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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知兵的通判,边居谊暗中赞叹,连忙道:“通判大人言之有理,我等自当小心翼翼,定然保得常州平安无事。”
姚訔又借机把常州众将叫过来,又有王安节、张詹、胡应炎、包圭等副统领,这胡应炎是晋陵人,姚訔和陈昭号召义军,胡应炎也选壮勇之民3000人,临行前向他父兄诀别说:“这是为朝廷报效的机会,我不能再回来尽守家的义务了。”
他的父兄慨然回答:“为朝廷报效,父子兄弟一样,岂能临难逃命?”于是父子一起率领义兵前来常州效命,成为一时美谈。
众将一起,听了边居谊的情报,大伙才算是心中有数,又有陈昭再三强调,一定要谨慎以对,纵使是死也要保住常州,守住临安的这一条防线。
“姚大人,好消息,好消息。”姚訔正要下令解散,各自回去自己岗位,却听到一个豪爽的声音传进来,相熟的人一听就知道是刘师勇。
刘师勇手下三千禁军可算是吕城、常州防线的唯一正规军,众人对他颇为熟悉,也知道刘师勇的性格,众人连忙站了起来,果然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将领走了进来,转眼看了一圈,连忙道:“诸位兄弟都在啊。”
众人纷纷行礼,连边居谊也颇为好奇,眼前常州兵灾即至,吕城是常州的门户,刘师勇为吕城的统领,怎么还有精力跑来常州凑热闹。
待行礼之后,刘师勇再一次拱手道:“姚大人、陈大人、边大人及诸位兄弟,好消息啊,好消息啊。”
“吕统领袭击建康,杀死元军右丞相阿塔海及怀都等三名万户,又在朱家村刺杀元军万户先锋沙全,并烧死蒙古骑兵一千多人,为咱们常州之战打了一个开门红啊。”
“这不,刘某心里高兴得很呢,想着尽快把这消息告诉诸位,也好让诸位替咱们吕兄弟高兴一下。”
“啊”众人愕然,特别是王全节等曾经和元军打过交道的首领,自然知道元军中多猛将,这些万户都是万人敌,想不到一下子竟然被吕武除去了四人,日后对敌不知道轻松多少,这绝对是全所未有的大功一场啊。
边居谊虽得知元军南下,却还不知道建康城门被吕武袭击和朱家村沙全被刺杀之事,此时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刘师勇,像是怕他突然说出这是玩笑之言。
“怎么啦?诸位兄弟,难道不相信我刘某人。”刘师勇笑道:“刘某胆子再大也不敢欺骗诸位,只可惜吕统领需要驻防吕城,要不然老子肯定把他拉过来,也要让诸位见识一番。”
“赏,”姚訔突然鼓掌,大声道:“本官立即上书朝廷,恳请朝廷通告天下,好让我宋人也得知朝廷有如此猛将。”
估计轮不到你了,陈昭暗中笑了笑,吕武立下如此大功,以消息灵通见长的《大宋战地报》恐怕是早已传开,或许明天最迟后或大后天,《大宋战地报》就会来到常州。
“吕大人立下如此大功,王某敬佩。”王全节是王坚的族人,他可是正儿八经凭借战功升迁副统领,对均州军向来有疑问,如今听到吕武立下如此惊世奇功,才佩服他是真正的男儿。
第二卷 正阳 第一百零五章短兵相接(25)
第一百零五章短兵相接(25)
“啪”的一声,矫健有力的马鞭抽在一个瘦弱的汉人身上,胡里喝爆发出愤怒的斥骂:“快,给老子快点,是不是想找死。”
眼前的汉人,身负满满一箩筐泥土,蹒跚的向着不远处的一个高土堆走过去,显然这一箩筐泥土已经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却见他咬紧牙关,整个身体几乎已触到地上,像是四条腿在爬行的狗,然而被胡里喝马鞭抽在身上,身体疼痛,竟然倒在地上。
他双手双脚用力,却是怎么也爬不起来,不由慌张喊道:“帮帮忙,帮帮忙。”
然而身后的汉人像是被惊吓的兔子一般,迅速跳开远远的离开这个汉人,汉人绝望的看着胡里喝抽出腰间的马刀,便是一道光芒划破天空。
这汉人原来却是不肯躲避兵灾的一员,他满心以为无论是汉人还是元军,终究需要他们乡民打粮食种田耕地,没有必要跟他们这些泥腿子生气,五代十国的年代离他们太远了,远得可以冲淡他们心中的仇恨,然而却没想到眼前的蒙古将领毫不犹疑的抽到杀人,干脆利落。
他不是第一个被胡里喝等蒙古骑兵杀死的人,也不是最后一个,胡里喝的马刀,沾满了血迹的马刀,冷漠的看着这些低贱得不能再低贱的汉奴,怒吼:“给老子把收拾好了,抬过去填土。”
这具死不瞑目的汉人尸体随后被两个汉军抬起,然后扔到了高土之中,他死的那一瞬间或许应该想明白,他的尸体将会成为泥土的一员,微不足道的为这高土堆贡献一份力量。
他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他死的时候,会不会特别羡慕那些被官府小吏动员离开的同乡?不过他又是怎么能够明白,蒙古人最终不是汉人,几百年前他们能够毫不犹疑的杀光汉人,如今也是一样。因为他们根本不把汉人当人看待,在他们眼里,汉人或许只是一群会打粮食的羊。
他们又怎么会跟一群羊谈论道理?他们又怎么会吝惜一只羊的生命?
所以汉人死了。
胡里喝拿出一块羊皮,然后轻轻的擦干马刀上的血迹,马刀重现光芒,这是草原最著名的工匠打造出来的马刀,胡里喝是用这把马刀使得自己从一名小兵升迁为一个千户,每一次升迁,马刀总会沾满血迹。
当然他会继续升迁,万户?或者更高,胡里喝不知道,他也不甘于千户这个位置,他只知道他之所以能够升迁,只是因为他杀的人足够多,不对,杀的羊足够多。
胡里喝不由想起他第一次杀人,那是一个比他还高大的汉人吧?记得应该是汉人的一员小将,自己的皮甲在他闪亮的盔甲下显得格外不堪一击,自己还没长大的个头只有他脖子那么高,然而自己还是杀了他。
很轻松,轻松得让胡里喝他认为自己只是在杀一只羊,一刀下去,然后涌出还带有体温和腥味的血,血喷到自己的嘴上,甚至还有一些咸味,比自己高大的汉人小将缓缓的倒了下去。
胡里喝从此以后喜欢上了杀人的感觉,他杀了大兵,杀了小将,杀了百姓,杀了腐儒,甚至连北方的叛徒,他也毫不迟疑的举起闪亮的马刀,他从小兵升到什长、百户,如今已是千户,他很满意这种工作。
比他牧羊来说,这份工作更加简单,回报更大,虽说风险大了一点,但是牧羊还会碰到狼群呢?这世上那一份工作没有风险?就连忽必烈大汗的汗位还不是用拳头打出来,他汗位底下全部都是血。
胡里喝低投入,获得了高收入,他成了族人的骄傲,他年老的父亲得到了族人的照顾,他漂亮的妻子得到了族人的尊重,他年幼的儿子就是族人高高在上的族长,他虽然只会发出“哼哼”的声音,但胡里喝是知道他以后定然会成长为一员猛将,比他的父亲自己还要厉害。
胡里喝是知道自己一定会继续从事这份工作,一直到自己终老,当他年老得再也拿不起刀时,他的儿子将会接过他的刀。
不过眼看南方的朝廷危在旦夕,自己儿子的刀将会举向哪里呢?胡里喝迷糊的想着,突然猛一睁开眼睛,怒吼:“快,给老子再快一点,今天若是完成不了,老子用你们的尸体填上去。”
就在昨天,胡里喝所领千户死了七个百户,什长小将几乎损失殆尽,还有一千人的骑兵,至少有一半倒在了那一堵毫不起眼的土墙之前。
胡里喝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那一堵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土墙会索取这么多人命?蒙古汉军将士闪缩不前,自己临危请命以期用骑兵进行强攻,然而土墙之下、堡垒之上、沟壑之内弩箭如密密麻麻的飞蝗,覆盖在他一千骑兵之上,若不是自己盔甲尚好,若不是反应尚快,或许自己也已经倒在那一堵土墙之上。
“宋军当中一定有神射手。”胡里喝看着死得已经不能再死的七个百户,几乎吐血,这些都是他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亲信,这些都是他自己的族人,他不知道这七具尸体能够烧成一剖灰不?他只知道一剖灰土定然不能给他们亲人一个交代。
胡里喝战败了,第一次完败,他带着还没死光的将士,灰溜溜的逃回阵地,眼看这受伤的草原的雄鹰,败在那一堵低矮的只需要一个跃马便可以跳过去的土墙之前,还没有死透的将士惨叫声,受伤战马的嘶叫声仿佛刺向胡里喝的一支锋利的箭羽。
“胡里喝,你小子做得好啊,”万户昭武大将军帖木儿不花黑着脸,怒道:“你小子给老子丢大脸了,带着你的人给老子当监工去。”
“滚,若是误了工程,老子定然不能轻饶你。”
胡里喝望着天空,眼中露出狼一样的凶狠,他一定要将这委屈埋藏心底,他总要一天要把这屈辱还给施舍屈辱给他的人,无论是土墙之后的那些宋军,还是黑着脸的帖木儿不花。
“胡里喝千户,胡里喝千户在哪?”一个着急的声音把他惊醒。
胡里喝转头看去,却是伯颜身边的传令兵,他可不敢迟疑,连忙跑到跟前,讨好说道:“小爷,胡里喝在。”
十数年的从军生涯,把他从一个毛头小子变成一个油腔滑调之辈,用汉人的话来说他学会了做人?而不仅仅是杀人。
传令兵看了胡里喝一眼,只见他身上确实佩戴了千户的腰牌,于是递给胡里喝一面将旗,道:“丞相大人有令,胡里喝千户马上到大营觐见。”
胡里喝大喜,他双手捏紧拳头,心中低吼:难道这是自己的机遇吗?胡里喝悄悄的递给传令兵一锭银子,低声问道:“不知丞相大人让末将前往所为何事。”
传令兵接着银子,脸色也不变一分,冷冷说道:“丞相大人的事,小的哪敢问。”
“不过,小的无意中倒是听说丞相大人恐怕是为了垒土之事。”
胡里喝的眼睛一亮,他自以为自己的速度还算快,难道真是丞相看到了自己的积极,连忙继续问道:“莫非丞相要让末将继续领兵任先锋?”
传令兵却是看了他一眼,然后便抬头看着天空,也不说话也不离开,胡里喝轻轻皱了皱眉头,知道刚才的那一锭银子的情报已经用完,咬了咬牙关再给传令兵一锭银子,低声道:“兄弟一路辛苦了,小小意思还请兄弟笑纳。”
传令兵这才缓缓说道:“丞相是计划再次攻打虞桥和五牧,只是谁统军却还没定下来。”
胡里喝眼皮一跳,差点要发脾气,这两锭银子可是他好不容易存起来,要知道一路南下,除了安庆和池州之后再也没有多捞油水,特别是进入建康之后基本连军营都没有出去。
从建康到常州,却连百姓也不多一个,有一些不带眼的百姓,家里又没有什么油水,这两锭银子还是兄弟好不容易凑在一起孝顺上来,如今只换来两句不中用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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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第一轮进攻的失利,伯颜也不放在眼里,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他若是斤斤计较,恐怕现在都不知道气死了多少回。
“宋军城外防线约有一里之宽,凡五百米修建一座城堡,吕城周边约有城堡三十座,其中以城堡为中心,又辅有沟壑、土墙等,”伯颜站在一处烽火台上,指着不远处的吕城,缓缓说道:“仅一座吕城就修得如此,恐怕常州等地更是坚不可摧,宋军这次可是费了不少心机。”
“士兵躲在沟壑之下辅以土墙,躲在堡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