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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满心同意,很热情地说那很应该,又加上一句:“可不管怎么说,用它开老椰子确实很趁手,我准备架设某种信号,钻洞的时候它也会非常有用的。”
这个信号花了他整整一上午的时间还多。那是个三角架,用椰子树复叶的叶肋搭成。从树叶里抽出来的丝,穿过柳叶刀刺出的洞眼,把叶肋绑在了一起。整个东西扎在最高的那棵椰子树的最顶端,上面还飘着奥布雷舰长的衬衫。它在富有弹性的基础上竖立得很稳,在所有翻滚的弧线当中,它凸显出奇怪的、轮廓鲜明的、显眼的、有棱有角的形状。不过等他完成之后,在无数次攀缘后最终从高高的树干上爬下来,他的情绪却是低沉的。事实上,他对自己的三角架或者衬衫信心不大,甚至根本没有信心。整个早晨,在从事这个细致活计的间歇,他观察到天气正从东面开始变坏,风力在增大,风向继续逆时针偏转着,巨大的海涌也在变强;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一直在紧张激动地关注着护卫舰和帕希的运动。他吃惊地发现帕希撤下了甲板室,在顺风里展开了鹅翅膀一样的风帆。席子做成的方形风帆是张在桅杆之间的,他不知道它还可以这样装备,而风把这样装备着的帕希快速地推向西面。“惊奇”号已经驶向下风去拦截它了,两只船又快又远地在交汇的航线上行驶着,都在离开岛屿背风面很远的地方。它们离开这儿非常遥远,在有云的天空下,他只能不时看见护卫舰的风帆在海平线上升高,而帕希则完全消失了。他不能断定护卫舰是否和帕希通了信号,他只知道风和海浪都增强了,即便因为某种非常幸运的机会,“惊奇”号得到了帕希的任何信息,那信息也会是支离破碎的、不确定的、完全不可靠的。有这样的风、这样的顶头浪,还有这样的洋流,一条扯起横帆的帆船可以花上整整一个星期朝岛屿迎风斜驶,却在朝东的方向没有一点进展,因此帕希上船员们的模糊指点,不可能让莫维特下决心采取这种浪费时间的行动,就算她们指点了也罢。要知道,这支船员队伍,是由一群只会说一种语言的女人所组成的,况且其中大部分人都怀有敌意。职责会要求莫维特继续向马尔盖萨斯前进。
“不要这样愁眉苦脸的,兄弟。”斯蒂芬说。“舒舒服服地坐在地上,听听海浪巨大的轰响吧,真像雷鸣一样。”
“是啊,确实。”杰克说。“肯定什么地方一直在刮大风,才掀起这么大的海涌。可是我告诉你,斯蒂芬,恐怕这儿的天气也要变坏。就算不变坏,或许我们也该做好准备,准备好在岛上呆一段不短的时间——大概只要我们可以登上暗礁,钓上来的鱼肯定很好,还有美味的滨螺呢。”
斯蒂芬提出异议说,军舰就在附近。杰克回答说它朝背风方向驶出了很远。斯蒂芬说要是那样的话,它就得努力地往迎风方向开,而杰克再一次准备解释,就算最能顶风航行的帆船,因为在风力增大时,只得把帆篷收缩起来,或者干脆降下风帆,所以它偏航的程度必定要增长,可是他意识到自己的解释不会有什么好处。顽固不化的无知是没法开导的;而且虽然他肯定可以把斯蒂芬变得焦急和不快,但这并不能让他们真正有所进展。他因此安静地听他朋友担保说“莫维特当然会找到某种克服这些困难的办法——在我看来,不可能这个词和海军是无法联系在一起的——没有什么能超过水兵的热忱——要真是有什么担搁的话,我还可以完成对岛上植物和动物的研究——不过只需要短暂的担搁就够了,这儿陆地上生物的总数小得可怜”。
“可是,”说完这些安慰的话之后,斯蒂芬又说,“我一直在注意珊瑚,我一想到这些无数的、无穷的微小生物,就感到吃惊、迷惑、狼狈,它们勤勉地从海水里筛取石灰,通过漫长的一代接一代的筛,取,得到了数量这么庞大的石灰,这些石灰居然形成了这个岛屿,形成了这片珊瑚礁,就更不要提其他现存的岛屿了。所有这一切的基础是什么呢?这一切的基础是其他珊瑚虫的骨骼、其他珊瑚虫的石灰质外骨骼,它们的数量大到不可想象的程度,这就是答案。因为我可以向你保证,杰克,这儿的每样东西,除了这些微不足道的偶生植物”——他朝椰子树林挥了挥手——“都是珊瑚,活的或者死的珊瑚,珊瑚沙或者坚硬的珊瑚沉积。这儿根本就没有石头的基础。在这深深的汹涌的海里,它是怎么开始的呢?海浪的力量这么大,极微动物又极其脆弱。这些岛屿是怎么形成的呢?我根本无法解释,我连一个假设都提不出来。”
“底下没有石头,你是说?”
“什么也没有,兄弟。珊瑚,珊瑚,除了珊瑚还是珊瑚。”他停下来摇了摇头,陷入了沉思。杰克的目光越过绿色的泻湖,投向礁石另一边那白色水花的飞墙,想他现在必须试着找些可以充作鱼饵的东西了,得把曼奴的吊绳系在棕榈杆上,带着它涉水出去钓鱼。他正在接着想生火的办法,斯蒂芬又说:“在你右边的岸滩上有个东西,和中等海龟差不多大小,不过更加疙疙瘩瘩,它圆圆的,水还在拍打着呢。既然情况像我说的那样,那个东西就不是块大石头。不是石头。我多半相信那是一大块龙涎香,:是海水冲上来的。”
“你一直没去仔细看看?”
“没有。我一见到珍奇的东西,见到财宝等等,马上就会想起那个倒霉的黄铜盒子,那个从‘达奈依’号邮船上取来的最不受欢迎的盒子,现在它正在‘晾奇’号上呢。我一想起那个盒子,就像受了天启一样变得完全确信,我相信老鼠、蟑螂、书虫、各种各样的霉菌,正在吞噬盒子里的内容,正在把我们给毁了——它们正怀着热带特有的贪婪,在吞噬那一百万镑的钞票。这想法让我两腿无力,从此我就一直坐在这儿。”
“只有千分之一的机会,我们会用得着那只黄铜盒子、会用得着龙涎香,除非它可以当饭吃。”杰克想。“况且要是天气一直像现在这样变坏——要是天气变到刮大风的程度,而‘惊奇’号朝背风方向驶了很长距离,那机会就是万分之一,或者更小,更小得多。”然后他把斯蒂芬拉起来,大声地说:“我们去看一看。真要是龙涎香的话,那我们就成富人了。只要到最近的交易商那儿,换成同样重量的黄金就行了,哈,哈,哈!”
结果不是龙涎香,是一块晶体的石灰石,它表面斑驳、部分透明,它让马图林相当茫然不解。“这怎么可能呢?”他眼睛盯着海面问道,“这儿既没有冰川,也没有冰山……这样的东西是怎么来的呢?小艇来了。我知道了,”他叫道,“这块石头是缠在一棵树的树根里带来的,一棵大树,遥远的洪水或者龙卷风把它卷走之后,漂了上帝才知道的多少千英里,冲到了这儿,又在这儿腐烂了,留下了自己不朽的负担。来,杰克,帮我把它翻过来——看,”石头被翻了过来,他脸上放着光叫道,“在这些弯曲的凹槽里还有树根的痕迹呢。重大的发现啊!”
“你在说小艇的时候是什么意思?”
“唔,当然是我们的小艇。大的那只,游艇,是来接我们的,就像你一直说的那样。上帝啊,杰克,”他带着完全不同的表情又说,“以上帝的名义,我怎么面对他们啊?”
“惊奇”号的游艇,遵照它舰长从椰子树上发出的信号,飞快地通过珊瑚礁危险的缺口,穿过泻湖,鼻子朝天驶上了海滩,而马图林仍旧坐在那块石头上。“噢,阁下,”贺尼从船头跳下来叫道,他差点把他的舰长抓在了怀里,“我多么高兴见到你啊!我们一两个小时之前就看到了信号,可几乎不敢希望那就是你。你好吗,阁下?还有大夫呢?”——他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非常焦急而怀疑地扬起了头。
“他很好,我谢谢你,贺尼,我也很好。”杰克和他握着手说,然后他转向小艇上的水兵们,他们在小艇横坐板上东张西望,点头招手,露齿微笑,违反了所有正当的海军法规。杰克大声对他们说:“一路平安吗,船伴们?我最衷心地欢迎你们。路途很长吧?”
“差不多八个小时,阁下。”邦敦大笑着说,就好像说了一句真正精彩的俏皮话似的。
“那就把它往前再拉几英尺,上岸来吧。大概我们要等变潮才能下水了,你们还有时间喝点东西,喝一两个椰子。卡拉米先生,你会在小岛另一边找到大夫的,他在低水线上一块大石头旁边。去告诉他——小艇上有吃的喝的吗?”
“基里克给了些牛奶酒,还有腌海狮肉,阁下,”邦敦说,“我们自己有定量配给。”
“那就告诉他,有牛奶酒和海狮。告诉他我们准备吃点晚饭,问他是否愿意和我们一起吃。但不管怎么样,要他准备好,我们很快就会离开的,因为恐怕天要刮大风了。好了,贺尼先生,现在请你告诉我事情的经过。”
将近天亮的时候,在船尾甲板值勤的一个水兵正擦洗甲板,他看见船尾的窗户大开,才发现他们不见了。他报告了莫维特,莫维特马上叫道:“是因为大夫。”随后调转了船头。所有军官一起制定了航线,这条航线应该可以把船带回到原来的地点,也就是确知舰长尚在军舰时船所处的最后地点。他们在这条航线上航行了几个小时,四次看见了浮木,回到了他们所确定的那个地点。为了确定这个地点,他们用出色的观测进行了检验,可是他们的心沉到了靴子里,眼睛也因为长时间徒劳地盯视而变得昏花了。然后他们顶风停了船过夜,非常仔细地让船超前一点,来抵消洋流的影响。所有的军官不是在甲板上,就是在桅杆顶上,气氛就像殡仪馆的驳船,船上无声无息。日出之前,他们又像前一天一样铺开了所有小艇,一有天光,他们就开始向西搜索。他们几乎马上就高兴了起来,因为他们又看见了两个树干,树干撞烂了,但并没有被水浸透,还浮得很高,于是他们恢复了希望。过了不久,最北面的小艇,独桅快船中的一只……
“蓝色的独桅快船。早晨值班岗七遍钟的时候。请你原谅,阁下。”邦敦说。
“……传来信号说发现了很有可能的东西,于是他们就掉转了船头,但结果是只空琵琶桶,不过那是只美国海军的牛肉桶,还很新鲜。”“牛肉桶,呃?”杰克极其满足地说,“继续说,贺尼先生。”
然后在换岗的时候,捕鲸船的捕鲸主炮手霍格到船尾来了,他说北面远处有一个岛,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他指指天上的一片白云,指指天上一片绿色的反光。其他南海捕鲸人也都支持他的说法,说岛民们都是用这种迹象来导航的。问他有多远,他说要看岛的大小:小岛的话,差不多有二十来英里,大岛的话,就会远得多了。航海图上没有标记的岛,有很多呢。
要是落水的人找到一根浮木,他们有可能漂到那儿吗?洋流的真正趋向是怎样的?洋流会把他们带到那么偏北的地方吗?这些都是折磨着后甲板上的人的问题。偏离目前航线的做法是正确的吗?他们认定,因为距离太远了,除非岛屿的存在是很确凿的事,改变航线是不明智的,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