黑就下山,三拐五拐的便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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郓城县外骁骑大营,吴玠匆匆忙忙的骑着快马从辕门出去,在大道上狂奔不止。
昨儿个吴玠照例去看那颗做记号的大树,但见树上刻着三长两短的新刻痕,入木三分,便知是林冲来了,约自己第二天在午时三刻树林子里相见。
前后看了看,没见有人,吴玠策马一头扎进密林,摸索着来到这会面的地方,林冲早在大树的枝桠上等着了,见吴玠过来,从树上跃下,张口便问:“如何?”
吴玠狠狠地咽了一口吐沫,“日他奶奶,那个马植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硬是在和谈之后撺掇着圣上今冬出兵,眼看着今年冬天便又是奇冷,咱们的军士比不得辽国的,身子受不住冻,兵弱马劣,又失了天时地利,这仗便没法儿打了。幸得咱们骁骑营被蔡京老匹夫压制,为了不叫咱们挣得功劳,蔡京跟枢密使童贯狼狈为奸,就不下调令,反而把他女婿梁世杰的一万五千厢军全部压到宋辽边境,准备在金国发动对辽国中京大定府攻势的时候,攻取辽国的南京析津府,西京大同府。”
林冲听了无语,有所谓『历史的车轮便滚滚的又向前推进了一步,驶向那不可知』,该来的,始终还是来了,自己虽一门心思的奔波不已,可惜啊,现在还是势单力孤,目前还阻止不了。蔡京这货心狠手辣贪得无厌,便以为此去攻辽是立战功的机会,哼,政治在行,打仗便不一定行。只可惜了咱们那一万五千热血男儿,恐怕要血洒疆场了……
“吴玠,你千万记住,如果宋辽开战,大宋必败,蔡京到时很可能勾结童贯,一纸调令叫骁骑营去送死,你接到调令之后莫要不理,只找借口拖延便是,银子马匹兵甲箭矢,能要多少要多少……”
看着吴玠领命去了,林冲叹了口气,才一转身,往梁山泊李家道口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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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林冲从东京汴梁回来,梁山上一片欢腾,毕竟漂白的力量是巨大的。
林冲刚抵金沙滩,便见两队军士沙滩上站好,个个斜背弓箭手持长枪,挺胸凸肚目不斜视昂然而立,林冲双脚乍一落地,便见张安高声喝叫,两队军士脖子青筋憋起,跟着嗥叫一声,转身,齐齐的放下手中长枪,摘弓搭箭拽满弓,对着八十步外的靶子就是连环三箭,正中红心!
张安又是一声喝叫,总计一百人的两队军士在金沙滩上演练起阵法,有所谓立兵伍,定行列,正纵横,等到各位军士穿插往复,把那花荣授予的本朝八阵法具体而微的悉数演练一遍,方阵、圆阵、牝阵、牡阵、冲方阵、罘置阵、车轮阵、雁形阵,林冲大喜过望。
这种兵阵出自大宋朝的兵家圣典『武经总要』,本来就是不错的阵势,林冲曾跟吴玠探讨过这种兵阵的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