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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平又不是神仙,有了顺风耳哪里还有千里眼,摇头道:“听得不是很清楚,但距离应该还有点远。”
江湖传言,不是有些高手能趴在地上听出敌人的距离吗?看来要不是江湖传闻有误,就是郭平的本领不到家,但郭平能听出大概的人数,估计还是有一定水平,只要比自己强多。
张贵实在是不忍心放过这个机会,让这老小子回鹿门山了,自己日后说不定后悔死,这老小子不是自己人,万一襄樊守不住了,没有这老头挑拨,忽必烈说不定没这么快下定决心,于是暗下决心,道:“郭平,你带一半弟兄与吕武留下在这跟蒙古骑兵缠斗,最好就不要与鞑子交锋,半个时辰若老子还没有回来,你一定要带他们跑路。”
“那大人你呢?”郭平没有担心自己的情况,反而追问。
张贵迟疑了片刻,还是最终说道:“刘整,年届六旬,又是老年丧子,本来不应该下井落实,只是这人实在是对我大宋太危险了,襄樊乃至大宋局势糜烂至此,与此人有莫大关系,老子非得见他一面,问他看着自己的同胞被屠杀时,究竟是怎么想的。”
郭平摇头,道:“大人,莫不要忘了此人原就不是我大宋子民,虽比不上三姓家奴亦不远咦,大人那是枉费心机,而且刘整都已经六旬,什么事也看得很快,生死毕竟如浮云,末将认为大人那是枉费心机?”
“嘿,嘿,”张贵笑了笑,道:“还不一定呢?”
“既然这样,还望大人小心。”郭平拱手示意,然后看着张贵离开,才转身策马,大声道:“兄弟们,给老子跑起来,也好让狗日的蒙古人见识见识一下咱们魁字营的威风。”
“郭大人,”吕武愣了下,赶紧策马追上去,道:“我等只有五十人?”
郭平显然知道他要说什么,大声笑道:“谁说人少不能欺负人多,弟兄们,长威风的时刻到了,杀敌报国的时刻到了,给老子跑起来。”
“魁字营,冲锋。”闪亮的马刀,在阳光中耀眼得很。
吕武咬了咬牙,策马跟上去。
“嘟、嘟、嘟”,响亮而急促的号角声吹响,把刘整从中唤醒,刘整的大儿子,古城堡千户刘垣走进来,迟疑道:“父亲大人,外面来了一队宋军骑兵,指名要见父亲大人?”
刘整疑惑的看了一眼刘恒:“对方是谁??”
刘垣摇头,道:“父亲大人,儿子不知道。”
“怎么会知道我在古城堡?”刘整更加疑惑,但很快又醒了过来,刘垣骁勇,曾经和自己一起在通泉把昝万寿打得落花流水,但为人憨厚,不善思考。不若埏,管军万户;均,榷茶提举;就连孙子刘克仁,也已经当了知州。
果然,刘垣很抱歉摇头,道:“父亲大人,儿子不知道。”
“好,不管他是谁,咱们父子两去会一会他。”刘整站起来,道:“憨儿,你去准备一下。”
刘垣很高兴离开,他知道父亲痛爱刘垓,但由于自己纳言,却一直不知道怎么劝说,现在看到父亲提起精神,自己也非常高兴。
张贵吩咐李成仔细警戒,然后才不安的看着古城堡,万一出来的人多了,自己赶紧撤走,亮他们也追不上,无论什么时候,还是保住性命要紧,人啊,还是不能冲动啊,暗地给自己提醒。
刘整不用张贵等,很快,古城堡大门咯吱一声打开,里面孤零零的一个人策马出来。
“好胆。”纵使张贵认为自己胆子不小,但和刘整这一比较,反而落了下风。
张贵连忙迎上去,在马背上拱手道:“后学末进张贵张至诚,见过武仲先生。”
张贵之所以不唤其名,直接称他字号,不过是想唤起某人的回忆罢了,想必这老头在大元朝也郁闷坏了吧,被人直接换来换去当狗溜?
果然,刘整愣了一下,有点不敢相信问道:“你就是均州矮张?”
不怪张贵形象和江湖传言相差太大,怪的就是张贵这人名声太响了,袭击工场,诱击水师,突进襄樊,有哪件事是大宋的将领这几年能做出来的呢?
“你就是邓州穰城刘整。”张贵也不客气,反正就已抱定心思过来惹他生气,何必跟他善意?
“好,你果然是均州张贵。”没想到刘整大笑,仿佛是听到一件非常开心的事,邓州穰城,这是多少年没有听过的笑话。
“自然,老子行得正走得正,堂堂正正的大宋百姓,正儿八经的汉家儿郎。”张贵大声道:“不像某人,三姓家奴。”
刘整却仿佛没有听到后面一句话,慢条斯理道:“你冒险出城,不会是专程来找老夫麻烦吧?”
“你说的对了,老子就是专门找你麻烦。”不过这话只能私下说,表面还是要做功夫才行。
“闻武仲先生年老丧子,后学于心不忍常凄凄。”张贵看着已白发苍苍的刘整,哪里还有赛存孝的威风,突然觉得内心不忍。
旁边李成见状,大声道:“老头,我们大人是给你送礼来的了。”
李成说完,就把手中的汗衫抛了过去,张贵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只好拱手道:“此乃张某之心意,还望武仲先生见谅。”
见刘整疑惑的打开汗衫,脸色刷的一下变青,张贵看着对方脸色不同,连忙道:“武仲先生既然不打算挽留,张某先走一步了,后会有期啊。”
“噗嗤”,刘整喉咙一甜,一股热血喷涌而出:“竖子……”
第一卷 襄樊 第一百四十四章 襄樊保卫战(4)
听说章节要长,长,长。
蝶兰搬完家后,一定要长,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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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字营,冲锋。”郭平这个小疯子,奋力的策马奔腾,在平地上迅速奔腾,就如放飞了的小鸟一般自由自在。
也难怪,郭平虽是静塞骑和誓言军的老大,可均州军成军以来,整天不是打仗就是出征,训练的时间并不多,也不知道张贵招谁惹谁了,这小子天生就是惹事的命。
战马迅速奔腾,能够挑选进魁字营的家伙,多半都有一技之长防身,也不担心马术不精摔倒地上,不愿意当亡国奴的汉子,从北方开始逃亡,到了均州后又不愿意继续南下,毕竟他们虽然离开了家乡,但还是愿意留在离家乡更近的地方。
张贵打响了牌子,投靠的人自然是要多少就有多少,要不是张贵害怕树大招风,早已把队伍拉起来了,当然,还有一个问题:钱。
大宋士兵优良的传统之一,出征前是要发补贴的,就如现在美国军人去阿富汗,每天要补助的,如果还不明白,就想一下老板让你出差,你要不要补贴呢?
“冲。”郭平还是不断嘶喊,不管身后的骑兵能不能听到,他能清晰感受到身上充满了力量,一种内心对力量的追求,对人生的追求,仿佛在此刻爆发出来,传承的血统,带来了无限的思念。
“大人,鞑子就在前面了。”吕武见郭平丝毫没有绕路或躲避的意思,只好大声叫道。
郭平摇头,只是挥动手中的马刀,依然大声嘶喊:“魁字营,杀。”
吕武一咬牙,跟着冲了上去,吕武只是半路出家的军人,不如郭平,郭平身兼静塞骑与誓言军指挥使,可是比张贵还要威风的家伙。
战马的速度很快很快,吕武觉得风在呼啸,突然间,一种很灵通的感觉,从脑海中灌入,迅速奔腾的感觉,让吕武恨不得摊开胸怀去迎接这一切。
“杀,杀,杀。”郭平仿佛虔诚的教徒,眼前只有蒙古骑兵,没有任何其他东西能够阻挡他的杀戮。
眼看蒙古骑兵出现在眼前,郭平突然变戏法一般,把马刀插进战马左侧的刀鞘,然后摘下背后的硬弓,也难得他马术精良,一般人也只有看的份上。
魁字营可不止看的份上,见郭平摘下硬弓,也从左侧取下早已经上好了弩弓的手弩。
“倏”的一声,硬弓划破天空,往远处飞去。
刺那不愿意打草惊蛇,一直小心翼翼的跟在张贵后方,哪里会想到郭平突然加速反冲了过来,要知道战马从平步到加速需要一段时间,刺那发现对方不妥时,宋军的马速已经不断提高,脸色不禁变了变。
对方显然是有经验之人,迅速奔腾的战马,足可以把自己的骑兵冲散。
突然,远处一个黑点出现在眼前,刺那的反应很快,身体向右昂去,只见一直黑黝黝的箭雨划破眼前,直接射入了身后的战马,战马一声长啸,竟然摔倒地上,马上的骑兵哪里反应过来,也被战马翻到地上。
刺那不由惊了一身冷汗,这是他从军以来遇到的最为危险的一次,想不到的是对方手执硬弓,竟然能够在迅速奔跑之时还能有如此的准头,刺那自问自己做不到。
被摔倒地上的骑兵,纵使反应再快,也躲不过迅速奔腾的战马,跟在后面的骑兵,潜意识中向两边躲闪,骑兵竟然就这样分开了两半。
魁字营见郭平箭术精良,先占了一个头彩,忍不住大声呼喊起来,他们马术马马虎虎,自然不能像郭平两手拉弓,只好双脚夹住战马,左手拉紧马缰,同时把身体伏低。
战马,飞奔,眼看蒙古骑兵就到了眼前,郭平突然爆喊:“放。”
魁字营不但马术一般,箭术也是马马虎虎,但蒙古骑兵毕竟让郭平抢了头彩,让他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等蒙古骑兵反应过来,魁字营的弩箭已经落在他们身上。
蒙古骑兵自然也不甘示弱,手中硬弓也迎着箭雨射了回去,蒙古人的拉弓动作很快,不像魁字营的弩箭,放了就只能赶紧跑路了。
郭平连放两箭,把刺那压得连头也不敢抬,中间自然而然给郭平让开了一条道路。
眼看两军就要接触,郭平反手拔出大刀,向着蒙古骑兵冲过去。
毕竟是魁字营占了先机,而且速度远比鞑子要快得多,蒙古骑兵看机不妙,纷纷向两边散去。
“杀。”郭平动作非常敏捷,眼看冲向蒙古军,身体却向右侧过去,手中的大刀同时拦腰砍向蒙古骑兵。
蒙古骑兵还以为能错过郭平的大刀,想不到郭平马术这么厉害,根本不用双手,身体还可以往右边侧过来,再加上双方战马跑得飞快,蒙古骑兵哪里还能躲得开。
蒙古骑兵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大刀掠过腰间,随后身体一轻,腰间以上的上身竟然就这样和下身分离。
“啊”的一声惨叫,蒙古骑兵虽然掉到地上,但却没有马上死去,双手情不自禁的要捧住自己的五脏六腑,然而大肠,小肠,心肝脾胃晒满了一地,哪里还能收拾上来?
郭平险险的把身体拉上马,刚才冒险干掉一个鞑子,就是为了给鞑子立一个威风,自己虽然身处险地,但毕竟是成功了。
待得两军脱离,郭平才回过头,跟在身后的骑兵并没有少多少,吕武气喘吁吁道:“大人,都跑出来了,但有不少弟兄受了伤。”
郭平点点头,能都跑出来就好,估计鞑子是有点慌了,并没有和魁字营直接碰刀,反而给他们让开了一条道路,要不然没有这样好运气。
刺那满眼血迹,狠狠的盯着远处的宋军骑兵,咬牙切齿:“弟兄们怎样?”
蒙古骑兵给郭平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占尽先机,再加上昨晚折腾了一宿,个个都是垂头丧气,平素宋军见到蒙古军就是四条腿跑路,哪里会想到今天的宋军竟然给他们杀了一个回马枪。
“大人,弟兄们死了十七人,伤了二十一人。”
“该死的宋军。”刺那愤怒的看着不远的骑兵,刚才也没留意,也不知道那个挨千刀的张贵在不在队伍里头。
古城堡外,刘整被张贵的小诗气得吐血。
“父亲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