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罗子欺身上前,大脚狠狠的落在蒙古老兵的右膝之间,蒙古老兵带有一丝不服,然后无奈的跪下去,是为自己的命运请求长天生的恕罪吗?是为自己的杀戮请求长天生的饶恕吗?即使是获得了长天生的饶恕又怎样?
罗子手腕一转,马刀狠狠用力砍过蒙古老兵的脖子,那颗略显苍老的头颅,如断了线的纸鹞向前飞去,带走了蒙古老兵所有的希望,血如喷泉一般从喉咙之处喷出来。
蒙古老兵那双带着死亡的双眼看到鲜血在飞行,如草原上鲜红的香蜂草,他想起了一望无际的草原,想起了夕阳西下,那无垠的光芒照耀在草原的香蜂草上,是那样的美丽而不可及。
罗子悄悄的往后看了一眼,再次向前扑过去,杀戮而没有疲倦,因为他的心是满满的,无限的爱意在他心中泛滥。
朝歌“呸”了一声,手中五环大刀“噌噌”作响,他眼中冒着凶狠的光芒,他那粗犷的脸因为凶狠而显得扭曲,他的嘴唇发白,他的眼前是狡猾的蒙古小将,正儿八经的蒙古兵,从日中开始,蒙古兵弃马,混杂在蒙古汉军中登上城墙,元军实在太多了,余杭门被无尽的云梯、驴车密密麻麻围困起来,弩箭、即使再多的弩箭,也没有办法打退一波又一波元军的进攻,那些已经将生死抛之脑后的蛮子,他们用生命在演绎最美丽的罪名。
“当”的一声,五环大刀砍在蒙古小将的大刀上碰撞出一丝火花,然而蒙古小将却没有后退半步,他的脸上也充斥了愤怒,他的愤怒传递给他的大刀之上,迎着朝歌的大刀再次砍过来。
“当”、“当”、“当”一声接连一声的清脆的响声,仿佛是给这个沉闷但充满杀戮的惨叫、无奈的嘶喊的战场增添了另一种声调,伴随那一声清脆的响声,朝歌想起了深埋脑海的那个遥远的家。
那个巨大的铁敦,那一炉仿佛永远也不会熄灭的炉火,那一把坚固而带着岁月的痕迹的铁锤,那个没有任何表情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仿佛永远不知疲倦的敲打着各种铁器的父亲,膛开结实的胸脯在炉火的照耀中闪闪发光,那一个个腱子肉是他年轻时的向往,那一把锋利或结实的菜刀、锄头、或梨,如变幻魔术一般在父亲的那一双不算灵活的双手中诞生,然后交给带着笑意的人,而父亲只有看到别人的笑意时,嘴角才会露出满意的笑容,然而继续坐在那张被岁月磨灭了纹路的椅子上,重复着那个单调而又充满节奏的动作……
美丽、大方而善良的母亲,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犹如天上闪烁的星星,无论自己要什么,母亲都会为自己达成愿望,那一年他看到捏糖人的老人,他吃到了糖人,那一年他看到卖糖葫芦的小贩,他吃到了甜丝丝的糖葫芦,那一年他看到了美丽的纸鹞飞翔在天空,他拿到了最美丽的纸鹞,他相信他就算是要天上的月亮,美丽的母亲,一样会为他带来一个温馨的梦。
然而,这个美丽而温馨的梦,结实忠厚的父亲、温柔大方美丽的母亲,在那个充满了诗意的带有明亮阳光的春天,被一群冲进来的蛮子,彻底的打破。
从此,朝歌的梦里不再温馨,他用豪爽蒙蔽自己的心灵,他用骄傲去驱赶心中的梦魇,他用勇敢去麻醉自己的心床,然而当自己以为,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梦的时候,梦便被打破。
“杀”从心底里嘶喊出来的杀戮,带着最原始的力量,带着无尽的仇恨,“当”的一声,蒙古小将的大刀被砍断,夹着无尽的雷鸣一般的力量,破开蒙古小将的大刀,破开蒙古小将的盔甲,然后将蒙古小将拦腰砍断。
蒙古小将只觉得身体一矮,腰间以下的身体分离,他不敢相信的看着由于惯性而继续向前冲去的双脚,那双熟悉而又有一丝陌生的双腿,难道就是伴随自己立下无数战功的伙伴吗?
那是一双顶天立地的双脚,它曾经穿越草原,踏平江河,越过高山,它曾经无畏、不屈不挠、坚持而又坚强,它曾经给自己撑起了一片天空,它曾经给自己无尽的力量。
蒙古小将忘记了疼痛,或许是疼痛早已超过了极限让他忘记了疼痛,他失神的看着远去的双脚,竟然觉得无比的滑稽,无比的滑稽正如他是家族的幼子,原本只需要留在家里,享受无尽的荣华富贵,只要等待父亲老去的时候,自己便可以继承家业,那一片广阔无垠的草原每到春季都会开出美丽的小花,那一方美丽富饶的水土每到秋季都会结出丰收的粮食,那个水灵灵的美人儿每到冬季都会在脸上染上一层美丽的红,只需要等待父亲老去的时候,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财富。
然而,自己却拿起了马刀,骑上草原上最凶狠的烈马,喝着草原最美的酒,带着无尽的希望与荣耀,意图用手中锋利的马刀,掠取自己无尽的财富,那是草原上英雄的骄傲,那是草原上雄鹰的尊贵,他讨厌那些看着岁月慢慢腐蚀自己的勇敢而无动于衷的伙伴,他憎恨看到那些任凭无尽的力量在体内消失而继续沉默的无能之辈,他坚定的相信手中的大刀会为他带来无尽的财富,南方的姑娘比草原上有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的姑娘更加漂亮,那些水灵灵一捏就可以捏出水的南方女子,带着无尽的温柔,如暖风吹拂你的脸,那些清秀得如草原最美丽的花朵一般的淮河女子,她们懂得琴棋诗画,她们的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那是人世间最美好的事物了。
朝歌大刀划过,蒙古小将体内的五脏六腑哗啦啦的落在城墙上,那一瞬间带给了朝歌无尽的快意,然而蒙古小将那一双带有无尽遐想的眼睛,却带给了朝歌无尽的疑惑,他心里忍忍一丝痛疼,上前,坚固的皮靴,狠狠的踩在蒙古小将的头颅上,蒙古小将的头颅,如陌上花,再次盛开,裂开。
曾几何时,自己的眼里也是一样的充满遐想,希望他所看到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美丽的母亲,捂着嘴唇带着笑意,看着自己无拘无束的在院子里奔跑,单调而给他真诚呵护的铁锤落在铁锭的声音,是他心灵里最动听的歌声,朝天歌。
“哇哇……”那个快乐而不知忧愁滋味的小儿,由于快乐的奔跑而跌倒,那声隐藏在“当、当”声音中的哭声,瞬间让小院子停止下来。
打铁声停了下来,美丽、大方、善良的母亲,提了一下长裙向自己奔跑过来,带着心痛的着急把自己扶起来,一把抱住自己:“天歌,快给娘看一下,跌伤哪里了,都怪娘亲不好,没有看好你。”
结实、厚重的父亲,停下了手中的铁锤,侧耳细细的听着回答,那个脸色粉红的少儿,不依不挠的大哭,大滴的眼泪,仿佛是滴进母亲的心里。
“天歌,别哭了,娘让你爹爹给你骑大马……”
第二卷 正阳 第一百八十五章兵临城下(65)
第一百八十五章兵临城下(65)
“朝歌,够了。”于成大叫一声,用力的推开朝歌,朝歌的脚下沾满了蒙古小将的鲜血,洁白的脑浆,就如神圣的花瓣在他脚下盛开,那猩红的血,给盛开的花瓣添了无尽的色彩,朝歌才回过神,摇了摇头挥去童年的那个梦,再也没有人给他骑大马,他深吸了一口气,向前扑去。
于成推开朝歌,手中双刀在眼前幻出一道刀影,这是特别定制的双刀,双刀并不是很重,但非常锋利,刀刃更是渗透了特殊的材质,虽说不上吹毛断刃,但普通的盔甲还是可以轻易砍断,而且双刀的硬度非常高,就算是元军最重的马刀,想砍断于成手中的双刀也要花费一番功夫,但想砍中于成又谈何容易。
他身手灵活,反应敏捷,而且遇事非常冷静,他推开朝歌,冷冷的看着眼前三名元兵,眼中露出了饥饿的冷笑,多年前他就曾经发誓要杀光所有的蒙古人为自己的亲人报仇,如今多年过后,他还是依然执着这个念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但不包括仇恨,仇恨只会随时间在胸口生根发芽,然后倔强成长,渗透他身上的每一个地方。
他逃亡到了均州,是军中训练最刻苦的新兵,他以新兵的身份进入学院,是学院学习最刻苦的新生,他以新生的身份被张贵看中,是战斗最凶狠的亲兵,他从亲兵外放,率领朝歌三人打下了赫赫的功劳,独松关四郎,是激励无数宋军奋勇杀敌的名誉,从他开始宋军有了独立的战斗阵型。
“杀杀吧。”于成并不因为眼前有三名元兵围攻他而迟疑,反而心里多了一份冲动,他双脚用力一瞪和身上前,他有一颗不屈不挠的灵魂,他有一颗必胜的信心,双刀化作一道光芒,向他跟前一名身材高大的蒙古汉军小将砍过去。
蒙古汉军小将是军中一名百户,汉人能够在元军中当上百户少之又少,但他却做到了,见于成不顾两边的蒙古兵而直取自己性命,汉军小将冷冷笑了笑,提刀大喝一声,仿佛要把于成对他的讽刺化作对于成的压制:“来吧,看你爷爷怎么取你狗命。”
于成像是没有听到汉军小将的话,他突然往左边撞去,左边的蒙古兵大吃一惊,心想自己还没有准备出手,你小子倒是过来送死了,看于成动作敏捷,而且刀锋已来到跟前,左边蒙古兵大喝一声,连连后退三步,手中的大刀迅速在眼前舞起一道刀墙,然而期待中的碰撞声并没有出现,定下眼睛看去,于成却已向右边的蒙古兵冲去,动作之快竟然让人晃眼。
右边的蒙古兵见于成向左边扑过去,松了一口气,但赚便宜的事不做白不做,再加上蒙古兵向来骁勇,哪里会错过这次立功的机会,右边蒙古兵低吼一声,双脚用力一瞪,手中大刀化作一匹吃人的凶狠的草原狼,狠狠的向于成咬去。
“来得好。”没想到于成右脚尖用力一瞪,左脚轻轻一转,竟然在瞬间转身,手中双刀往上一架,刚好挡住了扑过来的右边蒙古兵,然而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身前的汉军小将也扑到跟前,大刀横扫向于成砍过去。
好一个于成,艺高人胆大,他双刀架住右边蒙古兵的大刀,双脚如再一个交错,竟然来到了右边蒙古兵的左侧,手中双刀一收,右边蒙古兵的大刀一轻,竟然是一个踉跄向于成扑过来,双脚却是怎么也站不稳。
“给老子纳命来。”于成低吼一声,让过右边蒙古兵身体,双脚再一次错开步伐,手中大刀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在右边蒙古兵的喉咙上轻轻一拉,蒙古兵再也站不稳,倒在地上抽搐,鲜血很快从喉咙渗透出来,给干枯的城墙补充了养分。
蒙古汉军小将看到于成步伐如蝶,非常灵活,知道于成反应非常快,看到蒙古兵竟然在瞬间刺杀,心中多了一分警惕,此时左边的蒙古兵也来到身边,两人对视看了一眼,仿佛都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于是并肩而行,两人手中大刀左右开刀,竟然是打了同时对付于成的主意。
于成冷笑,别以为两人并在一起就拿你们没有办法,只见他略略后退了几分,然后再次扑上去,然而于成的步伐再精妙不过了,他如蝴蝶穿花一般在两人身边转了半圈,竟然已来到了两人身后,两人并肩作战,哪里会想到对方的动作竟然如斯之快。
“杀。”于成大笑,双脚用力,手中双刀迅速幻出一道光芒,两人感觉到身后的刀锋,迅速向前冲过去,然而于成哪里还会放过他们,紧跟身后,左手大刀脱手而出,“啊”的一声惨叫,左手刀毫不留情的刺中蒙古兵,纵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