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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序
战国末年,七国争雄,相互之间攻伐不休。西部崛起的秦国更是野心勃勃,任穰侯魏冉为相,开始实施“蚕食”六国之策,后又用范睢“远交近攻”之计,一步步剪灭邻国。南部楚国亦难逃此厄运,多次遭到秦国的攻伐,属地一步步被侵吞。公元前281年,秦昭襄王执政,图谋楚属百越之地,派司马错发兵陇西,攻占楚黔中郡腹地,即今湖南澧水和沅水中下游地区,开始了向湖南地区渗透。公元前277年,秦蜀守张若率兵攻打楚国,占领楚国的黔中郡、巫郡以及楚郢都(今湖北江陵)、枝江一带长江以南地区。张若又在郎州(今常德市),筑城抵拒楚军,统治五溪地区(今湖南沅水及其支流地区),正式为秦国设置黔中郡。秦始皇统一中国后,定帝号、改官制、设郡县,建立从中央到地方新的封建政权。全国分36郡,每郡之下设若干县。在湖南地区,从黔中郡中划出湘江流域,正式设置长沙郡,郡治在临湘(今长沙市),郡下广置县邑。秦代在湖南地区所置县有临湘(长沙、望城、浏阳、醴陵等县市)、罗(今汨罗、平江、湘阴等县地)、益阳(今益阳、宁乡、安化等县地)、湘南(今湘潭市、湘潭县、湘乡县等县地)、耒阳(今耒阳、常宁县地)、郴(今郴州市、郴县、桂阳县等县地)、武陵(今常德市)、慈姑(今大庸市和慈利、石门等县)、零陵(今永州市),所置县由北到南几乎遍布今湖南全省。秦王朝有效地统治了湖南的整个地区,使之成为秦征伐百越、戍守五岭的军事基地和后方物资、兵源供应地。秦统治时,东南沿海一带被称为百越之地,这里居住的少数越族在春秋战国时就被称为“越人”,因其分部众多,故称为“百越”。百越大体分为东越(又称东瓯或瓯越)、闽越、南越、西瓯等几个部分。东越居住在今浙江南部的瓯江流域,以温州一带为中心;闽越的势力范围以今神州为中心;南越分部于今广东的南部、北部和西部地区;西瓯分部在今广东的西南部和广西南部一带。百越因山川阻隔,远离中原,至秦时仍过着相当原始的生活。但百越居住的地区,气候温和雨量充沛,物产丰富,幅员辽阔,秦王朝视此为必争之地。秦始皇33年(公元前214年),秦始皇尉屠睢率50万大军出击百越。针对百越各部居住分散的特点,秦军采取多路分兵进军、遇有大敌再合兵攻击的行动方针。湖南地区是秦出击南越等越族的必经之地,秦军兵分五路:一路由今江西向东进发,攻取东瓯和闽越;另一路经今南昌、越大庾岭入广东北部;一路经长沙,循骑田岭直抵番禺,此两路合击南越;其余两路入广西,进攻西瓯。只有由今江西向东进发的一路进军顺利,当年就平定了东瓯和闽越地区,设置了闽中郡。其余四路由于山高路险、河道纵横、行军作战及军粮运输极为困难,加之百越各部的顽强抵抗,相持三年之久也未能取胜。秦军粮饷经湖南溯江而上,直达五岭边界,但无法再转饷。公元前219年,秦始皇出巡,来到湘江上游,他根据当时需要解决南征部队粮饷运输问题,作出了“使监(御史)禄(人名,姓已失,只知其名)凿渠运粮”的决定。在杰出的水利专家监禄的领导下,秦朝军士和当地人民一起,付出了艰苦劳动,劈山削崖,筑堤开渠,把湘水引入漓江,终于修成了30多公里长的运河——灵渠,打开了南北水路交通的要道,秦军粮饷经湘江直达五岭地区。秦军解决了军粮运输问题,才得以顺利进军。秦攻南越的第三路军由主帅尉屠睢亲自率领,从长沙、宜章南下。尉屠睢所率大军进至今乐昌、曲江一带,遭到越人的夜袭,损失惨重,主帅尉屠睢战死。秦始皇又增派大批援军,经过苦战,在灵渠修成的当年(公元前214年),平服岭南,设立桂林、象郡、南海三郡,完成了统一岭南地区的事业。秦始皇南征越地、戍兵五岭,以湖南地区为进军路线和粮运通道,湖南便成为秦对越人作战的重要军事基地和后方,也是秦王朝沟通南海、桂林、象郡的必经之地。这使得秦王朝更有效地控制并统治了湖南地区。秦对越地的征服战争,无疑加重了湖南地区的人力、物力等诸多负担,给湖南人民带来了灾难。秦始皇在位共37年,这位被后世尊称为“祖龙”的中华历史上第一位皇帝,当政期间严刑酷法,租役繁重,侈宫室游观,使百姓痛苦不堪。公元前210年,这位曾经以绝代武功一统天下的一代暴君,崩于东巡途中,其次子胡亥与李斯、赵高矫诏杀长公子扶苏,成为秦朝第二代皇帝,即秦二世。秦二世嗣位后更加倒行逆施,继位之初即大肆屠杀兄弟姐妹,剪除朝中异己;后又不问政事,沉溺酒色,使赵高专权,直至赵指鹿为马尚不知警醒;并大修阿房宫和出巡驰道,赋税徭役极为繁重,致使民怨沸腾,仅仅数月间就把不可一世的大秦王朝推到了崩溃边缘。公元前209年,即秦二世元年7月,陈胜、吴广在蕲县大泽乡高竖义旗,由此揭开了轰轰烈烈反抗暴秦的序幕。
第一章 稚子出山
仲春季节的龙山,草木庄稼奋力释放着逼人的生气,将远处的河流、近处的田野染成了深深浅浅的绿色,仿佛这种象征着生命的色彩,是在九天之上就已经调得浓淡适中,然后一古脑泼下来的。山峦像波涛一般向前奔涌,一浪接着一浪,色彩渐渐变得幽深湛蓝,消失在无垠的天际。大朵的白云在阳光下悠闲自在地徜徉,越发衬得蓝天高远、浩瀚。田野山川一片静谧,一个黑点在蓝天白云间翱翔,一会儿扶摇直上,一会儿俯冲而下——那是一只鹞子,在这静谧的时刻,它俨然就是天地间的主宰。一对年纪约摸十二三岁、生得几乎一模一样的男孩屏息伏在草丛里,许多或绿或灰或褐的蚂蚱在他们身边蛰伏跳跃,大胆的瓢虫、蚂蚁大摇大摆地在他们身上漫步,他们似乎丝毫感觉不到身边的小生命,也感觉不到在天空耀武扬威的鹞鹰,两双大眼睛死死瞪着不远的土坡上一个洞口。一个男孩不耐烦了,对另一个男孩耳语道:“哥,算了,怕还是个假洞子,就是祖父说的‘狡兔三窟’。”另一个男孩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转头继续盯着前面,他的态度不言自明。不耐烦的男孩小心翼翼吁了口气,轻轻活动了一下已经麻木的腰腿。突然,一个麻灰色脑袋从对面土洞里探出头来,小眼睛滴溜溜四处张望一番,似乎正在犹疑。哥哥那有些沮丧的心情立刻被振奋,本来已经不耐烦的弟弟兴奋得几乎蹦了起来,被旁边的哥哥轻轻按住,两人头碰着头、下巴到脚尖都紧紧贴着草地,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出。麻灰脑袋在洞口侦察片刻,见四周确实没有危险来临的痕迹,这才从洞口挪出硕大的身躯,紧跟在它身后,又出来几个比它小许多、同样毛乎乎的小家伙——这是野兔一家。小野兔们似乎刚刚学会走路,这是妈妈第一次带它们出洞,见到如此灿烂的阳光、碧绿的春草,尤其是草丛里四处蹦达的蚂蚱,引起了它们极大的兴趣。小家伙们东瞧瞧、西看看,高兴得吱吱直叫唤。两兄弟大张着嘴,口水都快淌出来了,眼睛盯着那一窝野兔,手中的草绳拽得更紧了——在前面不远的小水沟边,有一丛特别鲜嫩的草,那是他们为野兔设下的陷阱。兔妈妈四处溜达一遍,这才带着小兔们贴着草丛往水沟边前进,眼看就要接近他们精心布置的陷阱,兄弟俩紧张得心仿佛要从口中跳出来了。突然,一个黑影从天空急冲而下——是那只一直在天空中盘旋的鹞子——只见它的身影越来越大,带着风声直扑下来,仿佛一个黑色的梦魇,转眼间便覆住了野兔们头顶的天空。性急的弟弟惊叫一声,从草丛里一跃而起,便想冲出去抢夺本来已经属于自己的猎物。身旁的哥哥却用更快的速度拖住他,把他重新按回草丛,一边示意再看一看。兔妈妈从发现鹞子的时刻开始便没有惊慌,更没有逃走,而是往远离小兔的空地上磨蹭,似乎将自己完全暴露在鹞子的攻击范围。鹞子俯冲到离地面不到两尺距离,突然一个侧翻,将一只铁翼呼哧一声抽过来。老兔早有准备,眼睛一直盯着鹞子扑来的动作,就在鹞子举翼扇过来时,它就地一个翻滚,鹞子的铁翼落空了。鹞子素来霸道,知道自己遇上了身经百战的老狡兔,连忙改变战术,腾身盘旋半圈,转身用利爪直扑老兔的屁股——那鹰爪好似铁钩一般,若被抓中必定皮开肉绽。老兔似乎已经算准鹞子的招数,就地又是一滚,仰面朝天、四爪紧缩,一动不动地等着鹞子扑下来。鹞子也是久经沙场,一见老兔这模样,知道自己必定吃亏,但收势已来不及了,就在利爪接近老兔的时候,老兔后退猛然一蹬。鹞子惨叫一声冲天而起,在高空中盘旋半晌,几跟羽毛随着惨叫声飘落在草丛里。两个男孩看得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他们趴在很近的草丛里,老兔刚才那一蹬使出的力气大得惊人,若不是鹞子反应快,刚才被这一蹬怕是至少半眇双目,从此残伴终老了。鹞子在天空盘旋、呼啸,似乎并不甘心。老兔早已领着小兔们没命地往土洞里逃窜。就在小兔往洞里奔逃时,不甘心的鹞子已经缓过神来,只见它盘旋着俯冲下来,目标直奔在洞口守护的老兔。尽管知道鹞子会再次发起攻势,但老兔只顾护着小兔逃命,还是没来得及躲过这一招。鹞子一爪抓住兔子的后背,另一爪张开护住嗉子,抖开尾巴兜住尘土,利爪深深抓住老兔的皮肉。老兔竟如浑然不觉疼痛,突然向满是棘刺的灌木丛飞快钻去。鹞子深深抠进兔子皮肉的铁爪欲罢不能,被棘刺、树枝划得遍体鳞伤,兔子也被鹰爪抓得血肉模糊,一鹰一兔在灌木中搏斗,折腾了足有一刻钟才没了声息——而那一直观战的兄弟俩,早已被这空前惨烈的鹞兔大战惊得如痴如呆……
1节 旷代人杰龙山出世游访世情鄱
秦王政六年(公元前241年)深秋的一个黎明,一阵紧似一阵的婴儿啼哭,震颤了整个龙山。在这犹如洪钟大吕般的啼哭声中,只见龙山那绵绵不绝的群岭众壑,顿时霞光满天、异彩纷呈、瑞象频生,山巅被五彩缤纷的祥云笼罩得如同仙境,祥云盘旋了片刻才渐渐迤逦东去,消弥在一望无际的浩瀚碧空之中……吴厥由吴老太爷和儿子吴申站在院子里,双双喜上眉梢。自吴王夫差被越王勾践灭国裹首自缢之后,勾践念及当年夫差善待之情,不忍诛灭其后,赐公子暨于甬东食邑三百户,公子暨不受,乘隙带领妻子儿女翻过婺源嶂公山,来到番邑地界,从此隐姓埋名,以耕读渔猎为生,世代繁衍,传到精通医术的吴申这一代,已是吴王夫差第六世孙。
吴申七十二岁前一直在番阳居住,有一日接到齐国传书,因为他精通医道、易学,声名远播,德高望重,齐王亲自修书请他入齐为官。吴申当时朗声大笑:“我已年过七十,如何当此重任?”
说罢丢下齐国使者,转身走进内堂。齐国使者代表齐王,见吴申如此狂傲,不由得恼羞成怒,奈何吴申年纪老迈,一副超然世外的模样,当时不好发作,只气得跺足而去。吴申不愿为官是有理由