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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呀——”
谁能说得清这个世界?谁能?!
“不要回头——”,叶悍大喝,无视心爱的乌雅马垂死的低哦,盈眶的泪水,以及那说不说的哀思和依恋,他只觉心头‘咯噔’一声,如被狠砍了一刀,“吼——”,他狠狠的甩甩头,向敌阵飞掠。
一百丈,五十丈,十丈,近了,更近了……
敌阵千重,好像棋盘上排得整肃的棋子,而棋盘充其量不过是一幅剪影,然而控着那幅剪影时已让人如临千军万马,敌我冲杀之中,时有掩抑不住的热血激荡,又何况这真实的不能再真实的炼狱般战场。好比制胜的白色棋子无限的铺张,从而撑托起看不尽的世界未知。密密麻麻,颗颗粒粒,林林总总,致致周周。白得让人心躁,让人心生恼意。又好比独身青纱帐里,那高高的秸杆即使你能够探出头去望也分不出东西南北,株株相连,步步相依,处于那种无奈与困顿,也只能拼着一个方向不懈的走,尽毕生一搏,寄托一世幸运罢了,而那种对无知的跋涉,怎不让人凭添以有限之生命对抗无限强大的茫然与恐惧。
恐惧!
甲胄如云,刀枪如雨,敌阵如山,弓满弦,刀出鞘,敌势如狂。
如何不恐?哪能不惧?
敌机仍在一遍遍逡巡着,利牙箭、火龙炼不知疲惫的扫射,他们隐隐围成两个大半圆向天门关推去,似乎已是胜券在握,只等轻松的收拾漏网之鱼。
势无可退,亦不可退,只能……
前进!前进!
以行动砸碎恐惧。
行动!
马上,立刻,从当时当地开始,从有了自觉开始。
“冷月斩——”叶悍脚下未停,冷艳锯在身侧狂劈两下,沙石飞卷,好似遁地而起的狂龙,一以贯之朝严阵以待的桀军轰去。
“轰——”首当其冲的桀兵宛如飘在风中的纸鸢,被搅得支离破碎。风烟荡尽,桀军的前阵顿时被挖开一角。
“呜——呜——”
“嗨——嗨——”
伴随着催战的号角,早已磨刀霍霍的桀军野马群般炸了开来,欲望,如同决堤的洪水——泛滥。
“冲呀——”
“杀——”
桀军好似涨潮的海水,杀锋所至,逐云骑如沙石水流般迅速被吞噬在无尽的汪洋之中。到处是银灿灿的鲜盔亮甲,如同澜着银波的海洋。
杀!
没有了思想,没有了不忍和怜悯,只有浅意识的挥刀节奏。
杀!
抛开了国家,抛开了亲人朋友,抛开了自己的存在。
残肢断臂,血肉横飞,盔残甲破,刀断弩折。
只有鲜血可以挥霍,只有骨肉可以付出,
战场!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为了谁,好了谁,为了什么,得到了什么。
谁在操控这一切,谁又能说清获得。
所失非所愿,所得非所求。
生之无涯,是因为心之无涯吧。
不是生爱打仗,是虎狼亡我之心未央。
说虎狼,谁是虎狼?
前朝诗圣杜子美有《兵车行》一首,极言战争给人民带来的深切苦难,道是: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耶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牵衣顿足阑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道傍过者问行人,行人但云点行频。或从十五北防河,便至四十西营田。去时里正与裹头,归来头白还戍边。边亭流血成海水,武皇开边意未已。君不闻汉家山东二百州,千村万落生荆杞。纵有健妇把锄犁,禾生陇亩无东西。况复秦兵耐苦战,被驱不异犬与鸡。
长者虽有问,役夫敢申恨。且如今年冬,未休关西卒。县官急索租,租税从何出。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生女犹是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战争!战争!
怎一个‘杀’字了得?
怎一个‘惨’字可与形容。
怎一个利字冲突,生之悲哀。
怎一个命如蝼蚁,万古凄凉。
第五章 为有猛士守四方
叶敢两只铜锤舞的风车也似,尽向敌人的胸口和脑袋招呼,饶是敌人盔坚甲重,也是擦哪哪破,碰哪哪伤。铁制衣甲每每陷进胸里,筋断骨折,银色头盔每每没了形状,脑浆迸裂。凡他所到之处,敌军直似稻草人般一个个飞跌出去。
“哥,敌军的单兵作战能力也是不弱,这样打下去,咱们占不了便宜。”他口上说话,手上却是丝毫未停,双锤舞处,敌人难进他身周三尺之内。
“星海大阵——”叶悍一刀劈下敌人的半边身体,冷声喝道。
“星海大阵——”
“星海大阵——”
“……”
以叶悍为中心,呐喊声迅速扩散起来,一传十,十传百,声音如潮水般在战场上澜澜相击。
逐云骑迅速三五就近结合,你为我背,我为你眼,却毫无倒外的向主帅立身处冲杀,他们好似海中突起的陆地般慢慢涨大,陷身其中的桀军如烛火般被碾灭,粉碎。
“逐云铁骑,天下无敌——”士兵高喊,志气激昂。
“星海盘翼——”叶悍发出信号弹,‘倏’的声中在天空中炸开,散作一天繁星。
士兵纷纷摆正刀枪,圆形龟盾挡在外围,大阵宛如百花竞放般次弟分散,各组成数人小圆阵,铁钹般撞入敌阵,盾挡刀突,当者立毙,威力何只倍增。有时圆阵一开,圈进三五敌军,军刀乱挥下,倾刻间斩为肉泥。或者突然相邻的数个小圆阵一分一合并而为一,敌军正在懵懂明明在阵外,怎么眨眼就落入阵中时,已是一脚踩进了阴阳涧。
“呜——呜——”桀军号角长鸣,两翼士兵纷纷竖起盾牌,在弓箭的掩护下向后退去,“哥,敌人退兵了,这个回合咱们胜了。”叶敢兴奋地叫道,满面锋火也挡不住他年轻的脸上盎然的笑。“不,”叶悍冷静地道,“未败而退,不可轻敌,你看桀军军容仍在,退而不乱,根本不像吃了败仗的样子。”“莫非其中有诈?”叶敢满面疑惑,望望乃兄,两人忽然齐齐变了颜色。
只见尘土喧嚣中,黑甲装备的敌军动地而来,来势好比猛兽结群而动,威凌之气籍着脚下的土地直击人的心脏。
“装甲骑兵——”叶敢失声而呼。
后有敌机盘旋,两翼是坚盾刀冷,虎伺以待。正面,装甲骑兵踏着死亡的音符催命而来,他们浑身罩在漆黑的甲胄之中,让人分不清到底来的是人间的战士还是地狱的魔神。那层层钢铁包裹的究竟还是不是活生生的血肉之躯,他们平端着长矛,长矛通体黑芒流转,足有儿臂粗细,矛头飒飒冰冷,似是雌伏的猛兽,只等开光饮血。厚甲掩盖之下,战马也似乎更加高大威猛了几分,让人无心探究它们的眼中还有否这种动物先天的善良与仁慈。
所有的所有,都和死字挂钩。
死——
多么冷漠无情的字眼!
“坚甲军,连环盾阵,立地生根。”叶悍大喝着传令,坚甲军迅速移到阵前,他们的典型兵器高盾又称虎踞盾,把手向下一抽即可变形为镔铁打制的铁手,铁臂和人臂等长,可以插入地下过尺,但却比寻常人臂粗了一倍不止,下面安装的铁爪更可以死死攫住土层,左右盾缘又有铁锁打制的连环锁扣,可以互相锁在一起,盾盾相连,当真如龙盘虎踞,平地生出的坚城固池般,难以撼动。这种阵法通常用在地域狭隘时狙击敌人或者掩护撤退。
坚甲军立盾,上索,钩镰枪兵,长枪兵立即有序的伏在其后,排山倒海的来势中,装甲骑兵迎面而到,矛柄平端,矛尖森冷。
“杀,”叶悍大喝一声,当先将手上的长矛刺向敌马,敌兵人马微微后退,又被随后的敌骑簇拥而上,而叶悍的长矛却‘啪’的一声断为两截,其他士兵更是不济,不要说刺破敌甲,更有的甚至被矛柄回击插入腹中毙命。
“轰——”
装甲骑军整整齐齐的冲击在坚盾上,大地为之狂震。“飞甲军,上!”叶悍喝令道。飞甲军的典型装备即为刀枪无伤的藤甲和利可切金断玉的缅刀。
相传诸葛武候南征时,曾遭遇当地土族的藤甲兵抵抗,藤甲乃是采集当地的特有植物辅以反复的浸泡晾晒,及一系列考究的工序加工而成,甲成后防卫全身,不畏刀剑,几乎没有破绽可寻,只是惟独怕火。诸葛武侯当年也是根据这个弱点以火击之,方才取得胜利。及到近代,逐云骑成军之后,照宁采得此法,囿于藤甲畏火的弱点,他集结了大批能手巧匠经过多方研究,终于制造出一种防火质,涂抹其上,才基本上弥补了这个弱点,而成其无敌之名。
缅刀也是南荒土族的特有之物,以当地出产的一种铁质精制,刀身极薄,灿若霜雪,因为斩物时受力面积降到最小,所以更增其坚韧。飞甲军则是专挑身材矮小灵活的士兵特训而成,和身材高壮的虎卫兵两人一组,在足踝上系上弹性极好的丝绳,在虎卫兵的支撑下飞身入阵,以缅刀之锋,藤甲之坚,真正实现百万军中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般不伤分毫。
叶悍一声令下,虎卫兵大喝着送飞甲军射入敌阵,一回一收之间,不管是坚矛敌首纷纷应刀而断,绝无空出之刀。
“杀——”桀军躁动着,因为甲重的关系,不少桀军早已没了脑袋却还直楞楞的坐在马上,看起来甚为可怖。
“轰——”
坚盾阵在装甲骑兵强横的冲击之下,数处已经拔出地面,如果不是铁连环紧锁着,恐怕早被一轰而溃。
“兄弟们,顶上——”
逐云骑士兵大喝着,纷纷用身体贴着高盾,如似加了一层新的踞虎连环。
“霹雳子——”叶悍挥手高喝,火器兵应声而作,‘霹雳子’纷纷向敌军人首马头招呼,啪啪声中,火光烟火疯狂弥散。
“轰——”
装甲骑兵再度冲击而上,数度重击之下,虎踞盾终于抵受不住,许多高盾或被长矛击裂,或被马首搁飞,血肉交和着铁盾,长矛盘带着肢体,分外惨烈。
高呼声中,逐云骑肉搏而上,拽矛抱马,和身而上,硬是将桀军士兵拖下马来,刀卷剑缺,狠厉劈刺。
“嘣,嘣,嘣,嘣,嘣,”叶敢连起数锤,招招直盯马首,将当先的一排骑兵击得晕了半边,不住后退。“哥,坚甲卫挡不了多久了,如果我们没办法限制装甲骑兵的速度,一旦盾阵被破,毫无防卫之下,我军根本不够这帮王八蛋磨刀。”
“嘿,”叶悍冷艳锯一挥,将对手边人带马劈成两段,抬眼只见战况愈发艰难,逐云骑简直是在用血肉之躯和冷血怪物相抗。坚盾阵一破,逐云骑等若置身旷野,那时更加无法抵挡甲沉矛锐以高速冲阵著称的装甲骑兵来往冲杀。
“轰——轰——”
装甲骑兵毫不停顿的冲击着盾阵,每一次狂击仿佛都在夏军将士的心口敲打。时间不会停步,不会给人犹豫和寻找对策的机会。
“轰——”
铁连环毫无悬念的被撞断,连着十几只高盾好似断了线的风筝软软的摔在地上。
“拼了——上啊——”
士兵们大声呼喝,重重血肉飞赴在缺口处。
“飞甲军!随我入阵!”叶悍大喝道,矮身挥刀处,飞起数只马腿,敌兵重重栽了下来,马上被几个逐云士兵扑上死死压住。“上啊——”叶敢在几只马头上连环重击,逼得它们步步后退,直撞入装甲骑队中。飞甲军则以他们灵巧的身手,装备的优势,斩马腿,扑人头,来去如飞,趋动无影。
两军交战,胜者才是至尊!
杀!杀!杀!
这一腔的热血未冷,宁愿挥霍到死。
杀!杀!杀!
这一生的杀敌千万,生得简单,回首处却已尽得真意。
“呜——呜——”数千装甲骑兵竟发挥不出应有的威力,桀军统帅震怒了,号角声中,两翼桀军围抄而上——
战斗!战斗!
逐云骑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